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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励志人生_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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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夫人一想也是,这便放开了虞小兰,嘴里继续骂个过瘾,可那脸上也是泪水横流,骂起自家老公来声音更加凄厉,“姓马的那个杀千刀的王八蛋!老娘给他生儿子、伺候他一家老小!他还背着老娘在外边胡来!畜生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唐民益看儿子在这边劝,自己就出去找马书记,这事闹到现在不能再扩大了,也该劝一劝马书记息事宁人。

  被马书记追赶着的马镇长找不到一个能帮忙的人,这种丑事就算是平常走得再近,这会儿也有多远就躲多远,不拦着就算不错了。他慌不择路的跑着,脚下只管往前奔,一个不小心“扑通”一声,人就栽进了臭气熏天的地方。

  刚被他撞开的许主任眼睁睁看着他掉下去,顿时吓得震惊又自责,捏起鼻子就叫了起来,“哎呀,马镇长掉粪坑了!大家不要看热闹,帮帮忙把人捞起来啊!”

  听着儿子掉粪坑了,看热闹的熟人也过去几个帮忙捞人了,马书记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把手里的扫把一丢,蹲在地上就开始嚎,“我对不起党,对不起组织啊!养出这么个儿子!子不教父之过,我的责任最大啊!明天就押他一起去县委辞职退|党!”

  唐民益赶紧蹲在他身边,抚着他的肩膀劝了起来,“马书记,您先不要太激动。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呢,还得以大局为重,您要是现在辞了职,我们这个班子怎么办?您是我们的老班长啊。”

  马书记老泪纵横,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我哪有资格做你们的班长!我连父亲都做不好!今天我这张老脸都丢尽了,哪还有脸见班子里的同志啊!”

  唐民益又蹲近了些,清晰的声音就在他耳朵边上响起来,“云沟镇刚刚迎来发展机遇,您就不肯掌舵打退堂鼓?这要是在战场上,您会为了个人的脸面当逃兵吗?老书记,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您要是辞了职,谁最高兴?您可别忘了,咱们的树才刚栽下,还没结出果子呢?”

  马书记身子一僵,抬起头来看看唐民益,犹如醍醐灌顶般瞬间清醒了,“对!我在镇上干了这么多年,要是我不干了,你一个人顶不住那个狗|日的老李!我不能退!退了就是逃兵,我自己都得看不起我自己!”

  唐民益搀住他的手臂往上抬,“来,站起来,您是家长,也是书记,公事私事都归您管!大家必须得听您的!”

  马书记顺势站稳身体,把腰杆挺了起来,向前走出两步,眼睛只扫了一下正被拉出粪坑的儿子,对指挥捞人的许主任开口,“小许,这里先麻烦你了。”

  接着他就跟唐民益一起回到张家院子,对还在痛哭骂街的儿媳妇吼了起来,“别嚎了!嚎丧啊?你男人都掉粪坑了,快把人弄回去搞干净!家丑不可外扬你都不懂!闹得鸡飞狗跳的人家就同情咱们了?人家是看马家的笑话!糊涂啊!你这么闹,是真想跟他离婚?要真想离你跟我说,老子今天就给你做主!”

  马夫人被公公训得头都低下去了,听到最后那句才哽咽着回话,“我、我不想离……我还有儿子,您和妈对我也好。”

  马书记沉着脸点点头,“既然不想离,就不要再闹了,其他事我来给你做主。你先把你男人弄回去,外人都在看笑话,你这么一搞谁都不用做人了,唉!”

  马夫人回味了一下公公的话,这会儿才回过神来,“您说他掉哪了?哎哟,他没事吧?”

  马书记被这时候还慢半拍的儿媳妇气得直跺脚,“快去!少他妈罗嗦了!”

  马夫人撒腿就跑,找她臭不可闻的老公去了,对于这样一个终身生活在小镇上的女人来说,就算再臭、再烂,那个男人也还是她的天。

  虞小兰失了魂般坐在地上啜泣,把整个身子和头都缩得紧紧地,只有她的儿子张灿灿哭着安慰她。张科长看到马书记过来,痛苦万状地开始捶墙,嘴里嚎着“丢人”、“没法活了”之类的话,并不厉声斥责他的妻子。

  站在张灿灿身边的唐青宏已经盯着张科长看了很久,这个男人可真够黑心的,虽然出身迥异,手腕之狠比起他那个亲爹都差不了多少。这个人不仅狠,还能忍,明知自己的老婆跟马镇长那档子事,竟然长期隐而不发,一直等到李书记找上他才一击必杀。经过这一晚,他可以正当名分地作为受害者跟老婆离婚,马镇长的仕途就此走到头,李书记那边肯定还给他许了好处。

  这场精心策划的抓奸事件里,他对妻子没有情分,对儿子没有怜惜,甚至对自己也毫不手软,公开把那顶绿帽戴得牢牢地,只为走上那条政治的坦途。即使虞小兰出轨在前,这样一个男人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唐民益也紧抿唇角看向那位张科长,但眼神只是略一停留就回到马书记身上,对马书记低声说:“虞主任明天就暂时休假吧?给她一点时间处理家事。”

  马书记尴尬又痛心地看着虞小兰,想了半天才长叹一声,“我就不怪你了,这事主要是我儿子的责任。你好好休息吧,这几天就不要来上班了。”

  虞小兰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关口马书记和唐镇长还能给她留下一点尊严,终于大声痛哭起来。

  闻讯赶来的虞小栓跟爸妈一起冲进院子里,紧紧抱住姐姐轻声安慰,听着姐姐哭声渐渐变小,人也清醒了一些,就把姐姐扶了起来,让爸妈先陪她进去缓一缓。他瞄了眼帖墙而站的姐夫,回头对唐民益和马书记道谢,“多谢两位领导,我姐就交给我了,你们放心回去吧。”

