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二世祖日常_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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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沅道:“原来王爷想要这个。”

  殷卓雍侧头看着他:“放了你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你也不想死前再把厂里几十样酷刑再尝一遍吧?”

  苏沅见他高高在上,负手而立,像是佛龛里高供着的菩萨,有一刹那想把沈琼楼的事儿告诉他的冲动,不过他都忍着没传出去了,自然也不会忍不住这一时。

  他呵呵一声,话到喉头却咽了回去,缓声道:“我想见一位故人,见到她我才能安心去了。”

  殷卓雍眯了眯眼:“谁?”

  苏沅头微微一低,却又不说话了。

  殷卓雍淡淡瞥了他一眼,竟再不多问一句,转身出去了。

  他对苏沅能从和小黄门爬到如今位置倒也有几分敬佩,也不想一上来就用重刑弄的太难看,不过他要是还不识好歹,那就看看他这身硬骨头能挨得住几遍洗刷。

  沈琼楼最近把察言观色技能点满了,见他回来脸色不大好心里先七上八下的。

  她觉得自己好生苦逼,又不是她想穿越的,原身又不是她害死的,为毛她现在要做贼心虚,觉得自己像杀人凶手。

  小心探问了几句,他倒也没瞒她,三两句就交代了,沈琼楼怔了怔,低着头若有所思。

  早上起来他又是一大早就出去了,沈琼楼在宫里乱转了会儿,竟走到了西厂门口,她立在原地瞧着西厂的牌匾,脑子里又想起他说的前世今生的事儿,还有昨晚殷卓雍说的话,不知出于什么心里,竟抬步走了进去。

  西厂已经被人围住不许随意进出,不过她有殷卓雍的私印和牙牌倒不用担心这个,守着西厂的校尉欠身来问她:“娘娘有什么吩咐?”

  沈琼楼迟疑了一会儿,缓缓道:“我想见见苏提督。”

  她不想下半辈子都为了这个事提心吊胆的,如果不把这事儿弄清楚,她以后就得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再说殷卓雍想要的东西,她也想帮他拿到。不是她自恋,虽然苏沅没明说,但她直觉他说的那个故人就是她。

  校尉踌躇不动,她补了句:“苏厂督冥顽不灵,我算是他半个故人,也想劝他几句,全了王爷的意思。”

  校尉这才点头应了,沈琼楼也没傻到直接见人,找三宁让他挑来五六个顶尖的好手,据说每个都是能一人斗三虎的那种,让他们在外间等着,只有她喊一声几人立刻就能冲进去。

  校尉还给她上了双保险,给苏沅手上脚上都带上镣铐才敢让她见人。

  沈琼楼进到暖阁,就见他手脚都铐的牢牢的,镣铐上还嵌了根小孩手腕粗细的铁链,一头用榫子死死地钉进了青砖里,那铁链不过二尺,只要她保持一定距离,苏沅连她的边儿都挨不到。

  她见了这幅场景,纵然心里对他没什么好感,也不由得生出股英雄末路的悲凉。

  他身上穿着靛蓝色常服,外罩着素纱罩衣,倒是没显得多悲哀,还有闲心摆弄他那套茶具,见到她微微笑道:“就知道王妃会来。”

  沈琼楼在他四尺处坐定了,两人隔着长条檀木桌,她淡然道:“是啊,我来了。”

  苏沅笑了笑:“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王妃很久了。”他缓了口气,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慢慢道:“你是不是沈琼楼?”

