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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扫墓_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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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雷德蒙从夹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扁长木盒,递过来说:“我还没为我亲爱的小朋友送上礼物呢。”

  “是什么?”我高兴地接过来。

  “一件能让男人大振雄风的东西。”雷德蒙冲我眨眨眼。

  “雷德蒙,你个混蛋,不要教坏我的人!”夏兆柏怒吼一声,劈手抢过那个盒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把精致的左轮手枪。

  “这……”夏兆柏有些愕然。

  “我十六岁的时候有了第一把枪,是我父亲送给我的。”雷德蒙微笑起来:“他说,男人应该拥有自己的武器,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激发你的男性气概。”

  他拍拍我的头,说:“这是感谢你那天的所作所为,对了,如果你想学怎么用这个,我可是行家,欢迎随时来找我。”

  他转头对夏兆柏说:“有时候,让孩子们自己保护自己,比你一天24小时老看着他更有效,你说呢?”

  “谢谢。”我微笑起来。

  “不客气。”他呵呵低笑,又拍拍我的头,说:“应该我谢谢你。你很勇敢。”

  “你也是。”我笑着说。

  “哦,那是我工作的一部分。”他得意地说:“我其实还有另外一些特质,如果你有兴趣,我都可以……”

  “行了!”夏兆柏不耐烦起来,喝道:“说完了吗,快滚!”

  雷德蒙哈哈大笑,扬长而去。夏兆柏咬牙切齿,收起那把手枪说:“你不能用,万一走火怎么办?”

  我静静地看着他,说:“不给我也行,那如果陈成涵再来呢?”

  “他敢!”夏兆柏眼中闪出寒光。

  “他为什么不敢?”我紧紧盯着夏兆柏:“你别忘了,他就是在你眼皮底下,在你查过没问题的状况下,把我从港岛劫来这里。那时候您在哪,尊敬的夏先生?”

  夏兆柏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哑声说:“我知道你恨我。”

  “我难道不该吗?”我冷冷地说:“从头到尾,你有跟我说过实话吗?夏氏出问题,世纪明珠是个圈套,你陷入危机,这些你说过一句吗?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的境况到什么地步,是破产还是亡命天涯,你给过一句准话吗?就连让我离开港岛,你也没说出确切的理由。我被人无视到这种程度,难道我不该愤怒生气吗?”

  夏兆柏垂下头,过了很久,咬牙说:“是我的错。”

  “确实是。”我冷冷地说:“因为你的欺瞒,我差点担心死,好不容易捡回条命,你却用冷暴力对付我,让我差点怄气而死。”

  他抬起头,目光中闪着惊喜,伸出手,却又垂下,透着狠劲道:“你不懂,让你受这么重的伤,我,恨不得宰了自己。”他摇摇头说:“我对自己说,一天你没好起来,一天我没收拾了那个王八蛋,我就不准自己碰你。那天看着你躺着一动不动,跟,跟没了似的,我真撑不下去。我觉着自己是天底下最蠢的蠢蛋,陈氏算个屁,夏氏又算个屁?谁都没你活蹦乱跳来得重要。我他妈狠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临到头如果连你都保不住,那我他妈还算什么?”

  “那只能算你是个人,还是个普通人。”我轻轻地微笑起来,伸出手,柔声说:“过来。”

  “小逸,”他摇头说:“我,我觉得自己不配……”

  “少废话!”我打断他,学着他的腔调道:“你这罚的是自己吗?你他妈这罚的是我!过来,唉哟……”我痛叫一声。

  夏兆柏立即扑过来,着急地问:“怎么啦?哪痛?”

  “起身快了,扯到伤口。”我呲牙咧嘴地说:“疼。”

  “乖,我看看,别裂了。”夏兆柏轻轻揭开我的病人服,露出半个缠着绷带的肩膀,仔细看看,松了口气说:“还好,没事。”

  我怒道:“都是你!让你过来就过来,废话什么?”

  夏兆柏哭笑不得,说:“小逸……”

  “夏兆柏,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了。”我揪住他的前襟,冷哼说:“你当我什么?你承诺过的话就跟放屁一样吗?”

  夏兆柏微微地笑了起来,小心翼翼拥住我,低声问:“你呢,当我什么?想跟我一起过吗?”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说:“我不知道。”

  夏兆柏眼神一黯,却斩钉截铁地说:“没关系,我会让你知道。”

  我长久不言语,等到看明白他眼睛深处的犹豫和恐慌,我忽然觉得一种报复的痛快。这个衰人,就不能让人好好对着,非得这么那话刺着戳着才舒服。我继续说:“本来不知道。不过陈三少抓我的时候,把我关起来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一定逃出来。想知道原因吗?”

  他点点头。

  “因为,他说只有等到你的葬礼才肯放我。”我微笑着注视他:“你知道,我没讨厌过什么人,但他这么说的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他。我恨不得揍他。当然,我也揍了。”

  他哑然失笑,爱怜地握住我的手,柔声问:“真揍了?”

  “当然,同他客气做咩?”我叹了口气说:“可惜我打不过他。”

  “打不过还打?”夏兆柏心疼地蹙眉道。

  “打不过也要打。”我微笑着说:“因为我发现,对某些人,你一点说话欲望都没有,只想动拳头,因为他触及到我的底线。”我拍拍夏兆柏的脸颊,含笑说:“他不该咒你死,你的命是我的,你欠我的还没还呢,什么时候轮到他一个外人叽叽歪歪。”

  第 76 章

  夏兆柏闻言笑了起来,脸上的自责和颓丧略退了些,他沉思片刻,随即握起我的手,认真地说:“小逸,我会替你揍回那个王八蛋。他动了你多少下,我夏兆柏对天发誓,一定要他还,还到他还不起,还得接着还。”

  他不动声色地说,语气甚至都没有起伏,但我却知道,这是夏兆柏真正发怒的特点,越是愤怒,越是面无表情,只眼中深处有厉光闪烁,熟悉他的人,当知道他睚眦必报的性子,更何况此番涉及到我?当我在陈成涵处日夜焦心,不知道夏兆柏情形如何时,想必他也是坐立不安,不知道我会遭遇什么样的对待。我尚且不能忍受别人咒他早死的一句话,他看到我满身血污,还有被殴打的伤痕,心里的痛切可想而知。

  我对他波澜不兴的盛怒始终有些畏惧和担忧,禁不住拉紧他的手说:“兆柏,我好得差不多了。”

  他紧紧盯着我。

  “我不是要干涉你做的事。”我立即补充说:“我只是提醒你,我快好了。”我微笑起来,拉住他的手贴上自己脸颊,鼓励地说:“你摸,热的对不对?我真没事了。”

  夏兆柏抚摩我的脸颊,目光变得柔和,却闷闷地说:“可你差点,就捱不过去。”

  他一言不发,却明明白白告诉我,他在后怕。

  我心中一酸,喟叹一声,摸上他的白发,带了怜惜和庆幸,主动将他抱入怀中。这个男人看着巍峨如山,此刻却脆弱不堪,这种脆弱,远比他的坚忍强韧更令我心疼。上帝为证,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俩经过多少生离死别,经过多少无谓的误会、仇恨、痛苦和挣扎,终于能有一天如此相对,如此承认,对方就是自己难以分割的一个部分。这已经不是一句“不容易”所能概括,它夹杂了太多的机缘巧合,太多人力所不能预料或者掌握的偶然因素,不能解释的神秘因素,最重要的,我们能走到这一步,几乎全是因为这个男人心中异乎寻常的执念。这种执念超乎了生死,超乎了认知和理性,甚至超乎了绝望和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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