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方毅静静的接口：“看来我的名气够大啊。”
“还真的是你？”杜千泽确定了以后，就更惊讶了，他跟方毅认识也很久了，虽然平时跟方毅接触的不多，但是对方毅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方毅是个很抠门的人，出去买菜要讲价，逛超市也总捡打折的东西买，他唯一能不问价格就买的东西，都是给家里的动物的。
而街头小混混能在游戏里出名，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人傻钱多，一身装备几百万人民币，各种数值都是游戏里第一，而且他还不止一套装备，据说他有好几套装备，副本装、日常装、pk装，据不完全统计，他应该有三套装备，而且他每套装备上镶嵌的最低的都是九级宝石。
乱世西游里的宝石，只能在副本里刷出来，而且掉落的几率低到令人发指，除此之外，每个游戏号每天下副本的次数也是有限制的，最多六次，差不多一场副本一个宝石，所以宝石价格很高，十块钱一个都很难买到，曾经有人靠开小号卖宝石，每天都能日入五六百。
商城里也卖宝石，但是比游戏里的贵多了，一级的宝石十五块钱一个，九级的最贵，八十八万元宝一个，游戏币跟人民币的比例是100:1，杜千泽当时看到商城里的东西就笑了，这游戏设计者还真把人当傻瓜，一个虚拟的东西竟然卖这么贵，谁闲着无聊买这个。
他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一篇帖子打破了。
有一天他随手点开游戏论坛，首页挂了一个醒目的帖子，盘点街头小混混的装备，游戏里最好的装备是路人皆知的，完全没有盘点的必要。
不过这个帖子跟帖量挺多，杜千泽秉着无聊的心态，就点进去了，发现楼主贴了几张街头小混混的装备，两套战斗装，都是游戏里最好的装备，一整套下来差不多要十多万人民币，而另外一套服装，是商城卖的外型，从脸型到发型再到妆容服装，全部都是最贵的，整套的价格是二十三万八千七百八十八元宝。
贴完装备，楼主又截了几个小图，是装备上镶嵌宝石的详情，一套装备上能镶嵌二十五个宝石，街头小混混的两套战斗装备上全部都镶嵌满了宝石，总共五十个九级宝石。
楼主发完帖子说，他是街头小混混帮派里的人，很少见街头小混混买宝石，倒是看到过几街头小混混买九级宝石的系统声明，所以街头小混混身上的宝石大部分应该都是从商城里买的，具体花了多少钱，他不敢说，估计五百万是有的。
这年头玩游戏再疯狂的人，也很少会往游戏里砸这么多钱，所以大家对街头小混混的看法很一致，人傻钱多，简称傻逼。
杜千泽看到这个帖子的时候，这个帖子已经挂了一年了依然有人跟帖，好多人都说要建小号去围观大神，不少人还真的这么做了，所以街头小混混的这个名字，在乱世西游里都是有名的，很多人都会拿他开玩笑，比如有人摆摊东西卖贵了，就会有在下面留言：标这么贵的东西，你是打算卖给街头小混混吗？
杜千泽至此才了解为什么经常能在游戏里看到街头小混混这个名字，他没事干的时候，也很无聊的建了个小号去水云间围观，在长安城里看到街头小混混的时候，追着他看装备，发现他的装备已经换成游戏里最新更新的那套了，但是上面的宝石依然没变，二十五个九级宝石，一个都不少。
“你……真的是街头小混混？”杜千泽在游戏里知道的街头小混混明明是个人傻钱多的土豪，而现实中的方毅却是个很抠门的人。
而且街头小混混在游戏里名声很不好，够狂妄，说话也难听，方毅虽然说话不太好听，但是从不会主动伤人，这两个人的差别实在太大了。
“嗯，应该就是你知道的那个街头小混混。”方毅点点头，游戏里的账号太出名，所以他很少让别人知道他也在玩游戏。
“我……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杜千泽很郑重的说道。
“什么？”
“你在游戏里，到底花了多少钱，真的有几百万吗？”他能看的出来方毅略有资产，但是要说方毅有钱到能在游戏里砸几百万，他有些不相信。
“没花钱，乱世西游的研发人是我堂弟，我的账号最初是用来检查bug的，里面的钱都是系统直接发的。”
杜千泽点点头，这就对上了，方毅这么抠门的人怎么可能往游戏里砸那么多钱。
“怪不得，还有个问题，我问了你别生气。”杜千泽看了一下方毅的脸色，发现他的表情很放松，才小心问道：“我看论坛里有好多人发帖子骂你霸道，一言不合就杀人什么的？为什么？你不是那么暴力的人。”
