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远山茶农_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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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林说完,顿了顿,转向温纶:“另外,昨天的事情。刘同知家的孙少夫人刘温氏,今天早上被发现死了。”

说刘温氏的时候,温纶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的是温宝淑。记忆中的那个骄纵恶毒的小姑娘,死了?

“不是说她被关在家庙里吗?怎么死的?”在家庙里虽然清苦,可总不会冻死。而且家庙供奉历代先祖排位,也不可能是豆腐渣工程,山下的雪情也没那么严重,不可能会发生被压塌房子之类的事故。

宋林咽了咽口水,哑着喉咙开口:“据说是吊死在刘家的大门口。”还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

  ☆、第一百一十一章 血书

雪停了之后,似乎就不打算再下了。

尽管依旧封山着,熊家仗着高手多,很快就和山下恢复了通讯。

隔了没几天,温纶就从宋林手上拿到了一份血书的拓本。

温宝淑尽管也算是贵族女子,可毕竟在文化修养方面,家里面并不怎么重视,这一份血书只能算是讲清楚了事情,并没有多么有才华。大意是说,刘家如何骗婚,明明已经有了庶长子,还将温宝淑骗进门;成亲之后,温宝淑如何贤惠操持家务,还生下了儿子,却被外室谋害;恶夫刘建茗又是如何弄死了外室后,将庶长子的病故推倒做月子的她头上;最后刘家又企图瞒天过海,将无辜的她关进了家庙里。血书不长,通篇平铺直述,偏偏字字血泪。

若不是温纶知道温宝淑是个什么德行,恐怕他此刻也要掉两滴眼泪之余,再找一下刘家的麻烦。

但是温纶看了两眼,就把血书放下了。

熊大拿过去看了看,看明白了,却有些猜不准媳妇儿此刻的心情。

血书是温宝淑的遗书,据说当时是直接写在刘家的院墙外的。刘家年前新刷的墙,雪白雪白的,一大片的赤红的血字,当时直接吓傻了许多人。刘家面上死撑着,背后一些女眷已经全部搬去别处住了。

无论温宝淑这封血书中的内容是真是假,或者说有几分真假,刘家的希望刘建茗这一回也算是彻底玩完了。

这年头的名声,十分重要,不仅能影响到一个人的声望,还能决定一个人的地位和前程。温宝淑再怎么样,到底是刘建茗的发妻,要不是刘家真有什么刻薄恶毒之处,怎么会这么吊死在刘家的大门前?

更何况是穿着一身血红的嫁衣,这分明是要化成厉鬼咒死刘家一家。要不是恨到了极处,怎么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一条人命,而且还是以这样的形式,刘家现在是百口莫辩。

熊大捏了捏媳妇儿的手:“媳妇儿?”

温纶冷笑了一声:“刘家还真是会添乱。”他捏了捏眉头,“我下一趟山。”

熊大的眉头跟着拧起:“我们一起下去!”媳妇儿这是想自己解决吗?

温纶摇了摇头:“山上的事情,我帮不上什么忙。你现在又走不开。再说,温宝淑这件事情,是温刘两家的事情,我就是去走个过场,没我多大事。顺便再去看看阿青。”

温纶好说歹说,割地赔款无数,最后才让熊大答应了。

花了三天时间,温纶将随身的行李打包完;匠人们也将雪橇弄了个车厢出来。

温纶身边就带了一个碧荷。山上的男人们都是主要劳动力,剩下的那些还不如碧荷。

温纶坐在车厢里,碧荷驾车。

雪橇犬跑得很快,到了龙州县内,并没有如何停留,直接就去了安江城。

哪怕是在相对密闭的车厢内,离了热源的姜糖茶还是很快冷却下来。

温纶半眯着眼睛,看着裹在灰鼠皮里面的小姑娘。当初跟着他嫁进山里面的时候,也不过才十五岁,如今一晃眼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钱家的心思简直不能更直白,但是究竟他们怎么想,还是得说个清楚。他们家碧荷可不当妾的。

