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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原配悍妻_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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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折子的光衬得谭慎衍的脸半明半暗,他收回目光,似笑非笑道,“我不过想知道你站哪儿,谁知拍着你额头了,看你自扇两个耳刮子的份上,罢了罢了,回去休息吧。”

  “......”福昌欲哭无泪,方才那一巴掌带出来的风劲儿可不像是试探他的位子,他家主子变成满口谎言的那个主子了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往后,他会不会也成为那样子的人?

  可是,口蜜腹剑不是形容文人的吗?他堂堂七尺男儿,孔武有力,不想成为文绉绉的文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像宁樱那种性子更适合他啊......

  不理会他心里想法,谭慎衍往山下走去,心里琢磨着怎么让宁樱不再夜里想来咳嗽.....

  眼前的光淡了,福昌回过神,小跑着跟上,说起旁边院子住的人来,“宁府二夫人上山时傍晚了,没有空余的位子,她缠着柳府几位夫人要与她们一块,柳府几位夫人脸皮不如她厚,只得不情不愿的应下,主子,柳府是宁府大夫人的娘家,他们说是在背后帮衬宁家大爷,宁三爷的事儿会不会没有着落了?”

  宁伯庸处事圆滑,八面玲珑,有为官的潜质,假以时日,任六部尚书都是有可能的,若他知道谭慎衍在背后阻拦他升官,肯定会记恨上谭慎衍,柳府这两年声名鹊起,柳老爷官职不高,膝下的几个儿子是有出息的,今年,长子进兵部的折子已经入了吏部,转到内阁手中,要知晓,升官除了靠着六部尚书和内阁几位大人举荐便只有通过吏部每年的考核,宁三爷是前者,柳家大爷可是后者,比宁三爷的官职更为稳固,更得民心。

  “柳家升官是柳家的事儿,听说柳家几位小少爷也要参加科考?换成你,你是帮自己的儿子还是帮妹夫?”柳老爷有帮女婿的心思不假,柳家那几位夫人可没有,只顾着自己儿子,哪会愿意搭理嫁出去的柳氏。

  福昌一噎,拍马屁道,“还是主子您想的通透,翰林院人才济济,未来三年关系到他们一辈子只的官运,疏通关系是自然的。”

  宁伯瑾运气好,遇着谭慎衍,否则,一辈子都是那个无所事事,叫朝廷记不起来的官员。

  天色破晓,树梢的的鸟儿在枝头攒动,天际一朵红云散开,院子里的景致渐渐清晰,片刻的功夫,各院的丫鬟婆子先后起了,端盆打水,井然有序的忙碌开,交错而过时,不让点头问好。

  片刻的功夫,往厨房的小路上,人多了起来。

  金桂和银桂翻身起床,穿好衣衫,揉了揉脖子,昨晚睡得熟,也不知宁樱半夜惊醒没,银桂叠被子整理褥子,金桂推开窗户透气,却看窗户半敞着,她蹙了蹙眉,转身看向银桂,小声道,“夜里睡觉时窗户是关着的吧?”

  夜里风大,屋子里没有炭,她担心宁樱身子受不住,睡觉前特意检查了番。

  银桂点了点头,整理好褥子,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狐疑道,“该是夜里小姐醒了打开的,该是昨天累着了,我倒床睡得熟,没听到动静,今晚我们轮流值夜吧。”

  金桂说的那番话她便清楚昨晚金桂该是和她一样睡过去了,说实话,她这会儿双腿还酸疼着,手臂也疼得厉害,不过,做丫鬟的吃苦是常有的事儿,宁樱待她们算好的了,不会打不会骂,念及此,她抵了抵金桂手臂,“回府后别告诉闻妈妈,否则咱得挨训斥。”

