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郭家圣通_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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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肯定是去了长秋宫。”阴丽华将脸捂住冷笑,“毕竟,他的皇长子,哦,不,是早就定好的太子就在长秋宫里啊。”

  “夫人,”江女劝道,“家主说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您也会有孩子的。”

  “是啊,我也会有孩子。”阴丽华道。

  一室沉静,却不知她到底是在说给何人听。

  ————

  夜深。

  湖阳长公主府中,刘黄用夜明珠照着,细心为刘疆做小衣,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而离湖阳长公主府不远的宁平长公主府中。李通早已收到刘秀入城之信。他在灯下同刘伯姬演算几次,只为明日一击必胜。

  长秋宫内,刘疆刚刚熟睡,郭圣通看着爱儿,只恨不得他顷刻间便成人,又巴不得他一辈子如此小小软软地窝在她的臂弯中。

  未央宫内的刘秀,却是在榻上翻来覆去怎样都无法入睡:再多的迷恋和愧疚,如今都已消磨差不多了。对于阴丽华,他如今只觉得束手无策。

  “疆儿,通儿,”他念着,心头却乱的很,“南地,北地。”

  他已然翻来覆去念了许久许久:阴丽华是他年少爱慕之人,只那时候他爱慕却得不到,便以为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后来得到了,食之却觉得乏味。郭圣通美貌,且对他极好,还为他生了个皇子……

  阴丽华差点害死了他的孩子。阴丽华心思已然大了,不能再留。可是若不留,南地之人如何看他?天下之人如何看他?

  要如何,才能两全其美?

  刘秀冥思苦想,突然灵机一动——

  要不,换一个南地贵女。让阴丽华静悄悄的病逝吧。末了,他在同通儿说说,叫阴丽华风光下葬,也算全了一番夫妻之情。

  这样,无论是南地氏族还是天下之人,都无法再说什么了吧。

  似乎终于找到了解决方法,他终于松了口气,合目,数日的疲惫便齐齐涌上来,将他湮没在一片黑暗中……

  ————

  翌日正午。

  李通下了朝,同刘伯姬耳语几句今日朝上之事,方道:“观陛下之心思,竟仿佛有了再进新人的打算。”

  刘伯姬身子一僵,好会儿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晓得了。”

  李通想说什么,却最终只得叹一声气:“伯姬,苦了你了。”

  刘伯姬笑道:“伯姬不苦,为了次元,为了绪儿。也为了阿兄,何言苦?”

  他夫妻二人彼此对视了会儿,刘伯姬方握了握李通的手:“等我回来一起用晚食。”

  “我等你。”李通道。

  刘伯姬转身,敛去柔情,在李通的目光中上了牛车,她身后的婢女赶紧跟上,一同坐了进去……

  ————

  刘伯姬这头入宫要为阴丽华求情,而阴家那头,阴就同董氏两个却在思量怎么入宫去找阴丽华诉苦。

  阴家此时两个能管事的主子,都躺在卧房中昏睡不醒。而他们唯一的儿子阴躬今年不过六岁。能管好自己尚且不易,管教小心防备着,生怕把让后院的人将小主子也带坏了。

  而那后院关的主子们却不是管家敢惹了。郭香寒在里头乱做派,将捆着阴就和董氏的绳索也解了。管家没得命令自然不敢再绑,只得命守卫齐齐守卫齐齐把手住了出入口,让他们在里头过自己的日子,只要不出来,一切好说。

  后院此时已无仆从敢长留。毕竟这些仆从都见过了董氏同阴就被缚起来的悲惨模样。可这两人却是被伺候惯了的。

  好在郭香寒大方,一挥手让自己的老子娘秦氏当婢女伺候他们三个吃喝拉撒,动则打骂,好不快哉。

  秦氏却是被打骂惯了的,早已忘了如何反抗。

  她这一生说来也是悲惨,毕竟如今女子却不同后世受过约束的,不仅享有同男子相当的继承权,且也能自立自主。是故活成想秦氏这般悲催的,的确少见。

  她幼时乃商家庶女,父母贪恋郭家富贵,她自己又贪爱郭决容颜和花言巧语,且河北人素知郭决大哥从不纳妾和流连花街倡家。秦氏以为郭决定也能如此,便毫不犹豫地嫁了。

  这一嫁,才真当是由天堂跌倒了地狱。

  郭决的确不流连倡家,他只将看得中的女子买回来玩。秦氏初时劝过几次,却被动辄打骂。好几次忍受不住奔回娘家,家里人劝她和离时。她却又思念起郭决的蜜语甜言和偶尔的温柔小意。再加上郭决来请,便又毫不犹豫回了郭家。

  这般几次后,她便越加悲惨。家里头兄长看不下去,在她回娘家一次时说要去替她跟郭决和离。她一时惊恐,竟胡乱指责兄长不对。要破坏她家庭幸福。

  兄长当即拂袖而去。从此再无人理她。

  这般越久,再加上有了孩子,她便成了恶性循环:郭决宠爱新买的女子,她怒而吃醋被打,打后逃回娘家哭泣诉苦。过几日回心转意便回去。

  尔后当郭决受人骗没了银财,女人也都尽数跑光,仆从渐去后,她也越加悲惨起来。

  最悲惨的是,一双儿女从小见她被打被欺。竟习以为常,争相以欺负她为荣。秦氏当年的小姐脾气渐渐被郭决同儿女们磨平。竟变成了如此模样。

  可当他的兄长再次出现,在浣衣河边见到沧桑的不成样子庶妹: ‘当年后不后悔未同郭决和离。’她却摇了摇头咬牙切齿道:‘不怪郭决,只怪那些狐媚子带坏了他。我当年只恨没给那些狐媚子弄一剂药,尽数毒死!’

  如此不知悔悟,让她家中最后一个对她怀有善念的兄长终于绝望。

  “喂,老婆子,你站那里干什么?没听到我阿母叫你去疱房把哺食端来啊!”阴就大骂道。

  秦氏抬起头,想对阴就说一声‘不去’。却见到了阴就旁边的女儿:“喂,你磨磨唧唧干什么啊?拿个哺食也这么费事?你怎么做什么都拖拖拉拉?”

  “我……我这就去。”她慌忙说,然后转身,慢慢地走了出去。

  ‘哐’

  秦氏脚边爆开了一只陶碗:“你真给我丢人!连走路都这么慢!”

  秦氏一怔,继而加快了脚步。

  “寒儿,她真是你阿母啊?”阴就笑嘻嘻的说,“怎那般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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