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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食色系统_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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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哥儿见此情况,便擦擦手主动上前帮家主解围,“咱家主此时不便离开,姑娘若不嫌弃,我去娘娘宫里看一眼,倘若真是家主的责任,再问罪不迟。多少我还懂点医术,家主是一点医术都不懂。”

下人的性情随家主。庄妃宫里的丫鬟谱儿摆得大,仗势欺人,她几乎是想都不想就要开骂。

卓亦忱抢在她前面堵住她的口,道,“是娘娘宫里的侍婢闹病,这让我去瞧,委实于礼数不和。而且这要传出去了,外人不知会怎么嚼舌根,娘娘在宫里的名声也不好听,你说是不是?”

丫鬟一时语塞,趾高气昂的脸色僵了僵。

卓亦忱说完这句话就没再理睬,他转过身往回走,几个家丁也立刻跟上。

可那丫鬟没这么容易罢休,她对卓亦忱这种软硬不吃的性子恨得牙痒痒,三番四次都办不成!既然带不回正主,暂且带个奴才回话!

“站住,”她闷声叫道,面露不耐地指了指最右边的家丁,“就你,你跟着我后面走吧!”

卓亦忱却不想放人,倒是那位哥儿让他不必担心,“家主放心,我从小就习医术,且看一看她们到底玩什么花样,把诡计当场戳穿。沉云院的人要是不去一个,她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我看那丫鬟带了几个侍卫过来,怕她在咱们这闹事,大不了我跟过去看看,没事的。”

听完这番话后,卓亦忱更坚决地拦住了哥儿,“你说的没错,我要是不去,她还会找咱们沉云院的麻烦。”

卓亦忱放下手里的器具,利落又坦荡地跟那几个人走了。从毓麟宫派来的随从见此状,便知必要履行护主职责,他立刻跟上卓亦忱,主仆俩人一同前往。

待到他们来到庄妃宫中,随从先不露声色地四下打量一番,心里顿时有底了。庄妃的这座宫殿看着的确富丽堂皇,但物件的摆设、方位等全都是逆着此处的风水来,这是极耗的阴虚之兆。长此以往,好命的都能给生生磨成薄命。按说这庄妃不是甚得圣宠么?礼部的人在布置这座宫殿时,怎么把至关重要的风水之道都给忘了?怕是得了什么人的命令有意为之。

而且这殿中的燃香透着一种十分特殊的气味。怪不得庄妃一直未能有孕,看来这是早就注定的。

卓亦忱走到庄妃跟前,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敢问娘娘,那位侍婢何在?”

庄妃慵倦地倚在贵妃榻上,她离那燃香炉极近,似乎还甚为喜爱这种味道。

“本宫只是想让卓公子进来陪着说说话而已,但不管本宫派人怎么求,你都不肯来。这也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我是男子,不便来此。”

庄妃撩开胭脂厚重的眼皮子,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人,目光愈渐阴郁,只觉着卓亦忱的长相分外碍眼。

“本宫听说沉云院里的奴才都是靖王的娈宠?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句话让人心里膈应得很,卓亦忱在心底皱起了眉,面上保持平静地答道:“他们只是家丁。”

庄妃朝他投来幽暗的怨恨目光,简直令人匪夷所思!明明无冤无仇,何来如此怨恨?难道就因为一时的圣恩和东宫的倚重就该被千刀万剐?!可深宫里的怨恨大抵往往就是如此。

“既然你来了,那你就跟本宫说说看,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来狐媚男人的?本宫其实也不想与你为敌,但就是见不得……罢了,本宫不想说这个。你就说说你到底有何术法,不如也授予本宫?本宫大可前事不咎……”

卓亦忱只觉荒谬至极!

能说出这番无稽之谈的庄妃已然为夺恩宠魔怔了,先是兀自臆想着什么狐媚之术,一边怨恨又一边妄想发生在自己身上。而后,一次次寻着各种由头逼卓亦忱来她这里,卓亦忱避开为求平静,她倒愈发肯定自己的臆想和怨恨,非要逼着见人。

卓亦忱徐徐站起身,平静道:“娘娘的病不在身,而在己心。”

庄妃脸色一僵,“什么意思?”

卓亦忱只道,“既然娘娘宫中并无人出事,那小人告退了。”语毕便带着家丁一起离开。

庄妃朝手下人冷冷地丢了个眼色,丫鬟珠玉得到指使,气势汹汹地挡住去路。身后两个侍卫立即扑上来抓住人的胳膊。可卓亦忱的随从可不是低眉顺眼手无缚鸡之力的奴才,以前都是跟卓昀领过兵的。如今一见这势头是逼着自个主子动手,那名随从当即就反击回去,庄妃的侍卫大步上前要抓人,却被对方冷不防地抄起的一只瓷瓶砸得眼冒金星,再回神的时候已是一地的碎片,额角上还滴滴答答地掉着血珠儿。这两个侍卫还是庄妃暗地违背宫规调来的,却被沉云院的随从三两下砸得不省人事。

