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穿成潘金莲怎么破~_第3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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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子尖下变出一碗酒,浓香扑鼻,正让她笑眯眯的托着呢。

  笑问道:“这是干什么?”

  潘小园展颜一笑,回:“多久没喝了?”

  武松低头看看手腕上厚厚的绷带,还散发着药香。被暗无天日地囚了多久,自己几乎已经不记得了。

  还是很老实地笑一笑:“你不是不让我喝酒么?”

  嘴上这么说,身体很诚实,当即满口生津,不小心就把那酒碗给接过来了。

  她浅浅含笑,自己给自己也倒半碗。

  “只是要你节制,谁禁你喝了?今日就当是庆功,还有,嗯……”放低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团圆。”

  武松忽然眼角发酸,重重跟她碰一碗,一饮而尽。见她居然把那半碗也一口灌进去了,脸颊当即晕起两圈酡红,笑靥如花。在东京当了这阵子老板娘,酒量见长。

  捧起脸蛋吻上去,尽情吮吸那醉人醇香。听她立刻也动情,细微微的喘起来。

  一刻欢愉,放开她,还是心中不定,在她唇畔低声说:“也算不上庆功。山寨的命运都在我手里,更比不得往常,我……我……”

  实在不愿意示弱,但在她面前,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今日冒了这个险,全凭一时意气,不知前路如何,或许凶险无定。我倒不怕什么,但是你,还有兄弟们……”

  潘小园静静听他说完,伸手描他鬓角,带笑纠正一句:“意气用事的也不止你一人啊。我要是怕冒险,为什么巴巴的赶过来找你?”

  武松怔住,低头看,熟悉的花容月貌,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却带着罕见的坚定刚强。他看得痴了,移不开眼。

  果然是逆境使人成长。回想当初,阳谷县里那个束手束脚的小媳妇,所作所为不乏幼稚痴傻,让人头疼。街坊邻里谁都不敢得罪,被流氓调笑一句会脸红,被人偷了个钱袋都能慌得找不着北,偶尔运气好,多赚几文钱,能乐半天。

  如今呢,她和亡命之徒为伍,干着掉脑袋的勾当,用那双挥不动刀、打不疼人的小手,把他从锁链里救出来,晶莹豁亮的眼眸坚定地看他,对他说:“不论多难,不是有我陪着你。就算前头是要死的局,也不能死得憋屈,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他心下感动,将她轻轻拥在怀里,宣誓似的说:“你好好儿的陪着我,别害怕。不管多难,只要我武二还有一口气,我看谁敢动你。”

  她嘻嘻笑。明明是沉重的时刻,却让她笑出些恣睢肆意的轻快来。笑着笑着,又变成心疼,左右瞧他,“你看你这两天……累得多憔悴……跟生病了似的……”

  密谋、商讨、较力、夺权,几十个时辰之内仿佛度过了一生。没有太多机会和她哪怕说一句话,问一句她这几个月过得怎么样。心头紧绷的弦,直到此时才彻底放松开来,沉淀出一点点只属于他自己的时光。

  几缕头发丝儿擦着他脖颈,轻柔幽香,让他恍惚忘记身在何处。在这冷酷无序的世间,赠他一方小小的亲昵和谐。

  却不知,用命换来的安详平静,究竟能维持几时?

  什么都不愿想了。死也好,活也好,责无旁贷也好,背负骂名也好,此时通通比不过怀中的一捧温柔。

  偏偏树欲静而风不止。感到她踮脚,轻柔的吻落在他的脸颊鼻尖,然后是唇角,小喜鹊似的,一下下的轻轻啄。似乎是心疼,又似乎是安抚,又似乎是在说,别担心,有我呢。

  刚毅的面孔被撩起微微的血色,不由自主用力,将她推到墙边,按着肩膀。连带几根不听话的秀发,一并按住。她轻轻“啊”一声,脑袋一扭,直接噙住了。

  再放开时,听到她大口喘息。埋首在他怀里,忽然问:“回来一趟真不容易……前几天基本上没睡,累了……今晚、今晚……有没有我住的地方?”

