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原配悍妻_第168章

芒鞋女Ctrl+D 收藏本站

  秦氏顿了顿,没有急着辩驳刘菲菲的话,这话早先刘菲菲也和她说过,奈何柳氏咄咄逼人,她心里堵得厉害不肯让步,如今再想刘菲菲话里的意思,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三房有难的时候她不帮衬,来日她上门求人,依着黄氏的性子,一定坐视不理,花无百日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将来的事儿谁说得准?

  她扭头望着刘菲菲,口吻急切,“你说该怎么做?”

  “相公是家里的长子,他劝祖父的话,祖父一定会听的,再者,祖父变卖府里的收藏,不就是希望一家人还如往前那样过日子吗?把大伯三叔叫上,大伯三叔不会拒绝的。” 李菲菲语气温柔,和和风细雨,宁成昭抬眉,看秦氏若有所思明显是动心了,他多看了刘菲菲几眼,委实没料到,刘菲菲还有这样的本事。

  事关几个儿子的前程,秦氏不敢大意,宁伯信今日同僚过生,眼下还没回来,她没个商量的人,摆手道,“你们先回去吧,待你爹回来,我与他商量商量。”

  宁成昭看秦氏听进去刘菲菲的话,回去的路上忍不住问刘菲菲,“你真觉得三叔往后能帮衬二弟三弟?”

  晕黄的光下,刘菲菲眉目生慈,柔和的侧颜漾着浅浅梨涡,宁成昭心思微动,往她身侧倚靠拉住她的手,刘菲菲转身,脸上漾着醉酒的驼红,轻声道,“我爹是商人,商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识人的目光,我爹说三叔往后前途大好,我信我爹的眼光。”

  宁伯瑾不似宁伯庸能说会道,胆子小,做事畏手畏脚,这样子的人或许会错过结交权贵的机会,但小心翼翼政务上不会出纰漏,对宁伯瑾来说,不出纰漏就够了,不用攀附权贵,有谭慎衍在前边开道,宁伯瑾的官职能往上升的。

