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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原配悍妻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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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静芸眉峰微蹙,脸上的温婉敛去,“你想说什么?”

  “娘在原地看着,别让娘难受......”宁樱说着,故意往左靠了靠,蹭了下宁静芸手臂,套近乎。

  宁静芸身形一僵,抬起手,欲将她推开,手触着宁樱手臂,顿了顿,又垂了下来。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沿着回廊拐弯不见了踪影,瞧不见人了,黄氏还站在原地,和身边的秋水感慨道,“静芸终究是喜欢樱娘的,她只是气我,当初狠心将她留在了府里。”

  秋水上前扶着她,视线落在精致的影壁上,安慰道,“五小姐会体谅您的难处,太太别担心,六小姐聪慧,有她在中间,您与五小姐会冰释前嫌的,血浓于水,哪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但愿吧,咱也回了,待田庄铺子的管事过来,好好清算近十年的账册,对了,那边可有消息?”黄氏叹息一声,打量着熟悉的院落,神思恍惚。

  秋水扭头,见四下无人,低头小声道,“还没呢,昨日回府事情多,没来得及,可要奴婢和熊伯说......”

  话未说完,被黄氏扬手打断,“暂时不用,暗地多少双眼睛盯着咱,小心为好,她做事妥帖,该不会留下把柄的,当务之急,先打听清宁侯府的情况,静芸的亲事,只怕没那么简单。”

  “奴婢明白。”

  黄氏和秋水说着话,这边,宁樱和宁静芸上了马车,两人各执角落而坐,沉默不言。街上喧闹,宁静注意着路况,云淡风轻的朝宁静芸开口道,“姐姐,老夫人说今日开销算在荣溪园的账上,我们去悠玉阁吧,我在庄子上听说那里乃京中最奢华的首饰铺子,想去见识番。”

  悠玉阁远近闻名,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逢年过节,走访亲戚,多以送悠玉阁的首饰充面子,要明白,这种面子不仅仅是靠钱财,还要靠身后家族的支持,能去悠玉阁挑选首饰的多是达官贵人,其中,长公主独钟爱悠玉阁一事更是让悠玉阁名声大燥,在众多首饰铺子中独占鳌头。

  宁樱知晓这些还是因为谭慎衍,每年,谭慎衍都会送一套悠玉阁的头饰给她,后来几年,她头发掉得厉害,谭慎衍便不再送了,她甚至想过,谭慎衍是不是早看出她会头无半发,才在成亲的头几年,送她朱钗簪子好好装饰自己一头浓黑的秀发......

  想起那个清冷煞气的男子,宁樱沉下了眉,只听宁静芸轻笑了声,“祖母宅心仁厚,担心你穿着寒碜出门给宁府丢脸才有心替你置办几身适宜的衣衫,你倒好,不感激祖母一番苦心,开口即冲着悠玉阁,传出去,外人还以为你眼皮子浅,借祖母的光骄奢淫逸。”宁静芸面带薄怒,眼底尽是讽刺之色。

  想想也是,老夫人不过想替她置办几身拿得出手的衣衫,她却狮子大开口,悠玉阁的首饰价格昂贵,难怪宁静芸替老夫人抱不平。

  然而,她有自己的一番思忖,薛太医是太医院有名的太医,极为受皇上信任,皇上在临天街赏赐了府邸,那一片住的都是天子近臣,而悠玉阁就在临天街背后,离薛府近,她和宁静芸进了悠玉阁,再想方设法抽身去薛府,方便得多。

  当然,宁樱不会向宁静芸解释,理了理今早换上的新衣,语气不明道,“过两日,府里宴客,除了衣衫我总得还要拿得出手的首饰,否则,那些人真以为我是庄子上出来的,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宁静芸拧起了眉头,余光瞥向窗外,马车行驶得慢,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或散漫或焦急,瞧得一清二楚,她思忖片刻,缓缓道,“过年姑母回家赠的首饰我收着一次没穿戴过,回家......”

  “既是姑母送你的,我哪好意思拿,悠玉阁,我是要去的。”赶车的是熊大,宁樱朝天青色帘子边的吴妈妈使眼色,吴妈妈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明白,掀开一小角帘子,吩咐熊大去悠玉阁。

  闻言,宁静芸脸色微变。

  悠玉阁装潢精致,外边停着几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几位眉清目秀的小姐从里边出来,戴着帷帽,宁樱看不清她们的脸,放下帘子,叮嘱吴妈妈道,“让熊大停下,待她们走了,我们再过去。”

  宁静芸一直留意着她的动作,看宁樱有自知之明,不由得松了口气,宁樱的装扮,谁瞧见了都会嗤之以鼻,不仅仅丢宁府的脸,也会让她在一众人跟前抬不起头来。

  一母同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宁静芸深谙此理,宁樱不丢脸就是对她的帮助了。

  待马车和她们交错而过,宁樱才吩咐继续往前,侧目,见宁静芸望着她的目光柔和不少,清楚宁静芸是看她识趣。

  “小姐,到了。”

  马车停下,外边传来熊大浑厚的声音,吴妈妈回眸,示意宁樱别动,和边上的丫鬟挑开帘子先出去。

  重新站在悠玉阁门前,宁樱心思百感交集,大厅里迎出来两位青色衣衫的小二,一人径直走向马车,引熊大离开,一人上前,恭敬的朝她们弯腰施礼,“两位小姐里边请。”

