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卿心付砚[GL]_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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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赵梓砚傅言卿当真是全心信任,如今经过这一遭,更是情浓之时,既然给她带来了困扰,告诉她也没什么。于是,她便一点一滴细致道来,语气中很是平静,犹如再讲述旁人的故事,没了痛,也没了那种绝望和愤恨。从太液池初遇,到后来年少时期的陪伴,最后引为知己,倾心相待。一遭剧变,那些背叛,欺瞒,利用,痛下杀手,西南王府覆灭,如今回想起来绝对是一辈子不愿再提的记忆,如今讲述却未带入太多的情感,只是平铺直叙,将这场梦境娓娓道来。

  只是再如何淡然,记忆中得知真相时,那撕心般的悔恨和绝望,依旧让她难以释然。腰间的手束得紧紧的,身前贴着的身体带着暖暖的温度,让她熨帖而舒适。那胸口急剧起伏,强忍愤怒,却不停轻拍着她的背的人,给予了她无尽的安慰和暖意。

  目光聚焦在赵梓砚身上,她眼里惊痛交加,脸色阴沉的可怕,腿脚不大方便的她,努力歪着身子坐直,将傅言卿牢牢抱在怀里。纵然此刻心里滔天的怒意和心痛逼得她无处可以宣泄,她还是记着最重要的是先安慰怀里的人。

  傅言卿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眼里那一丝回忆激起的波澜,彻底被柔柔的笑意取代,歪头笑道:“你脸色好臭。”

  赵梓砚被她这模样闹得哪里还撑得住,缓了脸色声音却依旧沉闷:“那不是梦,对么?”

  傅言卿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笑道:“若不是梦,我说不定是个妖女,哪有人能死而复生,还带着本不该出现的记忆呢。”

  赵梓砚心疼得无以复加,她不知道,不知道傅言卿经历过那么多,她以为她只是未雨绸缪,担忧西南王府的未来,从不曾想过她是经历过如此锥心之痛,才这般谨小慎微。

  忍不住再次把人抱进怀里,喑哑道:“我……我宁愿你不曾记得那些。可……不记得,你我之间便仅仅限于那一次错过的相遇,你还会被她骗,可要记着那些……我又心疼你。你个笨蛋,为何要一直憋着。一个人守着那些过往,该多难过。”

  傅言卿依旧笑着,可眼圈却依然泛红,她眨了眨眼,低低道:“之前是很难过,尤其是最初那些年,还要压着一切去面对她们,可如今,却觉得很开心。”

  “开心什么?”赵梓砚听到她提起赵墨笺,眼里杀意渐起,却还是闷闷道。

  “因为有了对比,我才知晓,有了你,我有多幸运。”

  当初的她,感恩于赵墨笺的庇护,也感谢她为自己做的一切。可是赵墨笺和赵梓砚相差太多,赵墨笺待她看似体贴入微,两人之间却总隔着一层东西,大概是再她面前,傅言卿除了是友人外,还是一个依附于她的属下。即便最后赵墨笺开口同她说了她的心思,傅言卿除了惊愕外,未曾有过丝毫波动。

  可是和赵梓砚一起,除了轻松,便是愉悦。逗她时觉得开心,被她偶尔戏弄,无奈外亦多了几分面红心跳。赵梓砚的体贴,来得直接,也来得小心翼翼,极尽可能对她好,却又处心积虑怕她有负担。大概,这就是真心和假意的区别,亦或者两人最大的不同,便是,赵墨笺待她好,便是让她心知肚明,她有多好。而赵梓砚,起初到是想这般,到最后却是傻乎乎把自己全贴进去了。

  想到这,傅言卿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赵梓砚一愣,问她:“你笑什么?”

  傅言卿整个人似乎都明媚起来了,笑道:“你和赵墨笺到的确是姐妹,心思算计像得很。”

  赵梓砚脸色猛然涨得通红,又急又怒,还带着委屈:“我才和她不一样,我待你怎么会如此坏,她就是个冷血的人!”看着一张漂亮的脸生生气成包子,委屈得不行,傅言卿笑地越发欢,她挑了挑眉:“你最初的打算,可不是为了让我承你的情,好让我没法真同你再不相干?”

  赵梓砚顿时耳朵也红了,眸光闪躲:“你……你怎么知晓。”

  傅言卿轻笑一声:“安儿,我可是活了两辈子,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说完又揉了揉她的耳朵,眼里情丝缱绻:“可你又同她不一样,她求的是利,你为的是情。她不会吃一点点亏,你这傻子,却什么苦都自己咽了。”当初她便担忧赵梓砚这个性子,日后怕是要吃大亏,也暗自希望她能和赵墨笺综合一二。好在,如今这人是她的了,嗯,傻点也没事,她会好好疼她,补偿她。

  赵梓砚被她那双眸子看得心头发烫,当下不管不顾,倾身含住那让她迷醉的红唇,含含糊糊道:“我才不要吃苦的,我要甜的。”

  因着之前乐瑶启程来了益州,赵梓砚已然派人给她送信,希望半路拦住她。而晟雨此刻在京城却有些心神不定。自从被乐瑶救回来后,两人之间交流越发频繁。秦伯本就欣赏乐瑶,又见她不顾性命,救了自家小姐,对她印象更是好得不行。三天两头让晟雨叫人过来吃饭,到后来,乐瑶也就成了晟家的常客。虽说初次见面晟雨对乐瑶印象不大好,可后面几乎完全改观了。