  “你爹说的没错。”依着谭慎衍对宁樱的在乎,假以时日,宁伯瑾会往上升官的。

  两人沿着回廊,不多时就到了院子,望着走廊前的灯笼,宁成昭按耐不住,“不说了,我们早些回屋就寝吧。”话完,打横抱起刘菲菲,大步朝屋里走。

  小别胜新婚,他的力道重而急切,刘菲菲攀附着他腰肢,心被撑满,一遍一遍唤着相公……

  水火相容,水花四溢,许久,一切归于平静。

  床前的灯熄灭了,黑暗中,宁成昭搂着她的腰肢,听她不满的嘟哝了声,再次欺身上前……

  暧昧,喘息,到天明时,屋内的动静才渐渐消散,院子里腊梅开了,一朵两朵,娇艳欲滴的挂在枝头,别添了一份活力……

  作者有话要说:  上辈子叫所谓的贤良淑德蹉跎了婚姻

  善解人意筑起的隔阂成为她一生不能弥补的遗憾

  重来一世才明白,他爱的不过是她最纯粹彪悍的模样

  那么,她有什么理由再故作大方

  这可能是一个女子负责彪悍,男子负责杀敌,强强联手的故事

  戳一戳,包养此作者,电脑版

  戳一戳,包养此作者,手机版

  此文十月一号,周六入v,祝大家国庆节快乐,记得撒花支持哦~

☆、第80章 080 置之死地

  枝头的雪厚厚叠叠,不时坠落,啪的声响在寂静的冬日格外入耳,宁樱翻来覆去睡不着,天边露出鱼肚白了才隐隐有了睡意,闻妈妈卷了褥子被子,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探出个脑袋,和两侧的丫鬟道,“小姐刚睡下,别吵醒她了。”  宁府落难,府里的下人被发卖出去一大半,桃园的人却没什么变化,闻妈妈感觉到,院子里的人都变得小心翼翼许多,想来是担心被发卖出去,提心吊胆的悬着一颗心不上不下,守门的丫鬟也不例外,听了闻妈妈的话,二人微微颔首,轻声道,“奴婢知道了。”  天空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银装素裹的院子笼罩在白茫茫的天地中,秋水来两回桃园,奈何宁樱都睡着,她索性不回去了,转去闻妈妈屋里说话,闻妈妈是宁樱奶娘,一人一间屋子,在偏院的正中,闻妈妈正握着钳子,围在炭炉前取暖,秋水弯腰,轻轻进了门,顺势脱下身上的袄子,“太太差我来问问,小姐夜咳的毛病可好了?”  闻妈妈抬头,看是秋水,朝她招手,示意她坐下,将跟前盘子里的瓜子花生往外推了推,叹气道,“没好呢,小太医说小姐身体好好的,夜咳怕是心病,他也没法子。”  昨晚宁樱在床上来来回回翻身,睡不着,自然不会咳嗽,睡着了,该是控制不了的,吴妈妈和她说了许多宁樱在庄子上的事儿,从没提起过咳嗽,而且,宁樱的咳嗽是回京后才开始的,闻妈妈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秋水顺其自然的坐下,伸出手,放在炭炉边暖了暖,担忧道,“小姐的心病莫不是太太和五小姐?金桂和太太说了些事儿,五小姐曲解太太的意思,差点毁了六小姐的亲事,还在谭侍郎跟前说六小姐的坏话,这哪是亲姐妹?分明是见不得对方好的仇人,五小姐的性子,没救了。”  宁樱是秋水看着长大的,跟自己孩子似的,尤其宁樱从小就是听话懂事的,秋水和吴妈妈她们格外疼她,对黄氏让宁樱去昆州的事儿,她心下存着不满,尤其得知昆州地震,秋水更是放心不下宁樱,主仆有别,打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心里是偏着宁樱的,黄氏斥责她护短,宁静芸一个人在宁府靠着老夫人脸色过活,日子难过,因而黄氏想方设法的补偿宁静芸,秋水心里明白,能体谅黄氏的做法,但仍然为宁樱感到难受,好在宁樱没事儿,不然的话,三房,就彻底毁了。  孩子对一个家来说是幸福的源泉,宁樱有点三长两短,黄氏活不下去,宁伯瑾也整日恹恹,三房不是毁了是什么?  闻妈妈又叹了口气,抓了捧花生放手里剥着,“五小姐在太太跟前还懂得装柔弱,离开京城后,处处和六小姐对着干,好在大少爷明理,不然的话,会被多少人看笑话,起初我也怀疑太太如何想起让六小姐去昆州送亲,原来中间还有事,在剑庸关,谭侍郎和六小姐大打出手,谭侍郎,是个面冷心软的。”  谭慎衍对宁樱的爱慕,闻妈妈看在眼里,谭慎衍对宁樱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点剑庸关的人都知道,不管什么,有个知冷知热的丈夫才是女人一辈子最好的归宿,离开娘家,往后的日子只要靠丈夫的态度过日子,宁樱有老侯爷护着,有谭慎衍宠着,在青岩侯府的日子该是顺遂的。  “那就好,清晨,大少爷匆匆忙去荣溪园找老爷和老夫人,往后三房合在一起过日子,三爷听说后直称赞大少爷是个有远见的,大夫人因着七小姐的事儿对六小姐心有芥蒂,她管家,之后会拿桃园的下人说事儿,太太让我告诉你一声,桃园的下人不会有变动,这些是太太为六小姐挑出来的陪嫁,往后很多人都要跟着去青岩侯府的,你安抚住他们,别让他们心慌意乱出了岔子。”秋水转着手,待冰冷的手暖和些了,才拿起一颗花生,慢条斯理的剥着。  