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长嫂如母_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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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事,想着让你过去吃个早饭,待吃了早饭,再跟你细细说。”季歌笑的有点勉强,想着一会要说的事,她一颗心越发的不安。余婶可是阿玮的宝贝儿子,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知道了这事……

对了!季歌忽的一拍脑袋,忘记让大郎把秀秀喊回来,该让秀秀和二朵回来的,有秀秀在,余婶多少会好过些,秀秀承受不住,二朵和她同进同出都两年了,关系好的紧,有她在旁边安抚的,情况说不定会好点。

“那成啊,正好省了我的事。”余氏瞧着季歌脸色不太好,默默的嘀咕着,莫不是刘家出什么事了?仔细想了想,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她这边可是半点头绪都没。“咱们过去吧,我都闻着香味了,洪婆子的手艺好的没话说。”

季歌笑着嗳了声,和余氏手挽着手亲亲呢呢的出了角门。等着余氏逗着安安和康康哥俩时,季歌忙把大郎拉到一旁,小声的提醒。“你快去趟锦绣阁,把秀秀二朵喊回来。”

听着媳妇的话,大郎一下就想到了关键。“这样的话,也得把大娘和花大哥他们喊过来。”

“都喊过来吧,反正咱们三家处的跟一家人似的,这事早晚都会知道的。”季歌苦恼的想,昨晚思绪全在余婶身上,倒是忘记这岔了,幸好早上脑子清醒了点。

大郎知事情紧急。“我现在就去。”连早饭都没有吃,饿着肚子就这么匆匆忙忙的走了。

“大郎这么着急干什么去?”难不成刘家真的出事了?余氏在心里想着,脸上也露了出来,她是个藏不住事的,顾不得逗干孙孙,拉住了季歌的手。“家里有个甚事,你可不能把我当外人,得让我头一个知道,别啥事都自个担着啊。”

听着这话,季歌顿时鼻子一酸,眼眶泛红,差点就落泪了,她垂下头,缓了缓情绪,声音有点点哑。“没,余婶家里没事。”

“还说没事呢,看看这都哭了,怎么回事啊?我隔三差五的过来,半点风声都没嗅着,是不是出突发事情了?你娘家那边的?还是哪里的?”余氏急了,噼哩啪啦的问了一通。

季歌话到了嘴边,差点就说出来了,到底是给忍住了,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她紧紧的握住余氏的双手,泪眼朦胧的看着她。“余婶一会我就告诉你,你,你,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我让大郎去喊秀秀和二朵回来,也把大娘花大哥喊上。”

“啥。”余氏傻眼了,怎么一下就跑到她身上了?一头雾水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我好的很呐,最近又没遇什么事,要做什么心理准备……”说着,她整个人僵住了,眼睛蓦的瞪到了极致,要说她要做心理准备的事,除了出远门的儿子,就没旁的事了,看大郎媳妇这反应,她愣了会,忽的声音尖锐的问。“是不是有阿玮的消息了?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消息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来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余婶,你冷静点,你冷静点。”季歌一把抱住情绪激动的余婶。“你冷静下来了,我才能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冷静,我没法说啊,余婶你冷静些。”

正在和小姑小姨玩耍的安安和康康,被突然响起的尖锐声音给吓着了,哭倒是没有哭,就是眼睛瞪的溜圆,呆呆的看着娘亲和余奶奶。

大郎路过天青巷的时候,就去了花宅,三言两语的简洁说了个大概,花伯老俩口以及花长山,听了这话,早饭都摆桌上了,还是急急的赶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花大娘心里有数,装着不知情的样儿,走了过来,双手分别拉住了余婶和季歌。“你俩抱一块,这是干什么呢?可别把孩子吓着了。”说着目光瞄了瞄呆呆的安安和康康。

没有听到具体的事,余氏很快就冷静下来了,抹了把脸,声音颤颤的道。“我这,我这,我这太担心阿玮了,一时没控制住,大郎媳妇啊,现在我冷静下来了,你把事跟我说说吧,你说,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都撑的住。”说是这么说,可她的眼泪却哗啦啦的落着,也不知怎地,就是使劲的流,这一刻,她脑子里是空白的,心里一片茫然。

