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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你病我娇_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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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你该不是准备这就回宫了吧?”

  楼音只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便气得刘勤跳脚,“今日是我的生辰,我早就递了帖子到宫里,难不成你又给忘了!”

  看着楼音恍然大悟的表情,刘勤翻了个白眼,恨恨得锤了两下身下的骏马,“果然忘了!不成,姐姐今儿必须去长公主府上给我撑个场面!”

  楼音掩嘴笑了,“你是什么身份,哪里用得着我去给你撑场面?”

  刘勤却是不依,说道:“我不管!我早就放话出去了,今日大公主要来我府上给我庆生,姐姐今日要是不来,我还怎么在京都混?我回西山陪娘吃斋念佛算了!”

  “那你便回西山吧。”

  刘勤顿时瞪大了眼睛,鼻孔一张一张的,就差头顶再冒几缕烟了。楼音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罢了,反正今日无事,我便去你府上一趟吧。”

  长公主常年住在西山,平津侯得空也去西山陪长公主,平日里住在侯府,所以刘勤图个没人管,回京后便独自住在长公主府。而今日,府上难得热闹了一会,奴仆们得了赏钱个个洋溢着笑脸,见人就说吉祥话,府上挂上了不少彩色灯笼,显得喜气洋洋。

  “啧。”楼音环视一周,说道,“你这是过生辰还是成亲?”

  刘勤嬉皮笑脸地说道:“图个喜庆,图个喜庆。”

  楼音没有理他,姐弟二人慢慢走着,身后跟着一群侍从,一路穿过垂花门,绕过西厢,走到了正房。正厅里自上而下摆了二十余个席位,宾客们有的坐在自己席位上,有个与友人站在一旁攀谈,还有几个女子坐在一起不知说着什么悄悄话,再加上每位宾客身后的奴仆,整个正厅倒是热闹非凡。

  楼音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就这样草率地办了宴席,还将男女眷安置到一起,像什么话?”

  二人已经行至正厅里面,宾客们纷纷上前行礼,楼音一边回礼一边听刘勤说道:“生辰便图个开心,若是办得太正经,还有什么意思?且男女眷安置在一起也不是我开的先河,你看之前辅国将军这样办了,皇上有说过什么吗?”

  楼音也不再与刘勤争论,随意看了看今日的宾客,无非也就是刘勤平日里的好友,齐丞相的三个儿子、纪尚书的小儿子、陈侍郎的儿子以及南阳侯秦晟的妹妹秦语阳和一些其他女眷。

  没看到秦晟的身影,楼音倒是有些奇怪,问道:“怎的秦小姐都来了,南阳侯却没来?”

  “秦大哥这几日不在京都。”说罢又摸了摸鼻子,“姐姐,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秦大哥了?”

  楼音懒得理刘勤,带着枝枝与席沉坐到了自己的席位上,整理好了衣襟,抬头时却从余光里瞥见最角落的席位里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楼音顿时心一紧,立马看向刘勤。而刘勤不知为何楼音用这种有些愤怒有些责怪意味的眼神看他,便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下来解释:“我不是摸进他的府邸过么,怕别人说我们大梁苛待质子,便带了些东西去赔礼,为表诚意,还专门请了他来参加我的宴席。”

  又收到一记眼刀,刘勤纳闷极了,明明公主该高兴才对,当初她追季翊追得多紧,怎么现在给她制造机会,她反而不高兴的样子?女人真麻烦。

  定了定神,楼音端起食案上的酒,清尝了一口。

  “嘶!”楼音低声说道,“这酒真烈。”

  枝枝站在楼音身后,说道:“这酒叫做梦归处,京都今日就兴喝这个,连将士们也喝不过三碗,公主您酒量不好,少喝点。”

  “嗯。”

  楼音一边应着枝枝的话,一边却忍不住抿了好几口这“梦归处”,这酒虽烈,喝下去却有一股奇异的清甜味儿,比瓜果儿浓郁一些,含在口里刺激着唇齿,吞下去却又让头皮一丝丝发麻,让人忍不住想喝第二口。

  宾客到齐,刘勤便叫了歌姬舞女上来。十来个歌姬坐了一排,乐师们又拿着各自的乐器坐在歌姬身后,再加之十来个舞女在正厅中央翩翩起舞。分明是十分厚实的人墙,却依然没有挡住来自正厅角落的视线。

