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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福临门_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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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达官显贵中,已经渐渐兴起了一种以束缚女子为荣的女学,哪怕宁家人对于这种女学嗤之以鼻,但他们一家人的能力有限,不能真的和整个社会进行对抗。因为那会让自家姑娘背负上不好的名声的!可以说,让赵三郎知道了宁秀的真实身份,这对于宁家人来说,已经是一种冒险之举了。要不是宁夫子和宁秀都为赵三郎的人品做了担保,宁家大哥和宁夫人是绝对不允许他们父女俩胡闹的。

“想来公子已经懂了,公子请回吧。”给赵三郎带路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厮,小厮脆生生地说。

赵三郎能说什么?他应该懂什么?他完全不懂!所以,他当初一见钟情的姑娘竟然是男扮女装的宁秀吗?此时确有一些习俗,一个男儿若生来病弱,他们就很有可能被家里人当成是女孩子来养大。

“我家主子还说,她已经知道了公子真正的心思,只能叹一句阴差阳错、造化弄人了。”

可不是造化弄人吗?喜欢的姑娘摇身一变就成为了他的好友,赵三郎真是哭都不知道怎么哭了。对于小厮说的这句话,赵三郎是这么理解的,宁秀有时候不得不穿上女装,这个事情原本是要一瞒到底的,只是宁秀不小心试探出了赵三郎对女装版的自己的心意,于是只能说出真相,道一声抱歉了。

“……他都已经看到人家姑娘恢复女装了,怎么还能继续把姑娘当成是男子?”祁明诚觉得赵三郎不至于蠢到了这份上啊!这一出“赵山伯与宁英台”真是比戏文中出现的原版故事还要更加狗血。

这里面当然也是有原因的。比如说,赵三郎对于自己的心上人“宁姑娘”的印象都来自于那短暂的惊鸿一瞥,但他和好友“宁秀”却实打实地相处了好几个月。所以,他会怀疑“宁姑娘”是假的,却不会怀疑“宁秀”是假的。再比如说,赵三郎当时脑子肯定特别混乱,于是他的智商确实掉线了。

当然,这些原因其实都不太重要。最重要的原因是,宁姑娘是一个有大才的人!

都说文人相轻,但当纪良提起宁姑娘的才华时,却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言,道:“我曾有幸读过宁姑娘做的文章。她若是身为男儿,宁家在出了两位探花之后,必然要出一位状元了。”因为时代的局限性,就算赵三郎确实是个愿意尊重女性的人,他也没想到才华远在他之上的宁秀是女子啊!

“后来呢?”祁明诚觉得赵三郎这条情路的后半段依然会走得很坎坷。

宁姑娘原本对赵三郎产生了一些好感,所以禀明父母后,她才会当着赵三郎的面拿出了自己的荷包、笔记作为试探。她两只手都能写字,作为宁秀时,她就用右手写字,作为宁袖儿时,她就用左手写字。然而,面对着她的试探,赵三郎表现得实在是太过坦荡了,于是她就觉得赵三郎对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恰好,赵三郎对于“宁秀”又表现得太过热情了,于是宁家人就怀疑他是喜欢男人的。

宁姑娘有些伤心,然感情之事不可强求,她是宁袖儿,无法一辈子当赵三郎喜欢的宁秀,两人之间有缘无分,到了只能叹一句阴差阳错、造化弄人。宁姑娘是个洒脱的,还祝赵三郎日后得遇良人。

“最后,还是我给他出的主意,叫他去宁夫子面前负荆请罪去。”纪良很没有同情心地说,“宁夫子之前确实相中了他,有意要招他做自己的女婿。然而,夫子自己相中的,和三郎别有心思凑上来的,这两者能一样吗?夫子追着三郎跑了三条街,恨不得脱下脚上的鞋子,直接砸在三郎的头上。”

赵小妹见纪良越说越离谱,又瞪了自己丈夫一眼,赶紧说:“明诚哥,你别听他乱说。夫子岂能做如此失礼之事?再说,三哥原本就是负荆请罪去的,夫子要揍他,他哪里敢跑啊?就挨了顿揍。”

宁夫子从此对着赵三郎没有了好脸色,可赵三郎自知理亏只能受着。宁夫子学问极好,说人时一套一套的。赵三郎被宁夫子说着说着,学问也在突飞猛进,从宁夫子口里学到了不少冷僻的知识点。

最终,赵三郎还是把宁家人打动了。他喜欢的确实是宁袖儿,而不是宁秀,但他可以让宁袖儿成为宁秀。也就是说,宁袖儿如果嫁给了他,可以不用守在家里,不用困在内院里。他永远不会以任何理由去阻止宁袖儿展露她的才华。宁夫子闻言继续对赵三郎摆张黑脸,宁夫人却已对他有笑模样了。

知女莫若母,宁夫人知道自己女儿最想要的是什么。更何况,宁袖儿对赵三郎也一直都有好感。

祁明诚听了一个“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生活在一起”的好故事,笑着说:“看样子我得尽快把贺礼准备起来了。三郎的喜好,我倒是知道的;只不知道那位宁秀兄喜欢什么,还需你们帮我参详。”

赵小妹笑着应是。

祁明诚又对着赵小妹拱了拱手,行了一个书生礼,说:“我这还有一件事,需得小妹帮帮我。”

  ☆、第九十九章

祁明诚把元宝山之事说给了纪良和赵小妹听。虽说他们一直没有获得过女族的友谊,不过因为祁明诚处事得当,所以他们之间也没有发生大的冲突,于是祁明诚现在才敢把这个事情托付给赵小妹。

不然的话,祁明诚肯定把赵小妹保护得好好的,赶紧把她送到吉九城中去了。

纪良想了想说:“鬼神之事可以用鬼神之事来破解。豆芽菜如何?”他说的是书上的一个典故。在地上挖出一个坑,在坑内撒上好多豆子,在豆子上放一尊小佛像,然后再用土把一切虚虚地埋上。

浇浇水,等着豆子发芽。

植物生长时的产生的力量是惊人的,佛像会被豆芽顶出来。

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这佛像就像是自己从土里长出来的一样。这就是神迹啊!

