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媛再嫁_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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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启笑着坐直,“那正好休息休息。”说是这么说,却还是拿起旁边的白色毛巾,给她擦手。

  宝珠放下毛巾说:“我做事喜欢一鼓作气,这是小活。”

  “那么多支笔呢,你以前也用过?”乾启又拿过杯子递到她嘴边,“喝口水。”

  宝珠笑着喝了口水,“你别那么如临大敌,我真的不累,就快好了,对了……刚让你选东西,你还是没选,我们明天带什么回去?”

  “我交给赵平了,反正要送去拍卖行,让他看着选就行。”乾启说。

  宝珠点头,“但还是应该问问他现在什么行情,南方的拍卖行,一定和北方的不同,地方的肯定和京城的风向也不同。咱们安城……最大的拍卖行你认识人吗?”

  乾启神色微微不屑,说:“最大的拍卖行是致祥居的,但我不怎么喜欢和他们打交道。”初初入行的时候,就听别人说过致祥居如何手眼通天,所以条件反射的,这两年他都绕着那地方走。

  现在依旧不想和他们打交道。

  但如果宝珠一定要,他还是会听她的。却没想,她极轻的叹了一下,“原来是他们的呀……那还是不要和他们打交道了,我也不喜欢那里的人。”

  宝珠认识那里的人,他怎么不知道,“你认识那里的人?”乾启小心地问。

  宝珠摇头,“等于不认识……斗口的时候打过一次交道。”一想还有,又说:“后来拿彩头的时候去过他们那里估价……”再下去,她心烦起来,“……别提了,让我先画完……”她不再说话,抿着嘴,很快,她的脸色又开始浮现那种凝神的专注,那是一种,为求十全十美近乎委屈的姿态,乾启看着她的眼神,顷刻,不由自主地,又陷入那柔情似水的目光中……

  不知过了多久。

  她慢慢舒出一口气,放下笔,“……好了。”

  乾启也跟着活了,连忙看过去,颜色因为还没烧,还看不出最终效果,宝珠说:“我们明天就走,我把这留下,等烧好了让赵平再带回来,反正过年他要回来的,你说好不好?”

  “带回去后呢?”乾启小心地问。

  宝珠瞅了他一眼,低下头漫不经心地说:“送给你,能看上吗?”

  

  第63章

  

  早晨九点钟的太阳,透空而下,对上的时候已经令人会觉得刺眼,宝珠站在酒店门口,手挡在眉毛上,一辆车缓缓停在她面前,驾驶位的车门打开,乾启从车上下来,一身古典的肃穆:黑色毛衣,黑色围巾,外面是黑色的夹克,脸上还扣着墨镜。

  宝珠没见过这么有型的他,放下手,迎着光抬头望他,乾启对着她一脸疑问,无奈拿下墨镜,“看到了吧。”

  阳光和他的脸都是模糊不清,宝珠还没看清呢……手臂一紧,已经被他塞进了车里。

  “行李——”她连忙提醒。

  后车厢被打开,冷风灌进来,她转身,看到行李员把俩人的箱子摆了上来。

  “不知道外面冷,还站在那儿发呆。”上了车,乾启忍不住说她,她却还是一脸笑意地望着他,“眼睛怎么了?给我再看看。””

  乾启向左看了一眼后面的路况,稳稳把车拐出酒店,“有什么好看的,难看死了。”

  宝珠伸手来摘他的墨镜:“我看看……”乾启躲了一下,还是被她摘下了墨镜。他专心地开着车……不去感受她的目光,片刻,宝珠合上墨镜,放在旁边,“你昨晚失眠了?那为什么要急着走,可以多留一天的。”

  乾启说:“小事……”嘴角却一直挂着三分笑。,昨天听她说要把那碟子送给自己,他怎么可能不失眠。

  “你早上去哪儿了……”宝珠问,“一大早就出去了是不是?”

  乾启笑看向她,“……你找我了?”

  宝珠看去车窗外面,“我想提醒一下你别拉下东西。”怀里一沉,她低头,顿时欢喜起来,“你早上就去拿这个了?”

  怀里抱的正是那个清乾隆霁青描金游鱼粉彩的转心瓶,手指一碰中间的内胆,小鱼就“跐溜——”“游”了去,她诚欢诚喜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

  “能让你有兴趣主动去伸手碰的东西可不多……”乾启伸手过去点了那小鱼,“这瓶子几辈子的福气。”

  宝珠把瓶子拿高,内胆的小鱼对着自己的眼睛,她碰一下那红色的小鱼,又碰一下白色的,欣喜而柔软地小声说:“我小时候,也有一个这样的瓶子,我可喜欢看了,那时候我每天就是看家具上雕得花,瓶子上绘得图……水草是几根我都知道。”

  乾启同情道:“怎么你家人管你那么严?”

  宝珠放下瓶子,“这话怎么说?”

  “连电视也不让你看,就让你看这个。”乾启说。

  宝珠茫然地,错愕地,喃喃地说:“哦……是哦,你不说……我都没发现……”

  “没关系,以后我带着你玩。”乾启笑着说,手指敲了下那瓶子说,“真有福气,可以被宝珠领回家。”

  宝珠低头笑得欢喜,心思一转,忽然想到件事:“对了,你说要那个碗的时候不会就是想和赵平买这个瓶子吧?”

  乾启笑看向她,“那是当然,谁稀罕他那个作假的碗。凡事有再一再二,没再三再四。他总得体现点自己的价值,哪能一再拒绝咱们。”

  宝珠愣愣看着他,沉默了一会,说:“这个人家都没舍得做旧,一定也是他老板很喜欢的……算了,赵老三留在那里,会给他出主意的。”

  “喂,喂……”乾启敲着方向盘,“你这是什么反应?”

  宝珠抱着瓶子笑,左右张望了一下说,“我们现在直接去机场吗?”

  乾启摇头,“我们在这里再转一会,中午吃过饭再走。”宝珠没再多问,赵老三会留到过年和自己儿子一起回去,他们先走。

  景德镇的艺术家很多,但大多数在业界都是籍籍无名之辈,天因为太冷了,两人开着车转了转,乾启说:“听说做艺术瓷能够达到“大师”级别的,才算混出头,不然多数穷困。”

  这种“大师”级别,其实是一种职称,官方评定的高级职称。

  宝珠说:“那很正常,自古到今,艺术家死后出名的多,到死后依旧不出名的更多。”

  乾启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倒是看得开,难怪本来想开古玩店,一看现在市场风向变了,大家都是跟着拍卖行走,她也立刻拐了风向,说道:“其实要想在这行出人头地,多数要会市场运作,可多数艺术家都清高,有些想顺着潜规则去进行市场运作,偏偏又没有经济实力。”

  宝珠的手指顺着那转心瓶上的描金花纹,慢慢的画着,的确如赵平所说,原物流传到现在,多少会有些岁月的痕迹,现在这个的精美程度,应该比原物更加漂亮。却并没有原物的市场价值。

  她慢慢说:“在我看来,任何时候都好,人都应该学会向时代低头,不顺应大潮流,就会失去创造自己时代的机会。”

  乾启看着她,久久地,久久地,都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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