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娇娥锦绣_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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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低着头,半响没说话,林晖怒了,瞪着王氏骂道:“不是说好了的吗?等到天哥升到六百石,娇娥及笄了就成婚,你又在这里叨叨什么?”

王氏撒起了泼,回嘴道:“谁知道我们天哥到时候能不能升到六百石呢?这些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娇娥在外人眼里可是没有许配人家的,赵家现在势头这么好,谁敢保证没有高官来求娶娇娥。到时候赵家变了脸,你哭都没有地方哭,你若是定不下来,我不许你去西域给赵家卖命。”

林晖瞪起眼睛,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最终挤出一句:“我可不是用命来逼妹子嫁女儿的。”

“你妹子的女儿就是个宝,我们大郎难道就是棵草不成?”,王氏也瞪着眼睛。

林立看势头不好,连忙推了推哥哥。林天抬起头来,已经红了眼眶,长长的睫毛眨呀眨地,象是不让眼泪流出来。

“阿母,孩儿不孝,让您如此费心。孩儿定能升到六百石的,至于娇娥……能娶到自然是好,娶不到也怨不得谁。”

“我家大郎这般好,赵娇娥若是不嫁,才真是瞎了眼。”,王氏见父子两个都这般,也泄了气。

林天抚慰地笑笑,哪个母亲会觉得自家的孩子不好呢。

林立拉着林天出了父母的房门,小声道:“大哥,你和娇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象是发生了什么,又象是什么都没发生,我的心里乱着呢,说不出来,不关娇娥的事,你没事别瞎想。”,林天走了,林立气的直跺脚,还叫人别瞎想,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赵兴的及冠礼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惹得几家欢喜几家愁。

张延寿见赵兴如此得圣心,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免对着三弟张彭祖牢骚几句。

熟悉刘询的张彭祖打起精神来安慰二哥,“皇上这是在笼络人心呢,赵兴当众推断出西域出了乱子,又以前去西域生死未卜为由拒了冯家的婚事。这般作态,皇上也觉得让赵兴去西域算是冒了大风险了。顺势而为,顺势而为罢了,谁知道那小子还有没有什么好运能活着回来呢?”

张延寿应和道:“那倒也是,那个古力只怕真是个断袖,以前还以为是个娘们,到底棋差一招……到害的钦哥被陛下骂了一顿,王奉光那个老混蛋,到处都有他的事。”

张彭祖心思动了一动,悄声道:“二哥,大宛不想依附匈奴,想投靠大汉,大汉看重大宛的可不过就是汗血宝马?你现在管着马政,可有什么法子让古力帮着咱们收拾了赵兴。赵兴倒了,赵家还不由得我们收拾?”

“好,三弟这个主意好,我回去再想想。”,张延寿大乐,老三脑子就是活络,那里象大哥。

张千秋只会认为两个弟弟是不懂事的胡闹,张彭祖是张安世的老来子,张贺被戾太子牵连,做了阉人,儿子早死,张安世怕哥哥断了香火,将张彭祖过继给了张贺做嗣子。

张彭祖和张博叔侄岁数相近,又都好色,能说到玩到一处,张博死的难看,张彭祖心里当然不开心,一心想给侄子找回来公道。

张安世说了几道,让二郎和三郎消停些,两人倒不是不听话,只觉得这已经是消停了,若是不消停,只怕赵义等人早已经没了命了,还用得着如此费心思吗?

张千秋眼下正为兵权之事愁的牙疼,赵充国这个老货已经七十多岁了,本以为行将就木,能将西域之事应付下来就不错了,没料到人老心不老,竟然和魏相等人商讨出一系列对付西域的大计出来。

赵充国借鉴了赵兴在石渠阁那场论经,当众推崇赵兴的才华,认为此子是难得一见的人才,魏相也连声附和,两人在赵兴的基础之上,拟定了对付莎车国、匈奴、西域诸国的具体策略来。

皇上看了也是连连叫好,原本还嫌弃赵充国太老,眼下又觉得赵充国是廉颇未老,还表彰张安世举荐得力。

张千秋宁可父亲举荐不得力,一个莎车国能闹出来多大点事,如今这个形势,就算父亲病好了,赵充国也做稳了位置,在皇上那里的份量也轻不了,赵充国的两个儿子也在军中效力呢。

张千秋只好向皇上提出,愿意带兵去攻打莎车国,可偏偏冯世奉又声称,攻打莎车国只是一小事耳,何必让张千秋专门领一队兵前去,只需给他符节和兵符,便能将大宛国的客人送回伊循城,还能顺便破了莎车国。

