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你病我娇_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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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枝枝听了,暗自瞪了季翊一眼,明明是被劫持过来的。

  楼音叹了口气,说道:“谢谢。”

  轻飘飘的两个字如同巨石一般砸在季翊的胸口,他抬眼,深邃漆黑的眸子亮了亮。

  两人沉默着站了一会儿,楼音张了张口,没说出一个字,然后转身欲走,枝枝却迟迟不肯起身,她抬头说道:“皇上!奴婢刚才听见这里的人说,席沉是被尤少将军的人扣下了!”

  楼音终于迈不动双腿了,她转身看着季翊,问:“你如何知道的?”

  这件事只冒了点端倪,楼音也怀疑是尤铮的人扣下了席沉,但终究没有确切证据,能确定的是尤铮确实有了异心,如今她只能一边寻找席沉的下落,一边将尤铮召回。

  只是怕,待她找到席沉的下落,已经为时已晚。

  “我说过,南境的消息我比你灵通。”

  周国的京都靠北,从地理位置来说确实十分靠近大梁的南境,因此周国的大量人马也都聚集在北部,季翊对南境情形的掌握确实要比远在京都的楼音要快得多。

  只是他的用词如此不尊,惹得枝枝连连看了他几眼,却不敢再说什么。

  楼音低着头,半晌后才抬起头,看着季翊,一字一句道:“你今日究竟有何事?”

  枝枝见楼音问着不轻不重的问题,心里的着急快冒出嗓子眼了,她挪了几步上前,伸出手拉着楼音的袖子一角说道:“求您让奴婢跟着齐钰他们去南境吧,奴婢脚程快,不会拖后腿的。”

  楼音甩开枝枝的手,依然是冷冷地看着她,“你去了有什么用?一群锦衣卫带着新君的贴身侍女去了南境,你让天下人如何猜测?”

  枝枝低着头不说话,豆大的眼泪一颗颗掉落在地上。楼音又说道:“你的娘亲是母后的乳娘,你才得以自小陪在朕身边,朕也给了你别人所没有的宠信,但你若要恃宠生娇,朕身边是容不得你这样的人的。”

  许是枝枝从未被如此训斥过,她哽咽着说了一句“是”便退到了一边。

  季翊看着主仆俩的对话,嘴角始终带着笑,他绕着枝枝踱了两步,说道:“关心则乱。若是枝枝姑娘与席沉大人一同落入歹人之手,不知阿音会做出什么样的让步?”

  楼音背过身,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季翊。

  但季翊也不曾期待着楼音会回答,他自问自答到:“虽然阿音自小一人长大,兄弟姐妹形同虚设,最亲近的表兄妹也站到了对立面,然,阿音这么狠心的一个人,定不会为了两个下人做出任何让步吧。”

  季翊似笑非笑地看着枝枝,“即便这两人自小就以性命护着阿音的安危,但阿音也不会把他人之心意放在眼里,对吧?”

  楼音冷笑着回头,说道:“你何苦这样阴阳怪气地挖苦我,你今日究竟有何事便直说,宫里还有许多繁杂之事等着我去处理,没有时间与你在这里做无关的周旋。”

  季翊张张嘴,哦了一声,不知何时手里已经捏着一卷纸条,他看着楼音,将纸条夹在指尖,举到耳畔,说道:“我这里有南境尤少将军的一些消息,阿音听否?”

  他的一番话顿时激起了楼音心中一股无名火,但脸上还是淡淡的,“我已经下旨召回尤少将军,若他回来了,一切好说,若他抗旨不尊,自有军法处置。其他的消息,我的人自会去打探。”

  眼看着楼音要走,季翊笑了笑,一只手拉住楼音的手腕,一直手将纸条塞进她的掌心中,说道:“你先看看。”

  手中的纸条烫手得很,楼音飞快地展开过目,抬眼看了看季翊,问道:“真的?”

