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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世子在上_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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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拉着元子青的手道,“时间不早了,你收拾一下这里,我去让人上菜,吃了饭就该入宫了。”

  元子青把人送走,小心的整理好箱子,眸中才缓缓透出几分温柔来。

  眉畔这是第一次进宫,因为元子青在旁边,所以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到了太后的住的寿安宫附近,才敛去笑容,摆出端庄的仪态,缓缓的往里面走。

  太后已经在等着了。她看上去要比王府里的太妃年轻许多,身上穿着的却是颜色暗沉的宫装,头上的妆饰也不多。容貌端庄,气度俨然,让人望之心折。不过这会儿面对眉畔,却笑得十分慈和,“真是个美人儿,往后经常跟你婆婆来宫里走动。跟在家里是一样的。”

  “多谢太后疼爱。”眉畔同样送上礼物,“是我自己做的,不堪入目,请长辈们品鉴。”

  太后拿着荷包看了一会儿,点头道,“这个已是极好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那针线才真是粗疏不堪呢!好在进了宫,一应东西都不需要自己做,否则怕不给人笑话了去?”说得在她这里伺候的太妃们都笑了起来,纷纷道,“妾等擦是真正粗俗,太后娘娘实在过谦了。”

  元子青没说过,太后很疼他,从赏赐下来的东西就能看得出了。

  然后两人去了皇帝的太极殿。

  眉畔已经知道,元子青当年是替皇帝中的毒,并且皇帝信重已经隐隐开始疑心防备福王府了,尤其是在元子青的身体痊愈之后。所以她对皇帝的印象其实并不好,毕竟要偏着自己人。

  但是从表面上看,却完全看不出来这一点。他虽然日理万机,但还是抽出时间见了二人,说话也和颜悦色,上次更是比太后那里高了一个等级。还问了元子青修书的事,显得十分关切。

  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的长辈,关心爱护侄子。

  如果那些房间传言是真的话,眉畔几乎无法想象,他是怎么能够做到若无其事的。也许当了皇帝人,同别人不会一样?

  但眉畔忽然希望是假的。哪怕是真的,也希望皇帝一辈子别翻脸。若是这样的亲情能维持一辈子,是真是假,又何必去追究呢?

  皇后对他们的态度就更加和善了。她虽然高高在上,但是现在皇帝的儿子们都长大了,她自己的儿子太子之位却并不稳当,所以很需要朝堂上的支持。还有谁比福王这个人选更好吗?

  但元子青对皇后的态度却十分客气,恭敬有余而亲热不足。眉畔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皇后亲热的原因,跟元子青不亲热的原因,其实是一样的。

  福王府的根基在太后和皇帝那里,并不需要提前投资储君,既然如此,跟皇后走得太近,反而不妥。因为那会让皇帝的疑心更重。

  进了一趟宫,时间虽然很短,但眉畔却觉得还是很累。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问元子青,“宫里的事,咱们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呢?”

  “远着就是了。”元子青道,“爹已经是这个年纪,求个安享晚年罢了。我与子舫虽然都有想做的事,却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皇上是有为之君,他看得清楚这一点,就不会轻动。”

  因为是对着眉畔,所以他说得非常清楚,没有任何含糊其辞。只要能够掌握其中的度,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皇帝不会轻易动他们,他们也不会轻易去触皇帝的眉头。如此,大家相安无事。

  今上春秋鼎盛,至少能继续在位二十年,至于二十年之后的形势,现在谁能知道呢?

  眉畔微微蹙眉。

  别人不知道,可她却是知道的,皇帝并没有那么长寿。

  眉畔重生回来两年,他的寿命便只剩下不到十年了。其实这时他的身体已经出了问题,只是一直没有发现,等到几年后终于发作出来,虽然想尽办法,却也只不过拖延了两年多。

  现在没有有理由怀疑,就连那拖延的两年多,恐怕也多是依靠周映月拿出来的药材。否则这世间断没有凭着医术便能将急病生生拖延这么长时间的。——眉畔问过,就连曲宽也做不到。皇帝是身体本身出了问题,要么就能治好,要么就只有一个结局。

  偏偏她知道的这件事,却并不能够说出来给元子青听。

  毕竟重生这种事情太过荒谬,也太难以置信了。连眉畔自己有时想起来,也会觉得那所谓的上一世,就像是一场荒唐大梦。

  可她又不能够不信。因为许多事已经应验了。

  该怎么办?

