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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奴_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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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是不是歇下了?”阿丑杵着拐棍上前一步,问着怜儿。

“你且等等,我去瞧瞧。”怜儿提着灯笼上前去,轻声说着,她是以为王爷不再的,可等她话落,里面传了声出来。伴随着这声的还有别的呻吟,细细柔柔的,似男又似女,分辨不清。

怜儿似乎记起什么,只心里责备自己怎忘了那人,今日在水榭不是见了么?怪不得不见邢侍卫守在门外,现在只盼王爷不要罚她才好。

“怜儿姑娘,王爷可歇下了?”阿丑里房门远,什么也没听到,看了怜儿的神情,以为那人没歇息,能见那人了。

“王爷……”怜儿正回话,里面的人声打断了她的话,她回身过去朝着里面答话,据实回答。里面没沉静,仍旧有别的声传出,最后里面的人让她带了阿丑进去。

怜儿听了吩咐,心里有些惊,王爷不是忙着么?怎会让阿丑见他呢?

“王爷没歇着,你跟我来吧!”怜儿的心一上一下的,就怕王爷真会罚她,还连着阿丑一起罚了,今夜真不该来此。

推开门,里面昏暗着,难怪在外头没见什么亮光。

阿丑跟在怜儿身后,先隐约听了什么声,微微弱弱,像猫儿一般的细声,轻轻柔柔的。再往里走,绕过屏风,就见那华贵的床在眼前,只是那床幔轻荡着,里面有人影晃动,似在纠缠。

离得越近,那细细轻柔的嗓音就听的越是清晰,在近了几步,借着微微灯明,阿丑终于见了那床上的是何人。

透过轻纱帘帐,模模糊糊看了床上有两具交缠的身体晃动着,好像察觉有人进来,那细细的呻吟微弱了,似乎在忍耐。可不知会为床榻剧烈摇晃着,那人惊呼一声,轻轻喘息着,说了话语,断断续续。话语过后,只剩下细柔绵长的媚音呻吟,那妖妖绕绕的声线真是美了。阿丑听着觉得比以往兰倌的嗓子还要好,他若去唱曲,定比兰倌还好听的。

“别呆了!”身旁谁掐了他一下,有点疼,他侧过头,见怜儿面上有羞意,还红彤彤的。

“那声真好听……”阿丑听着听着也不知怎么的,也跟着怜儿一般,面上发热,烧得很。

“你这呆子!”怜儿稍微镇静了,再次掐了阿丑的手臂,便拉着阿丑退了一边,等着床上的人完事。

那声音是真的好着呢!就不知谁的嗓子能比兰倌唱曲时还好听。

第四十二章

怜儿和阿丑退在一边,对于前方的动静,都装了没听见,可两人实则是面红耳赤,都不敢抬眼瞧了。

床榻里的呻吟渐渐低了,喘息声也平静了许久,那轻纱帘帐也垂落静止,这时才有人开了口,“怜儿来伺候。”

那嗓音是少年的清丽,又带了一丝慵懒,透着些魅惑,低沉又细腻。阿丑认得这人的谁,只是阿丑从没听过这人如此的话语,像是累极了,没什么生气说话,也像是满足了欢愉了,道出的叹息。

今夜的这人,阿丑觉得陌生着许多,说不上来是因何。

怜儿上前去,伺候着殷子湮穿衣,这边阿丑还是不敢看什么,耳边没了那好听的呻吟,他也不敢看到底是谁的嗓子,还比兰倌的美了。

怜儿伺候着殷子湮穿衣,尽量不往了床上看,尽心伺候着殷子湮,床榻里躺的是何人她是清楚的。

她一直是跟在殷子湮身边伺候的,不过以往都是等主子尽兴后,她才来此伺候,今日这般场景她也是头一次瞧了,自是有些面红。至于跟着她进来的傻子想来是没见过这些,竟不知该回避,傻愣着不动,她若不拉他退到一旁,一会儿主子该恼了。

“你倒是有何事来此?”人声渐近,来到阿丑的身前,见了阿丑低着头,伸了手指捏了他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刚好抬起那张丑面来。

阿丑抬了头,漆黑的眼就这么盯着眼前的人,这人的衣裳没怎么穿好,腰带松松地系着。衣襟半敞开,露着点白皙的肤色,细致而透明,好看是好看,就是多了些碍眼的红痕。眼光再向移,那锁骨也是美的,细细的骨带点柔情,带点诱惑。

阿丑看到这里就停眼了,他一直晓得这人是美的,美得他都不敢看了。

“你是有何事来?”阿丑闭着眼,殷子湮只轻笑一声,离他更近,低声说着话。

脸上有温热气息,阿丑不禁睁了眼,这一瞧,就惊了他。眼前的容色是他不敢看的,可这时不知怎么的,他忘了躲开,就直直地盯着看了,眼都没眨一下。

离得这么近,那美色的面清晰明净,一双眼妖异萦绕,唇红如血,有些肿,看着更鲜色,像极了滴汁的樱果。阿丑一时想到那日早晨在皇宫里,他去见这人时,这人的唇就是这般鲜艳。

阿丑慢慢低下头,正好望了眼前白腻优美的脖颈,那白白的肤色里也印了好些红痕,深深浅浅,还有些似咬痕。这好好的颈子,怎这样不好看?谁这样狠心,咬了这般?