  她守夜的时候,有两回睡着了,被闻妈妈知道后,斥得面红耳赤,闻妈妈在小姐跟前脸上时常挂着笑,背过身对她们,跟变了个人似的,银桂心里十分害怕闻妈妈。

  金桂将窗户推开,清晨的风含着凉意,莫名叫人清醒,“我不会和闻妈妈说的,你别担心。你说得对,夜里咱轮着休息,否则小姐惊醒后连个端茶倒水的人手没有。”昨晚她和银桂本也要轮着来的,宁樱体谅她们累了一天,叫她们不用守夜,结果,弄得宁樱半夜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说完,金桂轻轻拉开了门,朝银桂道,“你守着小姐,我去厨房打水。”宁樱出门带的人少,她担心她与银桂都出门,宁樱遇着事儿,南山寺不如传言中的安全,上回她感受到了,宁樱十三岁了,若有个好歹,她与银桂也别想活了。

  银桂点头,跟着金桂走了出去,她守在屋檐下,目送金桂端着木盆离开。

  宁樱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屋里不见谭慎衍的影子,她睡得沉,谭慎衍何时离开的她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帘帐悬挂在两侧月牙形的挂钩上,她伸了伸脖子,东边墙下金桂银桂也不见人影,听着外边有人说话,其中一人是银桂的声音,她低低唤了两声,银桂立即推门而入,笑吟吟道,“小姐醒了?方才薛小姐身边的丫鬟还问奴婢您何时醒呢,薛小姐全身酸痛,说不去上香了,待身子不那么难受了再说。”

  宁樱坐起身,昨天薛怡和她说过了,估计是怕拖累她,今早想挣扎着上山,她穿上鞋子,抬眉道,“你先去回了丫鬟,我不着急,她身子好些再说。”不知为何,昨日上山时,她情况比薛怡严重,下午睡一觉好了很多,这会更是神清气爽。

  银桂点头点头称是,顺便说起金桂来,“金桂去厨房弄吃的了,待会就回。”她站在窗户口和丫鬟说了两句,退回来伺候宁樱穿衣,“昨晚其他院子好像有人闹事,寺里的人一大早就派人来问是怎么回事。”

  起初,大家都没怀疑,丫鬟们去厨房打水碰着了,多说两句话,才知夜里有东西进了院子,那东西力气大,摇晃得树枝乱颤,一点都不像野猫。

  宁樱听着,昨晚的事儿她也知道,穿上衣衫,举起手,方便银桂为她束腰带,问道,“院子里可少了东西?抓着那人了吗?”

  银桂低下头,挪动她腰间的玉佩,一五一十道,“没找着人,也不知是不是人,有传说是山里出来的老虎呢。”

  宁樱觉得该是人,山里哪有老虎,看银桂专心致志的为她整理腰带,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出去是人的话可能会引得人心惶惶,不管什么东西,由着大家传吧,人云亦云,往后在山里的几日不会无聊就是了。

  去薛怡屋里用早膳,薛怡也听说昨晚的事情了,惊诧不已,“昨晚我累着了,倒头就睡,我身边的丫鬟睡得熟,竟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山里真有老虎的话,夜里可怎么办?”

  宁樱安慰她,“不会的,南山寺加派了人手,真有老虎,他们不会听不到动静。”

  而此时,挑着担子走在泥路上的福昌也听说了这事儿,嘴角止不住的抽搐,左右看了两眼挑水的和尚,故作好奇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怎你们对这种人云亦云的事儿这般感兴趣?小心传到主持耳朵里,要你们多挑一个月的水。”

  什么老虎,什么东西,明明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大活人好不好?

  和尚闻言顿时不敢再多说什么,低着头,晃着肩头的扁担,快速的朝寺里走,福昌这才满意的跟上。

  去到院子,看圆成师傅也在,识趣的没有问昨晚的事儿,这时候,外边走来一小和尚,说有事找圆成,看圆成起身与小和尚说话,他蹲下身,小声向谭慎衍抱怨,“外边的人说不知道我是东西,可能是老虎,可能是狼,主子知道怎么回事吗?”

  谭慎衍松了松樱花树周围的土,拿起一葫芦瓢舀了一瓢水,斜着眼,云淡风轻道,“昨晚你闹的动静大,吓着人了吧。”

  福昌想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只听谭慎衍又补充了句,“她们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也不足为奇,毕竟没猜到半夜会有人夜闯她们的院子,不抢劫不伤人,晃树惊动人掉头就跑,谁猜得到?”