府里小姐少爷身边的丫鬟奴才都相应的减少了,黄氏不动桃园的人便是有陪嫁的心思在里边,柳氏拿公中银钱不够说事,黄氏会自己掏钱贴补桃园,她来桃园就感受到了下人们的震动,估计怕被卖出去才战战兢兢的。  闻妈妈不知晓还有这事儿,顿了顿,抽回放在嘴边的花生,“我知道怎么做的,荣溪园有了结果,接下来怕要请大家过去说话,用不用把六小姐唤起来。”  “不着急,估计要等晚上了。”  晌午后,宁樱才悠悠转醒,屋里暖和,她掀开被子,闻妈妈坐在床前的小凳子上,宁樱的角度看去,才发现满头青丝中有了根银发,宁樱一怔,坐起身,瞅了眼大雪纷飞的窗外,“奶娘,往后针线活给金桂她们吧。”  闻妈妈为了让黄氏和她早日回京,辗转许多府邸做下人,这份忠心,值得她动容。  “小姐醒了,奶娘操劳惯了,不找点事情做浑身不舒坦。”闻妈妈站起身,收了针线篮子,顺势将小凳子踢进床底,转身放好针线篮子,拿出床底的绣花鞋,这才扶着宁樱起身,说了荣溪园的事儿。  宁樱清楚宁成昭的想法,他是宁府的长子,希望宁府能振作起来,“大哥性子爽朗,他开了口,就由着他吧。”不说宁成昭,就是她自己得知宁国忠的事情后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是宁府的小姐还能成亲,而黄氏是嫁进来的媳妇,命运和宁府拴在一起,宁国忠和老夫人活着是不可能分家的,如今荣溪园那边掀不起风浪了,合在一起没什么不妥,依着柳氏的意思,合在一起,各自的厨房也不用拆了,平日钱财放在一处,逢年过节凑一堆吃饭,没什么不妥。  经过贪污之事,宁国忠苍老了许多,老态龙钟的脸上竞显疲态,不过严肃凝重的脸颊倒生出几许和蔼,和老夫人坐在拔步床上,嘴角轻轻笑着,“成昭和我说了往后的打算,合在一起过日子,平日的开销用度算在荣溪园,我寻思着把库房收藏的古玩全部变卖了,悠玉阁给的价格地道,卖了那些,过几年,待风声小了,在京城买几个铺子,白手起家,往后等我和你娘死了,给你们三兄弟留个念头也好。”  宁国忠语速慢,说话的时候,眼神扫过宁伯庸宁伯信和宁伯瑾,宁伯瑾最沉不住气,闻言,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喉咙哽咽道,“爹,您别瞎说,您和娘年纪大了,库房的那些是您平生的积蓄了,留着吧,我们大了,往后就我们撑起这个家。”宁伯瑾说完,低下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宁樱心下叹息,在礼部这么长时日了,宁伯瑾仍然是最心软的那一个,她上前,扶着宁伯瑾站起来,低声道,“祖父和祖母做事自有自己的主意,父亲,您听着,听完了再说。”  宁伯庸和宁伯信没开口,宁伯信脸色有些发白,精神不太好,而宁伯庸一身暗色团花底纹直缀,沉默不言,她的这个大伯,做人最是圆滑,在户部混得风生水起,升官是迟早的事儿,但在宁樱看来,宁伯庸有些过犹不及了,入户部之前应对事情还能公允从容,入了户部后,做事都带着户部官员的气量,抠门,吝啬,有些一毛不拔了。  这种时候,这番话理应是由宁伯庸说的,宁伯庸不开口,摆明了认可宁国忠的做法,宁樱大致清楚宁伯庸在算计什么,宁国忠平日的收藏全部变卖,宁府日子又好了,而且,后年科考,又是官员升迁变动的时候,宁伯庸是在为自己谋划呢。  她的这个大伯,为人精明世故,后年的事儿都已经在他算计范围内了。  宁伯信昨晚宿醉,睡了一整天,睡久了,头晕晕乎乎的,反应有些迟钝,许久才明白宁国忠话里的意思,抬起头,赞同宁伯瑾的话道,“三弟说的对,那些事父亲毕生的心血,您自己留着吧,我和大哥也在朝为官,府里怎会差了银子?若全部变卖出去,外人该笑话咱了。”  秦氏得了宁成昭和刘菲菲的话,坐在自己位子上没吭声,只要对儿子们有利,暂时便宜大房三房也无妨,其实很早的时候她就是想讨好宁樱来着,宁樱孝顺,心里最在乎的便是黄氏,她投其所好,多巴结黄氏两句又如何?黄氏没有儿子,总有一天会求她的,风水轮流转,她觉得没什么不好。  想到此,她低头,玩着刘菲菲刚送她的金镯子,镯子上镶嵌了一颗颗红宝石,金光闪闪,贵气逼人,今早,刘菲菲来给她请安时,走路不对劲,脸色比往日差多了,眼角下一圈黑色,她是过来人,哪不明白昨晚小两口发生了什么,她不是恶毒之人,刘菲菲和宁成昭感情好,她能早日抱上孙子,是好事。于是,她侧着头,朝身侧的刘菲菲道,“成昭刚回来,你多伺候他,往后不用来请安了,娘知道你心思是个好的,不介意的。”  刘菲菲专心致志听宁伯信说话,猛地听黄氏说起这件事,白皙的脸颊迅速攀上一抹红晕,娇羞的点了点头,秦氏好笑,拍拍她的手,她们二房,往后会越来越好的。  婆媳两的小插曲没有影响其他人,宁国忠固执己见,宁伯信和宁伯瑾劝说不动,宁伯瑾急得眼眶都泛红了,逼不得已的转头朝宁伯瑾说道,“大哥,你劝劝爹吧,真卖了,往后宁府发达想买都买不回来了。”  古玩字画彰显底蕴和内涵,越是大户人家,府里的收藏越多,那些不是光有银子就能买到的,卖给悠玉阁,假以时日被人买走了,他们花十倍的价格都买不回来。  