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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香_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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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一个白眼翻过去,“是不是苏廖青出事儿的那家啊?”

沈敬重点头,回的干脆利落,“是。”

沉香猛然直起身子,眼睛发光的紧紧盯着沈敬重,心里头念头越发明显,“苏廖青出事的那个包间,原是你要去用饭的那一间?“虽是问话,却是肯定非常的语气。

果然,沈敬重低沉的嗓音缓缓道:“没错。”

沉香眯眼,“你进去没有?”

沈敬重看了沉香,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

他若进去了,沉香这会儿怕是早拿着棍子跟他翻脸了吧,便是追着他打杀也是有的。

沉香缓缓睁开眼,语气肯定的问道:

“那姓吴的什么人……跟苏廖青的私会,是你一手安排的。”

沈敬重淡淡道:“不过将计就计罢了。”

姓吴的跟他没什么交情,不过这些日子缠上来吃了几顿酒,今儿冷不丁的叫他去包间里头,打的什么算盘一想便知。

这样说来,沉香已明白大半。

缓缓点头,神情意味深长,

“看来苏姑娘红鸾星动,合该是姻缘到了时候。”

至于她愿不愿意的,沉香半点儿不关心好么!

想要算计旁人,就要有叫人算计的觉悟。

技不如人,苦果就得自家咽下去!

怪不得旁人头上!

“你要怪谁?我那好一通说,费劲心思,你倒好,半点儿没放到心上。非要攀高枝,还想着算计人家?沈敬重那是什么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实打实的军功,朝堂里头心眼多的跟筛子似的,你想算计他,且再投胎十回试试吧!”

苏太太依靠在临窗的椅子上,整儿个人缩进椅背里头,眼皮子耷拉着,没精打采,连着声音都是淡淡的。

苏廖青捂着脸哀哀戚戚的流泪不止,再端不起清高的架子,哽咽的道:“娘只会说我,半点儿法子都不愿帮我寻摸,只说不成不行……我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无奈之下只得自家硬着头皮上,娘说我攀高枝,可这哪里是我一人的事儿,若是成了,苏家不都跟着收益么?到了如今,女儿叫人害了,娘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可是要逼死女儿不成?”

苏太太本就丧气的很,闻言险些气得仰倒过去,捂着额角,指着苏廖青,连连喘气儿,“你……你要气我……事到如今,自食恶果,你不知反省,反倒拿你娘出气,你可真是出息的很。”

想到自己一番苦心,反倒叫闺女摆了一道,吃了大亏,才叫苏学士禁了足,对外头称病,全因女儿“大义灭亲”,心头一片苍凉,也没了指责的力气,身子一歪,眼神暗淡,“罢了,罢了,左不过我养的白眼狼,如今落得这般境地,我怨不得旁人……你是个本事儿的,现下还有心挤兑你亲娘,想来事儿没坏到那份儿上,我也不多管闲事,你自酿的苦果,只得你自个儿咽下去,你也别怨旁人,说来无非‘贪心’二字,你舍不得丢开手,落得如今也只能怨你技不如人,我是个无能的额,帮不上你什么,只我这一句话撂在这儿,你的好处我半点儿不沾,若是……若是,我这儿总有你一席之地……你好自为之罢。“悠悠的叹息,好似钻进苏廖青心缝里头,疼疼的酸酸的,抬眼愣愣的看着瞥着头的苏太太。

面色苍白,神色颓然,好似生了重病。

可先前明明没有……

苏廖青嘴唇蠕动,却终究说不出什么。

静默了半晌,忽的起身,往外头冲去。

苏廖青憋着一口气儿跑到书房门口,叫外头守着的管家拦下,“姑娘,老爷在里头,你……”

“让开!”

苏廖青尖声斥了一句,一把推开前头的人,无暇多顾,只紧紧盯着书房的门,用劲全身力气。

“咣当!”一声,两扇门来回两下,停住。

苏廖青跑进门里,桌案后头的苏学士皱着眉头,不悦的望着苏廖青。

“你这是干什么?想什么样子?”

