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门恶妇_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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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因为这个转折,阴毒自己给自己起了这么个名字,将之前的人生全部抛弃,开始另一段黑暗却也算不上孤单的生活。

  就像是许太妃所说的那般,如今的阴毒回忆起来,有些恍然,原来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还记得轩辕弘最初登基的时候,果然如父皇所想的那般,少了几分君王该有的凌厉手段,好在有他在后面收拾着,直到诸葛家的事情发生后,他才隐隐发觉,轩辕弘开始改变,虽然手段依旧没有父皇那么残酷,可该动手的时候就再也没有手软过。

  至于轩辕熙,现在想来他都觉得有些矛盾和可笑,当年轩辕弘将满腔的父爱大部分都投注在这个白嫩嫩的儿子上,后来他想着父皇的话,才告诉轩辕弘继续这么宠着他是害了他。

  轩辕弘当真是放了手,只是暗地里安排人保护着,倒是他自己,看着轩辕熙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冒了出来,收他当徒弟的时候,他就在想,或许可以想父皇那般,也培养一个像自己一样辅佐他的人,就为这这件事情,轩辕弘整整有两年没有搭理过他,就是现在提起,对方还是一肚子气,而他也只能心虚地应对着。

  而现在的他,这么多年后再面对这个亲生母亲,除了陌生之外,他再无其他的感觉。

  因为沉默了太久,许太妃平静的眼里染上了焦急的神色,在佛堂的日子里她可以说是心如止水,只是每天晚上会忍不住惦记那好几十年没见的孩子,想着他现在是什么样子?过得好不好?是不是也曾经想她现在这样想着她?但这些问题她统统不知道,几十年没有消息,她甚至连他是否还活着都不清楚。

  身为一个女人,当曾经的爱恨都经由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失,另一种天生的母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油然而生,而作为一个母亲,对于儿子的一切毫无所知,这样的情况又如何能不让她心焦,她急切地想要看看她的儿子。

  “皇上!”温柔的声音也带上了急切。

  轩辕弘依旧没说话,这事他还真插不上手,他不清楚阴毒是否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心里是否还记恨着对方?但不管如何,阴毒已经不是小时候的那个孩子,无论他心里怎么想,都已经有了应对的能力。

  “你想说什么?”比起最初许太妃声音的平静无波,阴毒抬头,看着对方说话的声音有些带着刺骨的寒冷,就是轩辕弘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因为他想到了他的父皇,而他也明白,这才是阴毒真正的声音,只不过在他和熙熙面前收敛了许多,要知道犯在阴毒手里的人一听他说话就晕过去的就不在少数。

  听着这话,许太妃也觉得浑身发冷,下意识地看过去,原来是轩辕弘身边站着的侍卫,只扫了一眼那张平凡无奇的脸,便侧头看向轩辕弘,“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问话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气,“我倒是不知道,宫里什么时候改了规矩,主子说话奴才可以随意插嘴的。”

  “奴才?”看了看许太妃,经过了这么些年,脑子还这么拎不清,轩辕弘倒是有些明白为何身为大齐第一美女入宫后却未曾得到父皇的半点宠爱,因为太没脑子了,瞧瞧她现在,心里的想法依旧在脸上表现得清清楚楚,面对这样的人,他想要出口的话都憋了回去,他想恐怕她就是说了对方也不一定听得进去。

  想到这里,轩辕弘一个“你自己搞定她”的眼神丢给了阴毒,“他就是你儿子。”不过,最后还是好心地提醒了许太妃一句。

  阴毒的想法跟轩辕弘没什么差别,难怪小时候她会选择亲手下毒,在这个后宫里,有哪个主子想害人不是饶了很大的圈子,他想她之所以能平安活到现在,恐怕也归功于先皇将她打入冷宫,而放出来后又被轩辕弘直接按进了佛堂。

  “说吧,有什么事?”至于对方眼里的不可置信,一副当年我那么角色,先皇又英俊帅气,怎么可能生出来的儿子这么平凡的模样,阴毒虽然懒得解释,也没想过将真面目给他看,但想着明天的事情还需要她,抬手,动作迅速的将脸上的面皮撕掉,露出一张妖孽得有些过分的脸,即使已经是张中年人的脸,但依旧让第一眼看过去的人有种炫目窒息的感觉。

  而当这张脸出现在许太妃面前的时候,她一直绷着的冷脸终于有了变化,表情十分激动,紧抿着嘴似乎也抑制不住,所以很快地改为用牙齿咬着下嘴唇,看着阴毒的双眼也一点点地染上了水光,想开口叫一声,却突然发现她还不知道儿子叫什么名字,那种尴尬难看和她激动的情绪全都堵在了胸口,不知该怎么发泄出来。