祁明诚觉得纪良这个读书人真是蔫儿坏的,他对着纪良挤眉弄眼了一阵,说:“就知道你一定会有主意。不过,南婪这边的情况有些复杂,哪怕是神迹也不敢多弄,能用常规手段解决的事情,就都用常规手段来解决吧。再说,你最起码还要在南婪待上三年,你还得给这三年预留出一些底牌来!”

如果纪良和之前的无数景朝官员一样,到了南婪后是想要混日子的,那么他完全可以不用考虑太多;但纪良明摆着是要来做实事的。想要办实事,就一定会给当地带来经济文化上的改变,即便这种改变是好的,可是改变的一开始却不一定是容易被人接受的。所以他必须要尽快地给自己树立权威。

要说神迹,祁明诚手里也有几个方案。

比如坐在沸腾的油锅中,然而沸腾的油却伤害不到他。这个“神迹”的原理大致是,先在油锅中倒上很多醋,再倒上一些油,等到锅底加上柴火烧起来时,醋先到达沸点,开始蒸发,呈现出的视觉效果是“油锅沸腾”了。但其实锅内的温度并不高,此时若有人赤脚站在锅里,根本是不会受伤的。

再比如他可以对着一根棉线施展法术,等他发完功之后,再把这根棉线烧了,人们会发现棉线即使都烧完了,都已经烧成灰了,但当他们对着灰吹一口气时,这灰也不会散开,依然保持着完整棉线的样子。这是不是很厉害?但其实这个“神迹”的原理就更简单了,只要事先准备好高浓度的盐水,然后把纯棉线泡在盐水里,等到棉线吸足了盐水之后,再把棉线放在阴凉处晾干。如此反复做上十几次,棉线的外面就会形成坚实的盐壳。等到祁明诚烧棉线时,棉线被烧光了,盐壳却还保持着原状。

再还有什么“神水显字”、“金疮神药”、“白纸捉鬼”等,就凭着祁明诚拥有的简单的现代化学知识,哪怕此时的条件略有不足,但如果他真的想要走上装神弄鬼这条路,他的手段还是不少的。

祁明诚对着纪良如此这般一说,纪良立刻对着祁明诚肃然起敬了。纪县令显然是把祁明诚当成同道中人了。不过,祁明诚觉得自己还是要比纪良“纯良”一点。纪良才是真正坑起人来不偿命的啊!

赵小妹见纪良和祁明诚相处得好,她心里就只有高兴的。

两只狐狸忙着挖坑埋人,赵小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帮忙填填土。

一般情况下,新县令都是要到了年底时才能赶到县衙报到的。景朝底层官员的办事效率一点都不高,赴任之路完全可以当成是游山玩水之路,从来没有人在八月就能赶到南婪。所以,纪良现在还有足够的时间。又有祁明诚在这边接应,纪良就打算伪装了身份对于自己的管辖之地先进行一下考察。

听说了元宝山之事,纪良也想见识一下女族之人,再说他肯定不放心让自己的妻子单独外出,就对祁明诚说:“这个事情交给新妹就对了,不过到时我要和新妹一起去。还要把那几个护卫带上。”

祁明诚看着纪良“面若好女”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女族的男人以阳刚为美,在他们看来,纪良这样的男人一定是最“丑”的吧?或者也不能说是丑的,但她们一定会觉得纪良这样的男人很没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说不定在床上都没什么力气。

“怎么?我不能去吗?”纪良问。

“能去能去!不过,到时候你肯定要被他们当成是小妹的小侍了。”祁明诚直言道。

纪良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估计他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不过,眨眼之间,他又想开了。男人能屈也能伸,被当成是妻子的小侍,又不是别人的小侍,这好像没什么?于是纪良学着戏台上旦角的样子,举起手,用袖子遮住半张脸,很扭捏地对赵小妹说:“如此,还求夫人怜惜不才则个了。”

赵小妹:“……”纪良怎么就当着明诚哥的面闹上了,这多不好意思啊!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祁明诚让乐山去安排了和女族的人再次见面之事。然后,祁明诚拿出一本册子,递给了纪良,说:“这些都是我自己总结出的。南婪这边的风俗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稍有不慎就会犯了当地人的忌讳。不过,如果我们尊重了他们的传统,其实大部分当地人又是很好相处的。”

纪良接过册子翻了翻,发现祁明诚不仅系统地把南婪这边的诸多民族介绍了一下,还把当地的各类出产都分门别类写了出来。祁明诚甚至手绘了地形图!这绝对是帮了纪良大忙了。纪良是个有能力的人,一般有能力的人也同样具备野心。他想要在南婪一展手脚,而祁明诚给了他一个很好的起点。

纪良很感激祁明诚。

祁明诚赶紧说:“这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能带着小妹来这么远的地方。”

“不能这么说……要不是你,我也搭不上那一位。”纪良已经敏锐地觉察到了即将到来的波涛暗涌。他上了荣亲王的船,这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所以那一位想要把他派往哪里,他自然要去哪里。

“好了,你们别再谢来谢去了。明诚哥在这里,所以阿良就来了这里;阿良来了这里,所以明诚哥以后做事时也能有人商量了。这都是好事啊。一家人不就是要像这样相互扶持的嘛?”赵小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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