  这话什么意思。武松立刻不满。

  “没有。”抱得猛然一紧,“你跟我住。”

  她可不承认等的就是这句话。还要脸面呢。

  嗔一声:“可还没办酒呢,上赶着让人说闲话去?”

  武松嗤笑。现在倒怕人说闲话了。五步之外那张小床榻上,盛夏一夜,蝉鸣月光,她那娇媚样儿可还没忘呢。

  不过那次确实是悄悄的,她来去如风,走的时候也没声张。不像现在,千百双眼睛都往他这儿看,等着接受他的一切指示。那小榻也因他被捉拿囚禁,屋子被草草搜查翻腾了一遍,眼下堆满了杂物,看不出本来的形状了。

  再将她推得靠里,揽住腰,咬着她耳朵,霸道宣布:“现在没机会,以后给你补上成不?”

  潘小园才不是在乎那场酒席,笑道:“其实不办也行……”

  听他呼吸一沉,仰头看了看他脸色,及时改口:“——不通。当然是要办的,嗯,还要办得风光热闹。回头去京城白矾楼,把什么师师、大才女,全都请过来,给它包上三天三夜,笙歌燕舞,嘻嘻……”仰头再啄一口,想起什么,笑嘻嘻补充,“钱的问题你不用操心,我在东京各处,还藏了至少一万两金子……”

  武松无语。方才觉着她侠骨铮铮、豪气干云,结果三句话不离本行,三言两语就露底了。

  听她天花乱坠的吹法螺,思绪慢慢被她带得歪了,下了山,划过水泊,走过官道,停在了那个灯红酒绿的旖旎之乡里。

  等她再随心所欲地吻上来时,终于忍不得,将她一把打横抱起来。她头重脚轻,这才后知后觉地惊叫一声:“啊哟!轻点!”

  嘴里说好,双臂圈禁得愈发有力。榻上乱七八糟杂着,连片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焦躁不知所以。只好放下人,弯腰便要将杂物一拂而光。

  潘小园抱住不让他走,数百个日日夜夜的情愫倾泻而出,羞涩建议:“可以……不在床上……”

  声音小得像苍蝇哼哼,然而武松也听到了,深沉朝她看一眼,呼吸一下子粗声可闻。

  一点就透,直接将她轻轻托住,后背抵在墙上。甚至一只手就足够承托那重量,另一只手从外衣底下伸进去,解不开那两层系花儿的腰带,干脆两指用力,一绷就断了。贴着她细腻的身体,再三确认一句:“你会一直陪着我?”

  她努力在小空间里挣扎出呼吸的余地,“嗯”一声。

  太敷衍,不满意。再将她托高些,狠狠抵着,专注看着,像是急于向她证明什么似的。手底下一寸寸的揉捏,清晰地感到底下的人一点点软下来。脚尖够不到地,又害怕,用力搂住他脖子不敢撒手。

  潘小园被他弄得没办法,不是要你这样!虽然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该怎样,但眼看着全身滚烫,双颊绯红,连推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再一推……

  “别碰我手!”

  赶紧收力,心疼,随便他了。这人身上还带着伤呢,怎的好像不觉着疼,也不需要休息似的!

  但头脑已然昏昏沉沉的,也忘了矜持,只想顺着他,甜言蜜语哄他开心:“说话算话……我、我永远陪在你身边……武二哥去哪儿我去哪儿,去不成也会天天想着你……旁人怎么说你我不管……天塌下来我陪你担着……嗯、我的钱你、随便用……”

  这最后一句可谓惊天动地,天底下独一无二,没有第二个男人得此待遇。

  他却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反倒是被另一句击中,听他的胸腔里竟似乎带着些撒娇的意味:“我去哪儿,你去哪儿?”

  “嗯!”

  “你知不知道……我、我实在是不乐意跟这些人勾心斗角的动脑子……但梁山不能毁在我手里……现在是迫不得已,但日后若得安顿,我才不想当这个老大……把寨子慢慢交在可靠的兄弟手里,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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