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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远山茶农_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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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公公很和善,对着熊大笑得十分慈眉善目,哪怕温纶现在这个状态,连睁开眼睛都吃力,蔡公公一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便宜行事了。

在山上住了一晚,蔡公公一行就走了。四个随从从头至尾都不发一语,除了吃饭喝水,连嘴巴都没有动过。深厚的积雪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阻碍,雪地里只留下浅浅的脚印。

郝大人和贾军师看着那消失在雪地中的身影,同时松了一口气。

郝大人转头问熊大:“大人,您还是不回去吗?”

熊大瞥了他一眼,转身进屋:“回去干嘛?”朝堂上的事情能烦死个人。他一身旧伤,冲锋陷阵也比不过别人;肚子里这点墨水,也斗不过随便哪个文官的一根小指头。

郝大人噎了一下,顿时不说话了。

贾军师的手指划过细瓷茶碗,抬眼看了看熊大,突然起身失礼:“大人,属下们来得匆忙,还未给您道喜。”

郝大人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恭喜大人小登科。”

说到这个熊大的脸色缓和下来,抓了抓后脑勺笑了笑,想到温纶的情况脸色又暗淡下来。不过想想,贾军师都说没什么问题,那应该问题确实不大。

作为一起在战壕里mo爬滚打了五年的战友,没人比他们更清楚贾军师的能耐。贾军师算是弃笔从戎的典范,他的身世比林老二还曲折一些,是被兄弟丢进军营的。开头那一段时间,要不是有一帮同袍照顾着,他早就来回死了好几遍。可就算有同袍照顾着,他要是真没几分能耐,战场这种一秒生一秒死的地方,谁真能照顾得了谁?当年在战场上,靠着贾军师一手医术活下来的同袍,不知凡几。

贾军师虽然现在练就了一身好武艺,骨子里还是带着文人的拐弯抹角,两三句一兜转,话题就转到了温纶的身份上面。

“哦?嫂夫人是这县伯府上的……”庶长子三个字吞了下去,贾军师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觉得自己上级亏了。庶长子这种身份,放哪家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贾军师不需要知道前因后果,就能知道个大概。

郝大人倒是和贾军师考虑的地方不同:“嫂夫人肯定是个好人。”在京城里面不少名媛少爷都对熊将军倾心不已,也没听到熊将军对谁有过特别的表示。这才回到山村多久,明显就是一副把让放在心上的样子,要说只是出于夫妻名分,肯定不会如此。

温纶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就听到自己被发了一张好人卡。嫂夫人是个什么鬼?

从昨天下午开始,他就陆陆续续感觉清醒了一些。事实上,他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好像家里来了客人?温纶在炕上动了动,还是觉得困得很。

守在旁边的李二注意到动静,凑上前去小声道:“大少爷?”

温纶睁开眼睛,发了一会呆才问道:“家里来客人了?”

李二激动地声音都在发抖:“是。客人来了,又走了,还有没走的。”

温纶皱了皱眉,这语无伦次地在说什么?

房里点着炭盆,并不冷。温纶毫无障碍地钻出了被窝。

李二顿时大惊失色地劝阻:“大少爷,您还是别起来了。好好好,您别动,我这就去叫……大……夫爷,您来了!”

温纶眉头又是一皱。大夫爷是个什么鬼?

熊大显然比李二还要激动,不过他再激动也记得把李二给瞪出去。

自从知道熊大的官衔后,李二完全变成了一只鹌鹑,缩着脖子软着腿就出去了。

温纶自身觉得除了手脚有点酸软之外,倒是没别的什么异常。这段日子,他被人伺候关了,换成熊大给他穿衣洗漱,他也没觉得别扭:“有客人?”不是下雪了吗?这时候山里人都不怎么出门了,怎么还有人能进到山里面来?

熊大一双粗手却格外细致:“嗯。也不算是什么客人,就是两个同袍。”

温纶点了点头:“一起出去看看。”

温纶这一出来,连给他把过脉的贾军师都有些意外。按理说,温纶这会儿能醒着就不错了,昨天宣旨的时候,他连眼睛还睁不开呢。怎么一转眼似乎就是稍微虚弱了一点的样子?

郝大人是第一次正眼见到温纶。昨天宣旨的时候,温纶被熊大裹得严严实实,他一点都没见着,只依稀觉得皮肤ting白。眼下看到了正脸,果然温润如玉,气质尤佳。虽然是文人,但并不是那种会拿腔拿调的人。

几人一番简短的寒暄后,温纶倒是没再说话,在一旁安静听他们讲述朝堂的局势和变化,讲到近况时,郝大人忽然说道:“年后,我和军师两人被派守龙门关。”

贾军师也跟着不好意思地笑笑:“原不知大人已经成亲,想叨扰一番,现在……”

熊大扭头看温纶。

温纶倒是没什么,接话道:“现在也不妨,如果不嫌弃屋舍简陋,尽管住下便是。”就当住宿舍呗,难道这大雪天的还让人家冒雪出门?这两人能冒雪上山,足见和熊大的关系不一般,能有这样的同袍,温纶略略羡慕。

晚饭,宾主尽欢。

郝大人和贾军师也不讲究,晚上就和李二睡在一个炕上。这房子当初造的时候,除了熊大和温纶现在住的房间之外,李二的房间和翠莲碧荷的房间也都盘了炕,只是略小一些。李二平时一个人睡着宽裕得不得了,现在多了两个壮汉,也比在府里的通铺要强一些。

郝大人和贾军师都是行伍出身,根本没那么多讲究。原本双方还有些隔阂,等到贾军师讲了两个军中趣事之后,彻底吸引了李二这个半大小子的兴趣。

温纶听着李二追问贾军师,贾军师吊着李二的胃口,嘴角也露出一个笑来,转头对着熊大也是一脸温和。

熊大原本还笑嘻嘻地想贴上去,可是野兽(?)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妙,背后的寒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下意识地搓了搓手:“媳妇儿?”

温纶打了个哈欠,往炕沿一坐,家教老师的范儿端了出来:“没事儿跟我说?”

熊大往炕上靠过去的脚步一顿,往后退了一步:“啥事儿?”

温纶提了提嘴角,也不吭声,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熊大。

熊大抿唇,熊大ting直背脊,熊大瞪眼竖眉!

温纶解下头发,漫不经心地抬眼:“嗯?”

墨色的长发流水一样泻下,烛火下更显肤色莹润,眉目含情(大雾)。

熊大腿一软,往炕上靠过去,殷勤地把人往被窝里塞:“媳妇儿,我说!”

温纶抓了一只枕头抱着,抬了抬下巴:“嗯。”

熊大抬头看了一眼软绵绵的媳妇,脑子顿时就成了一团浆糊,巴拉巴拉把自己从军之后的事情,原原本本招了。

温纶倒是越听越有兴趣。他从小接触到的教育中,从来不乏对战争的残酷描写,但是那种轻飘飘的文字,远远没有眼下熊大口述的让人震撼。

“第一年下山,进了兵营,就被选在龙门关。一早起来训练……”

“第二年九十月份,北面边关告急,就跟着部队去了北方。第一次打仗……”

他指着肩头的旧伤:“替将军挡了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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