在季歌去隔壁余宅叫余婶的时候,大郎就去了西厢,特意跟二郎说,让他早上别出这屋,就躺在床上,一会呀,他们带余婶过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余婶说说。

其实是想着,原本二郎病了一场,在鬼门关走了回,人清瘦的特别厉害,显的单薄极了,脸色也相当的灰败惨白,憔悴的不成模样,他躺在床上,不吃早饭,这样的话,把事情告诉了余婶,余婶瞧见二郎的现状,也就不会情绪全推在二郎的身上。

人心嘛,都是肉长的,总会分个亲疏,倘若余婶怨恨着二郎,二郎本来就很后悔自责,这样一来,会把二郎压垮的,大郎心疼自己的弟弟,不想弟弟一辈子才刚刚开始,就这么被毁了。

“让我来说吧。”二郎突然出现在了花厅门口,声音嘶哑透着暗沉,听在耳边总有种格外心酸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亲妈,不虐。后续有大礼包。放心食用吧,么么嗒,晚安。

☆、126|126

  余氏看到二郎的瞬间,呼吸都停顿了!眼睛蓦然睁到最大,脸上的表情没法形容,像是青天白日里见着了鬼般。

  “余婶。”二郎的视线锁定余氏,缓缓的走到她的跟前,堪堪只隔了两步的距离。他看着余氏,深深的鞠了个躬,弯着腰没有直起,就那么垂着头,缓缓说道。“对不住,我把阿玮他们跟丢了。”

  花大娘因听着大郎说过三言两语,心里稍有准备,这会反应很快,连忙扯了一把椅子,拉起二郎让他坐到了椅子上,唠唠叨叨的说道。“你这身子骨还没好利索,一阵风都能被吹走,怎么就出来了?也不穿厚实些,从鬼门关走一趟回来,还不长记性,真是白折腾了。”

  “余婶。”季歌瞧着余婶情况不太对,轻轻的喊了声,双手轻轻的推了推她的肩膀。“余婶。”紧接着又唤了声,略显惊慌的看向花大娘,眼里有着求助。怎么办,余婶可不能出事。

  花大娘对着季歌无声的摇了摇头,招了招手示意了两下。

  季歌放开了握住余氏胳膊的双手,走到了花大娘的身旁,一把握紧了花大娘干枯的双手,声音都有些打颤。“大娘。”

  “你别慌,别自个吓自个。”花大娘掏出帕子。“先擦擦你手心里的汗,俩个孩子在这里不合适,让三朵和阿桃带着他们到厢房里玩。余家妹子经历的多,比你想像中的要坚强多了,她这是一时没有缓过神来,给她点时间,让她自个先慢慢缓缓,你别着急,事情已经发生了,越急越不得法。”

  说着,花大娘看向二郎,挺语重心长的道。“二郎也是,甭管你心里怎么想的,想要赎罪也不急在这一时,再说,这事吧。”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只能把它归于命,注定会有这么一劫,你得看开些,你看不开,你的情绪会影响到余家妹子的情绪,本来她没怪你,你这么一整,反倒会让她也变的比较极端,这样不妥。”

  到底是年岁大,经的多,看的透彻,一下就把二郎的心思给说着了。

  二郎知道大哥是为着他好,可是他不想这样,他正受着精神上的煎熬,就恨不得余婶知道了真相,骂他一顿打他一顿,怨他也好怪他也罢,他都接着受着,这样,他心里就会好过点。所以,他出来了。已经怯懦了一回,他不想再逃避第二回。

  可是这会听了大娘的话,他忽然有些迷茫了,难道他做错了?他的目光在屋里转了个圈,神态懵懂的犹如幼小的孩童般。他觉的自己做错了,可大伙都说他没有错,他真的没有做麽?不,他有错,他该争取一把,说不定,不管结局如何,他都努力过了,他问心无愧,现在,他是问心有愧。

