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谁占了我的身体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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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汐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触怒了他,莫名有些委屈,不过她不愿惹桓冲生气,只能低着头闷声吃起了面前的那盘点心,吃了几口才恍然明白,这大约便是那日她提到的千淬酥,她只是随口一提,然而要真的做出来,想必也要花费许多心思。想到此处,不由又有些高兴起来。

  怎么想着便怎么说,她有些开心地咬了一口酥,含含糊糊开口问道:“这千淬酥,是特意做给我的么。”却没想到此言一出,桓冲却愈发不豫,他微抬了手,便有人上前将姜汐面前那盘千淬酥端了去,冷冷开口道:“拿去扔了。”

  姜汐见桓冲的侍从真的端着那盘千淬酥扔进了溪水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也不曾受过这样的委屈,然而却不愿在桓冲面前哭,努力用手背抹了一把红红的眼眶,转身便跑了出去。

  她一路走的急,却找不到出去的路,只能又回转回来。她知道桓冲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像是无声地嘲笑,有些羞恼,赌气一般,径直去攀上那株桃花树。她原是前几日爬惯了这棵老树的,今日心急,没有抓牢那虬劲的枝杈,脚下踩空,便直直落了下去,而这一次再没有上一次那么好运,摔在地上时只觉得右脚钻心般的疼,真的是哭都哭不出来。

  漫天的桃花雨中,桓冲的身影来得如同疾风骤雨,姜汐靠在树上,泪水却不争气地流出来,桓冲的嘴唇紧抿,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托起她的双膝,一下子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她非常不情愿的转过脸,却无意扑入一股冷香的怀中。姜汐原来一直以为那是花木的香气,却没想到是桓冲身上的气息。她只记得桓冲抱着她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她都忘了疼,只是靠在他的怀中,仰着脸近距离看着他俊美而深邃的五官,怔怔地开口道:“原来……你可以走路啊。”

  桓冲:“……”

  桓冲一路抱着她走得很稳,身边跟着的人都一脸忧虑的样子,但他却并没有放手。姜汐只记得他们走进一个很大很长的高殿,那里挂着如瀑布般长长的帐幔,挥舞着爪牙的瑞兽铜炉体内燃着奇异的芳香。桓冲穿过一排排如缠绕花枝般高低错落的长明灯,将她放在一个宽大异常的床榻上。姜汐忍不住想滚进最里面的帷幕里躲起来,现在她哭得样子一定难看极了,然而却被桓冲按住了。

  姜汐一动也不敢动,任由桓冲伸手轻轻握着她的小腿,将她足上丝履和罗袜都除去了,露出圆润的脚踝来,桓冲仔细地查看伤处,姜汐却觉得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倒流到了脸上,那里已经肿起了高高的一片,桓冲一只手按在那里,姜汐只觉得皮肤上一阵滚烫,然而随着“喀嚓”一声,她疼得呲牙咧嘴,之后却感到脚踝轻松了一些。

  “脱臼而已,并无大碍。”桓冲淡淡道,从宜修手中接过一碗药,姜汐并不知道是什么药,却很很乖的喝掉了,之后便拽着一旁锦被将自己整个人都蒙了起来,那个很好看的侍女姐姐将她的被子拉开,揉了揉她的头笑道:“这样子可是会闷坏的。”

  姜汐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今天可真是太丢人了,现在她只感觉很累又很困,朦胧间感到有帮她把另一只脚上的丝履也除了,放在床上盖好,她勉强用最后一丝意念握住桓冲的衣角道:“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接着便沉入了无尽的黑甜梦乡之中。

  姜汐半梦半醒地时候隐约听到有琴声,如缓缓流淌的流水,意外地宁静,殿中燃着淡淡的暖香,身下的床榻松软,整个人都仿佛陷在里面,惬意非常,如果不是她记挂着明日还有一件要紧事,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起床的,然而此时她还是勉强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自语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子时。”回答她的是坐在一旁为她打着扇的辛楚,姜汐闻言心下暗道一声糟糕,辛楚见她神色有异,不由开口道:“可是有什么事情?”

