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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原配悍妻_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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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心里有数,自然会处处忍让宁静芸。

  擦完药膏,闻妈妈放下宁樱的衣衫,转身收好瓷瓶,“是非黑白明眼人看得清清楚楚,老夫人再偏袒也不是不讲理的,小姐您就别担心了。”

  宁樱想想也是,背上擦了药,清凉舒适,好受多了,“奶娘,将我之前看的《百家姓》拿过来,我还得接着背呢。”上辈子,黄氏拖着病,府里并不重视她们,并未请夫子嬷嬷过来教导她,比起如今,大不相同了,宁樱不愿意细想明日会发生的事儿,没有什么,比黄氏和她好好活着更重要的了,往后的生活,顺其自然吧,府里没人找她的麻烦就好。

  一个时辰左右,外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金桂掀开帘子,清瘦的脸上忧心忡忡,“小姐,老夫人说了,明日教养嬷嬷还会来,太太被老夫人训斥了,还说叫太太在屋里反省反省呢。”

  宁樱从书本里抬起头,“仍然是青娘子?”

  金桂点头,进了屋,将荣溪园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青娘子的娘顾娘子曾教养过皇后礼仪,在京中素有威名,小姐不在京城,没听说过城西顾家,这些年顾家已经没落了,青娘子乃顾家后人,当年,顾家在京中也算得上赫赫有名,后来,顾家人病的病死的死,顾娘子不堪亲人离世,想要削发为尼,谁知,被大夫诊断出怀了身孕,太后心善,将其接到宫里住了段时间,教导各位公主礼仪,顾娘子不仅教导过皇后,如今的长公主都曾受过顾娘子指点,青娘子为了照顾她娘,一辈子没有出嫁,学了一身规矩礼仪,专门为京城大户人家教导少爷小姐,出了名的严苛,您得罪了她,往后可怎么办?”

  宁樱皱眉,难怪,青娘子有恃无恐,想必是清楚黄氏不敢拿她怎样,忽然,闻妈妈惊呼声,恍然大悟的锤了下自己腿,“老奴就说京中教养嬷嬷哪有像青娘子那般严苛的,原来她是顾娘子的闺女,小姐,这可怎么办,青娘子为人固执,您公然与她作对,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不会放过您的。”

  青娘子年纪比黄氏稍大,在京城里,其古板严厉的名声能止小二夜啼,也是青娘子故弄玄虚,明明是小顾娘子,偏生隐瞒自己的名字,叫青娘子,才让她没反应过来。

  宁樱没听过青娘子的事儿,但看金桂和闻妈妈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心下跟着蹙起了眉头,随即,心思一动,道,“奶娘别怕,明日就说我身子不适,你去薛府看看薛小太医在不在,请他过来给我看看。”

  薛墨了解京中的人和事,问他有没有法子弄走青娘子,她这辈子没有野心,不想攀高枝,嫁给市井之人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用整天看人脸色,晨昏定省,风雨无阻,不用学京中贵女的那套规矩礼仪,她是个粗鄙之人就粗鄙的活着吧。

  闻妈妈以为宁樱后背还疼,嘴角抽动,又忍不住抱怨,“青娘子下手没个轻重,真伤着小姐了如何是好?”

  “不会的,我今日忤逆她,她若继续留下,想必不介意我还手,之后,她继续打我,我还会还手,总不能乖乖由她打一顿吧。”宁樱不欲攀附那些权势,自然不会任由青娘子拿捏,低头再看百家姓,竟也没了兴致,收起书,“我去看看我娘,祖母光明正大找着借口训斥我娘,这会儿估计正暗地高兴呢。”

  听她口无遮拦,闻妈妈只得叹气,真不知这位主子性子随了谁,精明如黄氏都不曾这般谁都不放在眼里,性子越张扬,往后吃的苦越多,黄氏用十年的时间来证明还不够吗?闻妈妈摇摇头,跟着走了出去。

  黄氏继续核对手里的账册,好些账目对不上,铺子的银两果然叫人暗地吞了,她不在,有的人只手摭天,妄图贪她的钱财,黄氏目光一凛,望着账目,面露凶光。

  “娘。”

  黄氏敛了眼中凶意,抬起头,嘴角浮起笑来,“你来了,背上的伤没事吧?”