“你可是疼痛?”阿丑突然出声,抬眼凝望着殷子湮。

殷子湮没答话,眼中带些疑惑,阿丑见此,手朝殷子湮伸去,就这样摸上那滑腻冰白的颈子。手指底下的肌肤细细柔柔的,暖而温和,只是这些痕迹怎么来的?印在这颈子上不好看。“这咬得不疼么?”阿丑还问着,一时忘了手还摸着这人的颈子,眼往下巡视,衣衫遮着的胸膛,更是多了这样的痕迹。

殷子湮挑起眉眼,血红的唇带点笑,“你怎知我疼了?”

“果然你是疼的,谁这样咬了你?”这人果然是疼的,他任了谁这样咬了他?

殷子湮是低声笑着,拿下阿丑的手,对上他漆黑的眼珠子,“还是呆傻的。”

手腕被殷子湮捏着,阿丑才想起,刚才他摸了这人的脖颈,这人竟没厌恶他,甩他两巴掌。

怜儿在一旁看着,惊愕了阿丑的举动,他竟敢对王爷不敬,还不放手了。可王爷好像没怒,还笑着说了什么,怜儿忽然转头瞄了一眼床榻,里面没什么动静,躺着的人似乎睡了。

“你的伤倒是好得差不多了。”殷子湮放开阿丑,坐了椅上,打量着阿丑。左手是接好了,只是现在还不能用,没好全了。右手倒是好好的,刚刚还大胆地摸了他的脖颈,那手掌粗糙得很,不过并没什么不舒服。

阿丑此时方记起他来此是做何的了,他是想出王府去,想回了夏府,看看刘婶,也不知她的病好没好。这么多日呆在王府,伤也差不多好了,腿脚不利索也能走的,有一只手臂不能动,暂且用不着。如今他没什么事的,一直惦记着刘婶,殷子湮虽让他不必担心,可没见了刘婶病好,他怎放得下心?

“我想出府去,回夏府瞧瞧刘婶好了没。”阿丑说完,心里是忐忑着的,殷子湮让他留在王府里养伤,这对他来说已是待他好的了。现在也不是谁要赶他走,是他自个儿想走,倒像是他不知好歹了,这王府哪里不好?还留不住他了。

这些在怜儿眼中看来,就是如此的,阿丑都晓得,平日里怜儿总说王爷是如何待他好的。可是刘婶不能不去看看,好多日没有她的病况,现在到底是病好没好,他也不得知,叫他怎有心留在王府里养伤?对刘婶不顾不问么?

“你想出了王府去?”王府里有何不好?这丑奴还想走了?去那夏府里,有几人待他好的?留他下来,他倒还不知好歹了?

“我……我想回去瞧瞧刘婶。”阿丑对上那妖异的眸子,心下一颤,话音就低了下来。

“你还担忧别人?怎不担忧自个儿?”殷子湮说罢,起身走向床榻,还没走到,轻薄的帘帐里就伸出一只手来,那人轻喊了一声,殷子湮就握住了他的手,细细地抚摸着。

阿丑看着那从帘帐里伸出来的手,白皙无暇,指骨纤长,漂亮得紧,难怪有人喜欢了,只不知帘帐里的到底是谁。

殷子湮只顾着玩弄那只从帘帐里伸出来的手,摸着那人的手腕,一路滑上,摸进帘帐里了,惹得那人轻笑。殷子湮俯□,不知小声说了什么,那人不闹了,收了手进帘帐。

随后,殷子湮回头对着阿丑道:“既是王府也留不得你,你要去何处尽管去。”

“我……这些日子若没王爷收留,阿丑恐怕已不成人了……”阿丑还没说完,殷子湮就扬手打断了他的话,接着道:“怜儿,带他下去,明日送他出府。”

怜儿走到阿丑身前,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退下。阿丑心中是不舍的,也没想殷子湮就这么让他出府了,他心知若不是以往的种种,殷子湮怎会看他一眼,会留了他在王府?现在如此一来,倒是谁也没欠了谁什么,他救过殷子湮,可这回不是殷子湮救了他么?

想到此,阿丑动了脚步,转了身就要跟着怜儿退下,可刚转过身他又忍不住回了头去看那人。只见了那人撩开了帘帐,里面露出了一人光裸的肩头,那人纤长的手搂住殷子湮的腰,就要解他的腰带,殷子湮按住他的手。拽着他长长的青丝,拉近他,迫使他抬了脸,倾身吻住他微张的红唇,辗转缠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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