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云夺日_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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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漫不经心地看着外头,桌子上摆放着那做工精细的白金坠子,在微弱的浊黄灯光下闪耀。

  他将坠子又拿起来,捏在两指间把玩。

  这坠子的设计很别致,外头是个圈环,里头有一个月牙——确实是个能做些手脚的隐秘地方。

  在一天以前,他还沉浸在与那个人相遇的喜悦之中。

  或者应该说是激动。

  要不是方才阿德带给他这些事实,他或许会跟毛头小子一样地,糊里糊涂地陷了进去。

  几个小时前,阿德就站在桌前那个位置——他们都不是以前那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冲动少年了,时光太磨人,阿德从以前跟着他到现在,少说也有二十年了。

  “杜哥,我知道说这些话可能不太中听。”

  阿德抬了抬眼,斟酌了话语,才说:“这也太巧合了,怎么这么巧,他就出现在这个地方,然后又这么巧,被杜哥你救了——呵。”阿德摊了摊手。

  “杜哥,他真是没什么脑筋,和以前一样,看过去真的是一点也没变。”

  是啊。

  除了那模样有些细微的不一样,其余的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但是,也只是“看过去”而已。

  他在这十几年经历过太多事情,多得连他自己觉得不会忘记的感情,也开始有些模糊起来。

  阿德将这个坠子交给他,“杜哥,我们都明白,很多事情不能单看表面。”

  阿德看过去粗里粗气,心却细得很,这些年来着实帮了他不少忙。

  那坠子的月牙里面有个精巧的窃听器,细看边缘,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匆忙粘合的痕迹。

  “杜哥,没有人,是不会变的。”

  他认同这句话。

  不管这玩意儿代表了什么阴谋,这些年以来他一直藏在心底的“纯粹”,似乎也经不住时光的磨练。

  “我明白。”他有些疲累地捏着眉心,他整晚没睡,遇到那个人,他激动得不能自己,却又怕吓着了那人——他还以为,他们之间还有很多的时间。

  只是,这美梦醒得太快了。

  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他看着这随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已经不是那个意气用事的热血少年了,现在的他,很多东西都已经玩不起了。

  他不是不愿意相信任祺日,他只是不太相信“人性”罢了。

  这种心痛的感觉,他比想像中的还要快调适过来。

  以至于在第二次见到任祺日的时候,他很自然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任祺日看到他的时候,显然很惊喜,他看不太出,那惊喜之中还没有带有其他的成分。

  不知这是不是也是巧合,任祺日当上了律师。

  他捻息了烟——少年时候的话,他自己想了,都隐隐觉得幼稚。

  任祺日和他相处的时候有些战战兢兢,他带着他去吃法国餐,不管是气质或是餐桌上的礼仪,任祺日都掌握的很好——他以前怎么不明白,这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而任祺日又不太一样,他骨子里似乎有种柔软的正义,那么为了一个检察官的朋友,而舍身取义来接近他这个十恶不赦的人,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入口的红酒,味道是极苦的。

  他这一顿是为了年少时那段朦胧的、还不及萌芽的感情,来做一个简单的结束。

  但是,后来的发展,他有些意外。

  当看到任祺日额上都是汗水,喘喘地将那地瓜塞入他的手里,他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我在打工的时候,常买来吃。”

  他知道任祺日目前的生活不太宽裕,虽然感觉上他不太像是会和家里闹别扭的公子哥。

  他觉着,他是越来越看不清任祺日这个人了。

  就像吸食毒品一样。

  一方面明知危险,一方面地受他吸引。

  他将坠子还给任祺日,暗暗注意着他脸上的所有变化——那是一种带有类似愧疚的复杂情感。

  他想他应该是明白什么了。

  任祺日是个矛盾的人。

  程辰和他如今站在对立的两边,而任祺日不可能站在平衡点上。

  他是一个自私的人。

  就算明白,之后那温和的人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他还是要这么做。

  不管怎么样,他必须逼任祺日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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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附加短小番外:(上一世)

  当看到报纸上的讣告时,杜亦捷有那么一瞬间是怔住的。

  他认得这个人。

  任氏的总裁,那个面目温和的男人。

  他这些年常年在国外,一回来却是收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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