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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糕点大师_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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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眉头一皱,心想这帮人未免太不懂道上的规矩了,不过这天气实在是太差,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周成无意与这些人纠缠,便又使了个眼色给刚才那个小厮。那小厮便又掏了两锭五两的银子出来递了过去。

“天色以晚,还请各位好汉让个路,让我们过去。”周成又做了个揖说道。

那强盗头子这回说话了,他指着赵逸云坐的那两马车,对一帮手下说道:“既然这些老爷这么的大方,那我们怎么能不领这个情呢,小的们,去那辆马车上看看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周成一慌,连忙喊道:“那里坐着的是我们少爷,你们想要多少钱好商量。”

那帮强盗却并不听,在周成说话的时候有两个已经冲到了马车前面,一把推开了驾车的小厮,伸手就要拉开车门。谁知道被推下的那个小厮滚下去的时候狠狠的撞在了马屁股上,使得马受了惊吓,一边大声嘶鸣一边抬腿对着边上的一个强盗就是用力一蹄子。

大家都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变故,那个强盗没有防备,被结结实实的踢了一蹄子,胸口的骨头“咔嚓”一声,然后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倒到地上就没了气息。

这下可好,那些强盗不管不顾全都一窝蜂冲了过来,小厮们怕强盗伤了马车里的赵逸云,也全都冲了过去。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动了手,两帮人马瞬间就打了起来。

强盗们见到自己人死了,早就急红了眼,举起手里的家伙就砍杀了起来。赵逸云带的手下也都会身手,从货车里抽出家伙就打了回去。接下来就是一片的混乱,倒处都是呼喊声尖叫声,很快就有人受了伤,血撒的倒处都是。

所有的马都被惊吓到了,跑的跑跳的跳,杜齐悦坐在马车里死命的抓着凳子,却还是被甩的东倒西歪,身上的骨头撞的生疼。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有一瞬间完全的不知所措,只能凭着本能努力的固定自己的身体。

拉着杜齐悦那辆马车的两匹马很快就脱了了打斗的地方,它们疯了一样往树林里冲去,因为各自方向不同使得马车震动的越发厉害,整个车体都在嘎吱作响,似乎下一刻这辆车车子就会散架了一样。车窗和车门都被震了开来,不停的拍打着,杜齐悦看到自己正在往山下冲去,吓得大叫了起来。

曾经在影视作品中看到的马匹发狂倒置马车落崖等情节历历在目,杜齐悦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为了不让自己被这两匹马弄死,杜齐悦当机立断从车底下抱出了自己的包裹,然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砰”的一声,杜齐悦摔倒了地上,剧烈的疼痛蔓延开来传遍了四肢百骸,几乎让他麻木。这样的情况杜齐悦本应该短时间内爬不起来,可是当他听到不远处舒慈嬷嬷和琴韵的尖叫声时,身体里却突然充满了力量。杜齐悦“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从包裹里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剁骨刀冲向了打斗声传来的地方。

赵逸云坐的马车由三匹马拉着,此时也是被惊的想要四散奔逃,可就是因为三匹马想要跑不同的方向,马车根本无法前进,只能在原地旋转着。马车里的三人被弄得东倒西歪的,然后那马车突然就往侧面狠狠的倾斜了一下,坐在门口的琴韵一下就从已经被撞开的门口掉到了地上。

赵逸云带的小厮们都是上过战场的,本事过硬,虽然人数不及强盗们来的多,但还是在短时间里杀掉了十来个强盗。剩下的强盗知道自己肯定没了活路,已经杀红了眼,有人看到手无缚鸡之力的琴韵趴在地上,就举起大刀砍了过去。

“啊!”琴韵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就看到一把染着鲜血的大刀冲着自己的脑袋砍了过来,他几乎能够赶到那带着血腥气的刀风划过自己的脖子。

