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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云夺日_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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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吉大利,现在才几月。

  我攥紧了公事包,壮着胆子,走前了几步。

  “呃……请问——”

  那影子动了动,一身白色风衣裹得密不透风,闻声猛地回头。

  我和他俱是一顿。

  现在入夜了,难免有些起风,他原来定定地看着我,俄尔微微地低头,脸上毫无血色,身板子比记忆中的单薄许多,整个人包得死紧,看过去还真有带给人一种凄凄凉凉的错觉。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毕竟也有好些年没见了。虽说,那张脸和记忆中的变化不大,可感觉大是不同,露出的手肘有着苍白的骨感。

  像是在门外等了许久,他的唇有些干裂,在光暗不明的廊道上,那抹眼光却似乎慢慢注入精光。

  我呆滞半晌,硬是扯了扯嘴角,走到门前拿出钥匙。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累,眼睛开始泛疼,钥匙插 入洞中的时候花了点时间。他沉默地站在一边,我似乎能感受他冷冽的目光。

  好容易打开门的时候,正要走进去之前,才发现衣角让他抓着。

  他的手似乎颤抖着,剧烈地仿佛要抖散似的。

  像是用尽全力地揪紧我的衣角。

  我缓缓吸了口气,回头冲他一笑,强作自然地道:“进来坐坐吧,吹了一晚上的风,不冷么?”

  他抬了抬头,像是有些讶异。

  我拍了拍他揪着我衣角的手,慢慢地抽出来,领着他走了进去,然后把门带上。

  “呃,我住的地方有点小。”

  他站在玄关,微微仰头环顾四周,眼中闪烁着微光。

  我走进厨房的时候,他又紧紧地跟了上来,一句话也没说,甚至一点音节也没发出,在耳边回响的只有那忽轻忽重的脚步声和轻不可闻的呼吸声。

  “你先坐着,我给你冲杯热茶,呃,对了,你吃了没有……还是——”我卷起了衣袖,回头问他。

  他答也不答,只是伫立在那儿,直到那双眼看得我心里微凉,才见他慢慢走出厨房。

  他这些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整个人的感觉显然低沉许多,没有之前或是我记忆中的那般傲然,反倒是意外地深沉缄默。

  我烧开了水,冲了两杯红茶,拿出去前双手拍了拍脸,振作地呼出一口气,扬起笑容边走边道——

  “王筝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其实你应该先打通电话给……”

  ……人呢?

  我看了看空荡荡的客厅,哪里还有王筝的影子。

  要不是玄关的门还开着,我估计还以为刚才看到的只是幻觉。

  我走到门外,下意识地去寻找那抹身影。

  长长的廊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灯光依旧一闪一闪地。

  我轻叹一声,慢慢地把门关上。

  番外五

  

  

  重生之沉云夺日 番外五

  每个家庭里,少说都会留几本相册,记录着家庭成员的成长,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以供日后缅怀。

  任祺日是在工人们整理旧书房的时候,才从任大老爷身前用过的书桌最底下的抽屉,偶然翻到的一本颇具年代的老旧金皮相册。

  相册里有任大老爷年轻时候的照片,还有几张是从未见过的,照片里穿着旗袍、面目模糊却隐约带着一股柔和气息的女人,应该就是任大老爷早前在大马的原配。关于任大老爷以前的事儿,他知道的不多,都是小时候听大宅里头老一辈的佣人说的。

  任祺日看着那张照片,拿在手中转了转——他和屋子里的谁也不像,或许,模样就是跟了这素未谋面的亲奶奶。

  这般想着,任祺日一时之间也对这早作古的人生出一丝朦胧的亲切感,嘴角不自觉地轻轻扬了起来,默默地把照片抚平,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它原来的位置。

  相册前半本多数是任大老爷的照片,后半本的照片看起来年代较近,任祺日还找到了任潇洋还是个小少年时候的相片。

  看过去就是个斯斯文文的人,领子束得紧高,一板一眼的,眉宇间倒是有着一抹柔和。任祺日不禁微微出神,对这个英年早逝的父亲,那种温暖的感觉犹在,模样却是怎么也记不清楚了。

  转眼间,他也当爸爸了。

  翻了翻相册,还有几张任家二子女的照片,就是少了另一个人。

  其实这也不奇怪,家里的相册好歹也有个十几本,任祺日从小翻到大,任氏三爷的照片,除了在二楼的楼梯口那张全家福里出现,其他的实在没瞧见几张。

  不过说真的,那张全家福里的,只不过是襁褓中的任家三少,看也看不出个轮廓。

  早前任氏三爷还未真正在商场上活跃的时候,一年到头就只露那么几个面,外人根本没几个人记得这一位。任祺日豁然想起,少年时候任老太好热闹,每隔一两月就要在家里办个小晚会,让人来热闹热闹。

  这种小晚会,任三爷一般是不必出席的,也没听来客问起,那会儿任祺日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在紧紧跟在王筝后头跑的同时,偶尔也会往三楼的方向、那窗帘蒙得紧紧的落地窗瞧去,像是想从那里瞧出一丝光亮,却又怕看到自家三叔那张苍白的面容,总是瞧了几眼,就快快地别过头去。

  任祺日现在也是个成年人了,现在想起来,忽然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确实不太懂事。那时候仿佛所有人都认为任三爷应该是喜静,身体羸弱不宜喧哗之类的,但是这样一个安安静静的人老是待在房里,又怎么不会闷出病来。

  现在任三爷住在郊外的洋房,也是个离市区有些距离的地方。任祺日收了相册,兀自走到了楼上,任三爷的房这些年还空置着,偶尔有仆人去打扫,多数时候是为大家所遗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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