宁伯庸面露为难,微倾着的身子动了动,他有自己的打算,但宁伯瑾开了口,又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不表明自己的立场都难,忽然计上心来,说道,“爹,二弟三弟说的对,家里有我们呢,再过两年您就有曾孙子抱了,府里的事儿您别操心了,如果我们真遇着摆不平的事儿,您在将库房打开,不急于一时半会。”  宁伯庸的话留了余地,摆不平的事儿?如今的宁国忠摆不平的事儿就多了去了,宁伯庸的话分明是意有所指。  宁国忠垂首沉默,宁成昭又在边上劝着才让宁国忠歇了心思,合在一起过日子,宁伯庸他们的俸禄全算公中的,每个月,他们出去应酬的银两不得超过五十两,三房的下人重新分配,由柳氏说了算。  对这些,宁伯庸点头附和,爽快得很,宁伯瑾没说话,但是看宁伯庸的眼神有些变了。  他再后知后觉也清楚宁伯庸内里的打算,人都有私心,何况宁伯庸一直想往上爬。  如今三房的下人多少不一,二房不缺银子,下人最多,要减二房的下人,秦氏不肯,手里有钱了还不多让几个下人伺候,拿钱来做什么,她不答应,柳氏也不退让,“二弟妹娶了座金山银山回家不假,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不按着府里的规矩来,我还管家做什么?成昭他们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人多,理应调些出来,少爷配两个贴身小厮,小姐院子配一个一等丫鬟,两个二等丫鬟和两个粗使婆子,多了的,都该遣散出来,不然的话,出门做客,外人瞧见宁府参差不齐的做派,还以为宁府分家了呢。”  秦氏眉头一皱,戴上手里的金镯,定定望着柳氏,“下人们不遣散大半了吗?留下来的都是对我们忠心耿耿的人,我可不想寒了下人的心,二房的下人不能少了。”  “二弟妹说的什么话,我可没有其他意思,府里的下人的确不能再少了,但是没有分家,二房的下人当然是宁府的,也不是要把她们撵出府,而是重新分配,派她们去其他地方做事,总不能外边的活没人做,都窝在二房院子里烤火取暖吧?”柳氏声音不疾不徐,言语间都是为了宁府打算,秦氏却怒了,“我二房的下人凭什么算公中的人?我不答应。”  秦氏不肯退让,柳氏步步紧逼,争锋相对,两人又开始剑拔弩张,刘菲菲看自家婆婆吃了亏,出面打圆场道,“大伯母,您看这样行不行,您觉着二房的下人多,无非是不想她们拿了月例不干活,二房下人的吃穿用度算在二房自己头上,公中少了丫鬟婆子,可以把往日遣散的再找回来,一切依着您说的来,各院子里多出来的下人各院子自己养着,不拿公中的银子,大伯母说的规矩,菲菲心里是认同的,可如今想要重振家业,该充的门面还是要充,七妹妹身子娇贵,亲事又定下了,陪嫁的人选不能少了,不然的话,传出去别人会笑话宁府。”  宁静芳从庄子回来,柳氏掏心掏肺的对宁静芳好,把自己最信任的丫鬟拨过去伺候,各院子缩减下人,宁静芳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也少了,柳氏肯定舍不得宁静芳受苦,刘菲菲想到这点才开的口。  秦氏却来了精神,好似抓到柳氏错处似的,张嘴欲和柳氏争辩,二房有钱,柳氏见不得她们好,她偏要让柳氏瞧瞧她们骄奢淫逸,富丽堂皇的日子。  刘菲菲及时拉扯了下秦氏的衣袖,秦氏闹起来,最后合在一起过日子的事儿无疾而终,吃亏的还是二房,宁国忠贪污的银两多,不是有谭慎衍传来的信,刘足金也拿不定主意拒绝宁国忠,一旦牵扯进这件事情里,刘府想要脱身就难了,事情拆穿对宁府来说无非损失了些银钱,若闹到刘府头上,刘府的损失就大了,这也是刘足金不敢冒险的意思。  其实,还是宁国忠官职不够,在朝为官,没有人敢说自己是清白的,宁国忠官职再高些,刘足金自己就靠上去了,哪用宁国忠开口?  为人处世,谁都有自己的顾忌。  秦氏撇撇嘴,转头没有开口,却是表明态度不肯放二房的人出来。  柳氏想了想,转头看向从头到尾不开口说话的黄氏,“三弟妹什么意思?”  “依着大嫂的来吧,毕竟以后你管家。”黄氏端着茶杯,这种成色一般的茶杯往回在荣溪园是看不见的,如今倒是屡见不鲜了,她轻轻啜了口茶,茶叶也换了,不如之前香甜清醇。  柳氏要她表明态度,她是不会如柳氏的意的,她不信,柳氏舍得宁静芳吃苦,既然舍不得,凭什么要求别人?  最后的结果依着刘菲菲的说法来,多出的下人由各个院子自己花钱养着,晚膳在荣溪园用的,饭桌上的山珍海味不少,味道却比不上之前的了,宁樱吃得惯,柳氏和秦氏却觉得有些没味儿,不过看大家都没开口,秦氏不会傻傻的找不痛快,往后每隔四天聚在荣溪园用膳,一家人像往常其乐融融的过日子,不管怎么说,在外人来看是一家人就对了。  到了年底,老夫人身子不太好,去南山寺祈福的事情也只能推到明年,老夫人身形瘦弱许多,一双眼浑浊不清,精神大不如从前,孝顺如宁伯瑾竟也不怎么往荣溪园去了,荣溪园安静了许多。  宁樱继续绣自己的嫁衣,在昆州时候,她画了几幅昆州地震当晚的景象,还有灾后重建房屋的热闹,苟志以身作则,亲自帮着垒墙,挑土,受百姓们敬重,之前的昆州房屋破旧,道路宽窄不一,重建之后,昆州一定不比钦州差。  