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为公爵小姐_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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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还喝酒?”

  阿纳托利整了整领子,但弄了半天还是没弄好,海伦看不过去了,就顺手帮他整理了一下。

  “你不知道费佳说了些什么。”阿纳托利亲昵的称呼那位多罗霍夫,海伦放下手,翻了翻眼睛嘟哝着。

  “我也不想知道。”

  阿纳托利却看起来非常想说给她听,他抬起手拧了拧女孩儿的面颊,咧嘴说:“他告诉了我决斗的秘诀。”

  “那是什么?”海伦问了一句。

  “别写信,例如那些如果我不幸死后之类的,也别紧张,你得比平常还要放松,去喝点酒,睡到中午或者下午,一醒来别拖沓直接去战场。那家伙说决斗就跟猎熊一样,明知道你会害怕,还是得去,而且要快点,最好忘记你的胆怯,威慑对方。”

  海伦哼了一声,并不爱听这些话。阿纳托利耸了耸肩膀,他把袖口扣上,丢下一句“我走了”就离开了。

  伊波利特的书房内,此刻像往常一样亮着烛光,那瘦弱的青年正在等下读书,直到敲门声响起才抬起头来。

  “伊波利特,我可以打扰你一下吗?”

  他的小妹妹正站在门口,咬着嘴唇恳切的看着他。

  “当然,进来吧,海伦。”

  女孩儿走进来,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一些,她觉得那个人说的是不对的,当人遇到困惑的时候,他应该去求助别人。海伦关好房门,她阻止了伊波利特起身的动作,而是就近坐在对面的软椅上,一双灰绿色的眼睛瞧着他。

  “我真不明白。”海伦皱眉说道,在她听到多罗霍夫那件事儿,并且瓦西里公爵似乎还很欣赏对方的时候,海伦就一直处于一种不满的情绪中。

  “不明白什么?”伊波利特放下了手里的书籍,抬眼问道。

  “不明白人们怎么会这么坦然的接受这事儿。”

  伊波利特将书签夹好,把书本合上,他想自己暂时是不会继续读下去了。

  “你是指多罗霍夫和罗果夫决斗这事儿吗?”

  “是的。”

  海伦看着自己的兄长,问:“为什么人们从不去指责这一行为,而是用暴力来解决这事儿呢?”

  “难道公然背叛婚姻已经是一种不被谴责,反而被赞扬的行为吗?”她的眉毛又拧了起来,看起来十分不满。

  “当然不,海伦,背叛婚姻是一种错误。”伊波利特肯定了海伦的想法,这让后者觉得好受一些了。

  “那为什么要决斗呢?决斗的意义在哪里呢?”

  伊波利特一时半会儿有些语塞,他以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在社交界,这种事儿也不算少数,人们总是倾向于要不忍下来装作不知道,要不用决斗的方式分出胜负。

  “你不知道吗?伊波利特。”金发的女孩儿看起来有些沮丧,她坚持的那些观念,现在迫切的需要认同,但她忘记了,在这个时代,这种事儿是多么普遍啊。

  “海伦。”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瞧见女孩儿有些沮丧的神情后,柔声唤着她的名字。

  “什么?”她问道,看起来有些迷茫,就像迷路的小鸽子一样。

  “上帝会庇佑正义的人的,一切行为都由上帝的裁决来评判。”他安抚着对方,但海伦并不赞同这种说法。

  “不,伊波利特,我并不这样认为。”海伦再一次拧起了眉毛,她的手指捏着左手的食指,这个小动作除了紧张以外,也表明了她内心的不确定和烦乱。

  “那很愚蠢。”她低低的说着,这种大胆又不敬的话语,海伦也只敢在伊波利特这里说出来。

  她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发现那里有一丝愕然,但并无责备后,她松了口气。

  “人的生命是宝贵的,军人在战场上牺牲是一种荣誉,是高尚的,但因为这种事,”她停顿了一下,看起来似乎有些生气。

  “因为它们,而把自己的性命送掉,太愚蠢了,太野蛮了。”她说完后舒了口气,仿佛把堵塞在心里的那一口闷气终于宣泄出来了一样。她抬眼看着对方,好像在说“你觉得呢”,或者“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呢”。

  伊波利特低垂了眼睛,他的右手攥起又自然的分开,他思索着,但遗憾的是,并未感受到海伦那种情绪。

  “你不能明白,伊波利特。”海伦难受的低喃,她看重生命,因为她自己已经失去过一次了,但她忘记了,这里是旧时代的俄罗斯,在他们看来,决斗就像是一种荣誉,是一种精神的象征。

  “海伦。”他再次喊着女孩儿的名字,但后者已经收敛好了那种难过,她竭力露出一个笑容。

  “我没事,伊波利特,我就是不明白,这不是什么大事。”她说着就站了起来。

  “我不打扰你了,伊波利特,我没事,真的,我向你保证。”

  伊波利特看着女孩儿的背影,张了张嘴,但最终,他还是沉默了。他不了解海伦的想法,或者,他了解,但他从未去那样质疑,没有人会去质疑决斗的意义,没有人。

  他看着右手边的厚厚的书籍,眼神悠远,良久,这位年轻的男人叹了口气,他将书签抽出来,站起来,把书本放进书夹中。

  伊波利特凝视着手心里的东西,那是一支干枯的蔷薇,颜色已经不再鲜艳了,茎叶也变得扁平,他的睫毛眨了眨,最终还是把它放进了书本中。

  ☆、第 62 章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海伦原本正和母亲在讨论一种茶点,仆人进来通报说阿纳托利带了一个浑身染血的人过来。

  “上帝!那阿纳托利怎么样?”公爵夫人激动地问道,她原本就不希望阿纳托利掺和进去,但她又没法说服自己的儿子,而现在,她似乎以为阿纳托利也被误伤了。

  “夫人,少爷他没事,是多罗霍夫上尉负伤了。”

  “多罗霍夫?”海伦重复了一遍。

  “是的,小姐,家庭医生已经去那里了,听说那位罗果夫伯爵被打死了呢!”仆人的脸上混杂着惊惧和激动的表情。

  死了。海伦的心咯噔了一下,阿琳娜拉着女儿的手赶去了客房那里,家庭医生正在为那位负伤的多罗霍夫诊治。

  “哦,呆在这里,别进去,亲爱的。”阿琳娜反应过来,阻止了女儿。她独自走进去,但没过多久又面色惨白的出来了,嘴里念叨着例如上帝之类的字眼。

  “别进来,海伦。”阿纳托利走过来,看到房门外的妹妹拧起了眉毛,他关上门,直接阻断了海伦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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