  悠玉阁只做大户人家的生意,马车上有各府的标识,门第低了,进不了悠玉阁的门,小二既是引路的也是撵人的。

  宁静芸不动声色的拉过手宁樱,从容道,“我们去二楼,不用引路。”

  悠玉阁五层楼,能上最高楼的自然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的家眷,高处不胜寒,越往上,价格自然越高,宁静芸怕宁樱不懂规矩,嚷着去三楼或是四楼,故而先开口。宁伯瑾整日游手好闲,不思进取,官职还是宁国忠为其谋划得来的,全因有宁府荫佑,她才有资格来悠玉阁,指望宁伯瑾,这种地方,她一辈子都进不来。

  宁静芸牵着宁樱,缓缓往楼上走,道,“你肌肤莹白如雪,待会我替你好好挑几样首饰,你站着别动。”

  宁樱明白宁静芸防备什么,担心她只选贵的让老夫人破财,才有心拦着,她来悠玉阁的目的不是为了首饰,宁静芸嫌弃她正合她意,“姐姐目光独到,我听你的。”

  宁静芸记得楼上共有六间屋子,其中两间茶室,逛累了或拿不定主意,可以去茶室品茶休息,“姐姐,我不懂首饰,你看着,我去旁边屋等你。”

  宁静芸只当她不识货,怕丢人,拿起其中一只碧绿通透的手镯,在眼前晃了晃,道,“你去吧,我选好了过来找你。”悠玉阁首饰没有贴出价格,先由着客人选,选中合适心意的再奉上价格,贵了,是挑选之人有眼光,便宜了,少花点银子买着自己中意的首饰,怎么想,都是件令人欢喜的事。

  宁樱下楼,悠玉阁后院庭院中有通往外边的甬道,沿着走廊,一路往右,到了弄堂,往里穿过石青色木板,十几步远后,视野中多出了条甬道,她熟门熟路走了出去,没留意,弄堂边的石柱后,小二贴着身,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第010章 故人相见

  宁樱怕耽搁久了回去宁静芸怀疑,疾走如飞,穿过甬道,遇着薛府的马车行驶而过,她面色一喜,扬唇挥手道,“薛太医......”

  竹青色帘子掀开,丰神如玉的脸转了过来,宁樱喜上眉梢,明媚的脸笑若花开。

  谁知,薛墨面无表情,如墨的眸子冷冷的斜倪着她,与上辈子那个温其如玉的太医大相径庭,宁樱错愕的僵在原地,面露不解。

  马车并未因为她的一声“薛太医”而停下,而是继续往薛府驶去,宁樱屏息,含着下颚,毫不犹豫的跟了过去。

  薛墨该是刚从宫里出来,一身庄亚肃穆的朝服,身形笔直,下巴的一撮胡须短而稀疏,沉稳脸上显着与年纪不符的阴冷之气,宁樱走上前,被迎面而来的小厮拦住,她收敛了脸上的热络,脸上挂着得体的笑,礼貌而不显讨好。

  一会儿的时间她已明白,上辈子,薛墨为她看病是谭慎衍的面子,外边传言薛墨为人不苟言笑,不易亲近,她只觉得是外人胡言乱语,薛墨每次给她诊脉会聊及外边的趣事,谈吐诙谐幽默,和谭慎衍的孤冷截然不同,好相处多了。实则,他骨子里怕也是清冷之人,不易亲近,念及此,宁樱语气稍缓,“久闻薛太医妙手回春,小女子家人身患重疾,想与薛太医讨教一二,方才鲁莽,请莫见怪。”

  踏上台阶的脚停下,宁樱看薛墨转过身来,如扇的睫毛低垂下去,语速加快,“说来奇怪,家人起初不过染了风寒略有咳嗽,大夫开了两副药,吃后不见好转,且咳嗽加剧,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身子日渐消瘦,慢慢竟起不来床了,换了大夫,说是心思重太过操劳,可明显不是这样子的,还请薛太医为小女子解惑。”

  薛墨不喜拐弯抹角之人,开门见山直奔话题,说不得会引起他的注意,两年多的相处,即使回到陌路,她也清楚他大致的性子。敛目沉思间,眼角多出了一双黑色靴履,宁樱抬眸,对上薛太医暗沉如水的眸子,又一瞬的失神......

  “得病之人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身为大夫,薛墨也不例外,对疑难杂症尤为感兴趣,故而,才会停下来,问出这话,目光若有似无的上下打量着宁樱,面色平静,喜行不怒于色。

  宁樱将方才的一番话又说了一遍,眼眶泛红,上辈子,她和黄氏都死于这种病,她不想重蹈覆辙,想黄氏好好活着,“薛太医能不能找个机会......”

  “我知道了,你走吧。”

  宁樱话没说完便被打断,她疑惑不解的抬起头,而薛墨已经转过了身去,语气不咸不淡,“心思郁结,思虑过重,大夫并未说错。”他身为太医,常年为宫里的主子们诊脉,宁樱说的症状,后宫娘娘大多有,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病。

  宁樱哑然,不相信他不留情面,她记得清楚,每个月初三薛墨都会给她诊脉,有一月他晚来一天,她问起,他说京城边的小村子有人浑身起疹子,白色的疹子,他好奇去瞅了瞅因此才耽误了,抓准这点,她才敢开口直接说黄氏的病情,谁知,他丝毫不敢兴趣。

  “薛太医......”

  “小姐莫叫错了人,我爹在府里,我资质尚浅,一声太医,担待不起。”说完这句,薛墨阔步拾上台阶,在门口侍卫弯腰行礼中,进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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