她离开后,王娘子去了顺亲王府教导顺亲王府的小姐,一年半载不能来宁府教导宁樱,宁樱记着她答应过王娘子的事儿,让人把她的画作送去顺亲王府给王娘子,昆州的天是蓝的,云朵好像棉花,一团一团铺在湛蓝色的幕布下,她画的有工笔画有丹青,在剑庸关时,谭慎衍指点她绘画,她的画艺又精湛了些,将昆州境内的情形描绘得栩栩如生,哪怕没有亲眼经历,却也能叫人身临其境。  没过两天,王娘子就给她回了信,说亲自教导不可能了,往后宁樱遇着什么不懂的可以写信给她,信纸有足足三页,宁樱离开京城前学的写实派,在剑庸关,宁伯瑾教的是写意派,她给王娘子画的便是谭慎衍教她的,王娘子指出其中的瑕疵,鼓励她再接再厉。  宁樱回了信,一来二去,王娘子从教导她绘画的夫子成了朋友,宁樱偶尔也会说些宁府的小事。  王娘子说她功底扎实了,现下要练习的是识画,作为一个热爱绘画的人,自己的画得到别人的称赞是肯定,还要懂得欣赏别人的,懂得鉴赏名画,慧眼独具,这是成为大儒的根本。  王娘子在信上讲解了几位画师大儒的画法,每个人绘画都有自己独特的手法,同一幅画表现出的意境不同,有豪放派的大儒喜欢描绘宏伟瑰丽的自然景象,有婉约派的画师喜欢静寂的树,凋零的花儿传达哀怨凄美,从不同的意境画法中,鉴别真伪。  这点对宁樱来说比较难,她自己绘画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但从王娘子的信中,她好似每次作画喜欢在先从曲线下笔,宁樱想了想,还真是这样,下笔鼻尖轻触宣纸,先画圆的,收笔后又会想方设法瞄一遍最开始画的。  所以,她的画里,最突出的地方一定是最先下笔和收尾的地方。  这是她的习惯,也是她的特点。  她从宁伯瑾那要了两幅名画自己研究,这两幅字画是宁伯瑾准备送给宁成昭的,宁成昭不肯收,便宜了宁樱,宁伯瑾性子安静了许多,没事儿喜欢关在书房,宁樱记得宁府的帖子不如之前多,但也不算少,宁伯瑾不怎么爱出门,她都担心宁伯瑾在书房憋出病来。  她研究了两日,又给王娘子去信,写好信,让银桂送出去,抬头,看刘菲菲在丫鬟的簇拥下缓缓而来,她站起身,笑道,“大嫂怎么有空过来了?”过年时,各府的年礼都送出去了,刘足金可能觉得没出手帮宁国忠心里过意不去,给宁府的年礼贵重多了,还单独给她一箱子金银首饰,刘足金做事直来直去,宁樱收下的时候看柳氏脸色不好看。  刘菲菲面色红润,温婉貌美,想到回来时宁成昭拥着她的模样,宁樱心下为刘菲菲高兴,刘菲菲一个商户侄女,能在宁府站稳脚跟,只怕暗暗费了不少功夫。  走上台阶,刘菲菲身上的丫鬟解开她身上的大氅,刘菲菲搓着手,慢慢进了屋,梨涡浅笑道,“早就想来找你说说话了,今日得空,过来陪你坐坐。”宁成昭回府,连着缠了她好几日,刘菲菲提不起精神,这两日才缓过来,一得空就来找宁樱了。  刘菲菲一身暗绿色袄裙,气质沉稳,双眸温柔如水,很难不让人喜欢,“我爹让我好好谢谢你,若不是谭侍郎的消息,刘府眼下不知成什么样子了,我爹是商人,出了事儿芝麻大点官就能拿捏得刘府抬不起头。”  宁樱领着刘菲菲坐在西窗下的书桌前,拿出桌上金色的砚台给刘菲菲看,刘菲菲笑得弯起了眉眼,“我爹那人做事就那样,你帮了他,他恨不能把什么都给你,金子做的砚台,亏他想得出来。”  宁樱也哭笑不得,前两日刘府送年礼来,指明一个红色的箱子是给她的,当着众人的面她不好拆开,让丫鬟抬回来,不大的箱子,四个丫鬟才抬动了,闻妈妈打开,里边的金银首饰都赶上三房三个月的开销了,闻妈妈拿着这个问她,起初宁樱没反应过来,拿在手里看了好几眼,描述着形状,好一会儿才认出是金子做的镶嵌红宝石的砚台,奢侈华丽得迷人眼,宁樱哪敢研磨,摆放在书柜上当个装饰。  刘足金收到谭慎衍的信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宁国忠,过了没多久宁国忠贪污的事儿就被人弹劾到了皇上跟前,宁国忠心里该是埋怨刘足金不近人情见死不救的,但刘足金没有法子,救了宁国忠,刘家就完蛋了,刘家是商人,想要翻身谈何容易?  即使宁国忠的事儿刘足金没插手,都有人怀疑到刘足金头上,想趁机夺了刘家皇商的名头,往年年底正是刘足金往各府送钱的日子,今年刘足金却没什么动静,刘足金打定主意不再全面撒网了,把心思放在青岩侯府,以及薛府,六皇妃伺候明妃有功,皇上称赞其孝顺,赏赐了薛府怀恩侯府的爵位,薛家,是京中第一位太医出身的的侯爵。  刘足金给青岩侯府和怀恩侯府送年礼心里是忐忑的,如果被拒绝,刘家迎面而来会受到许多商人的夹击,但刘足金冒险把年礼送了出去,两府的管家收了,宁府遭难后,刘足金活在水深火热中,如今,总算柳暗花明了。  “我爹给青岩侯府和怀恩侯府送了年礼,心里记着你的好呢。”薛墨在晋州的时候和刘家的人打过交道,否则,刘足金万万不敢往薛府送年礼的,至于青岩侯府,就全是看宁樱的面子了。  宁樱不知还有这事儿,好奇的抬起头,吩咐金桂给刘菲菲倒茶,“刘老爷不怕?”  朝堂牵一发而动全身,商人又何尝不是?在京为商,除了有眼力懂得讨好当官的,还有时刻警醒不被同行算计去,宁国忠的事儿对刘足金肯定有影响。  