  唐青宏还在耐心哄着哭泣不止的张灿灿,对这个可怜的小男孩低声交代,“灿灿,跟你舅舅一块进去,好好跟着舅舅和妈妈,知道不?你爸……正伤心着呢,你不要去烦他。”

  张灿灿抽噎着点头,乖乖伸手拉住了舅舅的衣服,“嗯,我不烦爸爸。”

  虞小栓牵着外甥的小手,对姐夫就只说了一句话,“张科长,我们马上就走。”

  等唐民益带着儿子跟马书记走出张家院子,不出几步就听到背后虞小栓安慰姐姐和外甥的声音,“姐,灿灿,别哭了,咱们回家。姐,不就是离婚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咱就不做那个官了,回家种田也挺好,村里正在搞人工养殖培训呢,我们都去报名!有钱比什么都实在!”

  马书记听得揉眼睛,又跟唐民益感叹起自己那个混账儿子,“冤孽啊……真是害死人了,这虞小兰怎么就看上他了呢……唉。我那个儿媳妇也是,闹成这样还不想离婚,以后两口子怎么过啊。”

  唐民益对他们的家事不好插嘴,只得多提公事,“您也别太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倒是明天上班您还得打起精神啊。马镇长肯定明天也要休息,班子里的工作还得靠您主持啊。闹得这么大,县里估计也得来人,县领导不会对这事不闻不问的。”

  马书记脚步一停,脸上的羞臊在月色下看得清清楚楚,“哎哟,是啊,这么大的作风问题,纪委肯定得管。我哪有脸不辞职啊,刚才我都没敢看小张,我们家对不住他啊,我也得感谢他今天没跟我闹,他才从县里赶回来,就……唉,这一闹都忘了问他要说啥事了!””

  唐青宏在旁边听得都想冷笑了,这就是卖了人家,人家还给他倒数钱。唐民益听到儿子鼻子里那声轻哼,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又对马书记劝道:“您可得公私分明啊。县里派人来是合理的,事情总得查清楚嘛,这也是组织对我们干部的爱护,您只要事先不知情,就犯不着心虚。您如果自请辞职,那就是主动承认这事您有直接责任了?照这么说,您还真的什么都知道?就是护短不肯去管?”

  马书记被这么一激,脸都涨红了,“小唐,你可别血口喷人!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哎呀,连你都怀疑我,我、我……”

  唐民益表情严肃,也站住脚正视马书记的脸,“我没有怀疑您,我只想对您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是您的责任就是您的,不是您的责任,您也别往自己身上揽,否则咱们这个班子就摘不清楚,可能要全军覆没了。连您这个掌舵手都顶不住,不是自己的事也乱认,那您让下面的人怎么办,还怎么做事?您是我们的老班长,是大家眼前的一杆尺、一盏灯啊。”

  马书记认认真真的听,把唐民益的每一个字都听到了心里去,脸上的激动和羞惭逐渐淡去。走到分叉路口,马书记对唐民益挥挥手,“我会挺住的,小唐,你也要做我的坚实后盾呀!”

  唐民益点点头,也对老书记挥了挥手,目送对方挺直背脊走了老远,才转回头带着儿子继续往前走。

  今天晚上的冲击太大,唐青宏忍了又忍,实在没有忍住,“爸爸,我想……”

  唐民益偏头看向儿子,那双大眼睛里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向他诉说。他原本不该让儿子见到今晚这种场面,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残酷太成人,但是既然已经被儿子看到了,而且还参与其中做得很好,那么他也应该给儿子一个倾诉的机会。

  “说吧,你要是不说,晚上该睡不着了。”

  唐青宏感动于爸爸的体贴,捏紧爸爸的手斟酌言辞,“张灿灿真可怜……他爸不是好人。”

  爸爸低低嗯了一声,“还有呢?”

  “马爷爷也很可怜……他不会被李书记借题发挥给撸了吧?”

  爸爸平静而坚定地回答他,“不会。”

☆、52·恶战

  第二天早上,唐青宏照旧去上学,马小霸王和张灿灿今天都没有来,城门失火殃及了所有池鱼。小学生们趁着课间休息,窃窃私语昨晚上大人的八卦,唐青宏拉着袁俊一起阻止孩子们加油添醋的取笑,能管住几个是几个。

  县委这次“反应很快”,才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大早纪委和组织部就来了人,曾经送唐民益上任的王部长把马书记好一顿编排,纪委的干部找到马镇长、虞主任和张科长,一车全带去县里谈话。

  王部长跟马书记积怨已久,这次抓到马家父子的小辫子,训起人来半点余地不留。他来这一趟是带着任务的,本以为老马这个烈性子肯定受不了激将,会赌着气引咎辞职呢,谁知老马这次不知怎么了,竟然玩起死皮赖脸那一套,不管训得多么难听,刺得多么针针到肉,都是一口咬定他只有领导责任。

  说到当年对马镇长的违规任用,王部长旧恨新仇一起算,强调当时马书记就如何不顾组织原则,用那杆老枪威胁领导,还公然追打他这个副部长;马书记却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梗着脖子争辩道:“我没读过几年书,觉悟确实不高,但是为自己儿子谋前途,那是人之常情!我哪知道什么是违规违纪?他的任命可不是我批的,我要求,你们也可以不批呀?最后还是你们县委常委批下来的,对不对?闹到上头去,我有责任,你们难道没有责任?恐怕责任比我大吧?”

  王部长气得直喘气,还真没想到马书记能说出这番话来。确实,这种违规任命往小了说是领导责任,往大了说,就是渎职。这匹老马几时变得这么奸猾?拿着领导被他威胁之下做出的妥协,反过来继续威胁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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