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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市井福女_第75章

李息隐Ctrl+D 收藏本站

“娘。”朱福见到母亲,跑着过去就扑进她怀里,撒娇道,“您千万别怪女儿,女儿实在见不得她们三番五次欺负您,也不想咱们一家人的幸福生活被那群贼婆子给毁了。所以,就想着教训她们一番。”她抬起头来,巴掌大的小脸在皎洁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得白皙如玉,一双眼睛也像是水洗过的般,又水又亮,她仰着小脑袋说,“娘也别怪谢公子跟沈大哥,是我求他们来帮我的。”

卫三娘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小脸,眼里有泪意,她心疼地说:“我儿受苦了,都怪娘,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没有看透那些人,总想着,到底血浓于水,她又是我亲娘,打我骂我,甚至来家里要钱,都是能够理解的,毕竟我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可如今才明白,这都是娘一厢情愿,都是娘的错。”她深深吸了口气,颤抖着身子道,“福姐儿,你没有做错,你做得很好,你给喜姐儿狠狠出了口恶气,也唤醒了娘。”

朱福见母亲这么说,就转头看了看沈玉楼,沈玉楼朝朱福轻轻点了点头。

卫三娘伸手擦了把眼泪道:“玉楼跟谢公子都将事情告诉娘了,娘什么都知道了,是她们害的喜姐儿,也是她们设计想要害娘的。”

“她们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如今又起了内讧,大姨跟二姨在咱们屋子打起来了。”朱福见母亲已经彻底对卫家人失望,心里开心,紧紧抱住她腰,依偎在她怀里说,“不过没关系,那个屋子不是咱们的,咱们才不要回去呢。”

沈玉楼忙道:“婶子,我一早便让寺里的师傅多备了一间屋子,我这就领你们去休息。”

谢逸也忙道:“是啊,我跟玉楼一早就来了,将这里的事情都打点好了。朱夫人,我瞧天色不早了,您也累了一天,不若让晚辈陪着您先去屋里休息吧?”他咳了一声,又说,“佛门清静之地出了这种事情,怕是连住持都惊动了,这一晚上可有热闹瞧了,就让玉楼兄陪着阿福吧。”

卫三娘如何瞧不出来?这玉楼侄儿的那双眼睛,可是一直盯在福姐儿身上的。

她忽然又想到了喜姐儿来,喜姐儿打小就聪明懂事,会走路的时候就能帮着她做些琐碎的小事情了。后来长到三四岁,福姐儿落地了,她知道爹娘都忙,就很懂事地帮着照看妹妹。

福姐儿,差不多是喜姐儿带大的,后来暖姐儿跟寿哥儿,也都是她这个做长姐的一手带大的。

家里五个孩子,卫三娘最心疼的就是两个大的,作为家里长子长女,他们兄妹的确是吃了很多苦。禄哥儿也是,心疼爹娘,连私塾都不肯去上,成日心里就想着如何赚钱贴补家用。

而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却都是由着下头小的们先吃......

喜姐儿打小就喜欢玉楼侄儿,可玉楼却偏偏瞧中的是福姐儿,若是将来福姐儿真嫁给了玉楼,那逢年过节的,喜姐儿岂不是要时常见到他们?喜姐儿懂事,自然不会说什么,可她心里如何能好受?

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虽然没有被毁清白名声,可到是闹出那么一场事情来了。女儿家的名誉最为重要,她庆幸长女没有为此而寻死觅活,可到底婚姻大事是受到了影响,她不能不多疼长女一些。

思及此,卫三娘叹息一声,将朱福拉进怀里抱着说:“福姐儿,你陪着娘一起去休息吧,这样的事情,咱们不去凑热闹。”

朱福此番就愿意陪在娘身边,因此也紧紧蹭在母亲怀里,继续撒娇。

谢逸无奈地望了沈玉楼一眼,冲他耸了耸肩,这才陪着卫三娘母女往住处去。

沈玉楼站在月光下,一袭月白袍子被冷风轻轻吹起,那玉颜照着皎月,面上些许苦涩,却只能望着那抹娇俏的身影渐渐远去。

二更:

月辉清冷,被窗棱割碎,道道照进屋里来。

小屋子里,柳世安已经穿戴齐整,那葛氏却还是衣裳半掩,满眼迷离之色。她跪趴在地上,手还不老实,身子也是扭来扭去的,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些惹人脸红的混账话。

柳世安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葛氏,只觉得像是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得很。

卫薛氏气得哼哼大口喘气,她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般,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葛氏是自己家的媳妇,那再怎么样也是自己人,如今出了这等丑事,她这张老脸可往哪里搁啊。赔了三娘,她能得到一大笔银子,赔了葛氏,她不但什么都不会有,还会被街坊邻居笑话,真是气死人!

“三娘人呢?”卫薛氏当时叫大女儿找三女儿来说话,原本想着只说几句自己就寻个由头离开的,将房间留给干儿子,可谁想到,三娘才将踏进自己屋子,外头二娘就叫唤着跑进来了。

卫大娘跟卫二娘脸上都挂了彩,姐妹两人一人站一边,卫二娘气呼呼道:“娘,您找她做什么?谁知道她躲哪里去了。”又嫌恶地瞪着地上的葛氏,“这个荡/妇,怕是一早就计划好了的,娘您忘了吗?当时这个主意,可是她出的!哼,当时我就瞧出端倪来了,一口一个干哥哥地唤着,多亲热啊,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淫/娃/荡/妇!”

