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国王的微笑_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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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的时间有多长?

  对于郑毅来说,他被郑志森派出国后,蹲在马来西亚处理各宗事务,修复郑家在东南亚的旧关系,兼且搭上新线路,还在和别人把勾心斗角的把戏玩得不亦乐乎。

  他这是二十岁以来头一回被委以重任,血液中的野心、渴望和激情让他热诚万分地全身心投入其中,有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豪情!与此相对的,是强加而来的情愫被最大限度压下,即便偶尔忍不住地想一想,也会马上强制抛到脑后。

  在他想来,以后有的是时间决定是否接受那个有些特别的俊小子,现在机会难得,万一处理不当被老头子看轻,再想抓住机会只怕还要等上几年!他哪里能够容忍?况且只要在老头子那里好说话,其它一切都不是问题。

  再说许秧,对她来说,半个月,使她被许栋梁约束了工作时间,并因陆宇劝告而自觉修养,刚刚习惯药气蒸浴,感觉这种每天必须的流程其实并非不能忍受。

  而对于陆宇来说,半个月的时间,他用练功来算的话,只来得及把身体的通透气感加深巩固了两分;用药浴来算的话,刚刚把买来后调配的九斤半中药用完;用上床来算的话,为了避免纵欲过度,他只和吴叔喝了三次酒——当然,每次都会有些酒后冲动。

  如此生活,吃住行不愁,钱赚得够花,药浴练功进展迅速,不需要牵挂任何人,欲望满了,还有知情知趣、健壮成熟的干净男人等着他临幸……只青铜酒樽还没着落,这点急也没用,时不时再去搜索一番,索性不提。

  拍戏的工作量对他来说十分轻松,只有一部戏,时间也不赶,还被许秧这位大姐给安排了个精明能干的经纪人,他自己又演得符合导演要求,以致拍戏这项工作完全沦为了他目前用来娱乐放松的休闲活动。

  总而言之,半个月的时间本就太短,活得自在如意一些的话,更会觉得眨眼即过。

  也之所以,当陆宇再次见到小黑哥时,他才会加倍地感觉怪异——好像只是刚刚一转头,一眨眼罢了,那小伙子咋就一下子埋汰成这副模样了?这真的是以前那个动作矫健得像个豹子,身板挺拔得像个军官的帅气迷彩青年?他那身挺正点的迷彩服呢?

  陆宇一个人站在玉器铺门旁,收回刚要迈出去的右脚,看着不远处刚从旅店中走出来的男人。

  那个男人头上戴着厚厚的棉军帽,身上裹着旧而脏的皮大衣,有些不伦不类的怪异滑稽,他脚上穿着沾满了灰尘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深统军靴,双手笼在袖中……即便如此,他还是明显冷得瑟瑟发抖。

  现在还是初秋时候,南方的天气又是极暖和的,只有早上偶尔会感觉到有些凉,那也随便加一件小褂就行了,何况现在已经接近中午了?他一个健壮爷们,用得着穿棉衣戴棉帽,裹得跟狗熊似的?

  陆宇心底有几分猜测,眼眸光闪了闪:阴邪入体?还是其它?他的确有两三次帮我的举动,虽然严格说来根本没有帮到实处,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心思摆在那里,我总不能视若无睹……

  转眼间思量清楚,陆宇眯了一下眼睛,略微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血衣巷中的两条大街旁,不仅坐落满了各类古董玉器铺子,还充斥着不少旮旯拐角,不熟悉路的人走在这里极容易迷头转向。前面男人哆哆嗦嗦的迈着疾步,走得不算慢,到一个拐角的时候没有犹豫,晃晃悠悠地转了进去。

  陆宇跟到这里,忽然浓眉微微一皱,不再靠近,说道:“不用躲在拐角里等着逮我,我光明正大地跟着你,难道还能有什么歹意?”

  说完等了等,没听到拐角后有什么响动,他静静感知一下,无奈道,“以为我在诳言诈你呢?你是不是小黑哥?如果是我认错人的话,那很抱歉,我马上转身离开。”

  又等了一下,还没任何动静,陆宇感觉讪讪的,有点自己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不舒服。他好心被人防,心里难免膈应得慌,便不再说话,转身大步离开。

  拐角后面突然响起一个沙哑深沉的男人声音:“你找我做什么?”

  陆宇顿住脚步,转回身来,便看到那个身上紧紧裹着皮大衣的男人走了出来,露出来看上去有些熟悉的脸,的确是他,那个总是一身迷彩服,名叫“小黑哥”的青年。

  小黑哥棉军帽下的脸庞,在陆宇上次见到的时候还是勃勃英朗,现在却明显消瘦苍白很多,不知是被厚衣服捂的还是怎么,原本深麦色的阳刚肤色变作略显柔和的麦色,搭配帅气的五官,竟有点小白脸的资质。

  不过只需对上他那双浓重眉头下的眼眸,便知道此人与“小白脸”相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森亮阴黑,带着慑人的凶辣凌厉,这种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人不管怎么变,眼神都是最难改变的。

  “小黑哥?果然是你,险些没认出来。”陆宇不躲不避地看着他的眼睛,点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能找个地方聊聊吗?”