  [

  

第78章 来日方长]

  “怎么了?”察觉到眉畔的异样,元子青握住了她的手。

  眉畔轻轻摇头,犹豫一番还是问,“青郎,你可有办法能看到皇上的脉案?”

  “自然不能。”元子青低声道,“那是机密之物,就是太医院,也只有院判大人和两位御医有资格翻阅,平日里都是秘密收藏,不会让人看见的。”顿了顿,他又问,“怎么忽然想到这个?”

  眉畔抿着唇,字斟句酌,“论理这话不该我说。可……总不能指望皇上长命百岁,还是要做别的打算。”

  元子青面色微微一凝。是啊,皇上万金圣体,所有的病案都是要保密的,就算真的有什么问题,旁人也不会知道。元子青知道太多的病,平日里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但发作起来却是能要命的。这样遮遮掩掩,又能藏到什么时候去?

  想到这里,他不由一怔。自己竟是毫不怀疑的顺着眉畔假设的方向往下想了。

  但认真想想,却不无道理。元子青没有忘记自己这一身的病,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皇帝并不是个安稳的位置,从前有人对他下手,如今难道就没有了吗。一百次一千次里,只要成功一次,就是灭顶之灾。

  再者,元子青多少知道一点皇帝的作息。今上十分勤政,每天都批折子到亥时,寅时正就要起身,只能睡两三个时辰。况且国事烦忧,压力也不可谓不大。这么十几年如一日的日夜煎熬,身体能吃得消吗?

  虽然只是无稽的猜测,可细细去想又觉得不可不防。元子青摇头失笑,只觉得自己的心态大异往昔。

  从前他只是一个人,况且自己身体又是那样,虽然还有福王府要牵挂,可又在长久的潜移默化当中,下意识的认为那是弟弟即将接过的担子。而且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天,自然也就没有算计几年后的心思。

  可是如今不同了。他的身体康复,又有了深爱的妻子,将来还会有他们的孩子。为了自己的小家,他也要未雨绸缪,做到一切自己能够做的,护得这个家安稳。

  “你顾虑得十分有道理,这种事,总归是有备无患的好。我回头会跟爹和子舫提一提的。”他对眉畔道。

  眉畔也没有想到他这么干脆,“你……你不觉得我胡说八道吗?”她有些不安的看着他。

  元子青忽然明白,她开口说这话,可能自己心中还有“疏不间亲”的顾虑。她毕竟是才过门的新人,而皇帝却是他的伯父,关系又一向很好。就算近来有些微妙,但也绝不会被人一两句话说动。然而她毕竟还是开口了。

  他伸手将眉畔揽进怀里,低声笑道,“娘子才进门就开始操心咱们家的事,为夫心中十分感念。”

  “胡说什么?”眉畔也没有挣扎,斥了一句,却顺着他的动作靠了过去,然后在他耳畔问,“那咱们,就真的一点偏向都没有么?”

  这样敏感的问题,眉畔显然也知道不该问,所以声音压得低低的,几乎是气声了。温热的呼吸扑在元子青耳畔,弄得他有些面红耳赤,心情激荡。不过这是正事,不是心猿意马的时候,他努力按捺着心头的躁动,将眉畔紧紧抱住,这才道,“这样稳妥些。”

  眉畔若有所思的点头,就是说,不是他们真的没有倾向,只是他们不能表现出倾向。

  她握住元子青的手,紧张的舔了舔干涩的唇,然后在他手上慢慢的写下一个数字。

  元子青猛然抬头,一脸震惊的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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