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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云夺日_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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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回合下来,任祺日基本上是输得一塌糊涂,摇着手老说不玩了,那大表哥嘻嘻哈哈地带着几个娇媚的女郎在一边起哄,任祺日小心避开那些衣装甚少的火热女郎,就差没红着脸大喊“我有老婆的”!

  任老总爱妻爱子、洁身自好的美名远播,偏生有人看不过,那几个女郎收到了一旁的暗示,都使劲儿地靠到了任老总身上蹭啊蹭,转眼,又是全盘皆输,还被灌了几杯,一张脸微醺,泛着异样的红晕。

  在右边的那俏皮女郎猛地将酥胸往任祺日身上靠了靠,一时间紧紧贴在一块儿,勾着他的手发嗲道:“总裁再玩玩吧,下一局就能赢回来了,是吧?”

  任祺日知道再不走真的要坏事了,他酒量不好,赶紧陪笑着摆了摆手,打算去外头吹风让自己清醒点,猛然就听见前头响起了好几声清亮的“三爷”。

  任祺日还没回神,那张漠然得几乎冰冷的脸就进到了视线里,他整个人一顿。任三爷也淡淡地瞧了过来,虽说他这下坐在轮椅上,一身绸缎棉衣,脸上的气色看不过去有些不健康,有点像早期古宅里头的体弱的老爷们。

  任三爷坐着的轮椅虽说是自动的,后头却还是有个人规规矩矩地推着,不急不缓地过来,他双手交握着,放在膝上,整个人带给人一股温和却又冷硬的气息。赌场的灯光是五光中带着一点炫目的颜色,照在任三爷身上,却让人平白生出一种近乎迷幻不实的错觉。

  任祺日忍不住暗暗揉了揉眼,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醉了,怎么在这种地方看见自家三叔了。

  只不过,当任三爷瞧过来的时候,任祺日却觉得仿佛遭雷击一样,虽说那双眼依旧是暗沉得什么也瞧不出,任大总裁一瞬间却生出了负罪感,好似让人责怪一样地垂头偏过身,任三爷就从眼前缓缓过去,就像是没瞧见他一样。

  任祺日突然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了——那就像是做坏事被长辈当场抓包的感觉。

  特孬。

  谁让他打小就有些怕这三叔,听过不少人说任三爷跟仙人似的,就他看来,当任三爷一动也不动地坐着的时候,说是个活僵尸还差不多,而且还是保养特好的那一种。

  任三爷的轮椅停在了任祺日放在站的位置,眼光扫了扫台子,任祺日方才玩的是双骰子的游戏,算是较简单的了。台子另一头坐着另外三个赌客,都是知名的大老板,瞧见任三爷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惊异,相互点头示意。

  执棒人和两位庄家点了点头,几个人纷纷下了赌注,执棒人首先把骰子推给了任三爷。

  任大总裁那会儿顿然明白,原来自家三叔不仅仅是个活僵尸,还可以兼职当魔术师。

  虽说不是局局都赢,不过也是十赌九赢,转眼就把任祺日方才输的总数给赢了回来,还有翻倍的趋势。

  “三爷真是好技术啊——”

  “哎,三爷您这是宝刀未老,这下我真是赔惨了,三爷待会儿可要多喝几杯。”

  任祺日突然有些牙疼,然后,就被看去也有点牙疼的表哥强拉着去喝酒了。

  表哥接着酒胆,拍了拍表弟的肩,说:“啧啧,刚才三爷瞧着你的眼神跟什么似的。”

  任祺日打了声嗝,突然觉得一阵凉意。

  表哥嘿嘿一笑:“我说老总,你怕什么?怎么说你才是赢家,那病痨再厉害,现在也不成了个瘸——”

  任大总裁赶紧给表哥灌酒,不知为何,听着这些话,心里总觉得不太舒坦。

  后来喝着喝着,怎么醉得不醒人事也不知道。

  任祺日醒来的时候,就躺在贵宾房里的床上。

  外套领带还整齐地挂在一边,他有些头疼地抚了抚额,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没想到,一转过身就和那张脸迎面对上。

  他差点就往后跌回床上。

  早餐是在房里解决的。

  任祺日小心翼翼地瞧着对头坐着的任三爷。

  只见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碗里的粥,整个人看过去有些苍白无力。

  任祺日想起了在儿子周岁晚宴时,任三爷紧紧抓着自己的那只手,脑子一晃,猛地脱口道:“三、三叔……”

  那人抬了抬眼。

  任祺日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又矮了几分,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有些底气不足地说:“要、要是没有什么事,您刚从、从外头回来,这些年新加坡也发展了不少,我……”

  他咽了咽口水,有种莫名的紧张感。

  “我、我带您去逛逛。”

  任三爷没有表示什么,甚至连一句客套话也没有。

  任祺日自然找不到台阶下,最后竟是硬着头皮,真带着自家三叔在新加坡四处晃。

  也就这几日,他也着实领悟到——任三爷实在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虽说不像传闻中的那般冷清,却也不太热络,叔侄俩几天来说不上几句话,比之早前,关系实在好不了多少。

  怎么说,任祺日心里总还是有那么点不自在的。

  这么逛了几天,任三爷就忽然病倒了。

  据说是吹了点风,有点受寒了。

  任祺日一知道这事儿,就买了点水果登门拜访了。那时候任三爷住的是郊外的宅邸,一栋小洋房看过去也是冷冷冰冰,没什么生气似的。

  他登门拜访,来开门是照料任三爷起居的一个青年。

  青年瞧见他还有些惊讶,态度很是可亲地招呼着他,却隐隐有些为难地说:“其实呢,三爷交代过这几天不见客的,不过我想任总您亲自来……”

  “我想三爷应该是想见您的吧,这几天有您陪着,他胃口也好了很多,还把原来的事情都挪后了,今早起来的时候还惦记着您的约呢。”

  任祺日有些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那青年又说:“三爷醒着呢,任总您直接上楼去,我把水果洗了拿上去。”

  说实话,任祺日的心情是有点矛盾的。

  他原来听到任三爷病倒了,心里确实是挂记的,亲自买了一篮水果巴巴地赶来。只不过,这人一来,环顾着眼前这似乎冒着寒气的房子,反而有点不太想和他碰到面了。

  任三爷的面色是一如既往的白,尤其躺在床上的时候,白得几乎发青,看去不像是只受了风寒,反倒像是病入膏肓。

  房里的窗封得死紧,空气感觉上有点不流通。

  任三爷瞧见他的时候,眼神有点怪异,不知该怎么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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