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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妻_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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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成婚,定在了十二月的第三天,正是难得的大吉之日,之所以这么仓促而为之,主要是皇帝为了保命。也不知皇帝从那儿得知,只要亲子成婚,一冲喜,他的身子就会好转,长命百岁不在话下,而十二月的第三天恰好是最合皇帝的,太子在那一天成婚,会事半功倍。

太子要成婚的日子已经定下,身为兄长,宁王爷成婚的日子当然也提上了日程,就在十月中旬,比之太子的婚事更加的仓促。

十月,祁承乾的肚子已经显怀,近五个月的肚子较之于其他妇人,要小上一些,但祁承乾身材偏清瘦,仅仅一个肚子大起来,看起来还是很显眼的。好在天气渐寒,随着衣服的添加,加之祁承乾身高又高,从正面的看起来肚子还不是很明显,就是从侧面看的时候,有些突出,看到的人也只会认为衣服穿得多了,撑了起来。

再过三四日便是祁承乾成婚的日子,整个宁王府上下都动了起来,张灯结彩的宁王府与以前的冷清的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倒是宁王府的主子并没有为此有多少的高兴,反而隐隐的有些焦躁,近段时间也不知道楼沂南在忙着什么,总是不见人影。

楼家旁支的那个姑娘底细他早就打听清楚,那姑娘年方十七,个子高挑、与男子相比不逞多让,但个子高了,肉就不长了,瘦条条的身子极为不好,长年汤药不断,到了冬季就必须卧床休息,这么一个女子能不能生养先不说,能不能活得长久才是需要考虑的。

皇后用心,如此明显,岂不是要落人口舌,祁承乾看着纸上写着的楼家姑娘的生平,清冷的眸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说他想不通,知道了楼家这位旁支姑娘生平的人都想不通啊。

成婚乃是大事,在楼家这位旁支的府上,请来身份最贵重的当属大将军夫妻了,荣氏与丈夫坐在马车上,挑开车帘一角,寒风就吹了进来,荣氏连忙放下车帘,“今日外面可真冷,风吹在身上真寒。”

“手捂子可别离了身,要是凉了就赶紧换了暖和的。”

“哪有这般娇贵,倒是这种日子,堂兄家的那位姑娘出嫁可就要遭罪了。可我怎么从来听说过堂兄还有这么一位闺女?”楼家子嗣单薄,就连旁支子嗣也不丰,男丁的性命都交给了战场。荣氏口中的堂兄,便是楼家较为远的旁支亲眷了,远的都快要出了五服的那种,虽然平时也有来往,只是很少。

“大概是身体不好,从来不出来走动,所以你不知道!”

“嗯,应该是这样。”荣氏点点头,“身子如此不好,就应该嫁给了门第相当的人家,这样才能够舒心顺心,那高门府邸,岂是好相与的,可惜了,唉,也不知皇后娘娘为何要做这么亲事。”

“应该是有她的考量吧。”皇宫中那个高高在上的只是皇后娘娘,他的妹子已经不知道去了哪儿了。

寒风一阵急过一阵,吹得新娘子的轿子里面也冷得如同雪洞一般,就算是轿子的角落里放了炭炉,依然冷得让人发抖。在寒风中看着热闹的人明显看到高高的新娘子穿得很是臃肿,将本该瘦长的身子也撑得饱满了起来,但明眼人的都看到新娘子下来的时候走路都是一脚一脚的,大概是冻僵了,走路都变得困难。

“新娘真高啊!”看到新娘,很多人都不知不觉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新娘真的很高,戴了凤冠竟然比身材高挑的宁王爷还要高上一个头来,有这么个高高瘦瘦的新娘,也不知宁王爷心中做何感想。

拜天地的全过程,祁承乾的面上也不见喜气,反而带着一丝愠怒,人群中不见楼沂南的人影,应该说从昨日开始,楼沂南就消失了,不见了踪影。今日这么重大的日子难道都消失不见,是谁说不让他娶妻的,难道到了关键时刻一切都是假话?