刘菲菲看宁樱心思通透,心里松了口气,如实道,“我爹忐忑了好几日呢,就怕人家把年礼退回来,送进去的东西不敢太贵重了,是晋州盛产的药材,到了这两日心才安定下来,之前针对刘家的几户商人安静了许多,我爹高兴得合不拢嘴,人又胖了一圈。”  想到刘老爷一圈一圈的赘肉,再胖下去,走路该地震山摇了,忍俊不禁道,“刘老爷是个有福相的。”  “多亏了你,我爹说过年去寺庙为你祈福,还准备在晋州为你塑个金身......”  “大嫂,你饶过我吧,我什么都没做,担不起刘老爷的感激,而且我才多大的年纪,刘老爷那样做可真是折我的寿了。”宁樱想到平日刘菲菲的做派,说不准是和刘老爷学来的,她不过帮忙带个话,做决定的是谭慎衍,和她没多大的关系,早先刘菲菲就送了不少礼,刘老爷又送了一箱金银首饰,再塑个金身供养着,过犹不及,她真怕自己福气没了。  刘菲菲失笑,“我和爹说过了,他歇下这个心思了,你别担心,刘家祖祖辈辈都是商人,你可能觉得没什么,但是对我爹来说可是帮了大忙,不管做什么,为官也好,为商也罢,中间的弯弯绕绕多着呢,侯府收了礼,能帮我爹解决大麻烦,你值得他感激。”  商人地位低下,刘足金也知道自己不管送出去多少银子,如果刘家真出事,不会有人出面帮忙,但不送礼的话麻烦事不断,刘足金没有法子,今年则不同,只给两家侯府送了些珍贵的药材,早点打点的府邸送了些寻常物件,刘家的生意却没出乱子,换往年是不可能的,中间有什么,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宁樱摇头,解释道,“大嫂太看重我了。”  刘菲菲知道她面皮薄,有的事儿也不敢说得太过直白的,笑着转移了话题,“你大哥和我说了钦州的事儿,多亏了你,当时送你大哥出京我就犹豫过用不用送他一个丫鬟伺候着,你大哥自己拒绝了,没想到,那个丫鬟恬不知耻自己凑上去,若你大哥真和她有了什么,回到京城,下人们会怎样看我的笑话?”  知情的清楚当时是宁成昭自己不肯收,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她心眼小,容不得人,不肯派人伺候宁成昭呢,想到那人是老夫人送的,刘菲菲心里堵得厉害,老夫人送丫鬟给宁静芸本就没安好心,被宁成昭接到二房不是给她添堵吗?  不是刘菲菲挑拨离间,寻常人家的祖母怎么会做出这种损孙女的事情的来?“你和谭侍郎明年就要成亲,我瞧着祖母会送人给你,长者赐不敢辞,你多小心些。”  刘菲菲如今和宁樱是一条船上的人呢,她希望宁樱能笼络住谭慎衍的心,和和美美过日子才好。  老夫人送宁静芸丫鬟的时候,宁樱就想到她出嫁会有那日,不过看谭慎衍的性子,老夫人的心思没用,“大嫂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打算。”老夫人往她身边塞人,也要看她愿意不愿意。  见她有自己的想法,刘菲菲没有多说,低头,目光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问宁樱道,“早先你给我的那个方子我一直吃着,有机会遇着小太医,你可否帮我问问那个方子是否会影响怀孕,我想早日为你大哥生个孩子。”  她爱美,也爱孩子,如果两者相冲撞的话,那个方子只能暂时停一停了。  宁樱顺着她的目光落到刘菲菲的肚子上,打趣道,“大嫂也不害臊,我可是小姑娘呢。”  刘菲菲面色一红,她是急切的想要个孩子,有些话不过脑子就脱口而出了,但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厚着脸皮道,“你聪慧伶俐,我不瞒你是信任你,再说了,有什么好害臊的,早晚你也会有孩子的。”  刘菲菲说这番话,脸红得不成样子,金桂倒了茶,放在桌前,转身退到门外。  姑嫂两说了许久的话,算日子今日该在荣溪园用膳,两人说说笑笑的往荣溪园走,穿过弄堂,遇着宁静芳,刘菲菲喊了声七妹妹,宁樱没开口,倒是宁静芳见着她有一瞬的恍惚,怔了片刻上前给刘菲菲和宁樱打招呼,语气温和道,“大嫂和六姐姐也去荣溪园?”  刘菲菲点头,秦氏说宁静芳回来后大变了模样,刘菲菲瞧着也是,善意的笑了笑,“七妹妹,一起吧。”  宁静芳侧身打量着宁樱,宁樱比她去庄子的那会更美了,裁剪得体的衣衫,身形凹凸有致,即使外间罩了厚厚的袄子,依稀能感受到玲珑有段的身姿,胸前胀鼓鼓的,比她的挺翘多了,宁静芳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急忙按下心底升起的羡慕,缓缓道,“六姐姐,打人是我不对,回来后一直想找机会给你道歉,可惜你去昆州了,希望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在庄子的时候,宁静芳气过宁樱,恨不得宁樱被毁了容,越长越丑,宁静雅来庄子看过她几次,慢慢,她就转变了想法,宁静雅说得对,一府姐妹,荣辱与共,争个高低又能怎样?