“那个账号我很少用，都是小悦在管，估计是我堂弟让她这么干的，她确实用我的账号干了不少坏事。”方毅每次上游戏，都会有一堆的私聊骂他，他把私聊关了，那些人就发喇叭骂他，他看到喇叭才知道他干了那么多坏事，被人骂的多了，他就很少上游戏了。
“哦。”听完方毅的解释，杜千泽心中的疑问完全解开了，怪不得方毅跟游戏中的形象差别这么大，那个账号几乎都不是他在玩了。
杜千泽还想说什么，一只鸟扑棱棱的从外面飞进来，落到方毅的肩膀上大声喊：“坏人，坏人。”
飞过来的鸟是大绯，一个劲的对杜千泽喊坏人。
“在竹林里埋尸体的那个人来了。”方毅听到大绯的喊话，身上的气势猛然间暴戾起来，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叫上奶妈，就快步离开了。
杜千泽则是找方悦要了个小铲子和一些工具，才跟过去。
宠物店距松景公园很近，大概五分钟的路程，杜千泽赶到竹林外面的时候，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竹林确实有人进去过的痕迹，杜千泽顺着痕迹走过去，里面没有人，而那片空地，跟以前一样，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过了半个小时，方毅才带着奶妈赶过来，说来晚了，没抓到人。
来人很聪明，进竹林，埋尸体，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要不是大绯提醒，他完全不知道这里有人来过，他按着大绯说的路线赶过去，发现大绯指的地方是湖边，那个地方是个看鱼的好地方，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他带着大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个人。
“进来看看吧。”找不到人，这里也没被动过的痕迹，方毅都怀疑大绯在乱说话了。
不过他挖开枯叶，就知道大绯说的是真的了，枯叶下面，多了一具尸体。
这次的尸体是一只小狗，从外型看，是只小宠物狗，但是它的毛是什么颜色的，已经看不到了，因为它的皮被人剥掉了，即使皮被剥掉，方毅也能从它身上看到几道伤痕，里面还残留着几块很明显的玻璃渣……
这么血腥的场面，杜千泽没防备，看了一眼，就走到旁边干呕去了，这个人要残忍到什么程度，才能对一只小动物下这么狠的手。
大绯跟它的小弟都在旁边看着，大绯不停的喊“坏人，坏人”周围的麻雀则是衔着枯叶往尸体上扔。
方毅戴上手套，皱着眉头把尸体检查了一遍，发现小狗身上的几道血痕不至于致命，它的死因是被活着剥皮，失血过多而死……
奶妈嗅了嗅尸体，站在旁边哀鸣，方毅甚至还看着它眼中流出了几滴泪。
“放心吧，我们肯定能帮它报仇。”方毅把尸体重新埋好，也弄成之前的样子，出了竹林，就跟周崇文打电话，让他尽快过来看看这边的情况。
杜千泽没敢再回头，听到方毅喊他离开，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他甚至都没敢问方毅，这只狗的死因。
出了竹林，杜千泽发现奶妈的情绪十分不好，还一直在流泪，蹲下身搂着奶妈安慰它，把奶妈搂在怀里，杜千泽发慌的心才稍微安宁了下来。
看到这种事情，方毅的心情十分差，看到杜千泽在安慰奶妈，稍微放心了一些，走到一旁，点了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
这种人，绝对不能放过！
杜千泽的心情过了很久才平静下来，看奶妈也不再流泪了，没那么伤心了，才起身跟方毅说话：“要不要找……私家侦探。”
☆、第二十五章
方毅否决了找私家侦探这件事，因为他曾经找过私家侦探，没什么用，得到的信息还不如红豆绿豆问出来的多。
周崇文很快就赶过来了，带着红豆绿豆，听方毅说起这事，跟红豆绿豆说了几句，就把它们放走了。
“给我双手套，我进去看看。”等红豆绿豆走了，周崇文把方毅的工具要下来了，准备自己进去看看。
“记得要恢复原样。”方毅把工具给他，就跟杜千泽一起离开了，那种场面，他也不想再看第二次了。
杜千泽跟方毅在竹林附近的一个亭子里坐下了，奶妈的情绪还是不高，走路慢吞吞的，方毅把奶妈搂在怀里安慰了好一会，突然跟杜千泽说要去店里给奶妈买酸奶吃，让杜千泽看着奶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