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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你病我娇_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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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音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容太医也说不清楚,没有明显的病症,只得当气血不足来调理,好在几天后楼音完全见好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楼音这一病,根本没有涉足前朝一步,只是每日听款冬姑姑说一说朝廷上的事儿,像听家常事一般。

  只是这病刚好,楼音便又要出宫,这让款冬姑姑很不满,楼音便多穿了件衣服,说道:“我要去见一见岳大人,总不能让他一个外男进摘月宫吧?”

  款冬姑姑嘴上不说,心里却念叨上了,当初传季翊入宫时也没见介意他是外男呀。

  在款冬姑姑的千叮万嘱下,楼音总算出了宫,坐在捂得严严实实的马车里,听着枝枝絮絮叨叨的说着这几日的闲事。

  “席沉说,昨日王院正的马车在雪地里打了滑,王院正摔伤了,告假回家休养了。”

  楼音没有睁眼,懒懒地嗯了一声,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席沉越来越得我心了。”

  枝枝也笑着挑眉,从马车帘子的缝中往外看了一眼,“呀,质子府呢。”

  楼音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也没睁眼,只听见枝枝自言自语说道:“也是奇怪,这几日公主卧病在床,听席沉说,季公子也成天请大夫去质子府,连大门都没有踏出过一步。”

  原本枝枝提到质子府,楼音心里像是被一根羽毛拂了一下,可听她这么一说,妙冠真人的话又回响在她耳边,她突然坐直了,打开小小的窗子,看见银装素裹的质子府外,只有侍卫挺直了腰站着,没有闲人走动,紧闭的大门前偶尔有几片雪飘过,看起来像是常年无人居住的府邸一般。

  马车驶得慢,直到质子府在慢慢隐藏在风雪里,楼音才收回了目光,她用双手摸着自己冰凉的脸颊,问道:“周国使臣呢?”

  “还在大梁呢。”枝枝答到,“皇上病中,太子倒是松了口,但齐丞相与皇上是一个意思,现在正和周国使臣僵持着呢。”

  枝枝叹了一声,说道:“也不知道季公子是什么意思,愿不愿意回去。”

  季翊作为一个质子,回不回国都不是他能决定的,他的意思又有什么用呢?只是周国的使臣还在大梁,楼音心里却也不是滋味,她不想季翊回国,但如今心里的想法却也有些变味,她不知道自己想留下季翊是为了报仇还是别的什么。

  车辙在雪地上滚动着,静谧无声,慢慢停了下来,席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提醒楼音到了淮河边了。

  接近年关,又是寒冬,连天香楼也显得冷清,岳大人已经在雅阁内候了有一些时辰了楼音才姗姗而来。

  雅阁内装潢典雅,新鲜的花束还散发着淡淡清香,岳承志煮着一壶热茶,惬意地合眼养神,听到了动静才起身行礼。

  楼音笑道:“岳大人有这闲情逸致煮茶,莫不是请本宫出来喝茶的吧?”

  岳承志讪笑着,引着楼音落座了才说道:“下官多年来有个毛病,心里越是没着落,便越爱煮茶。”

  他这一说,让楼音提起了心,“什么意思?”

  “下官这几日从钱庄顺藤摸瓜,查到了赃款的去向。”岳承志用手指蘸了一些茶水,往桌上一划,说道,“从平州,一路往南。”

  楼音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平州原本就属于大梁边远之地,再往南,那便是边境了,而南境之地,能拿捏住陈作俞的人,怕是只那一个。”

  话说到这里,楼音的心已经开始极速跳动,岳承志的话却停在了嘴边,“公主可知下官的意思了?”

