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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妖道再临_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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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秦川闻言拔出背后长剑便攻了上来,巫行道翻身下马,身体在空中打了个转,已经抽出擎羊剑,剑身相碰,撞出细碎火花,寒风凛冽之中,更扫起散雪无数,林音音握着剑柄,只见巫行道已经将韩秦川打的后退了数步,巫行道似乎试出了韩秦川的本事,显然自信了许多,负剑而立道:“韩门主,你不是我的对手,收手吧,不然别怪我刀剑无眼。”

“韩门主,我听闻当年诛魔一战,你虽立了大功,却也受了重伤,功力早不如前。别说这位兄台,就是我林音音,也未必打不过你,你既只身前来挡我们去路,应该知道凭你如今的本事,根本挡不住我们,我与你也有些交情,不想伤你,你快走吧!”

韩秦川面色通红,握剑的手隐隐露出青筋:“我有几句话要问车内之人,可否?”

他说着便扔了长虹剑,空手步步而来,巫行道的剑架到了他脖子上,林音音喊道:“让他上来。”

车内林云深已经苏醒,半闭着眼睛躺在车里。韩秦川上了车,看见他,却面无表情,只嘴唇抖动,说:“你是林云深。”

林云深脸色苍白,嘴唇发紫,道:“你又要杀我么?”

韩秦川道:“你既然已获新生,为何还不安分守己,隐姓埋名地过日子。闹出这么多事来,不是逼我杀你么?”

林云深勉强坐起来一些道:“你莫要杀我了,我还有人要见。你看我如今模样,也活不了几天了。留我苟延残喘几日,我感激不尽。”

韩秦川闻言,扭过头去,半天才道:“你何故说这样没志气的话,都不像你。”

林云深苦笑出声,笑声牵动痛处,脸上便是通红。他捂住胸口,韩秦川突然起身下了车,捡起地上的长虹剑道:“快走吧,若有人来,我替你们挡着。”

“多谢韩门主。”

马车绝尘而去,只留韩秦川站在漫天雪地之间。天地皆都是一片雪白,那风刮的极大,地上雪花也被卷了起来,倒像是起了一层白雾,发梢肩头皆都是雪花落了一层,他翻身上马,一人一马,立在街上,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

第45章 坞城篇:痴情

他们驱车到了一处宅院,林音音将马车停在后门,便翻身跃进院墙之内,不一会后门便开了,和林音音一起走出一个面容周正的年轻男子,两人将马车赶进院子里。巫行道抱着林云深下了车,冒雪进了屋里面。

“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几个朋友,如今正被陈门主等人追杀。宣良,我可能会连累你。”

“你我不必说如此见外的话,既然是你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朋友,看到他有难,哪有不帮的道理。”陈宣良说:“我去外头看看,再安排一下手下的人,免得走漏了风声。你们只管在此处住着。”

“多谢了。”

陈宣良点点头,便快步走了出去。林音音目送他出门,这才回到屋内。屋内熏着香,只觉得有暖香袭人。她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坐了下来,看着床榻上躺着的林云深,已经又是昏昏沉沉了。

林音音从怀里掏出一个极为精美的小盒子,说:“我倒忘了宣良给了我这个。”

她说着便把那保命金丹给林云深服下去了,林云深这才看着好受了一点,她半跪在床头,说:“光靠金丹,恐怕也无济于事,治标不治本。我看他伤及肺腑,恐怕很难医治了。”

“一时半会死不了。他是夺舍之人,当年有人为他夺舍的时候,用咒锁住了他的魂魄。要是常人,此刻恐怕早已经魂魄出窍,如今他肉体虽然形如朽木,但是魂魄一时半会散不了。若是能找到高人为他医治,也并非没有生还的可能。”

“要说医术,以炼丹闻名的陈家也以医术见长,北川李氏也不错,只是眼下这两方的人,恐怕无人愿意出手。”

“你放心,有我在,也不会让他死的。”巫行道说:“你留在这里好好看着他,我去探探情况,”他说着走到门口,忽然又回过头来:“千万好好照顾他。不止为白隐的缘故,他这人有大用处。”

林音音点头:“若是能够,还请你救救修兄他们。卢氏独子卢元鹤,或可信赖。”

巫行道点头,转眼便消失在廊下。外头大雪纷飞,那风依旧很大,吹的园中红梅摇摇曳曳,晃落不知道多少雪花。但室内春意融融,香气平和了她的心绪,她扭头看向床榻上的林云深,见林云深已经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林云深怔怔地说。

“他若死了,也有一半是你的缘故。”林音音道:“若不是为你,他哪会大开杀戒。”

林云深面色平静,躺着却没有言语。

林音音又道:“你真的是林云深?”