琴韵以为自己一定会死的,正满心绝望的想要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一抹黑色的光芒从他的耳边掠过,那是一把锋利的砍骨刀,在空中旋转着直直飞向了那个强盗的胸口,只听到“噗嗤”一声,骨刀没腹,那强盗吐了一大口血,便倒在了琴韵的脚边。

“啊!”琴韵再次尖叫了一声,眼睛一番就晕了过去。

不远处扔出砍骨刀的杜齐悦也没有比琴韵好多少,看到自己的那把到插在一个人的身上,鲜血不停的从伤口涌出,他整个人都瘫软到了地上,趴在草丛里大吐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杜齐悦觉得自己连内脏都吐了出来的时候,打斗终于结束了,所有的强盗都被杀掉了,没有怎么受伤的小厮们开始收拾残局。四周变得诡异的平静,杜齐悦深吸了几口气,压制住体内恶心的感觉,才跌跌撞撞跑了过去。

拉着马车的那三匹马已经被安抚了下来,赵逸云和舒慈嬷两人都脸色不太好的坐在车里,杜齐悦喘着气跑过去问道:“赵公子,你还好吧?”

赵逸云脸色虽然糟糕,面上却丝毫没有害怕的神色,他看了眼躺在边上还没有醒过来的琴韵,对着杜齐悦点了下头说道:“谢谢杜郎君救了琴韵的性命,外头雨大,杜郎君还是到马车里来吧。”

想到刚才那一幕,杜齐悦微微有些发抖,他费力一番力气才爬上了马车,然后脸色煞白的说道:“我…我其实没想杀人,我没想到那把刀会扔的那么准。”

赵逸云知道杜齐悦这是第一次杀人后产生的反应,当初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便安慰道:“杜郎君,这些强盗都见过血,他们杀过别人,犯了死罪,是本应该死的。你杀了他们中的一个,却救了很多可能会被他们残害的人,所以你并不必太在意,你做的是对的,你只是做了一会刽子手而已。”

杜齐悦知道赵逸云说的是对的,可是他的心里依旧害怕不安着。

小厮们很快就把地上的尸体都收拾干净了,鲜血已经被大雨差不多冲干净了,众人把刚才跑走的马追了回来,然后匆匆就上了路。

杜齐悦坐的那辆马车虽然没有摔到什么山下变得粉身碎骨,可也被撞的散了架子,根本没有办法坐人了,所以接下里的路程他只好坐到赵逸云的马车里。

天色越来越黑,外面的雨一直没停,杜齐悦裹着被子坐着,浑身冷的直打颤。他身上的衣服在刚才被大雨完全淋透了,放在那辆破马车里的其他衣服也全湿了,根本没有可以替换的,就算能换别人的衣服,在这马车里也不方便,因此他只好脱了外衫和鞋子,穿着湿透的内衫和裤子苦挨着,只觉得身体里面也都是冰冷的了。53

  ☆、第五十四章

等到了借宿的村子时,杜齐悦已经冷的有些迷糊了,别人叫他下马车他也听不到,依旧坐着整个人发着抖。秋儿见杜齐悦一直不下来,就上去扶他,一摸到杜齐悦的手才发现他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都是滚烫滚烫的。

舒慈嬷嬷坐在床边上,喂杜齐悦吃了药,然后一边仔细给杜齐悦擦着脸一边说道:“真是难为杜郎君了,他一个从小生活安稳的小爷们,哪里见过那种阵仗,我和琴韵虽然胆子小些,但好歹在战场上待了几年,也不是没有见过血腥的。他年纪小小第一次看到这些,又无意杀了个人,铁定是被吓着了。”

“早知道就不让他跟着咱们一起走了。”赵逸云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垂首站在一边的一个小时,问道:“邢三,那些尸体又看出什么吗?”