  虽然心里有了底了,但楼音还是要岳承志亲口说出来,她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遮住自己脸上的慌色,说道:“岳大人但说无妨。”

  岳承志知道楼音慌了,但是事情查了出来,事实就是事实,她不想承认也无法,“南境常年被外地侵犯,尤铮将军镇守着,几年来相安无事,但尤铮将军也成了南境说一不二的主,天高皇帝远,尤铮将军在南境敛财屯兵也是有可能的。”

  楼音的手一抖,连茶水都撒了出来。岳承志不慌不忙的擦了茶水,神色平淡。此事他已经尽可能委婉地说出来了,就他掌握的证据显示,这些年来陈作俞贪下的钱绝大多数确实是落入了尤铮的手里。

  尤铮何许人也?尤大将军的独子,年少成年,征战沙场战无不胜,是大梁闻名的少年英雄,当年打败周国后,还自动请缨戍守边疆,让世人对他的尊崇又多了几分。

  除了这盛名外,他还是楼音的亲表哥,是楼音自小到大唯一崇拜的人,是她心里战神一般的存在,似乎他从来就与世事的污秽不相关,如今岳承志透露出尤铮才是陈作俞身后的人,楼音竟是如何也不愿相信。

  岳承志看了看天,起身说道:“下官不宜出来太久,免得惹了别人生疑,这便走了。”

  看楼音神情恍惚的样子,他也不多说,径直走了下去。

  来的时候为了避嫌,岳承志叫人将马车停在了别处,此时要回去便免不了要不行一段,他笼紧了大氅,迈步往外走去。刚踏出天香楼,就见季翊迎面走来。

  季翊像岳承志见了礼,抬头看了一眼楼上,问道:“公主在上面?”

☆、61|第 61 章

  岳承志走后,季翊站在天香楼楼下,倚靠这画柱,低头转动拇指上的扳指。那是他的师父送给他的,多年来一直带在身边却很少佩戴,青灰色的玉质有些独特,乍一看像是劣质的货色,那些街边小贩拿来骗人的,但这种玉名为浑山玉,外面清灰的玉层包裹着里面通透的玉心,珍贵无比,为了保留其特性,拥有此玉的人很少将外面的一层玉石打磨掉。

  郁差远远站在街边的角落里,手里拿着黑色鹤氅,注视着季翊身边的来往之人,几次想上前把手里的鹤氅交给他,但看到他孤傲清冷的身影还是没能迈出脚步。

  不知站了多久,天香楼内华丽的楼梯上终于有了脚步声。几个锦衣卫在前面开路,枝枝领着楼音慢慢走了下来。

  楼音身着弹墨绫薄棉袄,外面披了金丝飞凤纹大毛斗篷,与这奢华无比的天香楼融为一体,像是一个锦绣牡丹图。

  她走得慢,思绪还留在震惊中尚未回神,脚下踩了空也不知道,幸好枝枝眼明手快扶住了她,身边几个侍卫也是吓得不轻,以为周边出现了什么情况,立马警惕地环视四周。

  季翊从门外的缝中看到这一幕,突然勾起一丝浅笑,将拇指上的扳指取了下来放进袖口里,负手站在檐下,目光随着飘雪飞向远处。

  楼音看到他的时候,心里“噔”了一下,上上下下的,眼神飘忽不定。

  可季翊根本不看她,像是入定了一般站着,连雪花飘到他的睫毛上也没有动作。

  “你在这里做什么?”

  季翊终于有了反应,拂了拂脸上的雪,说道:“躲雪。”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落雪一般飘进雪地便没了踪影,楼音来不及说其他的,枝枝已经撑好了伞,等着她踏上马车。

  她没有多做停留,径直上了马车。

  枝枝收了伞,动作麻利地登上马车,放下厚重的帘子,将一片雪白的世界隔离在外,她似无意地说道:“奴婢以为公主要和季公子说一会子话呢。”

  楼音抱着双臂,瞥了枝枝一眼,“为何?”

  “奴婢猜测而已。”枝枝用一块儿貂皮包裹好了手炉,塞到楼音怀里,说道,“前些日子一提到季公子,公主总是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骨头的样子,但这几天,好像没那么严重了。”

  枝枝在楼音面前随意惯了,这些话也像平时一样只当做聊家常一般,但这一次,楼音却听进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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