  ☆、第四九章

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前两者祁承乾没有感受到过,金榜题名估计这一世都不会体会到,而现如今的洞房花烛夜他却并没有感觉到应有的快乐。

欢天喜地的气氛中看着别人的带着或真心或假意的祝贺,祁承乾只觉得自己像是个局外人,感受到的仅仅只是别人的快乐,不,那些暗含着嘲讽的笑容并不是快乐的,只不过是在看他的笑话罢了。

“夫妻对拜,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拜!”

夫妻对拜后,祁承乾站起,看着面前穿着红色嫁衣的新娘,发现他的新娘真的一点儿都不矮,嫁衣里头估计穿了很多,显得鼓鼓囊囊的,正面看起来都有些虎背熊腰的感觉,如果这都是衣服撑起来的,不知脱了衣服会瘦成什么模样。

祁承乾对新娘长什么模样不感兴趣,反而注意起了嫁衣上的花样,都是些喜庆的图案,并不是多么稀奇,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并不怎么精细,虽然是上好的贡缎所做、还嵌了金丝珠翠,但总给人敷衍的感觉,大概是接到赐婚后临时制作的吧,追求的便是第一眼的富丽堂皇。

祁承乾已经不再焦急的看着四周,但心中隐隐期盼着楼沂南能够出现,心中嘲讽的一笑,难道自己还期盼着什么,木已成舟,已经无法更改,只能够对不起眼前的这位楼姑娘,这一生估计都不会进她的房间。

肖冰志平时没有什么事情干,也喜欢看一些话本折子戏什么的解解闷,特别是各种豪强游侠的话本,其中不乏大侠冲进喜堂抢新娘的戏码,再把恶霸无良痛快的打一顿,抱得美人归的故事,弄得祁承乾也颇知道一些这方面的故事。祁承乾觉得现在自己就特别希望楼沂南骑着大马、身披战甲、提着长枪出现,然后一声暴喝说些什么,将喜堂上的自己抢走,那就不是抢新娘而是抢新郎了。

此时此刻,祁承乾才发现自己竟然会想这么荒诞离奇的事情,原以为自己够清冷淡薄的,却原来对楼沂南这么放不下。

送入洞房后,经过一番仪式,祁承乾拿着秤杆挑开了新娘的头盖,在一片红火喜庆的映照下,新娘的那张脸,格外的引人瞩目。

祁承乾已经听到了有人倒吸一口气的声音,那口气绝对的是凉气,因为坐在床上的新嫁娘那张脸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惨白惨白的粉糊了一整张并不小的脸,眉黑浓而粗,两腮红彤彤一大块格外的显目,就像是挂着两只大大的苹果,那两撇眉毛反而显得不是那么夺目了,最后是嘴唇,不大,但那也是用胭脂画出来的樱桃小口,真实的模样都已经被白粉给糊住了看不分明。

这么一张白、黑、红各具特色的脸,想要让人看清楚新娘的真实面貌已经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了。

“王爷,王妃,该喝合卺酒了。”喜娘也被新嫁娘的样子吓了一跳,唬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幸好有王妃的侍女踹了她一脚才回过神,别说那一脚还挺疼,王妃的侍女力气挺大,再回神去找是哪个侍女踢她的已经找不到了,喜娘只能够微微跛脚的走了过来,小声和缓的催着二位要喝合卺酒了。

“哦?哦,好的。”新娘的面貌远超过自己的想象,如果大晚上的看到这么一张脸,胆量小一些的估计会吓背过去。

祁承乾清晰的看到,喝合卺酒时,新娘那张被脂粉掩盖掉的嘴巴真的很大,那一点儿嫣红果然不是真实的大小。脂粉堆砌下的脸庞看不分明,祁承乾总觉得熟悉,诡异的熟悉感说不清道不明。

