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你病我娇_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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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齐钰没想到,今晚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秦晟。

  第二日中午,齐钰醒来时,发现齐府格外冷清,他伸了个懒腰,叫了丫鬟进来服饰洗漱,然后步履轻快地往书房走去。

  没想到齐丞相也在书房里,看样子脸色甚是沉重。

  “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齐丞相知道他才起床,不过此事也没空跟他发脾气,“今日朝里出事了。”

  齐钰瞪了瞪眼睛,“出了什么事?”

  “秦晟死了。”

  秦晟死了,死于皇上的剑下。

  主张联治与反对联治的人正在唇枪舌战,而秦晟却醉醺醺地站出来顶撞皇上,激怒了皇上,当场便取了他的性命。

  齐丞相说得平淡,齐钰心里却如擂鼓一般,恨不得给一巴掌,如果他昨晚不说那样的话,是不是秦晟今早就不会送命?

  齐钰苦笑了起来,谁也不知道昨晚灯下饮酒,秦晟的心里究竟有怎样一场海啸,而他却只是喝着酒,不发一言。

  齐丞相看着自己孙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眼角还湿润了,说道:“爷爷知道你和秦晟一同长大,你去见他最后一面吧。皇上那里不必担心,若是皇上怪罪,爷爷帮你担着。”

  齐钰站了起来,抱着一罐子酒走到了秦府门口。

  可悲的是,秦晟死在皇上手里,所以没有任何人敢来吊唁。挂着丧幡的秦府门可罗雀,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

  想了半天,齐钰还是迈不出腿走进去。他怕自己看见秦晟的尸体会失控,会让齐丞相在皇上面前难做。

  他退了两步,将酒倒在秦府门口。

  爱是成全。

  可是秦晟,你用了一辈子来成全楼音,谁来成全你?

☆、93|第 93 章

  “传他进来。”

  楼音扶着腰,缓缓走到梳妆桌前,对着铜镜独自出神。

  “可是……”香儿有些不明所以,“那是个来路不明的人,万一是乱臣贼子想混进皇宫,皇上就这么轻易传他进来吗?”

  枝枝斜瞄了香儿一眼,说道:“若真是来路不明的人,御林军会进来通传吗?”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拉着香儿一同往外走去,“我替你去通传吧。”

  茫茫大雪给皇宫盖了一层雪白的棉被,枝枝穿着红色的斗篷,手里提着一盏灯,身后跟着两个娇俏的小宫女,在白皑皑的路上留下一串脚印。

  雪天路滑,枝枝走得慢,待她到了宫门口时,御林军将大门打开,忽然就灌进来一阵猛风,枝枝差点站不住,夹杂着雪花的风让她一时半会儿睁不开眼,用手抹了一把眼睛,这才发现宫门外站了两人两马。

  骏马迎风而立,两人如雪中松竹,在一片白茫茫中格外显眼。

  季翊穿着月牙白的袍子,裹着石青灰的鹤氅,一头黑发以白玉冠高高束起,站在风力,眼神透亮而犀利。

  枝枝远远地看着,虽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的气场,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场。枝枝突然觉得,这才是季翊该有的样子。以前在大梁为质子的时候,人们总是夸他温润如玉,可见过他私底下样子的枝枝总觉得他不该是那样的,但究竟该是怎样的她也说不上来。

  这一刻,突然明白了。他天生不该屈与人下,他的眼神里不该有隐忍与克制,就该是现在这样,明明只是站在雪地里,却有傲视天下的眼神。

  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她的皇帝。

  “季……周皇这是?”枝枝看着他头发上的雪,以及衣衫上的树枝枯叶,很明显就是连夜赶路而来,奇怪的是眼下虽青黑一片,眼里却没有一丝疲惫。

  季翊牵着马,说道:“来与大梁皇帝商议要事。”

  枝枝看了一眼季翊的周身,除了郁差,再没跟上别人,“就两个人,两匹马?”

  季翊依然面不改色,“人带得多了反而是拖累。”

  枝枝屈膝福身,说道:“那请周皇跟奴婢来。”

  皇宫的大门再次打开,枝枝手里提的灯灭了,索性便丢了开。后面跟着一个光芒万丈的人还需要什么灯呢。

  枝枝走在最前方,季翊身后跟着郁差,两个小宫女低眉顺目地走在最后。一路上引来了不少宫人的侧目,仿佛一夜之间又回到了两年前,那时枝枝也常常带着两个宫女去迎接季翊入宫。

  只不过那时季翊是质子,楼音是公主。而现在季翊是皇帝,楼音也是皇帝。

  流言总是少不了的,当楼音像天下公布她肚子里的孩子父亲是季翊时,宫人们倒不是特别惊讶,只是如今看着已经身为皇帝的季翊突然又这么正大光明,毫不掩饰地往大梁皇宫里走来,确实吃了一惊。

  很明显,季翊是得了她们皇上的传令才进来的。皇上……还真是一个不顾世人评价的女子。

  这条通往养心殿的路,季翊是第一次走。他默不作声地跟着,走了许久,才见枝枝停了下来,转身向他一福身,“奴婢先进去通传。”

  说完,枝枝便打开了养心殿的大门,往楼音的寝宫走去。

  与外面的天寒地冻不同,楼音的寝宫里温暖如春。枝枝抖落身上的雪,在火炉前搓了一下双手,然后才走近了内殿,看见楼音正坐在梳妆桌前一笔一划地描眉。

  楼音很美,枝枝非常清楚,但是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楼音亲自动手画眉了,以往都是交给宫女来做。

  “皇上,他来了。”枝枝说道。

  楼音的手轻微颤动了一下,眉毛一下子就画出去了些,她拿丝绢沾水擦掉了多余的地方,然后戴上一只云鬓花颜金步摇,说道:“让他进来。”

  楼音坐在梳妆桌前,感觉有些胸闷,她将身上穿的狐毛袄子脱了下来,只余鹅黄色的罗裙。然后她听见了门开了声音,轻微的脚步声一步步接近,最后定格在了身后。

  楼音没有回头,手里把玩着一支白玉小簪,说道:“你怎么来了?”

  没有得到身后人的回话,楼音倒是不奇怪,他总是这样,“周国大局还未稳当,你就这样丢下朝政跑来大梁,不怕你的师父又夺了你的大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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