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原配悍妻_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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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慎衍抬眉看了薛墨一眼,若有所思道,“去了蜀州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明妃娘娘死得不明不白,六皇子没有找出背后的凶手,肯心甘情愿去蜀州?”

  谭慎衍的眉目稍显凌厉,薛墨立即不做声了,只得又叹气,转移了话题,“嫂子没事儿吧,宁府一窝子糟心事,难为她安安稳稳嫁过来了,青竹院没闹真是可喜可贺。”

  胡氏和谭慎衍暗中交锋好几年,胡氏拿捏不住谭慎衍,对宁樱就不好说了,不过宁樱也不是省油的灯,婆媳两斗得你死我活想必十分精彩,想到这,眉梢不由得生带了看好戏的意思。

  “你别担心她吃亏,你在晋州的时候没发现晋州金矿不对劲?”

  “那会儿保命要紧,我哪会注意其他,你说承恩侯府真的牵涉其中吗?齐阁老在朝堂呼风唤雨,声望高,早前昆州地震,去赈灾的大臣是他的门生,若我们没有证据就攀咬上承恩侯府,接下来的日子只怕不太好过。”薛墨不爱过问朝堂的事儿,他做的是救死扶伤,而朝堂尔虞我诈,想的是怎么害人,有违他的心思,如果不是关系到薛怡,他才懒得管呢。

  说起薛怡,薛墨又想起一件事来,“你说当初皇上为六皇子选妃,怎么就挑中我们薛家了呢?我爹那会还不是院正,不过小小的六品官,六皇子可是最受宠的皇子,门不当户不对的......”

  谭慎衍握着笔,蘸了蘸墨,轻声道,“圣心难测,皇上挑中薛姐姐自有他的道理,你有空琢磨那些,不如好好做点其他的,薛叔张罗着给你说亲,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和薛叔说说,否则薛叔当为自己找媳妇似的把人家姑娘定下了有你哭的时候。”

  自薛墨娘死后,薛庆平全部的心思都在药圃上,说亲在他看来是浪费时间的事儿,薛墨自己不留神,以薛庆平的眼光,不知挑个什么样的儿媳妇回来。

  薛墨嘴角一抽,苦不堪言的哀叹声,“我爹的眼光也不差吧,当初我娘不就是我爹选的?你说人为什么非得成亲,不成亲照样过得好好的,娶个媳妇挨着自己睡,脖子上随时悬着一把刀,凡事还得将就对方,你说我好好的,干嘛给自己找罪受?”

  薛墨身为大夫,后宅的争斗见了不少,男人们在外边刀口上舔日子,女人们在后宅血雨腥风,一点不太平,想要多活几年,离女人远点错不了,他到过的地方多,有妻子不满丈夫纳妾最后给丈夫下毒的,还有贪恋丈夫钱财和姘头谋害丈夫性命的,夫妻不和,同床异梦的例子更比比皆是,他对女人提不起好感,一点成亲的**都没有。

  “过得好好的?一年四季衣衫没人做,身边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喝醉酒回到屋里冷冰冰的,想找人说个话吧,身边都是群小厮,还得担心传出好龙阳的名声,娶个媳妇好处太多了,你成亲自己体会吧。”谭慎衍专心写信,待信写完了,搁笔才惊觉薛墨震惊的望着自己,惊讶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挑眉,意味深长道,“改日我和薛叔说说为你找个温柔可人的媳妇。”

  “我觉得你变了,小时候你可是说过最毒妇人心的,成亲后,完全变了性子。”沉默良久,薛墨才憋出这句话,他以为谭慎衍会一辈子讨厌女人呢。

  “我说的是居心不良的女人,你只记得我说最毒妇人心,怎没听我说其他的?”谭慎衍拿起信纸,待上边的墨干了,轻轻叠起来,从抽屉拿出黄色的信封,难得耐着性子语重心长和薛墨说起话来,“你真不想成亲,不喜欢女人,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什么主意?”经验告诉薛墨谭慎衍的主意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但他这人有个毛病,凡事喜欢追根究底,尤其在谭慎衍跟前,谭慎衍懂得多,从小到大给他出了许多馊主意,也害过他许多次,美其名曰对他好,他半点都没感受到。

  谭慎衍从善如流道,“娶个不爱你的媳妇,两人凑合着过日子,夜里分房睡不就好了?”

