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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长雍主_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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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事后

  发生了这样的事,虽然彼此没有明说要追究什么,但滕祁山还是抱起滕辉月向汝南王妃薛氏告辞了。薛氏看着他欲言又止片刻,叹息一声放他离开。

  倒是齐明铮只和滕辉月待了短短的一阵子又要分开,心里极为不舍,眼泪汪汪地迈着小短腿坠在滕祁山后面,巴巴地盯着滕辉月,一副恨不得跟去公主府的模样。

  滕祁山的脚步更快了。最后还是齐嵘的妻子周氏亲自来拦了自家的胖儿子,才算消停。

  上了马车,滕祁山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这么多年来,汝南王世子齐澈这个舅舅一直待他如亲子。齐澈在他心中的地位,几乎可以与安国公滕海比肩。所以滕祁山对齐澈一家是非常信任的。

  但今日之事,却是切切实实伤到滕祁山的心了。

  滕祁山自问,他对林凡一系确实比较看重,可是对世子妃钱氏也一直恭敬有加,对齐瑜这个表妹一直以礼相待。想不到有一天,他的舅母与表妹会用这种卑劣的方式算计他。而且这件事从头到尾,绝对不止她们母女的手笔,她们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滕祁山不知汝南王府有多少人参与其中,更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舅舅齐澈的意思,心里乱得很。来自至亲之人的设计陷害,最是伤人。

  “阿爹……”滕辉月见滕祁山露出黯然的神色,唤道。

  滕祁山看到儿子脸上的忧色,情绪不禁缓和了些许:“抱歉,阿樾,阿爹吓着你了?”说起来,滕辉月还是这件事的大功臣。如果不是他及时出声,滕祁山很可能会毫无防备推门进了齐嵘的书房。届时真的被齐瑜缠上了而后被汝南王妃薛氏她们瞧见,滕祁山就真的跳进震泽湖都洗不清。

  滕辉月摇头,伸出软绵绵的小手递给滕祁山:“阿爹,我痛。”他掌心朝上,一小块擦伤正渗着血,因为皮肤白皙幼嫩,看起来格外刺眼。

  滕祁山脸都青了,心疼地捧着他的小手道:“阿樾,怎么你受伤了也不早说?”立刻朝外面喊道:“衣笙,进来!”

  一个娇小瘦弱的青年撩起帘子进来,眉间一颗朱砂痣表明了他文子的身份。他跪下向滕祁山行礼。

  “不必多礼!快给小少爷看伤!”滕祁山焦急道。

  “阿爹,我没事。”滕辉月道,把小手伸向衣笙。衣笙是公主府专门负责为内眷看诊的医者,太医院的首席弟子。当初福康公主齐敏嫁给滕祁山,兴帝大手一挥把衣笙给了她。齐敏疼爱滕辉月,担心他有碰着磕着,于是让衣笙跟着滕辉月。滕祁山带滕辉月出门,也会把衣笙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怎会没事?”滕祁山绷着脸。如果不是马车里不够宽敞,他已经站起来转圈。滕辉月自小被一堆身份尊贵的人捧在手心,吃穿用度无一不精,有个头昏发热都会引得一阵人仰马翻,更别说受伤见血了。滕祁山这个恋子狂恨不得把他里三层外三层地保护起来!这次滕辉月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受伤,他整个人都暴躁得想砍人。

  滕辉月嘟了嘟嘴。这就是他有时不想留在公主府的原因之一。他家阿爹对他总是紧张兮兮的,仿佛他是一碰即碎的琉璃一样。在宫里,明帝皇舅舅同样极疼他,却从来不会阻止他学鞭子练武,即使他不小心受伤了,舅舅也只会亲自为他上药,让他伤好后再继续练。哪会像阿爹一般大惊小怪!

  (每次月殿下受伤都会被罚得很惨的众人:……)

  滕祁山想问是谁伤的他,但看到滕辉月因为衣笙的上药蹙起眉细细抽气,到嘴边的话顿时变成:“衣笙,轻点!轻点!”

  衣笙是滕辉月专用的医者,对滕祁山这种保护过度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难得元徵雍主这个小殿下在层层的溺宠下虽然骄傲了些,但没有被养歪!

