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重生之宠妻如命_第8章

若磐Ctrl+D 收藏本站

燕驰飞不接:“无事献殷勤,必有所图。说吧,你想做什么?”

心思被戳破,孟珠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想请夫子教我下棋,我听乔歆说,夫子师承号称‘天下第一棋’的济恒法师,棋艺超群,鲜少有人能胜过夫子。”

事迹都是真的,只不是听乔歆说的,好歹也是他前世的妻子,怎么可能一点也不了解自家夫君。

燕驰飞指尖轻敲桌面:“你先说说看,为什么想学下棋。”

行棋如布阵,需要冷静且周密严谨的思考。燕驰飞印象里,孟珠性子活泼好动,可不是一个能静下心来研习棋艺的姑娘。

孟珠把自己坠马受伤,今年不能修习马术,只能改选棋艺的事情讲了一遍:“别人都学了一年了,我一点基础都没有,到时候学起来一定很费力,所以想请夫子教导我。”

虽然不是什么大志向,但理由很充分,愿望很朴实,燕驰飞愿意满足她。

刚准备接过茶碗,就见孟珠抖着手把盖碗撂在桌上,然后双手分别抓住两只耳垂直跺脚。

原来是茶水太烫,瓷器导热,她捧久了手受不住。

燕驰飞只好自己拿起盖碗,掀了盖子,见是自己最喜欢的雀舌茶,便品啜起来。

拜师先敬茶,既然燕驰飞喝了茶,孟珠就明白他答应了。

她装模作样地看看窗外,外面黑蒙蒙的一片:“今天天色尚早,时间还很多,夫子,我们今天就开始学吧。”

孟珠越是心急,燕驰飞越要磨一磨她的性子:“你可知道,凡拜师学艺,第一年里师父什么都不会教,只让徒弟伺候自己起居,打理杂事,顺便考查人品性情。”

他说到一半停下来,不紧不慢地品茶,孟珠果然着急了:“一年以后,那我今年怎么办?”

燕驰飞放下盖碗,教训她:“一年时间在人的一生中不过是数十分之一,你若是连一年都坚持不住,还能学成什么?”

孟珠扁扁嘴,很快改口:“夫子尽管考查我,我能坚持住。”

她想跟燕驰飞学棋,一小半是为应付课业,一多半则是为了能多同他相处,如果燕驰飞改变主意,学不了棋不要紧,不能常常来找他,和他独处,那才真糟糕。

燕驰飞闻言,丢了个墨锭给她:“帮我磨墨。”

孟珠双手拢在一起,捧金子似的捧着那墨锭:“我真的要磨满一年吗?”

燕驰飞皱眉:“怎么这么多问题?我不喊停,你就一直磨,磨到我满意为止。”

  ☆、第5章 小醋

第五章:小醋

到他满意是什么时候?

孟珠仍有疑惑,只鼓着腮,不敢再问。

燕驰飞已吩咐卓喜给她添了一张椅子在桌旁。

她便乖乖坐下来,往砚池里倒入少量清水,真的开始磨墨。

燕驰飞也不再多说什么,铺开一张澄心堂纸,用铜雕镇纸压住,埋头书写起来。

两人一个写字,一个磨墨,各做各的事情,都不说话,房内安静下来,只能听到角落里炭盆里的银霜炭燃烧时发出的细纹声响。

燕驰飞默默写完一页,抬头准备换纸时,看到孟珠将手肘撑在桌上,便用笔杆在砚台边上敲了一下:“把手臂提起来,前臂需与桌面保持平行,否则力道不均,墨色深浅会有差异,墨锭也会被磨成斜角。”

孟珠听话地悬起手臂,但被训了,脸上神情总归不那么好看。

前世做夫妻的时候他虽然是个冰块脸,却并不会事事都要揪着她训斥一番,孟珠一时习惯不来。

就像一个孩子,原本每天都能吃一颗糖,突然有一天糖没了不算,还被连续投喂苦药,不哇哇大哭才怪。反之,如果每天都喝一碗苦药,忽然有一天不用再喝药,还能吃一颗糖,那一定会甜到心里去。

燕驰飞虽不至于到见她面色就知她想些什么那般神通,却也看得出她不高兴,不由放柔声音:“人言磨墨墨磨人,磨穿铁砚始堪珍。你既然来拜我为师,我自当认真教你,从小处着手,培养你的耐心,这是为了你好。”

既是为她好,凶一点,她也不计较。

孟珠冲燕驰飞甜甜一笑,见他又铺开一张纸,问:“夫子,你在写些什么,你也有功课要做么?”

“也算得是功课吧。”燕驰飞笑答,“我虽到书院来教你们,但翰林院的差事还在,需得两头兼顾。”说着才想起来嘱咐孟珠,“我每旬只在书院三日,届时自会叫你过来,我不在时你如常便好。”

孟珠听到每旬只能见三日,一时有些低落,但转念想,有的见总比没有好,又很快兴奋起来。

燕驰飞已重又低头,聚精会神地开始书写起来,只余光总是不时扫到身旁之人,见孟珠右臂虽然老老实实地悬在半空,左臂却支上桌,小手半握抵住下颌,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抿着嘴也不知在笑些什么。

他不去管她,只装作不知,但被那毫不掩饰的热情目光一直注视着,难免有些心跳加速。

伴着燃炭的哔啵声,两人都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前世在燕国公府做夫妻的时候,虽然孟珠从未进过他的书房,并没有试过这般□□添香夜读书的美事。

一更梆子声响起时,卓喜进屋来添炭,同时提起外面下起小雨来。

燕驰飞便要孟珠回去,让卓喜拿伞给她。

卓喜应声出去时,燕驰飞透过敞开的门间看到地面已湿,想起孟珠说自己腿伤并未全好,又担心地上湿滑,她一人回去不安全,决定亲自送她。

春雨细密微凉,无声洒落,

卓喜提了羊角灯笼在前引路,燕驰飞与孟珠同遮一伞跟在后面,两人肩并着肩,离得那样近。

孟珠记得,前世他出征那一天,也是这般,她在细雨里送他出门,两人同遮一把伞。她刚诊出有孕在身,燕驰飞怕她摔跤,一路紧紧牵着她,到了大门外,又不放心地叫人抬软轿来接她回去。

那时她还嫌他啰嗦,也没有太多离愁别绪,只万万想不到,那日一别,于前世,竟是永别。

此时想起,依然有些难过,孟珠不由自主地再向燕驰飞靠近些,两人姿势从并肩改为她手臂隔空叠在他手臂后面。

燕驰飞以为孟珠觉得冷,然而因此时身份的关系,并不方便解了自己的大氅给她披上,只能安慰她:“就快到了,记得回去后叫绿萝给你煮姜汤。”

斋舍已近在眼前了,孟珠满心惆怅路途太短,没有注意到燕驰飞脱口而出她丫鬟的名字。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