冯世奉提出了这样的建议,自然有他的依仗,前将军韩增表态赞成冯世奉,起初冯世奉出使大宛也是韩增举荐的。

赵充国听了冯世奉的理由,也觉得冯世奉能够完成这番使命,但是出于赵兴在西域开展互市的考虑,建议皇帝拨五千兵马给冯世奉用,用来打败莎车国,并给赵兴在西域开展互市造势。

张千秋觉得这才是危及到张家根基的关键。

  ☆、第131章 变强

在张千秋看来,由他带兵攻打莎车国,顺路送赵兴和大宛国贵客到西域,和冯世奉带着五千兵送大宛国的贵客回伊循城,顺便给赵兴开展互市撑腰,其实是一个意思。不同的是他张千秋有没有介入。

然而刘询选择了冯世奉的奏章,听说这个奏章是冯世奉和赵兴二人合议出来的,刘询还大加赞赏,认为这次出使大宛国的正副二使心往一处使,对于西域的安定和互市是一个极好的开端。

张千秋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看来刘询是铁了心要扶起冯家和赵家,那么张家呢?虽然对于夺嫡不抱什么想法,但张家的权柄能否继续握在手中,是需要靠自己来谋夺的,没有权柄,没有皇帝的关爱,张家就会被抛离肱骨之臣的圈子。

赵充国这个突然发力的老臣,以及被韩增推崇备至,熟通兵法的冯世奉才是眼下阻碍张家的力量。

张延寿不知道兄长的想法,一心想将赵兴折在西域,他再次求见古力,古力自从上巳节后便托病在行辕里休养,那也不去,只等着启程的那一日。

匈奴的特使求见了多次,甚至还提出要和古力一同回西域的要求,但都被婉拒了。

张延寿却很顺利地就见到了古力,两人寒暄几句,张延寿就将要求提了出来:“古郎将人扣在大宛,西域天高皇帝远,谁知道赵兴是死是活,事成之后,张家必然替你在大汉谋福祉,请古郎三思。”

一脸病容,神情委顿的古力轻轻点头,“古力一定不会让张大人失望。”

张延寿轻佻瞧了瞧古力的面容,“赵兴有仙人之姿,古郎一定欢喜的很。”

“呵呵。”古力轻笑两声,“比起赵兴的姿容,我更担心的是大宛国的马匹啊。”

遇到明白人,张延寿就放心了,作为太仆,大汉的骏马监都在他管辖之内,互市之后,大宛必然要每年进贡汗血宝马,便于大汉借种繁殖本土的五花马。

从西域送马到长安,马匹存在损耗,若是入了大汉的骏马监内,马匹水土不服或者有毛病折损了,只怕大宛就得加倍进贡。

平时还好,战时大宛就压根找不到拒绝大汉的理由,如今大汉与匈奴的战争序幕已经拉开,明白人都知道莎车国之事只是个开始。

大宛的国力却经不起连番送马这般折腾,何况大宛的天马只有春季会下山,那时大宛人用雌马和天马配种,育出汗血宝马来,这纯粹是靠天吃饭。

从大宛到大汉的路途上,押送马匹的人若是有意使坏,汗血宝马会因为各种意外发病或者丢失,存在或大或小的人为可控的损耗。

这些看起来都是小事,但是一件扣一件,就足以让大宛国如同戴了脚镣般难受了。

张家在大汉的位置够高够重,折腾折腾大宛国,择机进些谗言,古力一点办法也没有,跟着做事不一定能得好,但是拒绝就一定会死的很惨。

“好说好说。”,张延寿那白净的面上露出了自得的笑容。

送走张延寿,一个时辰之后,阿里给行辕外游荡的闲汉放了个讯息,没多久苗公便赶到了,知道了张延寿的计谋,苗公叹道:“张家的人真是狠呢。”

“大宛也难办呢,请苗公转告林天,该如何行事,双方得拿个主意才好。”,古力斜倚榻上,金色的长发如同夕阳下的灞河水一般缓缓长长地披散下来,白玉般的脚上套着双牛皮面的棠木屐,微微晃着。

苗公的心神也跟着晃荡起来,这胡人长得真是好看。

阿里脸色有点黑,将苗公送出之后,看着斜倚在榻上,惬意地哼着大宛歌儿的古力,问:“公主打算和大汉张家为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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