  季翊点点头,说道:“信与不信,你自可把握。”

  *

  在回宫的路上,楼音一直闭着双眼,不发一言。枝枝自知犯了错,不敢说话,直到回了摘月宫,楼音脱下身上的鹤氅,看也不看枝枝一眼,径直坐了下来,对着正在奉茶的款冬姑姑说道:“姑姑,你作为摘月宫的掌事宫女,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情,该当何罪?”

  款冬姑姑的手一抖,稳稳放下茶杯后便跪了下来,“奴婢疏于管教,甘愿受罚!”

  枝枝一下又慌了,三步并作两步跪到楼音面前,说道:“不关姑姑的事,是奴婢的错!奴婢甘愿受罚!”

  楼音叹了一声,说道:“禁足三个月,非传召不得踏出摘月宫一步。”

  枝枝顿时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垂着头,默默退了出去,快要退到门口时,楼音又叫住了她,枝枝一喜,充满期待地看着楼音,却听见她说道:“顺便叫谷莠御膳房传膳。”

  谷莠?枝枝低头想了想,这小宫女向来是负责洒扫的,何事轮到她去传膳了,况且,楼音居然会记得摘月宫一个默默无闻的洒扫宫女?

  奇怪归奇怪,枝枝还是去找了谷莠,也不知她在摘月宫的哪个角落里,枝枝找了好半天才在后罩房的便是找到正在扫地的她,“谷莠,你过来。”

  谷莠一见是枝枝,立马丢下扫帚,在衣裙上擦了擦手才跑过来,问道:“枝枝姑娘,叫我有事吗?”

  “哦,公……皇上让你去御膳房传膳。”

  “我?”谷莠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置信,“传膳?”

  “嗯。”枝枝点点头,顺手摸了摸谷莠的肩膀,将她伸手的落叶摘掉,“指不定皇上瞧你做事仔细,要把你提拔上去。”

  遇到这种事情,默默无闻惯了的谷莠心里只有惶恐,她点着头说道:“那我这就去御膳房。”

  脚还没跨出去一步,她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席大人这几日是出去办差了吗?怎么好几日不曾出现了。”

  枝枝的双手僵了一下,垂了下来,说道:“这些事情不该你问。”

  谷莠自知多嘴了,对枝枝福了福身便跑开了,枝枝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心里的醋盐酱蒜都一同打翻了一般难受。

  *

☆、78|第 78 章

  正月二十三,整个摘月宫忙到天翻地覆,但训练有素的宫人们连跑起来都不会发出声响。婚期近在咫尺,所有人都焦头烂额的,只有楼音不慌不忙地做着自己的事,看着宫人们抬着箱子来来去去。

  按太上皇的心愿,这亲事依然是要办的。只是在大婚前新娘子突然摇身一变成了皇帝,礼制一应都要改。但唯一的先例圣德□□不曾正式婚嫁,礼部没有可参照的事迹,在楼音面前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楼音不耐烦,草草说道:“公主府是不能用了的,大婚在皇宫举行。”这样一来,问题也不少,成婚后南阳侯该做何称谓,又该居住在哪里。众人原以为楼音会和众臣商议,但没想到她只是闭目思索了一会儿便决定了,南阳侯依旧称其爵位,居住于侯府。

  为了此事,南阳侯又在宫外求见几次,但都不得见。别说侯府的人了,就连款冬姑姑也觉得楼音这事儿处理得太草率,怎么看都像是把南阳侯置于“外室”的地位。

  礼部的人来来去去,楼音好不容易空下来,款冬姑姑立即上前问道:“这事儿真就这么定了?”

  楼音懒洋洋地合上双眼,说道:“事出突然,先这么着吧,日后再详议。”

  “哦。”款冬姑姑点点头,不再多说。

  夜色中有点点星光,在摘月宫中还有一处静谧的地方,楼音一个人走了进去,脱下了身上的大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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