“嗯。”

“我听说过你,”林音音说:“竟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不过,如白伯父所言,你真是个祸害。”

“我知道你恨极了我,你要杀我,我也无怨言。”

“我是恨极了你,可我为何要杀你?”

“卢元鹤告诉我说,你父母就死在……百鬼宴上。”

林音音摇头道:“他的话你也信。我是个孤儿,从小被师傅收留,我的父母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恨你,是因为当年我与修兄即将要成婚之际,他却撇我而去,与我解除了婚约,而原因,就是因为当年死了的你。伯父说他杀你,所以心中有愧,走了玄门,做了散道。我说做了玄门正好,我也是玄门人,我们做一对道侣,岂不是也很快活逍遥。他却不肯……”

林音音的声音低微了下去,好像这事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依旧不能释怀,声音带了恨意和无奈:“你不过一个死人,一个男人,却毁了我的姻缘,多少个夜晚,我想着这些,也觉得荒唐可笑。”

她也是个痴情人,她也是个可怜人。

林云深如此想着,却听见林音音低头饮泣:“如今他被缉拿,不知道结局如何。若他能平安回来,我从此不再恨他了。”

她扭过头来,看向林云深:“我希望在他回来之前,你就已经死了,你死了,他便是做了妖道,也太平无事。”

林云深睁着眼睛沉默不语,只听林音音又说:“可我也知道,你若是死了,他必定十分伤心。他虽然让我伤心了这么多年,我却不舍得他伤心片刻。你若知道他的心意,可切莫要死了,撑住那一口气,等他回来。”

“若是最后非要我出面才能救白隐,而我自己昏迷不醒,你不必等我醒了,直接将我交给他们,”林云深说:“我不过是将死之人,怎么死都是一样的,若能帮得了他,就不要糊里糊涂地躲着死掉了。我这样的魔头,怎么能死的这么憋屈。”

林音音扯开嘴角:“你放心,这一次他们要猎杀的妖道是修兄,不是你。他们并不知道你是林云深,修兄只是怕牵连了你,这才嘱咐我带你躲起来……只是没想到陈秋灵居然会在背后偷袭,他是如何知道你是林云深的……”

“听你的意思,他们把栖霞里的事,一并算到了白隐头上?”

“自然也有人说是你做的。妖道林云深重现人间,早已经闹的人心惶惶。但是不管是谁做的,你们已然不分彼此了。就算是林云深杀的人,那也会让人觉得妖道可怕,同样身为妖道的修兄,他们又怎么会放过?同样的,若是修兄杀了人,人们也会觉得是妖道行凶,那你这个前任妖道,又能好到哪里去。如今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命运了。”

“可这并不是我们做的,我们来坞城,就是要自证清白,调查清楚这邪祟的来龙去脉。”

“那又如何,世人皆以为是你们做的,便是你们做的。他们恐慌的是割人头的邪祟,更恐慌的是妖道两个字。”

林云深只是苦笑,却说不出话来了,身上只是一味地打冷战。林音音起身,将门窗都关好,又帮他把被子都掩严实了,等了约莫两个时辰,陈宣良才回来了,这一次来的时候,带了几个下人:“这都是信得过的家仆,你们有事,只管吩咐他们去做。眼下我不能留在这里,门主有令,让我们去全城搜捕,我得去。虽然这里是陈家的一部分,你们住在这里,外头的人应该猜不到,可是到底不安全,我领你们到密室去。”

他说着就将林云深抱了起来,带着他们去了密室:“若刚才那人回来,我让仆人带他进来。只管放心住着,等风头过了,我送你们出城。”

“你也不问问我,到底我救的是什么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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