  而轩辕弘和阴毒看着许太妃这般的姿态,还真是非常无语,不就是换了张好看的脸,她就全然不怀疑对方的身份,甚至他们都没有看见这女人认真地分辨一下这张脸就开始激动了。

  这个时候的阴毒突然想到司月的一句话,血缘有时候真的很奇妙,可有时候它就是个屁,他想着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后一种,不过,不管这两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们都没有说出来,而是沉默地看着独自沉浸在自己情绪中泪流满面的许太妃,慢慢地等着她平静下来。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许太妃那不断抖动的肩膀总算是安稳了下来,脸上虽然还带着泪痕,却也不再像决堤般哗啦啦地往外流,“你有什么话现在就可以说了?”阴毒开口说道。

  “我,”许太妃看着阴毒,那双眼睛倒是充满了感情,只可惜对方不止是解读无能,还是已经年龄大到不需要了,反正是无动于衷,而许太妃,看着阴毒那张陌生的脸,仔细回忆着之前和儿子相处的场景,实在没有半点能令她高兴的,她都不敢相信,以前的她怎么能那么狠心,想到这里,眼里又充满了内疚,想着要说些什么来弥补,但中间几十年的间隔,她即使想说那是的她不是有心的,现在她想做一个好母亲,好好地补偿她,可有用吗?

  于是,原本期待已久的场景,心里也曾经有着千言万语,如今事到临头了,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看着再次陷入沉默中的许太妃,轩辕弘和阴毒的耐性都快要耗光了,“太妃,刚才朕给你信你看清楚了吗?”看这情况也知道这两母子不能够正常的聊天,轩辕弘决定进入正题。

  情绪被打断,许太妃先是一愣,随后右手摸了摸折叠好的信纸,抬起头看着阴毒,眼泪又开始蓄积,伤心的表情染上了几分决绝,声音哽咽地说道,“若是你想我去,我便去。”

  说完这话,便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眼睛紧紧地盯着阴毒。

  一听她这话,轩辕弘和阴毒终于想明白见到这位太妃后的别扭来自哪里了,这女人根本就不正常,难道看了信她就没想到,那本来就是她之前惹下的事情,如今她出面解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怎么就摆出一副他们逼她去死的模样。

  “那你就去吧。”阴毒面无表情的说道,至于她听了后会怎么想,他真是控制不了。

  果然,一听这话,许太妃眼泪再次决堤,原本笔直的背脊也软了下来,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太妃放心,朕会派人保护太妃的安全,”轩辕弘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进去,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太妃,朕不追究你到底是为什么被打入冷宫,但朕不希望出现诋毁先皇的事情,你明白吗?”

  许太妃哭着点头,整个人越发的伤心,那脆弱的模样仿佛随时都能晕过去一般。

  “来人,送太妃。”轩辕弘实在是不想看面前的老妇人做出年轻姑娘哭泣的姿态,看了一眼阴毒,立刻开口说道。

  “等等,”许太妃哭着说道,再一次泪眼朦胧地瞅着阴毒,“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若是寻常人,瞧着自个儿母亲用一双期待的眼睛巴巴地瞅着你,多少也会放软态度说些好话的,然阴毒不是普通人,这个世上能让他心软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更不包括这个陌生的母亲在内,因此,无论对方表情得再怎么可怜,多么的渴望,阴毒也只是一抬手,变回了刚才那张平凡无奇的脸。

  “你,你可是恨我?”许太妃看着阴毒如此作态,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一张脸惨白惨白的,难过得甚至眼眶里的泪珠都忘了往下流,盯着阴毒,抬脚一步步缓慢地靠近,但在她伸手想要抓着阴毒时,被对方毫不犹豫地拉开了距离,身子一僵,许太妃的脸又白了几分,眼泪汹涌而出,嘴唇都在不断地颤抖。

  “我就知道,你是恨我的,我那么对你,你怎么可能会不恨我。”许太妃此时说话的声音更小了,中间还断断续续地夹杂着呜呜的哽咽之声,“我知道是我不对,不应该那么对你,你恨我也是应该的,可我真不是有心的,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肯定是入魔了,才会做出那般的事情来。”说到这里,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力道不大,声音却是很清脆响亮的,“我知道我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看着对方那一副恨不得将心肝都挖出来给他看的模样,阴毒没有半点的情绪波动,平板着脸,直接转头对着轩辕弘说道:“我先走了,熙熙和司月交给我就可以了。”