合卺酒喝完后,估计是被新娘的样貌给吓坏了,也没有人愿意留下来热闹热闹了,散得很快,祁承乾被人请了出去喝酒,新娘也不在乎这些礼节,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走光了更好,人出去后喜房关了门也不见丝毫动静。

守在喜房外的宁王府下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心里面想,主母估计也是个规矩大的,里头怎么一点儿说话走动的动静都没有。

祁承乾回来的时候是被抬回来的,肖冰志全程护驾,喝得脸上通红,就连脖子和耳朵都是红彤彤的,一张嘴就打了个酒嗝,要不是酒量大,还提前吃了解酒丸,估计此刻的他已经倒在地上,不管是何地的睡大觉了,还是荣意好,早早的给他准备了解酒的丸药。

别看祁承乾是被抬回来的,身上带着很重的酒气,但他可以保证自己滴酒未沾,身上的酒味都是撒上去糊弄人的,不是这样还没有人放过他。这种大喜的日子,就算是宁王爷那张脸再冷,也有人敢上前掳虎须,更何况还有那等不还好意的,说上几句阴阳怪气的话也不是没有,一个被皇帝斥责没有用的儿子、一个被皇后塞了个丑妇病秧子的王爷,多的是人落井下石。

但也有那等不计较那些想要攀龙附凤的,各种模样不一而足。

祁承乾的身体情况不宜饮酒,所以全程喝的都是白水,还在肖冰志的遮掩下撒了酒水在自己的身上,可惜了那些上等的青竹酿,都是梁家酒庄最好的酒了。外边的人还没有散去,但有王府第一幕僚林明修撑场,并没有乱套,林明修的手到现在也没有好,估计科考之时会好,但他已经决定不参加科考而是专心当起了宁王府的幕僚,正式成为祁承乾的军师。

得到官位并不难,但跟随一个好的主子却绝非易事,林明修想要一展宏图,如今的朝野吏治已经不适合他了,大齐的现状用四个字来形容便是粉饰太平,繁华之下尽是让人不想面对的污糟现实,所以多的是人醉生梦死。

皇帝刚愎自用、官员逢迎拍马,仅有的几个能吏也被排挤,就像是大将军楼振山,边关骚扰不断,他连番递交折子要回去戍边,但皇帝猜忌楼振山,硬是留置不发,反而派了几个年轻的武将去镇守。

皇帝也许不知,但民间传言很多,从西北而来的商人带来的消息都不是很好,萧国的野心并不是从老皇帝死、新皇帝上位才显露的,而是早已有之,现在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边关骚扰不断,接连有村庄遭受到洗劫。

这样的折子是送不上来的,就算是送上来了也不会交到皇帝的手中。

不说这些,说到被抬进来的祁承乾,被放进窗边的罗汉床后过了稍许,感觉到有人靠近后就睁开眼,双眼清冷、何来酒意。

眼前站着一个侍女,不是漂亮的那种,但沉静内敛、气质温和舒服,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

“王爷,有刚温好的羊乳,用了甜杏仁煮过,放了稍许的白糖。”侍女温柔的说道。

祁承乾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伺候你们姑娘多久了?都会些什么?”

“奴婢秋霜,伺候主子一个月,奴婢会理事算账。”秋霜行礼之后说道。

秋霜说完后,屋里面伺候着的其他三个婢女也走了过来,四人体态差不多,但各有各的不同。

“奴婢春风参见王爷,伺候主子也是一个月,会做吃食,特别是各种的药膳。”这是个说起来话带着点儿俏皮味道的侍女,说到自己会做药膳的时候眼睛发亮,很显然是真的喜欢。

“奴婢夏雨参见王爷,伺候主子也是一个月了,会做针线,善刺绣,主子身上的嫁衣裳就是奴婢带着人做的。”夏雨带着些傻气,不是个精明的人,但看手脚就知道是个踏实利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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