  “没事,金桂说您被祖母训斥了,我过来瞧瞧,祖母说什么了?”黄氏担忧她,如果不是有什么事儿,从荣溪园出来,黄氏该去桃园看她才是。

  黄氏顺手抽出桌下的凳子,示意宁樱坐,细声道,“青娘子来历不凡,明日继续教导你礼仪,你听她的话,好好学,学好了,青娘子自会离开的。”黄氏心里为宁樱好,对青娘子的恶意来自于她觉得青娘子得了老夫人暗示有意打伤宁樱,确认过青娘子的身份后,黄氏明白自己想多了,青娘子不是那样子的人,严师出高徒,宁樱跟她学规矩也好,这般恣意妄为下去不是法子,在府里她能护着,出了府,她鞭长莫及。

  宁樱坐在凳子上,看账册上,黄氏划掉许多数字,该是发现账册不对,“金桂和我说了,我会跟着青娘子好好学规矩的,娘别担心,熊大熊二去庄子上做什么?”前两日,在老夫人屋里,宁国忠问起黄氏两人的去处,黄氏说他们去蜀州庄子办事了,庄子里的东西不多,走之前全带走了,熊大熊二去庄子办事说不过去。

  黄氏一怔,“没什么事,娘有东西落下了,叫他们去取回来。”

  见黄氏不肯多说,宁樱心底愈发起疑,问吴妈妈,吴妈妈吞吞吐吐不肯说,宁樱记得之前问吴妈妈,吴妈妈说二人打听清宁侯府的事情去了,与黄氏说的出入大,她更相信前者,黄氏不会骗宁国忠,熊大熊二该是去庄子了。

☆、第029章 男主回京

  然而黄氏和吴妈妈不肯据实以告,宁樱别无他法,敛了心思,专心想着明日该如何打发青娘子,漫天雪花,随风肆意而坠,屋檐下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积雪,一身莲青山袄子的奶娘匆匆而回,眉毛结了层冰雾,宁樱在窗下看书,听到脚步声,徐徐迎了出来,看奶娘冻得不轻,螓首微抬,“金桂,快解了奶娘的披风,去厨房端碗姜茶来。”

  屋里热气一暖,脸上的冰雾晕开,闻妈妈摆手道,“不用,无甚大碍,厨房离得远,风大着,别去了。”三房不受宠,大房和二房离主院近,偏生三房被挤在这犄角旮旯,闻妈妈皱着眉,从怀里掏出一个绿色的小瓷瓶,低声道,“小太医不在,老奴去未见着人,倒是薛太医得知老奴是宁府的,听说您伤了后背给了老奴这个,提醒早晚往伤口处涂抹一次,两日淤青就散了,不会留疤。”

  闻妈妈听过薛太医名声,头回见着人,本以为是个清冷不易接近之人,她心里惴惴不安,谁知薛太医为人没有半分架子,面容温润,如三月春风,闻妈妈催促道,“快让老奴给您涂上药膏,过两日就好了。”

  宁樱拉住她,笑靥如花道,“薛太医不是说早晚各一次吗?这会儿还早着呢,不着急,奶娘,樱娘有一事不明,还请奶娘解惑。”

  奶娘转头将瓷瓶交给金桂,不曾留意宁樱脸上的神色,“小姐什么话,问老奴就是了,但凡老奴知道的,还能骗小姐不成?”

  宁樱笑得愈发灿烂,将她打听熊大熊二的事儿以及吴妈妈和黄氏回的话一五一十告诉闻妈妈,闻妈妈身形一僵,站直身子,望着宁樱含笑的脸庞,心思一哂,缓缓道,“太太不会说谎骗你,吴妈妈看着你长大,不会有意欺瞒,小姐蕙质兰心,既听出有猫腻,何不装聋作哑,顺了太太的意思?”

  吴妈妈和闻妈妈素有交情,黄氏的事儿吴妈妈不会瞒她,宁樱一看闻妈妈神色便知,闻妈妈对熊大熊二的事儿是知道内情的,她叹息一声,不步步紧逼,岔开了话,“罢了,我娘不想我知道那就算了,奶娘回屋歇会儿吧,姜茶待会让丫鬟送到你屋里去,这里有金桂陪着。”

  “老奴无事,小姐功课上不能落下了,《百家姓》后,就该是《孟子》《论语》了,老奴去书阁取书。”宁樱聪慧灵动,字认得快,记性好,《三字经》不过五日的光景就倒背如流,府里鄙夷宁樱的人多又如何,宁樱天赋好,有朝一日自会叫那些人刮目相看。

  宁樱想了想,也是,《百家姓》拖了有几日,不必再装,识了字,能自己看书,柳氏请来的夫子没了用武之地,便不用继续留在府里。

  “成,你去吧。”宁樱挥手,吩咐金桂将《三字经》拿过来,一目十行的翻完,安静的默默背诵了一遍,完了后,叫金桂捧着书去了夫子住处,叫夫子考验她的功课,这等事,宁伯瑾也能做,然而,宁樱有自己的打算,女夫子是柳氏请来的,夫子的肯定,比宁伯瑾强多了。

  有的事儿只需自己心里有数,而有的事儿,要做给外人看,背书识字这些便是做给外人瞧的。

  夜幕低垂,走廊的灯笼随风飘荡,晕黄的光若隐若灭,如微风拂过湖面,皎洁的月儿在书中荡起涟漪,宁樱准备歇下了,此时,门吱呀声被推开,闻妈妈站在门口,布满细褶子的脸上难掩喜悦,“小姐,小太医来了,在老爷书房,请您过去呢。”

  宁樱瞥了眼黑漆漆的窗外,“小太医这会过来可是有急事?”天色黑暗,外边风儿又大,薛墨如若没有急事,何不等到明日?