“大多说是普通人,但是其中有几个是练家子,他们里面穿的都是用杭棉布做的衣服。”邢三低着头说道,这次的意外也是他们这些跟随的人疏忽了,可谁能想到那些人会这么快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这样的不留情面。

赵逸云听了眼神一暗,拿着茶杯的手也紧了紧。

杭棉布虽然名字里带着一个棉字,可却实实在在是绸布,只是因为这种绸布无论是样子还是摸上去的感觉都类似棉布,才会得此名字。杭棉布因为这一特质在市面上几乎无法流通,普通百姓有钱买绸布,肯定不想买杭棉布这种做了衣服穿着像棉布似的布料,有钱人家更是不会穿这种会让人误以为是棉布的绸布衣服了。

不过大丰朝的规矩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为了区分社会地位,在大家族里的奴才只能穿棉布及其他普通布料做的衣服。可是大家族里的奴才许多都是家生子或者奶嬷嬷之类的人,这些奴才有的地位比家族里的小主子还来的高些,他们自然不想穿低人一等的普通棉布衣服,便注意到了杭棉这种布料,因此最后杭棉布就专门成了那些大家族里体面奴才们穿的衣服或者主子们赏给奴才的布料,市面上极少能够买到。

这些强盗里既然穿着杭棉布做的衣服,要说是他们自己在市面上买的,那也未必太巧了一些,因此他们唯一会穿这种衣服的原因就是他们来自某个大家族。至于是谁家,赵逸云虽然没有证据指出来,可算算和当初的定国将军有仇的不外乎是那么几家。

“看来他们是真不想我回去啊!”赵逸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半响才又问道:“邢三,大家的伤都还好吧,大夫怎么说?”

“都只是皮肉伤而已,过个十来天就好了,少爷不必担心。”邢三立刻说道。

“你去和周成说,我们在这里休息几天再走,让他派人明天在村上多买些鸡鸭鱼肉,好好的给大家补补身体,修整好了再走。”赵逸云说道,

“是的少爷!”邢三抱着双手说道,他是老侯爷赵子晋的部下,赵子晋死时把他与其他的一干老部下一同交给了赵逸云,当初邢三看到赵逸云上战场的威风,还以为赵子晋后继有人了,谁能想到现在赵逸云竟成了一个哥儿了呢,想到这里邢三不由心里可惜,却也只好无可奈何的接受事实。

邢三走后赵逸云又在杜齐悦的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只把舒慈嬷嬷和秋儿留了下来,让他们好生照顾杜齐悦。

杜齐悦这一晚上过的十分的艰难,只觉得自己一会儿热的如同被火烧灼,一会儿冷得就跟躺在冰床上一样,简直是身处冰火两重天里。而且他不停的被噩梦纠缠着,他在梦里一次次的看到白天的那场打斗,满目都是鲜血和残破的尸体,他想要逃脱想要睁开自己的双眼,却无论怎么都醒不过来。

舒慈嬷嬷和秋儿一晚上轮流看守着杜齐悦,为他盖被子、擦拭身上的汗水,这么折腾着,一直到天亮的时候杜齐悦的烧退下来,两人才放了心。

杜齐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瞧着应该是响午时分。他浑身都是汗水,衣服全部黏在身上,难受的不得了,嘴里也渴的很,嗓子眼干的都要冒烟了。可是屋里并没有人帮他换衣服倒水,他侧着头看到床边摆着脸盆和茶杯,便想着自己起来自力更生。但是杜齐悦刚支起身子就觉得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在旋转,看着只觉得晕眩,试了几次他都爬不起来,最后只好躺回了床上。

正好秋儿端着饭菜进了屋,看到杜齐悦醒了,忙走过去笑着说道:“郎君,你可醒了,这下小的可以放心了。”

“我睡了多久啊?”杜齐悦问道,然后指了指桌上的被子道:“你先给我倒杯水再说。”

秋儿立刻倒了一杯水,扶着杜齐悦喂他喝了,才说道:“郎君,你昨晚上发烧发的可厉害了,可把小的给吓着了呢。”

杜齐悦喝了水,觉得喉咙里说服了一些,便皱着眉头问道:“我昨晚上发烧了?”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发了烧,也早就忘了昨晚上的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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