  楼音被这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却又不愿盯回去,便只得埋头喝酒。

  一杯又一杯下肚,楼音开始觉得眼前的舞女变成了二十个,胃里也开始火辣辣地疼,便立马停了酒。可酒劲儿偏偏是在停了酒后才冒上头,加之眼前舞女晃来晃去,席间觥筹交错之声此起彼伏,楼音觉得头都要炸了,便悄悄退了席。

  楼音与枝枝沿着公主府的抄手游廊走着,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也是了,长公主常年居住在西山,大多数奴仆都带走了,留在公主府的不过是些个负责看守和打扫的奴仆,今日更是全被叫去了前厅伺候宾客,此刻后院自然是没有多余的奴仆了。

  公主府极大,却是清净,楼音随意走着,瞧着园子正中间有一个湖,呈月牙状,湖边开阔干净,没有一株杂草,只有几颗大石头。

  楼音走了过去,选了个干净的大石头坐了下来。晚风习习,拂过湖水而来,带着阵阵凉意,楼音拢了拢领口,却还是觉得有些冷,便缩了双腿,抱住自己的膝盖。湖边安静得出奇,只听得见落叶被风吹动的声音,因此楼音脑海内更是一阵翁翁声响。

  “公主,这里太冷了,奴婢去给您拿一件披风?”

  “这……”楼音环顾四周一圈,犹豫道,“不用了,这点风不碍事。”

  “您要是着了风寒,回头皇上会扒了我的皮的。且这是公主府,苍蝇都飞不进来,奴婢快去快回就好。”

  楼音想想也是,一时半会儿倒也无碍,况且她怕的根本不是贼子歹徒。

  听着枝枝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头,楼音将头埋在了膝间。

  大约一刻钟后,楼音感觉肩头一阵温热的触感,她一扭头,便看见身上多了一件月白色的披风。

  “枝枝,你的脚步倒是越发快了。”楼音拉扯了一下披风,开始系胸前的缨带,整理好了后,一转身,却看见季翊站在她面前。

  “你……”楼音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站了起来,连连退了好几步,一把将身上的披风扯了下来扔到了地上,“你做什么!”

  季翊看着地上的披风,月光透过湖水反射在上面,如同鬼魅一般。他皱了皱眉头,蹲下身子将披风捡了起来,放在手里轻轻抚摸了几下,才抬头问道:“为什么?”

  楼音感觉自己完全酒醒了,她计算着该与季翊保持多远的距离,又退了一步,这才说道:“什么为什么?”

  “公主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季翊往前几步,逼近楼音,“躲我如同躲瘟疫。”

  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映得一双眸子如古潭深渊,长长的睫毛交织在一起,遮掩住了眼里的失落。夜色里,明明是一张如玉的脸庞,却让楼音感觉寒若腊月雪。

  不知不觉中,楼音又退了几步,她紧张地看着季翊,说道:“你想多了,本宫本就不爱与人来往……”

  “是吗?”季翊噙着笑,说道,“曾经日日宣我进宫的是公主你,制造一切机会与我偶遇的也是公主你,派人守在我府邸门口的也是公主你,怎的突然就不愿与人来往了?”

  “那便是……”楼音咽了咽口水,连自己声音里带了微颤都不知道,“那便是本宫年少无知,现在心思不在季公子身上了,季公子请……”

  话未说完,只觉得脚下一滑,楼音整个人便跌进了湖里。

  秋初的湖水已经冰凉刺骨,楼音落下去后只觉得那浸骨头的寒意瞬间蔓延到了心尖尖上,她扑腾了几下,感觉完全踩不到底,湖水一口一口灌入她的鼻腔,害得她呛得天昏地暗。待她想要呼救时才反应过来,这后院一个奴仆都没有,谁听得见她的呼救?

  而岸上,只有季翊一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楼音落水也不为所动。

  向他求救吗?似乎只能如此了,可是楼音内心却很是挣扎,如此一来,岂不是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楼音感觉到知觉渐渐被寒气侵蚀,嘴里又呛进了几口水,此时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拼尽全力扑腾了几下,冒出水面,喊道:“救命!救、救命!”

  岸上那人却如同雕像一般,岿然不动,就连那双眸子里也没有丝毫的动荡。

  是了,前世他能杀了自己,如今又怎么可能救自己呢?

  楼音抹了一把脸,用尽最后一点力量呼救:“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奈何湖水太量,挣扎中又耗散了太多体力,楼音渐渐支撑不住了,感觉身体在明显下沉,水一点点地没过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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