  衣笙是文子,对同样是文子又生得玉雪可爱的滕辉月十分喜欢,只是平时面瘫惯了,表现得不太明显。

  冷静地在安国公世子恐吓的目光下为滕辉月的伤口包扎好,衣笙悄悄塞了一颗自制的药糖到滕辉月手里,奖励他在他处理伤口时没有喊痛添乱,而后向滕祁山一福身,一声不吭退出马车里。

  “阿樾,痛不痛?”滕祁山抱起儿子哄,“要阿爹呼呼吗?”

  滕辉月不着痕迹地收好药糖,倚在自家阿爹怀里打了个秀气的呵欠:“阿爹,我困。”

  滕祁山道:“那你先睡一会儿。”尽管他有满腹疑问,但天大地大大不过他儿子困了想睡觉,当下道。

  滕辉月顺利逃过阿爹的问题,安心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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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消息赶回来的齐澈急匆匆走进世子妃钱氏的正房,一掌拍在雕花大桌上,怒道:“你怎么敢?你还要不要脸?”

  钱氏趴在床上,哀哀戚戚地掉泪,齐瑜跪在地上,掩面抽泣。

  齐澈气笑了:“哭哭哭!你们母女一天到晚只会哭!敢计算到福康长公主驸马头上的时候,怎么不哭?谁给你们这个胆子?”

  林凡同样跪在地上,见齐澈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不禁道:“世子息怒!”

  “你闭嘴!”齐澈第一次对林凡说了重话,“都是你总说我对不起她们母女,要我宽和宽和!看纵出一些什么玩意儿出来!你不顾及我,也顾及一下阿嵘一家,顾及一下整个汝南王府!”

  这话极重,林凡脸色一白,钱氏受不了尖声道:“齐澈,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你盼着我死好给你的心尖儿腾地方!我快如你所愿了,难道还不能为我可怜的女儿寻条活路吗?”

  齐澈脸色铁青:“你闭嘴!你自己扪心自问,这些年来我和阿凡可有待薄你们母女!齐瑜是我亲生女儿,谁敢要她去死?你所谓的活路却是我们一家的死路!你就如此盼着所有人陪你去死吗?”

  钱氏心里一慌,辩驳道:“滕祁山视你如父,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我阿瑜不要名分,只是想要一个容身之所,便是看在你的份上,他也不会为难阿瑜!”

  齐澈大笑,声音里却没有一点笑意:“真真是如意算盘啊!我和阿山亲厚,所以你有恃无恐?你把福康长公主置于何地?你把明帝陛下置于何地?你是想阿瑜得三尺白绫还是毒酒一杯?”

  齐瑜猛地抬起头,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钱氏慌忙摇头,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们是先皇亲封世袭罔替的汝南王府,阿瑜是楚郡侯的外孙女,他们不能、他们不能……”

  齐澈眼里满是悲哀:“难为你还记得楚郡侯府……如果你真成功了,我们两府都要毁在你手上……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你就一点长进都没有?”

  钱氏整个人的精神气因为绝望去了大半,她又哭又笑:“不错,我又蠢又没用,自然不及你的贤内助林凡……可是我的女儿、我苦命的女儿……”

  齐澈道:“为何你一定要这样钻牛角尖?若阿瑜想再嫁,难道我不会为她挑一名好男儿吗?”

  “挑什么好男儿?阿瑜是汝南王世子的嫡女,合该配一个出身高贵,文武双全的英杰!而不是为人继室或者嫁给那些身份卑贱的小官!当年若不是你拒绝我母亲的提议,让她无法嫁给滕祁山,我阿瑜如今已是安国公世子夫人!未来的安国公夫人!”钱氏充满怨恨道。

  齐澈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居然一直心心念念着这件事!”

  “我怎么能不念?是你毁了阿瑜一生的幸福!”钱氏叫道!

  “够了!收起你的痴心妄想!”齐澈寒声道,“当年岳母只是略略一提,你竟然就此当真!安国公府是什么地方?阿瑜是什么性子?光是一个继夫人齐珍,已经够阿瑜退避三舍,还谈什么撑起整个国公府?打理好后宅让阿山安心拼前程?这门亲事别说父王不同意,我不同意,就是滕海都不会同意!你想阿瑜如你一般,一辈子缩在内宅不出来见人吗?”

  “说到底,你就是嫌弃我们母女!”钱氏今日豁出去了,一口气把埋在心里多年的怨怼发泄出来!

  “但凡你们能为这个家出半分力,或者安守本分,我又何至于此?”齐澈面无表情道,只觉身心疲累。

  钱氏听出丈夫话里的决绝之意,顿时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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