  见大娘说的有条有理,季歌像是找着了主心骨般,心里狠狠的松了口气。她是太在乎余婶了,就怕余婶出什么事,倒是少了平日里的冷静和理智,这人呐,再强大的存在也会有脆弱的时候,何况,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还好把花大娘找过来镇场了。季歌想着,立即带了三朵和阿桃抱着俩个孩子进了东厢的屋里,匆匆忙忙的安抚了两声,让三朵和阿桃好生带着安安康康,千万不能出这屋,花厅离东厢有段距离,就算一会余婶缓过神来了,也不怕吓着他们。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余氏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里,脸上没有表情,呆呆愣愣的问着,双眼空洞无神怔怔的盯着地面,声音有些空,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

  她该是猜出点苗头来了,这个一点都不难。二郎回来了,二郎是踩着鬼门关回来的,阿玮他们没有回来,二郎说他把人跟丢了,把阿玮他们跟丢了,她的儿子,她的儿子丢了……

  二郎没有半点隐瞒,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说的相当的详细,比起昨晚跟大哥讲的还要更具体三分。

  他说的时候,明明有好几个人,厅里却安静极了,只有他的声音在响,显的相当空洞,衬着他嘶哑暗沉的嗓子,更显几分幽森,身上穿的厚实,屋里还有炭盆,蓦的有种后背发寒的错觉。

  大郎赶时间,从桂花巷到锦绣阁有一段路,他使出全部的力气奔跑,到锦绣阁时已是满头大汗,来不及多耽搁,立即说了名字,很快秀秀和二朵就请了假出来了,焦急间,连衣物都没有收拾,大郎喊了轿子,带着俩人又一口气跑回桂花巷。

  紧赶慢赶等着他们回宅子时,恰巧是二郎把话说完,路上,大郎用着最最简短明了的话,概括了一下,好让俩个姑娘有心理准备。

  秀秀进了宅子后,疯了般往花厅里冲去,二朵担心她,紧跟着冲了过去。大郎付了钱,靠着墙顺了口气。爆发了全部潜力一顿狠跑,这回停下来,才觉的整个人难受的像要死掉了般,好在他毅力坚定,靠了小会,顺了气,挺着有些犯疼的胸膛,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汗水,跟个没事人似的进了花厅。

  “余婶对不住,我把阿玮他们跟丢了。”前因后果全部说完,二郎又深深的鞠了个躬,说了句一样的话。

  有了花大娘的提醒,二郎倒是清醒点了,没有往死胡同里钻,满腔的愧疚却是仍在的,此时没有半点掩饰,都表现在了余氏的眼里。他不会为自己辩解,该承担的他都会承担,就算是不该承担的,他也会承担,阿玮一天没有归来,那么,余家便是他的责任,原落在阿玮身上的担子,由他来担着。至于阿河阿水,大哥说要到寺里点光明灯,他会努力挣钱,这些钱由他来出。

  大抵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回,他从未这般清晰的认知到。倘若一个人死了,那就是真的没了,这世间再也没有了他的存在,再也没有了。他的一辈子才刚开始,才十几年,可他回头看看这过来的十几年,多么的不容易,再想想余婶要独自带养着阿玮兄妹俩,这么多年,多艰难,倘若阿玮真的没了……

  想的越想,二郎就越后悔,越愧疚,当时他再挺一挺,抓紧时间回到最近的县城,报了官,说不定会是另一番模样了。

  余氏木木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二郎,看着他的眼睛,一眼就能看出他内心的种种情绪,她的眼泪无声滚落,她没有伸手擦,就那么看着二郎,看了好一会,她摇了摇头,动作很轻很轻,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般,岁月抽空了所有的生机,等着时间腐朽身体,两眼一闭黄土一捧。“不怪你,这是命。”

  “命呐。”余氏仰着头,忽的嚎啕大哭起来,哭声里是没有情绪的,似乎只是在哭,只是在哭而已。“这是我的命,克夫克子,我的命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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