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云夺日_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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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爸爸派人把祺日抓走了。他要我听话,他说,只差一步了,很快任氏就是我们王家的了。任氏本来就是王家的东西。爸爸之前已经知道遗嘱内容,老夫人死后,未来的任氏总裁是那个人。

  爸爸已经和那个人谈妥了,只要把那个人手上所有的任氏股份转移过来,爸爸就不会把那个秘密公开出来。那个人妥协了。可是公布遗嘱的时候,那个人和律师串通好了,他们篡改了遗嘱,他把所有股份都转移到祺日名下。

  他要在当天离开新加坡,所以爸爸让人绑架了祺日。那个‘我’帮他找到了祺日,他也出了意外,但他承诺‘我’不会拿王家开刀。可是到最后,他离开新加坡前,还拼死冒险把该属于王家的东西全都收走了,爸爸也中风了,王家只剩下一个空壳。”

  我看了看他,继续翻了翻。

  “祺日结婚了,他说爱‘我’,可是他却娶了那个女人。到底哪一个祺日才是真的?不对,这些都不重要。那个人回来了。他又回来了。我从以前就觉得不对劲了,他对祺日不一样,他看祺日的眼神不一样。我以为是因为那个秘密。”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走得这么近?那个‘我’快疯了,‘我’去找了那个人,他果然是怕了。那个人是禽兽。龌龊、恶心,还有虚伪。他怕‘我’把秘密全说出来,他怕‘我’告诉祺日。那个‘我’和他合作,他答应了。

  ‘我’不怕他耍花样,因为‘我’知道,那个人真正想要什么。但是他是不可能得到的。祺日根本不可能接受他,再说,‘我’还有那个秘密在手里,要是祺日知道了,就永远不会原谅那个人。”

  我将本子合上,拿了另外一本,顺道抬头看了看他。

  任三爷额上尽是冷汗,他颤颤地从口袋里掏出喷剂,拿着对着口,按了一剂。

  我为他倒了温水,又走到另一张,去把他的药全都拿了过来。“您要吃哪一个?”

  他的手按着胸口,喘着气,轻轻摇了摇头。

  “三叔……我不是要让您发病。”我将药递给他。

  他慢慢地往后靠坐在沙发上,偏着头,疲惫得像是立马就能睡去一样。

  “您能听下去也好,不听也好,不管怎么样,我只是想弄个明白。”

  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拿出手帕,擦了擦他额上的汗。

  这个人,是我的三叔。

  他远不如表面上的温和、无害、文弱。

  他是狡诈的、聪明、诡谲、多疑、冷漠,甚至是残忍。

  他离成功只有一步——但是那一步,他怎么也达不到,那是因为他始终没有健康的身体。

  他随时都会在睡梦中死去。

  而让他,不惜一切守着的秘密……

  “三叔,我跳过这些,念后面一点的给您听吧。”

  “祺日死了。”我念这句的时候,他蓦然睁开眼,茫然地侧过头,看着我。

  “我看到祺日的时候,已经认不出来了。他几乎粉身碎骨,我想认也认不出来。”

  下面的字模糊不清,王筝的泪,模糊了字迹。

  我沉静默地翻到最后一页。

  “梦又重新来过一次,我知道它会不断地循环,一次比一次清楚、真实。每天晚上,折磨着我。我已经快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我不能够接受,我的身影在祺日的眼里淡去。

  祺日的眼里渐渐出现了那个人。

  我就像是旁观者,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着那个‘我’把他越推越远,然后他们越走越近,我清楚地感受他们不寻常的关系、还有围绕着他们的温暖氛围。他们永远更深的羁绊,那个‘我’并不完全地了解祺日。

  那个‘我’像个可笑的小丑。

  他用那个秘密,间接地逼死他和我共同爱的人。但是,我和他,毕竟不是同一个人。

  我们拥有一样的容貌、个性、思考模式,甚至是对祺日的感情。

  我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祺日是知道的,这一段梦,让祺日果断地拒绝了我。而我也曾经伤害了祺日。

  然而,最大的恶梦还在延续。

  任潇云知道所有的事情,他才是悲剧的始作俑者。他狠毒阴冷,他和那个‘我’是一样的,他们自私地想拥有祺日,所以一起将祺日推下了悬崖。

  我知道,他在千方百计地打压我。他妒忌的丑态,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想逼死我,他让我拿不到学位、找不到工作,这些年他疯狂地报复王家、他也逼疯了老夫人,那是他的亲生母亲。

  这并不奇怪。

  因为,他是个自私地利用亲人的骨髓延续了生命,杀死了亲兄长,到最后更对亲侄子有非分之想的禽兽。”

  任三爷突然一把夺走我手上的书,像是要用力地撕开。

  “三叔不要!”我倾上前想要将那本书夺过来。他的手劲很大,只不过是一瞬间,就将那本子扯开撕烂,然后奋力地将那碎纸片向上抛开。

  我怔怔地看着。

  当那残破的本子落在我的脚边的时候,我看着他。

  他喘着粗气,向后退了一步,跌回沙发上,伸手,却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肘。

  他说:“这些……不是真的……!”

  他苍白细致的容颜因激动而泛着不自然的绯红,恍惚地摇首,说:“祺祺……这些都是假的。你听……听三叔说……”

  我茫然地弯下腰,用另一只手将那本子捡了起来。

  我把它牢牢地抱在怀里。

  他用力地抱着我的腰,“祺祺……当年,不是这样的。”

  “三叔不知道、不知道那个捐赠的人是你……祺祺、祺祺,三叔不会这么做的……祺祺……”

  我望着他。

  “那我,真的是为了当您的供应者,才出生的,对不对?”

  “因为您,我才存在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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