  “......”福昌想说,若不是为了不让你夜闯六小姐闺阁被发现,我何苦这样子?忠心可表天地啊!

  结果,主子竟然卸磨杀驴,他觉得主子变了,以前的话,怎么都该安慰一句吧,心灰意冷的低下头,撇着嘴,一副小女儿家委屈楚楚可怜的模样。

  圆成回来见着他这副样子,啧啧道,“福昌啊,你是不是春心萌动看上哪家小姑娘了,瞧瞧这娇羞扭捏的样子,没事儿,你家主子不给你上门提亲,贫僧帮你。”

  “......”福昌面色发黑,碎道,“不正经的老和尚,我与你一群师侄告诉他们你的事迹去。”

  圆成不以为然,“他们毛都没长齐,最多回你句食色性也,阿弥陀佛,你何苦呢?”

  福昌觉得他还是去其他地转转吧,这两人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山不转水转,他在这处吃了亏,在其他地方总能找回来,站起身,很快跑得不见人影,挑回来的水搁在旁边也不管了,圆成摇头,“你身边的人都是些有趣的,什么时候把福荣也带过来给我玩玩?”

  谭慎衍握着葫芦瓢浇了水,站起身,随后将葫芦瓢扔进水桶,淡淡道,“待会我去寺里和主持说说话,他若知晓你有玩我身边的小厮的心思,约莫不会让你十年如一日守着后山,清心阁的藏书多......”

  “我随口开句玩笑,玩小厮,传出去,南山寺的百年声誉都没了。”清心阁可不是一般人待得下去的,他宁肯整天和一群丫鬟婆子打交道,好过去那种地方受惩罚,哀怨的瞅了眼谭慎衍,觉得他还真是打蛇打七寸,开口就噎得自己不敢反驳,细想起来,他在谭慎衍手里头没讨到过好处,实际上,认识谭慎衍这么多年,除了有几次侯府那位夫人赢了谭慎衍,其他,在谭慎衍手里头都是手下败将,想到这里,他问道,“你后母最近没事儿吧?”

  如今谭慎衍羽翼渐丰,不可能继续容忍那位夫人在侯府作威作福,他没有听到动静,不由得有些好奇。

  “她留在府里也是多张嘴吃饭罢了,不碍事的,过两年等我成亲,有人打理侯府庶务,她掀不起风浪来。”胡氏暗地靠谭富堂的关系收买人为她办事,在京郊购置了近千亩田产,京城铺子有好几个,这次谭富堂在劫难逃,他便顺势将胡氏的势力挖出来,一个没有帮手的恶人,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看着他的表情圆成就知晓他在打坏主意了,双手合十,为他那位后母祈福,希望她不要输的太惨。

  关于夜里有老虎出没的事儿越传越神,金桂银桂夜里不敢休息,宁樱劝她们,两人也不听,戒备的守在门外,宁樱无法,由着她们去了,科考;连续三天,科考结束,南山寺的人少了下来,宁樱和薛怡去寺里上香,添了香油钱,这次往山下走,遇着一同下山的谭慎衍,宁樱想起夜里发生的事儿,投去友好的笑意。

  薛怡沉了沉眉,看看谭慎衍又看看宁樱,望着谭慎衍的变得不善起来,宁樱是她看中的弟妹,可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谭慎衍捷足先登了,“朝堂发生那么大的事儿,你有心情上香拜佛?”

  谭慎衍挑眉,波澜不惊道,“朝堂的事儿有祖父在,皇上深明大义,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薛怡略有错愕,眼神一转,调侃道,“小墨常说你沉默寡言,性子闷,这两次来看,我觉得他说错了。”

  谭慎衍不置可否,面色沉静如水,说道,“年纪大了,心境宽广,喝了那么多水,不就是拿来说话的吗?”

  薛怡怀疑的看他两眼,眼里明显闪烁着不相信三个三字,挽着宁樱,戒备的瞪着谭慎衍,和宁樱交换位置,挡住了谭慎衍的目光。

  宁樱哭笑不得,倒是没留意,谭慎衍目光深了两分,再次看薛怡时,眼里多了抹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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