  小黑哥身体一直在发抖,看来是控制不住,他静静看着陆宇,眼底的戒备并未消失,不过,本来稍显冷漠的神色却沉静了下来,如同上次陆宇见到时的平淡从容,他摇了摇头,说:“没空聊天,你走吧,别跟着了。”

  陆宇也轻轻摇头,不与他卖关子,直接问道:“你是要去柳槐胡同找那个老医师?用什么法子求了他,他才答应救你的?他的确很有能耐,X市地头各位老大,无论黑道白道,富商高官都敬他如座上宾,只是,像他那样的脾性架子,也没说真的能治好你这身有些稀奇古怪的‘邪症’吧。”

  小黑哥听得瞳孔一缩,袖中的双手死死捏紧刀片,沉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并不管你什么来历,有话不妨明说。”

  陆宇骤然感觉到他的杀机,不是作势吓人装模作样,而是真的一言不合就能杀他的杀意!

  陆宇得心里一寒,有些恼怒,但料想或许是他的经历和此时境遇导致,便忍了忍,皱起眉头道:“你不是简单的寒邪入侵,跟我来吧,我知道谁能治好你。”

  小黑哥面容平淡无波,沉默不语,伫立不动,只冷冷地看着陆宇,像在审度他话里的可信度,尽管身体一直冻得发抖,却始终站得脊背挺直,丝毫不比谁弱了气势,这么乍一单看他的话,倒好像有人求他似的。

  很明显的,这样的他比半个多月前少了几分从容的阳光懒散,多了几许深沉的阴郁紧迫。

  陆宇又等了等,见他的杀意仍未消减,不由将以前的那点友好感彻底消磨一空,态度也冷淡下来:“刚才在后面跟着还不能确定,现在看你的脸色眼色,听你的声音呼吸,再感你的气息温度,已经可以肯定,你是被无形无质的歹毒阴邪异气侵体了,真不知你挖了哪家老祖宗的坟!”

  声音顿了顿,又道,“你去正规医院检查,是不是里里外外什么毛病都没有?用你们行里话来说,这叫‘鬼缠身’,再耽搁下去,势必越来越冷,五脏六腑血液经脉都失温坏掉,由不得你不死。这话是不是在危言耸听,你自己应该感触真切,我也不是求着帮你,信我就跟我走,不然,你自求多福。”

  陆宇说完这些,不再耽搁,径直转身往血衣巷外走去。

  他还真不怎么在意这别别扭扭的小黑哥到底会不会跟来,自己心意到了就行,对得起良心。

  走了七八步,才听到身后传来轻不可闻的脚步声。

  陆宇顿了顿等他,却不见他跟上,不由微微撇了撇嘴角:会点功夫了不起么?臭屁个什么劲!爷要救你还不知费多大力气呢!亏得遇上了我,否则,你死定了。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挖坟挖坟,这回挖到自己头上来了吧!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血衣巷口,陆宇迎面拦下一辆计程车,打开车门上车时,小黑哥终于低声问道:“你说知道谁能救我,那人是谁?”

  陆宇弯腰坐进去,也不转头,绑着安全带,淡淡地道:“那人就是我,我本人。”

  小黑哥一听,登时脸色难看,眼神凌厉如刀地死死盯着陆宇,寒声缓缓地道:“你敢耍我?”

  “你给我闭嘴!”

  陆宇蓦地沉声厉喝,再不容忍,本来的优雅神色陡然凝如冰霜,丝毫不避让地盯着他,“我凭良心跟上你好声好气地解释,你架子大不说,还把我这份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若不是你以前有帮我的举动,你又算是哪门子葱,值得我跟踪耍你?你当我要救你只是诊诊脉、开开药、刺刺针那么容易?一句话,爱来不来,爷没空听你发这鸟脾气!”

  “……”

  小黑哥神情微微一僵,他还是第一次首当其冲地感受到陆宇的气势,当即明白,上次在旅馆里只是受到波及,心中顿时不敢再有小看,再一想陆宇之前说的句句属实,没有丁点错处,退一万步说,他已经走投无路,性命攸关,别无它法,由不得他不多信三分。

  他默默收回目光,面色沉静如死水一般,心底存了最后几分怀疑戒备,同时也抱着几分侥幸的期待,低头上车坐在陆宇旁边,也不绑安全带,就这么挺直脊背静静坐着,若不是他身上不断地颤抖,还真有点行如风,坐如钟的气魄。

  “新世纪小区。”

  陆宇皱眉对司机说出小别墅的地址后,倚着后座闭目养神,不理会旁边那个在他看来貌似沉默寡言,实则臭屁过头的倒霉蛋——不是倒霉是什么?倒斗儿挖坟的人成千上万,三年五年没听说有人碰上鬼缠身,偏偏他刚被人请了去,回来就折腾成这副悲催模样。

  司机在小黑哥上车的时候皱了皱眉毛,开车后也不停地从后望镜打量他,像看待精神病讨饭的。

  小黑哥也不是没脾气的人,初时还不理会司机,见他一直不收敛,便突然抬头凌厉地看过去,眼神一对,司机如遭蛇蝎,激灵灵地别开眼睛,竟有些头皮发麻,脚底一踩,加大了油门。

  陆宇将这些看在眼中,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无聊,转头道:“把手腕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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