  先不说她救过她的命,单就两人合作进行皇商一事上,晟雨便对乐瑶颇为敬佩,为商者哪个不是老奸巨猾,而且大夏虽对女子宽容许多,但轻视女子的也不再少数。同京城那些商户谈生意,没有几个心眼是绝对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但凡乐瑶出手,便没有拿不下来的生意,也让晟雨总算服了京城商户对她的评价。女人么,对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大多是有些嫉妒的,不过真的认可了,便是越发欣赏,因此两人感情迅速发展。

  晟雨性子冷,乐瑶却刚好相反,随时随地都犹如一团火焰,明媚张扬却又注意分寸,让人舒服得很。

  可半个月前接到益州来信,说是九殿下和阿瑾遭难,落入永帝陵,接着不久后又传来九殿下命在旦夕,生死不明的消息,不过幸好,阿瑾却是安然无恙。乐瑶当下坐不住,心急如焚,将碧玉阁交给掌柜,又让她帮着看管,急急忙忙去了益州。虽说知晓九殿下和阿瑾的关系,她也很着急,可是看着乐瑶脸都白了,一副晴天霹雳的模样,着急中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虽不大了解,可晟雨却知道,有些不舒服。

  回过神发觉自己又在发呆,晟雨忍不住拍了拍脑袋,转头看着秦伯一直看着她,脸色顿时微凝,淡声道:“秦伯,有事么?”

  “小姐又走神了,可是又想乐瑶姑娘了?”自从自家小姐和乐瑶关系越发好后,他也便不再叫她乐掌事了。

  晟雨听得就差炸毛了,一脸冷凝,快速道:“我想她作甚,秦伯您很闲么?”

  秦伯怎么不了解她,越是这般严肃越是欲盖弥彰,可也不敢再激她,忙笑道:“还好,还好,不算太闲。”

  晟雨理了理衣襟,不咸不淡道:“那也就是不忙了,七月底的账本还未对完,秦伯抽空看看吧。”说完不顾秦伯张口结舌的模样,快步离开。眼里带着丝羞赧,暗自道:“都去了大半个月逗不见一丝消息,有甚好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  坦白啦,殿下要回去啦。陛下or君上,这是个问题。

第73章

  带了些许情绪的晟雨皱了皱眉,沉吟一番后决定去碧玉阁看看。好歹那个女人走前拜托她帮忙照看一二,若是出岔子了,还让她以为自己言而无信……也不知道那边有没有她的消息。边走边有些神游,正准备旁人备车,却听得秦伯急声道:“小姐,益州来信了。”

  晟雨神色一震,忙快步迎过去:“可是阿瑾?”

  “是,是。”

  晟雨打开信封快速看了一遍,顿时喜上眉梢:“九殿下醒了,两人已经转道回京了。”说完,她又是眉头一拧,低声自语道:“可是朝廷都以为九殿下遭遇不测,如今这般私自回京,可会出事?”

  随后转念一想,既然以为遭遇不测,回来自然就没事了。不过赵墨笺还在益州,不是说户部侍郎去益州调查永帝宝藏一事了,按理说,两人应该在那边暗中给赵墨笺下绊子才好,怎么突然回来了?思来想去没有头绪,想着等到两人回来了,也就一清二楚了,她也不再纠结。当下最紧要的,是先把那个莽撞的人叫回来,不然又要错过了!

  “秦伯,我去碧玉阁一趟。”说完匆匆忙忙走了,秦伯想说什么,却没来得及,无奈笑道:“这太冷的性子,总算是变了,乐瑶姑娘也是好本事。”

  中书府内,薛恒和和李赋两人神色都不大好,想着目前朝廷的形式,忧心忡忡。

  薛恒是个直性子,耐不住急道:“中书大人,您说这如今是个什么情况?陛下闭宫门不见,只说抱恙却不提到底如何,一切事物旨意都是廖全在传达,这着实不对劲。”

  李赋亦是皱了皱眉:“我也是在担心,如今二殿下四殿下在京,陛下又这般,一个不慎,怕是难逃萧蔷之乱。但这几日我派人打探,这次事情两位殿下也是着急上火,很显然,参与其中的怕是另有其人。”

  薛恒一愣,随后脸色微变:“您是说萧贵妃?”

  李赋脸色凝重,沉沉叹了口气:“外面我等可以时时监控,可是后宫之事外臣不得干预。这些年后位悬空,宫中萧贵妃独大,那些内臣大多亦是见风使舵,怕只怕,此刻陛下情况远比说的严重。”

  薛恒顿时脸色大变,猛然站起身:“您是说,她胁迫陛下,假传圣意?”

  说到此,屋外传来敲门声,官家的声音再外面响起:“老爷,屋外有人求见,带了一样东西,说是事关重大,务必请老爷一见。”

  李赋神色微怔,起身走了出去官家恭恭敬敬将东西递了过来,李赋一看,顿时眸子一睁,连声道:“快请!”

  片刻后一个灰衣男子快步走了进来,对着李赋猛然一拜:“请中书大人帮帮小人。”

  李赋看着他,一旁的薛恒准备回避,那男子却道:“殿下说过,薛统领同样可以信赖。”

  两人对视一眼,俱都凝神听着。随后两人俱都匆忙回去,换了身普通布衫,跟着男子,也便是严文,一路拐进一个狭窄破旧的小巷中。推开门,阴暗的屋里,床上正躺着一个人,而坐在一旁低低啜泣的一个少年闻声慌慌张张转过头,再看到来者是严文时才松了口气,随后看清身后两人,愣了愣,犹豫道:“严大哥,那是……”

  严文沉声道:“是中书大人和薛统领。”

  小禄子十分机灵,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求中书大人和薛统领救我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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