“不许你这么说我娘!”卫香宝哭着跑到葛氏身边来,跪趴在她身边,哇哇哭叫道,“不是我娘的错,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

“小贱丫头,你用手指谁呢?”卫二娘觉得葛氏脏了身子,连带着瞧卫香宝都不顺眼起来,恶狠狠道,“你这贱丫头,吃的是我们卫家的,穿的住的用的,哪样不是咱们卫家人给的?如今还敢帮着这个淫/妇说话,她不是你娘,她是荡/妇,背地里勾结男人,是要被浸猪笼的。”

“浸猪笼?不......不......”葛氏吓得赶紧抬起头来,媚眼如丝,她膝行朝柳世安这边爬了过来,拽着他袍角道,“你得救救我,你得救救我!不关我的事情,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柳世安垂眸瞧着这葛氏,见她那张惨白的脸都哭花了,那白色的粉扑朔朔往地上掉落,又想着刚刚跟他抱在一起寻欢作乐的人是她,越发嫌恶起来。他抬腿狠狠踢了她一脚,骂道:“你坏了老子的好事,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滚开!”

“娘!”见自己母亲被踢得跌摔在一旁,卫香宝哭着爬过去,将自己母亲扶住,又给坐在上位的卫薛氏磕头,“奶奶,求您了,别让我娘浸猪笼,她肯定是遭人陷害的。”

卫二娘见自己弟弟被戴了绿帽子,心里气得很,她不敢指责怒骂柳世安,只能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葛氏身上。

“你是我们卫家的人,不许帮着这个贱人说话!”卫二娘几步走过去,一把将卫香宝拎起来,“你娘做出这等丑事来,浸猪笼都是轻的,按着咱们祖上规矩,这样不守妇道的人,是要被休回娘家的。以后她不是你娘,到时候二姑姑出钱给你爹再娶一个,也是一样的。”

卫香宝一边哭叫,一边要挣脱卫二娘的手,却被卫二娘死死拽住。

现在在场的人,除了卫大娘以外,全都认为出了这样的事情是葛氏一手计划好的,所以,所有人都将罪过往她身上推。

卫大娘瞧着葛氏这般,有些于心不忍,可到底是什么话都没说。或许这就是报应吧,当时这陷害三妹的主意是她出的,如今却被人反算计一场,也是报应,看来菩萨还是显灵的。

所谓好事不出门,外事传千里。可巧当时在普陀寺上香的就有松阳县的人,这件事情,自然被添油加醋传遍整个松阳县,如今的卫家,可谓是千人唾骂万人痛踩,谁走到卫家门口都要狠狠吐一口唾沫,又狠狠踩几脚。

卫家一直大门紧闭,连三个闺女都再不踏进卫家门半步,而柳世安,这里的生意也不管了,出了事情的第二日就跑路回家去了。

过了几日,卫家族长闻声赶了来,扬言要将卫葛氏浸猪笼。

早在出事第二日回家,卫大郎就写了休书,将葛氏给休了。而葛家也不承认有这样败坏门风的姑娘,不肯要她回去,卫家族长三叔公要将其浸猪笼,不但没人来求情,反而很多人挤着去看好戏。

只可惜寒冬腊月,河里的水都结了冰,厚厚一层,只能将酷刑延长时间到来年春天,那葛氏,则被关押在县里的义庄,跟一堆死人住在一起。

没过几日,却传来消息,说是那葛氏逃了。

大年三十这日,小县城里一派喜庆,街上也热闹得很。

沿街做生意的铺子都陆续关了门,反倒是摆地摊卖年货、春联跟灯笼的人多了起来,整个松阳县都沉浸在一派喜气洋洋之中。

前些日子卫三娘就采买了年货,到了年三十这天,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忙前忙后。朱喜也起早陪着母亲一起洗菜炸油锅,朱大则带着长子好好将小院子收拾一番,各个边边角角都打扫一遍,完事开始和浆糊贴春联挂灯笼。

过年的时候,孩子总是最兴奋的,暖姐儿一早就醒了,听着外面街上热闹的声音,闻着一阵阵香味飘来,她开心得在床上直打滚。

“别滚了,被子都踢了,大过年的你可别冻着啊。”朱福搓着手走了进来,见妹妹醒了,就拿了她的小袄子,“来,姐姐帮你穿衣裳。”

暖姐儿这才扭着身子爬起来,望着朱福手里的小袄子,开心地咧嘴笑起来。

“二姐姐,娘说明天穿漂亮花袄子,是真的吗?”暖姐儿一边听话地由着姐姐帮自己穿衣裳,一边还在问,“以前过年的时候,我也穿新衣裳的,不过,都是二姐姐的衣裳改小了的,上面还打了补丁哩。”

朱福笑说:“当然啊,娘跟长姐都将咱们的小袄子做好了,就等着明天呢。”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暖姐儿拍着手说,“二姐姐的是红色的袄子,我的是上面有花的,可漂亮啦。”她一把抱住朱福脖子嘻嘻笑,“我好想现在就穿啊,好想今天就是明天啊,我闻到肉味了,好想吃啊。”

“这些都少不了你的。”朱福捏妹妹肉脸,又牵着她手下床来,“今天天气好,外面街上也热闹呢,你想不想出门去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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