  薛墨认真思索了番,狐疑的望着谭慎衍,“你是不是看中哪家小姑娘碍着嫂子的名声不敢弄进府里来,让我给你遮掩呢。”话没说完,被谭慎衍踢了一脚,力道大得桌子都晃动了下,隔着靴子,薛墨只觉得小腿上火辣辣的疼,抱怨道,“我就说不能成亲吧,这招肯定是跟嫂子学的,往回你可不踢人,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嫂子。”

  谭慎衍一怔,脸颊有些泛红,不过瞬间被他掩饰了去,冷然的警告薛墨,“这话传到樱娘耳朵里,你就去福州挖金矿吧。”

  薛墨讪讪,疼得龇牙咧嘴,退到旁边四方桌前,老老实实坐了下来,戒备的望着谭慎衍,不受他威胁,“你真敢让我去福州,我就告诉嫂子去,说起来,她还得叫我一声薛哥哥呢。”

  谭慎衍眼神一凛,薛墨察觉到不对劲,起身要逃已经来不及了,不一会儿,屋里就响起杀猪的嚎叫,以及薛墨哀痛的声音,“福昌,福昌,快去青湖院请你家世子......夫人……哎哟......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说,你说什么我做什么......”

  福昌和福荣当没听见屋里的声音,仰头望着偶尔飞过的鸟雀,薛墨从小被打到大,顶多疼个十天半个月,十天半月一过又是一条好汉。

  两刻钟的功夫屋里的哀嚎声才停下,继而传来的是男子干涸的闷哼,瞅着时机差不多了,福昌才推门进屋,接过谭慎衍封好的信封,不看薛墨一眼,不疾不徐退了下去。

  趴在地上浑身酥软的薛墨心灰意冷,指责福昌道,“都是群见死不救的,来日我让贵荣他们好好练练为我报仇,不信收拾不了你们......”

  福昌垂着眼,好笑道,“待薛世子养好身子再说吧。”

  这话简直是在薛墨伤口上撒盐,身子一软,整个人趴在红木地板上一动不动了。

  宁樱听金桂说书房传来男子的哭喊声,她不由得好奇,走到门口见福昌从里边出来,问道,“世子爷可在里边?”

  福昌躬身行礼,毕恭毕敬道,“在呢,薛世子来了,和世子爷在屋里说话,奴才这就通禀一声。”

  “不用,我听着声儿过来瞧瞧,你忙自己的事吧,我回了。”看福昌脚步匆匆,明显有任务在身,她不好耽误他,谭慎衍和薛墨在书房,金桂说的声音估计另有其事,她不好多加过问。

  正准备离开,谁知谭慎衍从屋里走了出来,身后的薛墨发髻凌乱脚步踉跄,站不稳似的,遇着了,她不好当没看见,何况她有事情问薛墨,走近了看清谭慎衍衣衫起了褶子,不如薛墨的明显,可肉眼仍清晰可见,她蹙了蹙,问道,“怎么了?”

  “墨之许久没来了,我陪他练练身手,你怎么想着过来了?”

  “金桂说书房里传来杀猪般的嚎叫,我过来瞧瞧......”二人旁若无人的你侬我侬,看在薛墨眼中极为碍眼,可怜他这会儿浑身上下都疼着,听着外边传来宁樱的声音,慌乱的爬了起来,拉扯到身上的筋骨,更是痛不欲生,他在谭慎衍手里吃了多少亏,可总不长记性。

  等等,宁樱说杀猪般的嚎叫,形容的是他吗?薛墨忍痛挺直身子,掸了掸衣衫上的灰尘,正欲解释番,谁知,宁樱不给他机会,抢在了他前边开口,“小太医,你来得正好,我有话想问你呢,现在有空吗?”

  薛墨和谭慎衍的关系没有公开,她寻思着不知道叫什么,想来想去还是唤小太医算了。

  薛墨扯了扯嘴角,宁樱有事情他敢说没空吗?认真的点了点头,“不知嫂子想问什么?”