  闻妈妈小步上前,嘀咕道,“约莫是小太医不放心你的病,回薛府听下人说老奴去过,不放心,专程过来看您呢。”闻妈妈扶着樱娘,唤金桂服侍宁樱换衣装扮,宁樱十二岁,明年就能张罗说亲事宜了,而薛墨声仪表堂堂,家世清白,可谓不二的人选,虽说年纪长了几岁,可对宁樱好,薛府人丁单薄,上边没有婆婆压着,没有妯娌勾心斗角,那种人家,再适合宁樱不过。

  转念间,闻妈妈激动起来,扶着宁樱的手微微打颤,宁樱以为她冷着了,道,“待会金桂陪我过去,奶娘早些休息,府里炭火足够,别冻着了。”

  她哪知,闻妈妈是想着她的亲事有着落,心里给高兴的?

  府里待三房宽厚,领的炭丰足,不用算着量过日子,闻妈妈哎了声,嫌金桂选的首饰素净了,叮嘱金桂拿那只金色的簪子,宁樱哭笑不得,“奶娘,这会儿了,盛装打扮出门不是叫人生疑吗,金桂手里的就好,说两句话就回来,不用太过费心。”

  薛墨不是浅薄之人,相反,他待乡野百姓随和得对,反而是对京城里的人极为不耐,她太过刻意,未免不妥。

  宁国忠的书房在前院,平日接待贵客的地方,宁樱到的时候,灯火通明的院子外站着好些人了,大房的柳氏和宁静芳,二房的秦氏,连闭门不出的宁静芸也在,宁樱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重新思忖起薛墨的来意。

  宁静芳该是细心装扮过的,穿了身八幅淡紫色锣裙,外披着光亮细腻的白色软毛披风,妆容精致明艳,清秀的面容如娇花而不显妩媚,彰显着与年纪相符的玉立,宁静芸站在老夫人神色,面容憔悴得多,不过她原本生得好看,略施米分黛,便叫人眼前一亮。

  “小六来了,咱进屋吧,小太医和你祖母在书房说话,咱先去西屋侯着,待会再见过小太医。”老夫人言语温柔,眉目间尽是为人祖母的慈爱,宁樱一一见过礼,浅笑道,“祖母说的是。”

  一行人快到走廊,厚重朴实的门声忽然从里打开,宁国忠见这么多人,皱了下眉头,似有不悦,不过转瞬即逝,开口时,已敛了情绪,声音厚重有力,“既都来了,进屋吧,省去我知会你。”

  话是对老夫人说的,宁樱在后边听得弯起了眉,老夫人不经通传,自作主张带着人守在外边拦着她,莫不是担心她口无遮拦将今日的事儿说了出去?

  屋里的薛墨搁下杯盏,似是没料到这么多人,脸上故作闪过诧异与不解,宁伯庸坐在边上,也微微吃惊,不过他常年在衙门走动,早已喜恶不露于色,站起身,向薛墨介绍屋里的人。

  照理,薛墨是晚辈,府里该有和薛墨年纪相当的少爷接待薛墨才是,然而,宁府升官走的是科举,府里少爷十二岁便去书院求学,每月回来两次,这会并不在府里,故而不得不宁伯庸和宁国忠亲自接待。

  薛墨眸色清明,中规中矩给老夫人行了礼,老夫人记着上回的事,面上些许不自然,但看薛墨举手投足气韵高贵,心下啧啧称赞,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宁静芳身上,更是心生满意,若,真能和薛府结亲,倒不失为一桩好事。

  “小太医有礼了,快请坐,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老夫人落座后,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薛墨,难怪京里人奉迎的人数不胜数,不谈家世,单单是身量气度,薛墨在众多世家子弟中就算出类拔萃的,更别论家世了。

  对老夫人的行径,宁国忠不甚满意,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表达出来,三言两语解释了薛墨来意,老夫人心下愕然,眼神转动,才发现薛墨身后站着位五十岁模样的妇人,面容亲切和善,气质优雅,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宁樱何德何能,竟能入了这位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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