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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子心计_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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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

  上学

  认认真真的将书都温习了一下,这些都是当年学过的东西,不过再学一次,他竟然有些怀念的意思,对比当年的不情愿,截然不同。

  一大早上,殷锦元已经差人来告之殷若飞,今天侯爷要去教军场,明日再开始练习,殷若飞倒也无所谓的点点头。早一天晚一天倒是无妨,只要殷海城肯教,他就会下苦功学,就算不肯教,他也要学。

  不用去练武,殷若飞却也没多睡,起床用了早饭,背着紫灵连夜帮他缝制的书袋,带着贴身小厮坐上了马车。

  虽然是家学,却也并不在这侯府里,而是在侯府老宅子里的一个跨院,距离他住的地方不算近。

  族中孩子年纪虽然都不一般大,但是为了方便,还是都聚在一起上学,先生请的是一位比较有名望的大儒孙先生。若是平时也请不动,不过这些年镇江侯家越来越兴旺,对待这位先生又是十分恭敬,对方倒也不好太驳面子。

  不过好在束修丰厚,殷家的子弟也都还算听话,这位孙先生也就在殷家待了下来。昨天他就听闻侯爷的嫡子要来上学,本来还以为是个五六岁的娃,后来才从别人口中知道这竟然是个八岁的孩子。

  大多数孩子都是五六岁发蒙,晚一点的七岁也要上学了,尤其大户人家,更是注重于此。像殷若飞这么晚上学的还真不多,尤其他还是侯爷的嫡子,就更让人觉得惊诧了。

  孙先生到底是大儒,心里虽然觉得奇怪,却没有什么好奇之意。管他是谁的儿子,是多大,只要好好念书就成。

  殷若飞带着小厮下了马车,抱着自己的书袋,慢慢跨进学堂的门槛。

  学堂不小,毕竟全殷家的子弟都在这里上学。整齐的书桌一排一排摆着,足足有二十多张。这些桌子后面大多已经坐了人,有比殷若飞小的,但是大多都比殷若飞大了几岁的样子。此时正都好奇地看着这个新来的同学。

  殷若飞刚进了书堂,后面急急忙忙跑过来一个管事的,正是专门负责打理这书堂的大管事。

  侯爷府家的嫡子上学,又是老夫人吩咐的,这位管事的自然不敢怠慢。他原本也打算一早就过来的,但是被旁人拦住,说了些这位侯府嫡子的事。

  管事自己也是有所耳闻,听说这位娇贵的少爷并不爱读书,身为文武双全的镇江侯嫡子,现在是既没练武,也不曾来过学堂,本来前两年就该来读书了,却被家里亲娘给推了。

  管事的琢磨着,这位少爷想必不会来的太早的。

  万万没想到,他只是用个早饭的功夫,这位未曾谋面的尊贵少爷竟然就来了。有长眼的小厮连忙去禀报,他这才赶紧放下筷子赶了过来。

  他急急忙忙跑过来的时候,殷若飞刚刚迈步走进学堂,听到身后有人请安,微微皱眉回过头去。

  管事的从前只听过关于这位少爷的传闻,不曾见过本人,此时看到殷若飞回头,只感觉呼吸一窒。

  容貌精致异常,眉眼间透着聪明灵透,站在那里更是稳稳当当一派大家公子的做派,何曾有传闻中顽劣异常不知礼数且容貌平庸之说。

  管事有些发呆,待看到殷若飞微一皱眉的时候,才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小的曹安,是负责家学这边的,小的这就带您去见孙先生。”

  “带路。”殷若飞点点头,虽然这管事来得有些晚,看对方做事倒也本分,也就没说什么。

  孙先生端着一杯香茗正闭眼慢慢品味,门口传来管事的声音。他在这里教书,这位曹管事伺候的颇为周到,孙先生倒也不气被他坏了雅兴,连忙将人让进来。

  “孙先生好,学生殷若飞,拜见先生。”殷若飞进了孙先生休息的房间,就规规矩矩地跪下给老师磕了个头。

  上辈子也是孙先生给他发蒙的,这位先生为人认真谨慎,对于学生们很是严厉。不过严师出高徒,他教出来的学生倒有好几个争气的。

  殷若飞记得有个学生之前跟着孙先生学习,后来孙先生被请来殷家,那个学生也是时不时来殷家,后来更是深得圣上重用,连带着孙先生也越发受人尊敬。

  前世他给人的感觉极为顽劣,孙先生对他也是颇为严厉,想着将他板正,只可惜他满心倔强和父亲作对,得意了二娘,也白白辜负了先生一片心。

  待到后来他被打落尘埃,拖着瘸腿离开侯府,才发现当初孙先生让他识字读书是是何等的重要。药铺五年的生涯,若不是他仗着识字又背地里苦学,恐怕也不能入了那位高人的眼,学了人家一些皮毛医术。

  重活一世,他下定决心要好好念书,这头磕得也是虔诚万分。

  孙先生早就知道今天要来个孩子,还是镇江侯的嫡子幼儿,传闻虽然不可全信,一般也不是空穴来风。

  只是此时看到面前这个孩子认认真真给他磕头的样子,心里先疑惑了起来。

  若果然如传言一般,必不会如此,难道说还要什么隐情不成?或者,这只是装装样子?

  孙先生心里嘀咕,却是连忙起身将殷若飞扶起来,“你名殷若飞?”

  “是。”殷若飞垂首站立在一旁,稳稳当当地回答。

  孙先生心里暗暗点头,对殷若飞赞许又多了一分。七八岁的孩子,正是讨人嫌的时候,这学堂里的孩子虽然见着他时候勉强能做到规规矩矩,但是那也是小动作不断。扭扭动动的,一刻也不闲着。

  可是此时看殷若飞,垂首站立,面色平静,那张精致的小脸上不骄不躁的淡然表情,实在是很难让人不喜欢。

  孙先生让曹管事先离开,自己则看着面前这个孩子,问上一些简单的问题。

  “以前可曾读过书?”

  “回先生,幼时母亲也曾给学生讲过一些,不过时隔已长……”殷若飞老老实实地回答。重活一世,他知道时间的紧迫,自然也没想着去装小孩子,一点点从《三百千》学起。

  “嗯。看过什么书?”孙先生不以为意,若是他这个年纪饱读诗书了,那才是怪事呢。

  “看过《三百千》。”

  “那好,我问你,何谓人之初,何谓性本善。”

  殷若飞垂头略一沉吟开口道,“初,始也。人之初也就是人普一降生。而本善,则是指人一生下来,都是存有善念的。孟子曰: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

  “那何谓性相近,何谓习相远呢?”

  “人之本性,犹如净水,后天习性,犹如朱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亲君子,远小人。”殷若飞语调缓慢,却一字一顿,语气沉重。

  “嗯,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孙先生点点头,心里却有些担心。

  接下来孙先生又问了几个问题,殷若飞一一回答,声音清脆利索,语气中满是恭敬,孙先生看着心里着实喜欢。

  天下事俱是如此,观人面貌先占了三分,气质学识、人品家世又占了几分。若是容貌亲和讨喜,自然比那容貌粗鄙者更易打动旁人。更何况殷若飞前世历经苦楚,心里早就沉淀下来,面前又是不了解他的孙先生,也懒得故意做那小孩子的举动,只是一派的平静淡然。没想到歪打正着的一点却大大得了孙先生的好感。

  唯一觉得奇怪的,就是面前的孩子语气有些异样,似乎心事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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