然后,他也要把找小厮书童的事情,真正提上日程了。家里这几个岁数大了,得放出去嫁人。原本还想着留下来呢,现在看来是留不住了。

连夜到了安江城,温宝淑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安江城的空气都透着奇怪。一场大雪,遭了雪灾的人们的情绪总是负面的。而温宝淑的事情一爆发出来,等温家的人一赶来,几乎全城人都将自身的情绪暂时转移走了,等着看着温刘两家的好戏。

温纶没去书院那边的宅子,而是直接去了茶楼。

茶楼里,黄真自己一天三次地往外张望,知道出了这个事情,温纶是肯定会来的。

也是茶楼这段时间几乎没有生意,黄真才这么有空闲。

碧荷累得够呛,要不是习武有所小成,这么大雪天里连夜赶着过来,都得倒下。茶楼买下的几个小丫头见状,赶紧搀着人进去照顾。

几条狗倒还是精神奕奕。黄真也叫了人去给它们喂食。

温纶的精神也略微有些萎靡,就是有个车厢,到底也是在大冬天的外面,休息是谈不上的。

黄真知道温纶没那么多考究,等温纶擦了把脸,换了件衣服,一碗面端了上来。

趁着温纶吃面的功夫,黄真开始说起近况:“伯爷和夫人都来了,住在离这儿不远的天同客栈里。另外买了个院子给大姑娘出殡。”

出殡?要说温宝淑再怎么样,毕竟现在还是刘温氏,是刘家的人。这出殡怎么也是刘家的事情才是。不过这一出闹得有够难看。温纶尽管穿过来几年,生活环境一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如今也想不明白,干脆不去想。

黄真见温纶不出声,继续说了下去:“听说有言官弹劾了刘同知,姑……刘建茗的前程算是全毁了。本来刘家看到夫人还很硬气,结果弹劾一出,刘同知自己就没声音了。”

言官弹劾之类的事情,再怎么折腾,黄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掌柜,应该和一般的平头老百姓一样,是无从得知的。可是他经营茶楼也确实有点门道,茶楼里进出的这些常客熟客之间,被他发展出了不小的人脉。更何况,刘家如今看着是大势已去,茶楼背后的温纶已经姓了熊,说起来和温家也没多大关系,别人也乐得卖个人情。

温刘两家的事情,不管温宝淑如何,刘建茗有个庶长子的事情,在那个圈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在外人看来,无论温宝淑如何,刘建茗首先就是理亏。再加上年前说温宝淑恶毒,害死外室和庶长子的事情,在府城里更是沸沸扬扬,连平头老百姓都能当笑话说上两句。这在信奉家丑不外扬的人们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可是,这样的事情偏偏发生了。

一时间,府城里头姓刘的人家,做人都低上三分。

温纶吃完面,点了点头:“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黄真皱了皱眉:“我也不清楚具体的事情。只是大姑娘这一回应该被人害了。”

“温宝淑不是自杀?”温纶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对温宝淑这姑娘,温纶只觉得膈应。她对原身做的那些事情,枪毙一万遍才够解恨,可是毕竟他没有多少实感,又不能真得不管不顾,直接将这几个糟心货给弄死,平时也不过是眼不见为净。反正后面每次碰面,都是温宝淑吃瘪。

穿嫁衣上吊在大门前的事情,按照温纶对温宝淑的了解,应该是真做得出的。所以他的重点一直在刘家到底怎么了温宝淑,而不是温宝淑的死因。难道刘家有什么大仇人弄得这一出?

黄真急忙否定了:“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这里面还有其他人的手笔。大姑娘关的刘家的家庙,我之前去看过……”黄真说着说着就小声了。毕竟他虽然是温家的家生子,可现在他吃的是熊家的饭碗,不好再向着前面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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