约束好自己,老实本分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人与人比较,永远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要懂得调整心态,不然的话,一辈子跟别人较真,难受的还是自己。  她心里,是真的想通透了,宁静雅和她说了好些宁静芸的事儿,让她愈发领会到其中的利害,宁府遭难,她们差点连现在的生活都没了,抓着小事斤斤计较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宁樱斜眼扫了宁静芳一眼,淡淡道,“七妹妹客气了,那件事过去太久,我都不记得了。”  算起来,宁静芳和她打架吃亏的是宁静芳,她怀恨在心做什么?往后井水不犯河水就够了,人嘛,不能打了一架就要对方死,生活,还得往前走。  宁静芳面色一喜,郑重其事的给宁樱鞠躬,“六姐姐,谢谢你原谅我。”  这话让宁樱一震,她眼中,宁静芳是府里最受宠的嫡女,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何时会给人鞠躬,不过有宁静芸的事情在前,宁静芳是真认为自己错了还是装腔作势,往后就知道了。  到了荣溪园,柳氏看宁静芳和宁樱有说有笑,脸上有了一丝笑,这个女儿,懂得其中利害就好,她兄嫂看不起人想退亲,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柳家成那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心眼实诚,不像她嫂子,对宁静芳有几分真心,这点比什么都重要,她爹娘不死,她兄嫂不敢掀风浪,待宁静芳进了柳府的门就好了。  宁府的年还算热闹,可能经历过灾难,所有的人都收敛了身上的脾气,欢欢喜喜的珍惜眼前。  上元节,谭慎衍如约回来了,陪她放了一个时辰的花灯,还给了她一叠厚厚的信纸,谭慎衍说离开京城时半个月都给她写信,她没收到是福昌办事不利的缘由,宁樱抱着信,抬头望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想他连夜要回昆州,担忧道,“不如休息一晚吧,天寒地冻的,别生病了,明早再离开。”  一回京,谭慎衍自己都舍不得走了,但韩家的事儿不解决了,往后西南边境还会生事,达尔在他手上,总要让达尔在合适的时候派上用场,一切都还要再安排。  有的事儿,谭慎衍不想告诉宁樱,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所做的是为了他们将来有更安稳的日子。  周围树荫下是欢声笑语的男女,谭慎衍搂着宁樱腰肢,脸上漾着意味不明的笑,“舍不得我?”  舍不得是肯定的,更多的是担心,怕谭慎衍吃不消,在剑庸关的时候她看得出来,韩愈对她没有恶意,看得出来韩愈心里是佩服谭慎衍的,立场不同才导致两人关系不好,剑庸关都是韩愈的人,撕破脸,谭慎衍讨不到好处。  见她轻轻点了下脑袋,谭慎衍心口一柔,“你别担心,不会出事的。”  心里有要守护的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出事,上辈子,是他遇着她的时候太晚了,留不住她的命,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悲剧再发生,“过些日子,让墨之为你把把脉,身子哪儿不舒服和他说。”  “那你明日再走?老侯爷很担心你,你可回去看过他了?”老侯爷身子不太好,已经不能下地走动了,见着她却还能认出来,宁樱陪他说了好些昆州的事儿,老侯爷年轻时去过剑庸关,可以说,老侯爷年轻的时候去过很多地方,她想,老侯爷见着谭慎衍,一定会开心的。  谭慎衍揉揉她的鼻子,看她眼眶都红了,好笑道,“我的马一离开剑庸关祖父就收到信了,回来哪敢不先去看他,没事儿的时候你多去陪陪他,待秋天的时候一切就好了。”  他总要回京成亲的,那时候,就该把韩家连根拔起的时候了,但韩家一除,有的事情就要搁到台面上说了,那时候,侯府的形势会不太好,他握着宁樱的手,轻轻问道,“樱娘,往后我们会遇着困难,你怕吗?”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发红包了,明天来一发。明天替换这章的时候发。十二月,希望大家都有好运哦~  上辈子叫所谓的贤良淑德蹉跎了婚姻  善解人意筑起的隔阂成为她一生不能弥补的遗憾  重来一世才明白,他爱的不过是她最纯粹彪悍的模样  那么,她有什么理由再故作大方  这可能是一个女子负责彪悍,男子负责杀敌,强强联手的故事  戳一戳,包养此作者,电脑版  戳一戳,包养此作者,手机版  此文十月一号,周六入v,祝大家国庆节快乐,记得撒花支持哦~  阿芒各式各样的完结文  接档新文:  《韶光如梦》             《明明想转运》    阿芒的一群:211535924,管理员是天仙攻加群戳:

