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国王的微笑_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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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毅脸皮涨得发紫,急忙抬了抬大腿掩饰住裤裆的变化,暴吼一声:“给老子停车!”

  然后他好容易压下自己想要掏枪杀人的冲动,赤红着眼睛死死盯着陆宇,抬起拳头猛地打向他的右胸,阴森可怖地咬牙切齿:“老子真他妈想弄死你!”

  陆宇早就防着他,此时巧之又巧地轻轻一闪,让那一记本来应该打在他胸口的重拳撞到肩头。

  “唔!”

  陆宇蹙眉痛哼一声,“砰”的一下撞到车门上,肩头被郑毅一拳打得像是将要碎裂,瞬间火辣辣的,转眼就麻木得迟钝了知觉。

  郑毅体格虽然并不特别壮硕,但他身材高大挺拔,素质超乎常人,向来极有蛮力,以前陆宇就领教过,真凭本事收拾下他的话,非得使用内气或者针灸刺穴不可,现在没有内气,又不好贸然动用针灸刺穴,哪里会是他的对手?自然是真真切切地亲身体验了一回郑二少的爆发力。

  车前座的两个保镖经常接收到郑二少的火爆脾气,知道此刻绝对不能拂逆,他们刚才又一字不漏地听全了陆宇和他们郑二少的对话始末,此时恨不得自己马上从狂暴中的郑二少身边消失,办事效率超乎想象,就在郑毅一拳刚刚打出的时候,他们便行动如风地将车子停靠到了路边。

  “滚!别让老子忍不住一枪崩了你!”

  郑毅羞臊、恨怒、狂暴的心绪混杂翻腾,凶煞之气在胸中酝酿,打完一拳之后,心里却首先后悔地一疼,生怕下手重了,急忙收回拳头,心里面、脑袋中都被各种情愫和别扭冲得涨疼,偏生憋闷着发泄不出来。终究只是在车停住后,探手将陆宇身后的车门打开,猛将他推了出去。

  车门“砰”的一下关紧,不知郑毅又吼了什么,黑色宝马轿车疾奔而去,赶得路上鸡飞狗跳,行人谩骂不已,宛如后面有恶魔追赶一般仓皇而逃。

  陆宇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一手捂着肩头,眼看郑二少的座驾快速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他怔怔地站了片刻:反应这么大?

  忽然嗤笑一声,继而笑声扬起,变成清朗而张扬的大笑,笑得畅快淋漓。

  ——既然逃,就远远的、永远的从我身边逃走吧。

  23、第二十三章

  路上行人被陆宇的笑声引得纷纷侧目,但他们很快就惊异于这个少年的俊雅和潇洒,继而表现出对这看似美好的人的宽容。

  “……爸,走啊。上回我过生日的时候,周敏敏也送了我礼物,是一条小木帆船,这回她过生日,班上都知道她是我女朋友,我不买个好点的送她,那得多丢面子啊,要抬不起头来的。”

  端端正正系着红领巾的清秀男生一边拉着中年男子的手催促,一边抬头看着精品店的招牌,两眼睁得闪闪发亮。

  中年男子却怔怔地看着不远处那个侧对着他,正笑得大声的俊美少年,目眩神迷,如在梦中。

  他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转头笑道:“哦,好,进去你自己挑,挑好了爸给你掏钱包。”说完眼角余光一扫,发现那少年没有离开,而是进了旁边的一间咖啡屋,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升起沉重的犹豫和迟疑。

  陆宇悠悠然走进路边的咖啡屋,要了杯咖啡不加奶,给自己按着右肩肩头轻轻细细地摸了摸骨,浅浅重重地试探着体会着检查。

  他刚才没来得及将背包从车上拽下来。不过好在钱包已经装进裤兜里了,吃饭住宿都暂时不愁。而且前面不远就是“夜为非”酒吧,虽然泱兰已经知道他签约了星航娱乐的事情,但是那里的酒吧驻唱一职他还没有正式辞掉,刚才穿衣服的时候,本就是打算先吃晚饭,然后再过来的……

  “嘶——”

  伸手按到肩头某处,他登时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还好,疼是疼了点,但损伤不重,没有坏到骨裂的程度。看来郑毅那家伙的手不知怎么受伤不轻,刚才也收了力道,本来嘛,戏耍而已,恼羞成怒也不至于玩命,否则以他的蛮牛劲儿,我这个膀子还不得碎开。

  陆宇安慰着自己。同时心里还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压抑着的最深处响起:郑毅那混蛋,真的被我吓跑了吧……

  没有死过,就不知死的彻底绝望和无助;没有重生,就不知生的绝对自私和渴求。因为重获新生,他至少明白了一件事——这条小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不是那劳什子爱情的。

  陆宇得天之幸,三枪夺命之后能够重获新生,要他现在说一句话,那么肯定是——这辈子,去他妈狗日的爱情,一定要为自己而活,而且活得自私一点!