二话不说,就是斥责。

苏廖青心里发酸,一股子委屈直冲脑门,冲着苏学士叫道:“怎么办?如今怎么办呀,爹!”

苏学士脸色一下子黑了,往门外头瞥了眼,立在门口恨不得缩着脑袋的管家见状,赶忙关了房门,自个儿远远的避开了去。

屋子里只剩下父女俩人。

苏学士看着苏廖青通红的发肿的眼睛,心头软了软,声音却是依旧低沉,“你这个样子……还哪里有半分沉稳?往后是要做当家太太的人……”

苏廖青惨然一笑,听着这话只觉讽刺的很,

“爹,我如今……还有什么往后?外头不知传的什么样了?当家太太?哪家当家太太会要个名声有疵的女人?沈家?沈家还能要我么?”

说着说着,悲从心来,苏廖青委顿在地,捂着脸又是一阵哭泣。

苏学士脸色尴尬,又添几分恼怒,被闺女戳破上头一层皮,老脸无光,“你这是什么话?吴家……不过是误会,解释解释也是了,你安心等着,你姑妈应了你的,必会让你得偿所愿。”

“呵呵!”苏廖青慢慢抬起脸,面颊上满满的都是泪水,“爹,到了如今,你还哄我。姑母?姑母岂会管我死活?误会?您说误会,外头人就信么?那么多人看见……这件事不就是姑母示意的么?怎么该来的人没来,不该来的人进了屋,姑母不是说万无一失?这就是姑母说的万无一失?我没了名声,成为旁人口中谈资,下半辈子都毁了,毁了……这可都是我的好姑母的主意?现如今,她在哪儿,在哪儿啊——”

声嘶力竭的哭声,听在苏学士耳中仿若一个巴掌扇在脸上,怒气上涌,狠狠一拍桌案,“混账,你的长辈岂有你说三道四,你的书都读到哪儿去了?孝道二字你可记得?”

苏廖青狠哭一通,此时反倒平静下来,缓缓起身,眼神直直盯着苏学士,忽的冷笑,“爹,你女儿快要被人逼死了,你却跟我说孝道?姑母害的我好惨?我却连抱怨一二都不成。爹心里只有你妹妹,我这女儿却不像是亲生的了。酒楼的事儿满京城的都传遍了,姑母消息灵通,怎么不知,可到了现在,宫中毫无动静,也不曾遣人来苏家报信儿商量对策,可见姑母是打定主意龟缩起来,不露头了,自然……我苏廖青的死活也不足挂齿了,左右姑母不疼不痒的,又不是亲生的,死了又如何?反正爹也不会因着无足轻重的一个女儿就同姑母翻脸,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姑母自然坐得住。“苏学士老脸通红,叫闺女儿臊了眼皮子热气直冲,嘴张了张,想要怒斥出口,可一抬头对上苏廖青沉寂绝望的眼神儿,心里头的闹气放佛瘪了气的气球,没了力气。

“唉——”苏学士脊背一弯,脸色颓然,声音里满是老气,“你想如何?”

苏廖青昂了昂脑袋,缓缓移步,坐到一侧椅子上,斜身直对着苏学士,顿了顿,缓缓道:“事到如今,沈家的事儿是不成了。”她不是傻子,本该进门叫人撞见得应是沈敬重与她,最后竟换了人,说不得里头还有沈家的手笔、。

想及此,心中猛然一阵抽疼。

苏廖青深吸口气,眼帘微垂,淡淡道:

“外头谣言越盛,吴家的事儿怕是推不掉了,女儿如今已经没了名声,往后说亲……如今也只剩下吴家可选了。”选无可选,苏廖青忍住不甘,道:“若是女儿若料不错,怕是一两天后吴家便会上门提亲,倒是爹您……应了吧。”

苏学士脸色阴沉的盯住苏廖青,道:

“你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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