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娇娥锦绣_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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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广汉想,只怕皇上心里是在意的,毕竟皇上是从戾太子一脉来的,被霍光废了的昌邑王刘贺还好好地活着。赵义这个上疏上的有水平,林天有个好岳父,是个有福气的。

皇上准了赵义的上疏,下旨命太常和宗正速速演算出来一个适合的名字来,并下诏书告知天下。

接下来的这件事却就变得麻烦了,大宛国的使臣约定在十五这日启程,那么丞相必须带头在三月十五之前拿出章程来。

而眼下,西域那边的信息还在路上,一切尚未分明。

张安世却在这时提出要辞去大司马大将军的职位,这让丞相更觉得独木难支。

  ☆、第128章 刘询

张安世这个时候提出要乞骸骨养老,在萧望之嘴里又是一次以退为进。以往皇帝可能会不在乎萧望之这样的恶意攻击,但是张家如今做的许多事情都叫皇帝不入眼。

刘钦在宫里鼓动太子刘奭参加赌局,赌古力是个女子,虽然太子最后并未参与,但王奉光早已告知了刘病己,实际上就连弘恭也早已注意到了这件事。

刘病己自然知道刘钦的背后是张家,知道张家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不免心中嫌恶。

更何况古力还主动向皇上坦白了身份,说为了表达臣服大汉的诚意,亲自前来,但又顾虑到匈奴,所以不想公之于众。

若是以往刘病己还觉得这个古力的行为充满了冒犯,可如今西域的情况不就证明古力的担心非虚吗?刘病己自然能够容得下古力,不然叫匈奴的小王子娶了大宛国的公主?好叫他们联合起来与大汉为敌?

西域各国敌对,依附大汉,才是刘病己想看到的。叫个太医令配合着演场戏,又有何难。只是张延寿看不穿罢了,反而叫皇帝心中鄙薄他不注重大局,为了私怨上不了台面的折腾。

至于赵兴和古力之间的纠葛,刘病己也并未放在心上。赵子房一次次展现出来的能力已经让他生出了怜才之心,若不是顾及到张家死了个张博,又立了王皇后,面上不好看,他也不会将赵兴派到大宛国去搞什么互市,好避开张家的报复。

皇上心中也知道赵家是吃了亏的,但张家不能不顾及,心里自然有些偏着赵家,可张延寿偏偏没完,虽然能够体谅他的丧子之痛,可这般行事却让人觉得格局狭小。

张安世身为大司马、大将军,屯兵并未上报军情,这已经是失职了。

如今西域情况未明,张安世却提出要乞骸骨,是不是真的象萧望之说的,要乘机推出儿子张千秋接位?好把兵权一直牢牢把握在张家手中。

皇上依仗张家,一是因为张贺的养育之恩、张彭祖的兄弟之情;二是张安世手中的兵权,昭帝时张安世和霍光拥护昭帝,昭帝暴毙之后,张安世和霍光拥立刘病己,后来刘病己又借助张安世灭了霍家。

但是皇上毕竟是皇上,刘病己不是圣人之言哄大的昭帝,也不是在危险的后宫中长大,在一众兄弟中杀出的黑马武帝,而是在民间长大,吃过各种苦,见过人间百态的刘病己。他信任张家,念着旧恩将兵权继续交给张家是一回事,但被算计着、迫于形势交给张家又是另一回事。

更何况,大汉的惯例,最合适掌握兵权的人一直是外戚,张家虽然算是肱骨之臣,但外戚却还是算不上的。

许家一直很低调,不争不抢,体谅着他这个皇帝做的不容易,皇帝心里都记着一本帐。更何况现在又添了王家,再加上外婆祖史家,张家的位置真的要往后靠一靠了。

张延寿没有想到他的一番算计,竟然引来了皇帝的猜忌,也是时运不好,恰逢莎车国闹事,让皇帝将一分不满放大了十分。又有个萧望之,逮着机会就要抹黑张家。

张安世本可以将兵权平稳过渡交给大郎张千秋,结果却被这一场闹剧,打乱了算盘。

其实张千秋很不错,霍光曾和张安世比儿子,自认儿子霍禹比起张千秋差远了,但张千秋却也只能如此了,谁让他时运不好呢。

皇帝到张家亲自探视病情,张安世勉强在榻上爬起来施礼,刘病己连忙扶着,道:“大司马大将军无需多礼。”,命人将张安世扶回榻上躺着说话。

两人聊了一阵,皇帝阐明来意:“如今西域事情紧急,莎车国已经将万年和奚充国杀了,西域的道被封堵,魏相打算拿个章程出来,将军如今这样先安心养着身体吧。朕是离不了您的,不若大将军举荐一人,暂时代替将军行事。”