  姜汐转身想下床,却发现右脚完全走不了路,她有些沮丧地开口道:“今日,便是母后……母亲接我回去的日子。”

  她的话音刚落,外面的琴声也有一丝停滞,但转瞬即逝,几不可查。

  今日风榭中又是高朋满座,薛简向窗外水面上的高台望去,那下面泊着一艘狭长的船,有曼妙的琴声荡漾而出,据说那是这风榭中最美的天女,却无人可以一睹芳容。谢祈侧过身端着一盏酒,在琴声中独自出神,唇畔却带着一丝笑。薛简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将那盏残酒饮尽了。

  薛简开口道:“想起什么了,如此出神。”

  谢祈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过是一桩旧事。”他站了起来,转过身,伸了个懒腰,有月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他身上,平添了几分寂寥。

  薛简在他身后埋头整理着新采的草药,开口道:“总感觉这几日你整个人都怪怪的,打不起精神的样子。”他想了想又开口道:“若说这帝都中最近有什么大事,也只能是桓冲北归这一件了,莫非……”

  谢祈拈起一枚佐酒的青梅砸了他的头一下,笑着开口道:“不要乱猜。”

  薛简撇了撇嘴道:“不猜就不猜,我总有种预感,要出什么事了。”

  谢祈刚想嘲笑他两句,却没到他话音刚落,山秀便急匆匆地推门进来了。

第十二章 世家高姓的野心

  山秀一进门看到谢祈,便上前扯住他的袖子,凑在他耳边道:“那件事,有眉目了。”谢祈将他推开,竖起食指放在唇畔:“嘘。”

  山秀茫然地看了谢祈一眼,谢祈用眼神示意水面那艘飘散出袅袅琴音的小船——环水的回廊中,一众宾客都屏息凝神,他轻声道:“公子如此喧哗,岂不是辜负了佳人美景。”

  山秀将手一摆,急不可耐道:“你想听琴,我叫她单独出来弹给你听。”

  谢祈即刻道:“好,这便一言为定。”

  山秀:“……”

  山秀托腮道:“我怎么觉得,你又在给我下套。”

  谢祈立刻转移话题道:“方才公子说的,是什么消息。”

  山秀果然顺着他的话道:“是浑天司那边的消息,说那件东西兴许有一件副本,就在雍家手里。”

  谢祈想了想,开口道:“已经过了十年,这消息早不早,晚不晚,却赶在这诸王进京的时候传出来,难保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山秀点头道:“的确如此,然而却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谢祈道:“那公子打算怎么办?”

  山秀道:“自然是先想办法从雍家那里把副本拿到再说。”

  谢祈带着薛简离开风榭的时候路过庭院中的莲池,看着那几尾肥肥的锦鲤游得自在肆意,忽然觉得有点眼熟,忍不住开口道:“公子养的这些锦鲤并非凡品。”

  身旁送客的山秀得意道:“那是自然,这锦鲤原是宫中的精品,我又培育了这么多年,才得了这几尾品相不俗的。”

  谢祈心道:“果然如此,这便是你当年从太液池中捞走的那些吧。”

  薛简听他俩的对话听得一头雾水,终于摆脱山秀的视线后忍不住开口道:“你们……方才到底在说什么。”

  谢祈想了想还是不要瞒他的好,于是开口道:“十年前天子远封诸子,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薛简没有想到他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呆了呆才重复道:“是为了什么?”

  谢祈道:“十年前夏夜,荧惑守心,太常寺浑天司从天象中得到了一条谶言,据说与储位有关,自那之后天子便封了三个儿子为郡王,让他们出京。”

  薛简点了点头道:“似乎是有这么一说。”

  谢祈继续道:“世人大多知道有此一说,却从没有人知道那条谶言到底说的是什么。”

  薛简似乎有些明白了,开口道:“你是说……”

  谢祈道:“不错,我们第一次见到山秀的那日,他正是拿了据说是当时浑天司记录的天象,让我来解那谶言。”

  薛简忽然有些紧张,一直以来悬在他心中的一个疑惑也许终于要有了答案,他缓缓开口道:“那你究竟……”

  谢祈打断他道:“自然是解不出。”

  薛简:“……”

  谢祈道:“因为,山秀拿给我看的记录,根本就是错的。”

  不待薛简追问,他又继续道:“山秀的那张星图上,原本冬日出现的星宿却出现在了夏夜,所以我便知道他手中的那份一定是伪造,他闻言十分沮丧,这半月中都在探查是否还有当日真实的记录流传下来,今日才有了确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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