  沈琼楼搭在椅背上的手指猛地收紧了,很快又松开了,默然不语地看着他。

  这小动作瞒不过他,他唇角微微一挑:“果然。”他行云流水般的摆弄着茶壶茶碗,悠悠然道:“豫王最看重的人恐怕就是你了,我本想着用这事儿来拿捏你,死路中拼出一条生路来,后来仔细想想也无趣得紧。”

  他手指抚过杯壁:“反正我活了两辈子,不枉费在这世间走上一遭,更不想再伤你一回,还是我死了吧。”

  沈琼楼身子一紧,不过很快又放松下来,她都穿越了,人家重生一把也没啥好稀奇的,不过这样一来,以前好多事儿都有解释了。

  他见她诧异了一瞬就平静下来,眼底也略有讶然,温文浅笑:“所以我知道你不是沈琼楼,不过是不是也不重要…”他垂眸轻叹:“我喜欢你啊。”

  两辈子的记忆交织,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他是真喜欢上辈子那个,还是因为愧疚喜欢了现在这个;或者他是上辈子喜欢沈琼楼的身子,喜欢如今她的性子。

  沈琼楼心里已经信了八九成,面上还是淡淡道:“提督是在说神话故事吗?”

  

  第100章

  

  苏沅笑的仍旧十分温雅平和:“那你就当我在说故事吧。”

  他现在终于知道岔子出在哪里了,上辈子他构陷沈家之后,沈家可没有殷卓雍护着,千算万算,没想到算错了这么一步。

  两人对视无言,沈琼楼微感不耐烦:“你如今已经是阶下囚了,再这么扛着也没意思,不如把王爷要的东西交出来,至少能走的痛快些。”

  苏沅握着壶把的手轻轻一顿:“这么想让我死,是怕我还活着把你的秘密公之于众?”

  沈琼楼半个字都不会往外露:“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沅笑笑:“你放心,我既然决定了不会说出去,那么到死都不会往外吐露半个字,就这么清清静静去了也好。”

  他抬手轻轻往下一压,镇住整个西厂的气势仍在:“你要的东西我随时都能给,你不妨听听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沈琼楼两手交叠,平淡地看着他,他抬眸看向窗外的天光:“有些事儿我身在局中的时候不明白,这些日子被软禁没事干的时候竟然看透了几分。”

  他悠悠叹了声:“三皇子为人贪婪狡诈,但并不算绝顶聪明之人,这些年我明里暗里没少给他助力,想送他登上皇位,一来他并非正统嫡出,二来他不算什么天资卓绝之辈,继承大统位置必定不稳,到时候就离不得我这个权宦,当初谋反之事,也是我暗地里襄助的,没想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沈琼楼隐约猜到他想说什么,有一瞬间想要喝止他的冲动,但又硬生忍下了。

  他眼里只有感慨,并没有多少身为失败者的颓然,倒似真的看开了一般:“我就说这些年挑拨太子和三皇子之事怎么进行的这么顺利,原来豫王背后没少给助力,只是他行事不留把柄,满朝上下竟然没有一个瞧出来的。”

  沈琼楼脸色十分难看:“你信口开河!”

  苏沅微微一笑:“你知道年前德妃去世的事吗?她的死是促成三皇子谋反的最后一根稻草,豫王眼看着时机到了,就送了她和三皇子一程,也是瞧准了时机,等三皇子攻入皇城了才带兵出战,顺顺当当地入主京城,你觉得世上有这么多巧合吗?”

  他眼里竟有几分激赏钦佩,摇头笑叹:“想不到我筹谋多年,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沈琼楼厉声道:“住口!”

  他继续笑言:“本来皇后和太子都应该死在这场战乱里的,幸好陈皇后机敏,太子也不是草包,这才幸免于难,不过你想想,你的王爷若是要继承大统,会留太子一命吗?陈皇后是你姨母,太子不光是你表兄,更是你至交好友,你忍心看他就这么死了吗?”

  沈琼楼怒声道:“闭嘴,这都是你杜撰出来的!”

  苏沅叹了口气:“你要是一个字都不信,何至于这么心慌呢?”

  沈琼楼揪着他的领子,在原处呼哧呼哧喘着看他,他轻松拂开她的手:“不过你想的也没错,我就是见不得你和豫王好过,要不是他,你现在应该在我的府上,我也不会落到这种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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