张安世谨慎了一辈子,上疏要养老,是一个态度也是一次试探,他原本期望皇帝会看在哥哥的面上,在他未死之前给予张家原本的恩宠,可看样子,张家只能守住爵位,却不能再站在权势的最核心圈中,要让位给其他人了。

心中涌上一阵失望,张安世又觉得是一种解脱,他已经快要死了,左右不过这一两年的事情,他死之后,儿孙们都要守孝,立权势的核心远些也好,至少不用在夺嫡这件事情上惹出来什么灭族的祸事,只是可惜了大郎的才华。

在儿孙们期待的眼神中,张安世说:“老臣推举赵充国。”

张延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张千秋垂下眼帘,不出一声。

“后将军赵充国?”,刘病己知道张安世不会推举自己的儿子,但是也没有料到会推举这个人。

张安世点了点头,说完这话,他象是支撑不住了般,歇了歇,“是的,赵将军虽然年纪大了些,却有多年与匈奴及乌孙等国为敌的经验。西域的事情紧急,赵将军是老将,经验丰富,一定能够帮助魏相拿出个章程来。”

刘病己却不怎么想用这个人,赵充国已经七十多岁的人了,比张安世还要老,当年拥立刘病己也是出了大力气的,刘病己登帝之后,被封为营平候。

赵充国最初只是一个骑士,因善于骑马射箭被补为羽林卫士。这个人志向高远,喜欢将帅的慷慨气节,苦心专研兵法。

恰好武帝一心想讨伐匈奴,赵充国找到了用武之地,在和匈奴的战争中表现出色,被武帝封中郎将、后将军等职位。

后来赵充国便陆陆续续地和西域诸国都打起了交道,不仅是和匈奴,和乌孙、西羌都国也经常交手。

赵充国为人沉着勇敢,有很深的谋略,也算是老马识途了。可是毕竟还是太老了些,刘病己也看出来张安世的某种坚持,但也对这个安排说不出什么来,只好答应了。

张延寿很不甘,等到皇帝走后,问:“父亲为何不推举大哥,大哥当年不也征战过?”

张安世一双眼睛浑浊,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方道:“大郎,你说说为何?”

张千秋无奈地看看弟弟,道:“皇帝已经有了疏远张家之意,兵权要交给谁,全看皇上的意思了。”

张延寿对父亲和哥哥的想法不能理解,有些泄气。

“二郎,你现在做着太仆之职,管着马政,尚需好生经营啊。”,张安世平静了呼吸,道:“赵家的那个小儿有几分能耐,西域只怕已经乱了,皇帝年轻,怎么能吞下这口气,若是征战,粮草、马匹都是首先要准备好的。你放些心思在这个上面吧。西域的事情到现在屯兵都没有报上来个准信,已经是失职了。”

出了院子,张千秋喊住张延寿道:“二郎,你不要带着三郎乱来,父亲说的话你要放在心上,马政马上就要成了众人关注之处,等到赵将军和魏相问起,你也好有个准备,好好想一下若是调集马匹,该从何处先调,各地的骏马监能调上来多少马匹。”

话还未说完,张延寿脸一板道:“大哥,这些我都懂,我只不懂父亲。”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皇帝不立张婕妤为后,若是真的心中有愧,眼下就该主动封了我们张家了,怎么会问父亲谁合适?”,张千秋被这个弟弟逼的无奈。

“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

张千秋恨铁不成钢地道:“不然又能如何?皇上不再是原来那个需要旁人扶持才能坐稳江山的皇上了。皇上马上就要改名,太常正在和宗正焦头烂额替皇上选名字呢!这可是你最看不上的赵家上疏提议的,正合了咱们这位皇上的心。皇上现在要正名,以后要做的会更多,张家该往后站站了。”

“你若真是想让张家好,要么老实些,要么象赵家一般,写个折子,看能不能得了皇上的欢心。”

生怕张延寿不难过,张千秋又补上了这一句。

谁又知道赵义可没那么聪慧,一切不过是皇帝白给他个功劳罢了,刘病己为了赵兴的秩级发愁,到人快走了还定不下来,只好先给赵义提秩级呢,但总要师出有名吧。

看张延寿真的有些泄气,张千秋又道:“父亲虽然没有给我说,但我也瞧出来父亲并不那么乐意让位,你看父亲推举的那位赵充国,比父亲年纪都大,那还不得等到父亲病好了,再让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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