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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蒲苇如丝_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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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要咧!

狐假虎威才是王道,借力打力就是技术!

濮雒,池氏,你们这一对大写的渣,等着吧!

因着前一天的变故与折腾,如姒下落不明的后果与风险,池氏这一晚上实在没有睡好,早上起来就隐约约的头疼,看见什么都来气。

直到陪房邱妈妈贴心地炖了一盏池氏最喜欢的桂花燕窝粥送到跟前,池氏才在桂花的香甜中慢慢平复了些心绪。

只是,这个平复只维持了五秒不到。

因为燕窝粥太烫了,池氏刚把第三勺放进嘴里,外头双蝉就带着十分复杂的表情进来禀报:“太太,燕家的人……”

“噗!”池氏立刻把嘴里的燕窝喷了出去。

然而再烦躁再忐忑,池氏也没有底气不让人家进来。只是多问了双蝉几句,确定蔺澄月并没有来,燕萱也没有来,这才稍微定了定神,又添了两只簪子便迎了出去。

不片刻,两位客人便到了濮家中堂。

不是蔺澄月,不是燕萱,而是一对年轻的夫妇。

身着蟹青长衫的年轻人长身玉立,修眉星目,面容俊雅之中又带着将门子弟的英朗干练,微微含笑便自有卓然越众的风雅,正是如今京中公卿子弟当中名声响亮的燕二公子,燕萧。

而身旁的年轻女子臂挽翠色流苏,身着茜色苏绣十二幅月华裙,衣衫华贵,行动婀娜,容貌更有天人之姿。

池氏虽然没见过,也大概知道燕萧的妻子明绿樱是当年被称为京中第一美人的韶华郡君之女。

此刻见他夫妻二人行动见礼都不似燕萱那样倨傲,反而斯文柔和,心里便更安了些。

宾主落座,明绿樱便柔柔开了口:“亲家太太,我们今日过来,是早了些,若有打扰的地方,还请您见谅。只不过昨晚长辈梦见了姑母托梦,便格外惦记着如姒妹妹,急着叫我们过来瞧瞧,这才叨扰了府上。不知道可还方便请如姒妹妹出来一见?”

要——见如姒?

池氏和邱妈妈等人又是目瞪口呆,这是从何说起?

要是大姑娘跟表少爷的一场争端被闹到了燕府,人家兴师问罪起来,虽然也难解决的紧,但池氏这一夜间早就想好了各种借口。

说来说去的处理,无非就是闹一场,赔个礼,最终给二人定下亲。

若是不能,燕家为了如姒的清白声誉和将来婚事,也不将此事宣扬开去。那么如姒还是要回到自己这个母亲手里,将来还愁没有整治的时候?

退一万步就算燕家要追究池朱圭,他都已经叫如姒捅了一剪子几乎丢了半条命,杀人不过头点地,池朱圭又没真正强了如姒,燕家能追究到哪一层?

说到底,不管怎么闹,如姒的清白与名声,就是燕家的脉门,自己是稳赢的!

然而,但是,but,

现在燕家根本不是这个画风啊!

人家没事人一样,过来红口白牙的,说要探望如姒。这,这要怎么说?

池氏若是说如姒不在府里,人家一句句仔细追问下来……

那场面简直美好的让池氏不敢想象。

然而若说如姒病了不能见人,现在是能顶过去,那万一将来如姒再出现呢?

  ☆、第26章 翻手就是云

池氏正为难处,明绿樱又柔声开口:“亲家太太有什么为难么?我们是晚辈,经过的事情少些,虽然也听说过几件乌七八糟、继母苛待原配嫡女的事情,但是想来亲家太太是不会的。您说是不是?”

明绿樱星眸流光,玉颜如花,樱唇微启之间吐气如兰,只是那一句句诛心的温言软语,远比的燕萱的鞭子还要威猛。

燕萧坐在身旁,看着池氏的脸色一点点变化,心里暗笑。天底下就没有不被媳妇儿这张纯良芙蓉面骗过的人。

觉得绿樱比燕萱好应付?

呵呵。

“亲家太太,如姒妹妹是有什么身子不好?”明绿樱向着外人说话,素来要更慢一些,然而笑靥如花,那悠悠然的节奏却又叫人放松不得,“前头常太医来看的时候,说了如姒妹妹的身子亏缺的厉害,这些年来气血不调,也少有进补。想来亲家的日子是真的不容易。也难怪,濮大人在翰林位子上十几年没动过,这清正孤臣的两袖清风,想必也是为难了亲家太太,也苦了如姒妹妹。”

“咳咳,咳咳。”池氏听了这话,只觉得刚吃下去的那两口燕窝简直要翻江倒海,明绿樱岂止是话里有话,简直是环环相扣。

提起如姒的身体不好?那就是说自己虐待原配嫡女了?

然后又嘲讽起濮雒升不了官是个什么意思?说到钱的话,岂不是又要绕回到嫁妆上!

只是这拉拉杂杂混在一起,表面上又谦和礼貌,又委婉动听,池氏只觉得自己推搪也不对,顺着应一声似乎也不妥。

但池氏到底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将情绪整理了一番,挤出了些勉强的笑容:“二少夫人当真是贴心的人,人都说继母难为,这一路走过来对大姑娘轻不得重不得,着实难做。偏生几位舅老爷贵人事忙,也不敢打搅,哎。”

燕萧听着,唇角不觉一挑。母亲和妹妹都没说错,便是这五品官的浅水坑里也有些应变之才。池氏的回答软中带硬,既然接不住明绿樱话里那样多的明讥暗讽,那就干脆不接。索性一笔带过去之后再点出一句,你们这些外家的高贵舅老爷早干什么去了?谁让你们不待见庶出姑奶奶遗孤的!

明绿樱含了笑:“亲家太太说的,我可不敢同意。大姑娘身子调养好不好,到底还是看当家主母太太手底下见真章。咱们外家的亲戚或高或低,或忙或不忙,都没有插手到亲家家务事的道理。再者,”明绿樱顿了顿,眼波流转,“亲家老爷是天胤年间的传胪,亲家太太也是读书人家的女儿,咱们府上原本也想着,应当不至于将那些圣贤书里的仁义道德,都给全抛了去。您说呢?”

您说呢?

说什么说!

若说先前燕萱的冷言冷语,池氏还能掩面哭一声伯爵府仗势欺人,眼前的明绿樱娇花照水,弱柳扶风,池氏不用捂脸也觉得自己肯定哭不过她!

“咳。”一直没说话的燕萧忽然清了清嗓子,接了一句,“听说池太太是出身暨阳府南城的槐荫池家,令兄在暨阳府的学政任主簿。令侄是刚入京的生员,可是准备明年下场么?”他的声音较为清朗。然而御前行走、伴驾天子议政一年的中书省少史,言谈中的锋芒与盛气自然流露,便是比他高一级的六部官员也要心惊,更何况池氏这种寻常的内宅妇人。

池氏只觉得莫名发寒,燕二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咦,二表哥与二表嫂来了。”

如姒清脆的声音突如其来,池氏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去,这——这小贱人怎么从后堂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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