  他嫂子唤得熟稔,闹得宁樱脸色一红不好意思,揉着手里的手帕,示意薛墨进屋说话,她要问的是中毒一事,她想知道自己和黄氏是什么时候中毒的,她记得上辈子黄氏发病的时间比她早,防止中间还有些她不知道的事儿。

  薛墨不敢乱说话,小心翼翼看着谭慎衍,见他微微点头后才和宁樱道,“你和三夫人体内的毒素有些年头了,这种毒脉象没有异常,便是我起初也没发现不对劲,中毒多久我是看不出来的。”

  他是大夫不是神仙,什么时候中的毒想来只有黄氏知道了。

  宁樱皱眉,继续问道,“这种毒可有其他诱发因素,比如过度劳累,思虑过重,可会加重病情?”

  薛墨又看了谭慎衍一眼,他和薛庆平研究这毒很久了,中毒怎么样他知道,要说诱发因素不好说,他斟酌道,“中毒的脉象和一般风寒差不多,既是呈现风寒的症状,你说的劳累,忧思,的确会损害身子。”

  这样就说得清楚为何黄氏比她先死了,黄氏先是为宁静芸的亲事愁眉不展,想方设法为宁静芸退了亲,后又给宁静芸挑门中意的亲事,忙下来身子已十分不好了,更别论还有三房的一众妾室了,黄氏哪有空闲的日子?

  宁樱不说话,书房顿时一片寂静,薛墨不知宁樱想起了什么,安慰道,“你别想多了,你和三夫人体内的毒素清除干净了,不会有后遗症的。”

  谭慎衍明白宁樱的想法,她该是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朝薛墨道,“你回去吧,薛叔为你挑的几户人家你好好看看,真不想成亲,就依着我说的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是薛府唯一的少爷,要延续香火......”

  薛墨心里暗暗诽谤,谭慎衍这番话比薛庆平还老气横秋,回想谭慎衍念叨的那些,比老妈子还罗嗦,不由得道,“知道了,你才多大的年纪啊,念念叨叨,比我奶娘都老练,我瞧着你心思也别太多了,老得快......”

  语声一落,看谭慎衍动了动腿,吓得他嗖的跑了出去,这一刻,是腿不疼了腰不酸了,浑身都舒坦了。

  宁樱不想薛墨这么大的反应,掩面失笑,听谭慎衍道,“成,我不和你说了,是人都逃不过成家立业,我和薛府商量就是了。”

  薛墨心里叫苦,从窗户边探进个脑袋,撇嘴道,“嫂子,你可得劝劝他,他想早日成家立业,不能把心思强加到我头上吧,我真想过我安安稳稳无拘无束的日子。”

  话未说完,迎面抛来个茶杯,薛墨眼疾手快接了下来,扔给走廊上的福荣,嘀咕道,“先是踢人,如今又乱扔东西,不知哪儿学来的毛病,罢了罢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薛墨声音小,宁樱断断续续听清楚几个字,耳根通红,倪了谭慎衍一眼,小声道,“我不爱乱扔东西。”

  薛墨走出去几步,想起什么又倒了回来,刚好听着宁樱的话,来了兴致,煽风点火道,“那嫂子可得看紧了,都说相处久了两人互相影响,别他背着你在外边养了人你都不知道。”

  在谭慎衍又扔来一个杯子前,他快速蹲下身躲开了,依着谭慎衍脾性,这回的扔杯子肯定面上不显山露水,实则咬牙切齿,他接下来,手泛红是避免不了的,他可不是傻子,接不住索性不接,谭慎衍又不是没了个杯子就活不下去了。

  奇怪的是,并没有东西飞出来,他不由得心里困惑,双手攀着窗棂,慢慢抬起头,就看谭慎衍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笑容阴森恐怖,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忙自己的事情吧,注意身体,别累着了。”

  这下,薛墨更认定谭慎衍不怀好意了,心里犯怵,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走出国公府大门了他还忍不住回眸瞅了眼皇上钦赐的牌匾,摇摇头,只当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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