☆、第81章 081 还没成亲

  他语气低沉,宁樱歪着头沉默不言,惊觉握着自己手的力道紧了紧,她恍然大悟,谭慎衍怕会错了意以为自己害怕,既然决定嫁给他,不管将来有多少困难,她都是愿意面对的,掷地有声道,“你不怕的我便不怕。”

  谭慎衍呼吸一轻,说道,“我不怕。”她陪着,做什么都是高兴的。

  宁樱转头,视线落在花花绿绿的河面上,花灯五颜六色,各式各样,如夜空中的繁星,星光熠熠。流水潺潺,花灯慢慢漂移,望不到尽头的光亮,由深至浅,染透了整个河岸,宁樱指着河面的花灯,狐疑道,“今年放花灯的人是不是比往年多?瞧着不太一样呢。”

  她眉眼温柔,谭慎衍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道,“年年都像这样,往年来得迟罢了,你若喜欢,明年我们早些时候来。”

  花灯映入眼帘,她清澈的眸子蒙上了光亮,他垂下头,眼神落在她如扇的睫毛上,眸色微暖。

  两人静默无言,暖暖的气氛子在流淌,她仿佛就是人世间最美的风景,谭慎衍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深情款款。

  河岸上人来人往,喧闹声不断,瞅着时辰,他该离开了,背身挡住旁人的目光,将宁樱圈在他高大的阴影中,“下次回来就是我们成亲的时候了。”

  宁樱一怔,脸上闪过一抹娇羞,好在光线昏暗,谭慎衍看不出来,正了正神色,低声询问道,“你这会儿要走了?明早再走不行吗?”

  日落西山,他才回来,不到三个时辰,他就要离开了吗?

  “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尽量早日把剑庸关的事情安顿好,早点回京。”他是偷偷回来的,传到皇上耳朵里不好,如果韩愈这会儿生事,会坏了他的计划,为了往后有更多的时间陪他,牺牲眼下不算什么,修长得手滑至她白皙娇嫩的脸颊,轻轻碰了碰她不点而朱的红唇,忍住悸动的心跳,嗓音沙哑的解释道,“留下不妥当,你让金桂陪你待会儿,人多,小心别被人冲撞了。”

  百忙中回来已属不易,他不敢太过贪恋。

  宁樱面露不舍,垂着眼睑沉默,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叮嘱道,“你走吧,别被人发现了,我待会也准备回了,不会被人冲撞的。”

  谭慎衍目前在做什么,宁樱无从得知,只是,看他眉宇间淌着戾气,想来和韩家有关,韩家是二皇子的人,动了韩家便是得罪了二皇子,她想,再过不久,谭慎衍会步入夺嫡之争也不可知。

  “你别担心,不会出事的,我走了。”谭慎衍担心再歪腻下去,出城的人少了,他的行踪会暴露,松开宁樱,转身阔步离去。

  高达颀长的身影很快消失于人潮中,不远处的金桂看谭慎衍走了,她才小跑上前,看宁樱依依不舍的目光在人群中找寻着,安慰道,“小姐,我们也回了吧,太太在前边等您呢。”

  离开剑庸关,谭慎衍承诺宁樱上元节会回京陪她放花灯,金桂心里没当回事,方才见着谭慎衍才如梦初醒,谭慎衍能把这种事放在心上,若不是心里喜欢宁樱,何须做到如此地步?

  如果黄氏知道谭慎衍回京陪宁樱,就知道早先换亲的心思是大错特错了。

  两情相悦,谭慎衍和宁樱的感情好着呢。

  ,良久,宁樱才收回目光,神色有些恍惚,像是做了场梦,恍恍惚惚的,不太真切,小声问金桂道,“方才是他陪着我吧。”

  很多时候,她都怕眼前拥有的是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

  金桂扶着宁樱,侧身挡着身后的涌来的人群,怕宁樱被她们冲撞了,回道,“是谭侍郎,小姐担心,最迟,谭侍郎夏末就回了。”

  宁樱但笑不语,她舍不得谭慎衍是真,更重要的是担心谭慎衍出事,韩家出事,二皇子一派不会善罢甘休,往后的事情还多着呢。

  主仆两顺着人潮往凉亭去,身形曼妙,影影绰绰,惹来一人的驻足。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