殿内没有一个人出声,卓亦忱带着随从全身而退。

庄妃暗调侍卫一事暴露,圣上震怒,重责之下褫夺凤权连降三级。幸灾乐祸的宫人敏感地意识到庄妃快要处于一种风声鹤唳的险境,纷纷逃离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这件事只是大变的开端和试探。朝野之中,风向也开始转变。庄氏一派的党徒走狗接二连三地转投其他势力,躲的躲散的散。皇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此时若还敢倚靠庄氏的对朝廷阳奉阴违的,全部按谋逆被处死。而就在这些天里,京外畿卫传来卓将军的密报,庄氏的兵权已然被削去通州大营。圣颜大悦。

沉云院也得了好一阵清净。

被冷落的庄妃如今提及卓亦忱时已恨得咬牙切齿,眼睛里的怨恨和怒火交替出现。她对唯一剩下来的丫鬟珠玉说,岂能让他在宫中八面玲珑?本宫要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但庄妃的拼斗方法无疑是笨拙且失去理智的。就如同她当初派太监去宫外杀人那样愚蠢。庄妃差侍婢珠玉给卓亦忱送去一碗燕窝羹,托言说是为前事赔罪。

但是很不幸,珠玉去沉云院时并没有碰到卓亦忱,她只见到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倘若是卓亦忱,她或许不会那么惨。

卓昀接过那碗燕窝羹,审视了几眼,他的脸色极为冷淡,眼底升起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戾气直令人心怵不已。

珠玉砰地重重跪下,将头低着不敢抬起。

卓昀淡淡道:“这碗燕窝我赏你喝了。”

珠玉跪在地上,浑身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她颤巍巍地谢了恩,退到一边把一碗燕窝都喝了。宫婢们眼睁睁地看着珠玉在十步之内惨叫着磕在花坛上,嘴里喷出一滩黑血。

卓昀站在台阶上目睹了珠玉服毒身亡的整个过程,他的神情看上去平静无波,有下人上前询问如何处置中毒身亡的珠玉。

卓昀说:“这还用问?把她送还给庄妃。”然后立即有人手忙脚乱地抬走了珠玉。

等卓亦忱归来时,沉云院早已恢复原本的平静,他压根就不知道下毒这件事。庄妃的人没再来纠缠他,其他人更不敢来叨扰。这种平静让或许会让卓亦忱以为庄妃和她的侍婢已有心悔改。但事实是,她们宁肯鱼死网破都不肯悔改。

而那件事也只是太子殿下在宫中初露峥嵘的一个细节。

庄妃被幽禁于冷宫别院的结局在所有看好戏的宫人预料之中。刻意刁难、嫉恨、投毒那些事情还不足以酿成她最后的悲剧,兴许皇帝多少念及旧情不忍下狠手。她的悲剧在于,触了卓昀的底线。

打入冷宫的旨意下来后,原本恢弘富丽的宫殿在一夕之间只留下遍地零乱的杂物和纸笺,宫人们忙乱地收拾箱奁准备各奔东西。也就是在一天,宦官们在庄妃的贵妃榻下发现了钉满铁钉的桐木人!这个用来威胁卓亦忱的邪物终究害了她自己。宦官们遵从东宫之令,忧心忡忡地向皇帝禀报了庄妃沉迷于邪教巫术的消息,皇帝震怒之下派数名侍卫前往庄妃宫中搜寻罪证,他们在一个暗殿里找到了所有物证:白磁香炉、清水、黄酒、牲畜血、骷髅。

这些罪证被拿到庄妃面前对质,憔悴不堪的庄妃从榻上挣扎着爬起来,把盛着牲畜血的香炉掀翻在地,她朝领头的宦官脸上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

侍卫立刻将她拿下。

庄妃像是疯了一般嘶吼着,甚至在激愤之中抓破了自已的脸,她将血涂在宦官和侍卫们的衣袍之上,嘴里嘶哑地叫喊着,拿这个去向太子邀功领赏吧!

庄氏的灭顶之灾应声而降。

皇帝的废妃圣旨使宫廷内外一片哗然。圣旨说,庄妃玷污妇德女训,谋以鸠毒害人,大兴邪教巫术。庄妃赐死,庄氏九族一律玉牒除名,流放岭南,永不得回,钦此。

这是真真正正预示着庄氏势力的垮台。皇帝已不再忌讳庄氏手里的那点兵权。劝降不得就逼降,逼降不得全部剿杀!

朝野上下无不震呼皇上英明时,太子殿下悄然而退像是自己未曾参与其中一般,这场宫廷之战如同急风骤雨般势不可挡,让朝野的权势重新洗牌。庄氏的惨痛下场让所有有野心的人不得不收敛着,包括两位虎视眈眈的皇子。

宫廷里很是风调雨顺了一阵子。

如今已到元月初,这日晚,卓昀带着哥哥乘着辇车微服出宫。他们本想去爹娘那里看看的,但卓父还在外城带兵驻扎而未归。他们以前那栋农宅子应该无人居住。卓昀说老家离天一阁太远,还是在集市里找个就近的客栈住下。但卓亦忱说他很想去也不嫌麻烦,卓昀就笑着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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