  上辈子那样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几乎国际范围的大环境,还有那个野心勃勃禀性难移的强横男人,以及那样九死一生彻底付出的奢饰爱恋……那不是办家家酒,不是现在他预知了几件事情就自信一定能掌控和改变得了的。

  即使往好的方面想,他如今闯进去,再殚精竭虑,无畏生死,拼个光棍,或许还真能有几分完美收场的可能,但是那样勒得他喘不过气来的爱情一次就够了!

  真的够了,仅仅一次就将他的一辈子给烧了个干净,轰轰烈烈,残渣不留;仅仅一次就将他现在对于爱情的心烧得干枯焦灼,不复渴望……他现在怎敢再拿这幸运赚来的小命飞蛾扑火?

  所以,这辈子,他真的很想要为自己而活,他也真的打算活得轻松随性一点。

  陆宇脑中释然一片,什么都不去想,他慢悠悠地喝完了那杯咖啡,然后挑挑眉毛,唔,口感还不错,要不然有空的时候自己也买来咖啡机磨一杯?还是自己动手得来的东西更符合口味吧?

  他伸个懒腰,付了帐,走出咖啡屋时,抬头看看天空,突然感觉这里天黑得真快。

  转头四顾,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自行车还占着很大比重,有初中或高中放学的大男生矫健地骑车经过,他们笑得很爽朗,很阳光,那蓬勃的气息像是海绵一样,吸引出陆宇心底最深处流淌的阴暗欲望。

  仿佛心里有恶魔的声音响起,用一种低沉诱惑的语调对他说:“走过去,扯住那些健朗的男生,赐予他们威严的微笑,张开臂膀禁锢住他们,赐予他们霸道的怀抱,在他们耳边轻声细语:‘臣服,或者死亡!’”

  ——真搞!我啥时候这么逗了?人的欲望果然是永无止境的……

  陆宇插进裤兜,望着远方微微的笑,又想:所以人要有控制和调节欲望的理智和手段,否则难保什么时候一下子被欲望冲昏了头,做出什么傻事来……哈,这话真酸。

  忽然心情很好,很轻松。

  他的目光不在任何人身上停留,伸手随意地揉了揉短而浓密的毛刺头发,慢悠悠地往“夜为非”酒吧走,心里无聊地自己跟自己乐:要不然待会儿在“夜为非”酒吧忙完之后,去鸭店拽个小伙子乐呵乐呵?还是不了吧,身体还没有真的发育成熟,没得糟蹋了自己……

  突然身形一滞,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都止歇,因为身后响起一个温柔低哑的声音:“是你么,小宇?”

  有时候,你心里想要什么,却偏偏不来什么,恨得你牙齿发痒还无济于事;然而又有时候,你念头刚刚升起,与之能牵扯上关系的人或事就出现在你的面前。

  不过,人真的是一种矛盾而自负的神奇生物,在对各种巧合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还能在心里头言之凿凿地认定,那个巧合分明是理所当然的。便如现在的陆宇,他想:果然是瞌睡来了,碰到枕头。

  陆宇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然后在转身看清了那个中年男人后,挂上亲切阳光的笑容,露出两排整齐的洁白牙齿:“是吴叔?这么巧。”

  然后眉头微微一挑,眼光落到一旁,笑容越发礼貌,“这是您的儿子吗?”

  吴叔被那笑容晃得呼吸急促了一下,眼神暗了暗,喉咙有些发干,顿了一顿才牵着男孩的手走过来:“小宇,真的是你。”

  他的衬衫比在火车上穿的那件合身考究得多,衬出健壮硬朗的肩膀和胸膛,衣领下还打着领带,一只袖子卷上几寸,另一只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前臂,举止笑容都显得成熟儒雅,在陆宇面前站定,点头说:“这是我儿子吴正星。我刚才看着像你,没敢认,你在这里游玩吗?”

  “不,我已经在这里找到工作了。”

  陆宇洞若观火,明察秋毫,一眼看清了吴叔的欲望,笑容便隐晦的疏离了些。他不喜欢当着一个孩子的面和别人勾动情欲,尤其那个孩子有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睛。

  尽管他的经历告诉他,越是懂事的孩子越是懂得怎样对别人残忍,但是只要与他无关,他还是喜欢发掘那些孩子眼神中最纯真的倒影,所以他不再看向吴叔,而是微微垂眸,温和地向那个小男生打招呼:“你好,刚放学吧,上四年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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