  话落,人影一闪,消失在书房内。

  轩辕弘是习以为常,许太妃却是傻眼了,带泪的眼依旧看着刚才阴毒所站的地方,回神过来后,摇摇晃晃地身体终于瘫坐在了地上,呜呜之声再次响起。

  若是寻常日子,轩辕弘或许还有耐心应对对方的哭哭啼啼,但儿子身陷囹圄,虽然已经有了下落,可在对方没有平安出现在他眼前时,一颗心总是悬着的,哪里还有心思哄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用力地敲了两下桌面,伺候的太监宫女恭敬地走进来,身材强壮的两个嬷嬷看了一眼轩辕弘的脸色,直接一人一边,将哭泣地许太妃动作不轻柔却也不势力地扶出了书房。

  轩辕弘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宣轩辕珞进宫。”

  白天的圣旨虽然将他贬为庶民,但他的姓氏并没有被剥夺,这么生更半夜被召进宫,他心里忐忑不安的同时,却又有一种解脱之感,压在心里头这么些年秘密终于不是秘密了,虽然不知道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来这里之前也想过各种可能,但真正面对这个“父皇”时轩辕珞的一颗心却是出奇的平静。

  “坐吧,”轩辕弘看了一眼正要行礼的轩辕珞,表情很是平静,开口说道,随后一个眼神过去,书房内的奴才都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这么些年了,如此单独谈话还是第一次吧。”

  轩辕珞呡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轩辕弘,那双眼睛里没有之前看着他是的淡漠,倒像是长辈看晚辈的模样,若是以前,他定会受宠若惊的,可现在,他有不得不多想,但即使猜到对方可能是有什么目的,他竟然也不想拒绝,只是开口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轩辕弘不是没看见轩辕珞眼里的防备,心里暗笑,即使不是轩辕家的血脉,但自小在皇家长大,心思自然是敏捷又多疑的,“你觉得朕要你做什么?要救太子和杨夫人,朕有的是办法,你要知道,这里是天子脚下,他们闹得那么沸沸扬扬,你真觉得朕一点准备都没有?朕在你眼里有那么蠢吗?”

  轩辕珞沉默,不过,到底也没有在追问,而是将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想起在自己十岁那年,听到他亲舅舅告诉他这事时,整个人都蒙了,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有些心慌。

  “从你出生,朕便知道,”轩辕弘倒也没有隐瞒,见对方一脸错愕,解释道:“朕虽然不知道许太妃进冷宫的全部真相,可有一点先皇却是明明确确地告诉朕的,不要碰许家的女人,而母后曾隐晦的告诉朕,就是许太妃进冷宫的那一年,父皇未曾临幸过后宫一个女人,并且太医院死了好些太医,你明白朕说的吗?”

  轩辕珞面无表情地点头,为君者最忌以身犯险,再说,宫里秘药多得很,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并非难事,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如果是那般的话,父皇肯定是不会碰母妃的,而他这个莫名其妙从母妃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自然是值得怀疑的,想到这里,他真觉得他的人生挺悲哀的,但一想到许家人还有那些人的算计,他又觉得可笑得紧,“你打算如何处置我,还有府里的人?”

  至于其他人,即使是有血脉相连,但从未相处过,要说有多么深厚的感情那是不可能的,特别是轩辕珞还是在皇室长大,况且,每每想起他们,他的心里是有怨的,可以说是他们将他从天堂拉到地狱的,有时候他都不知道他那个亲舅舅是怎么当上兵部尚书的,十岁那年得知真相的他或许还没想到,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见识的不断加深,许太妃的事情在别人眼里可能是辛密,可对他这个和许家关系亲密的皇子来说要有心打听也不难。

  很快他就心凉,若之前他还觉得他怎么说都是轩辕家的血脉,到后来他算是明白过来,他不可能是皇家的血脉。

  突然,轩辕珞像是想到什么,眉头一皱,看向轩辕弘,“许尚书?”会不会就是个架空的兵部尚书?以父皇的才智,不可能在明知道对方心怀不轨的情况下还让他稳坐兵部尚书之位?

  “架空。”轩辕弘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为什么?这三个字刚想问出口,就看见轩辕弘眼里闪过的冰冷,诸葛府三个字立刻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紧咬着下唇,当年的事情他是听说过的,不仅仅是战场的惨烈,就是在天子脚下的诸葛府那些家眷也没人能逃脱,他很清楚这件事情就是父皇心里的一根刺,之所以隐忍这么久,恐怕就是为了连根拔除一网打尽,而那些人的下场恐怕不会有一个好的。

  “熙熙上次遇刺的事情,你也插手了?”轩辕弘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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