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啥？”
顾晨把卡牌递了过去，尉迟宇接过卡牌翻看了一下，皱了皱眉头，“这些你买了多少钱。”
“十万。”
“全部？”
“不是，一张呀，一共五十万。”
尉迟宇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你是钱多还是人傻？”
对被中二少年说人傻这件事顾晨还是非常在乎的：“你才人傻，我这是小孩子给我的友情价了好么！”
“小孩子？”尉迟宇冷笑了一声。“你果然是不知道哪个小星球来的土老帽，小孩子来拉客这种骗局现在都没人玩了好么，你竟然还会上当。这种等次的卡牌也就是六千一张顶天不能再多了好么。品相好的三星卡牌也就是十万左右，花这钱你来淘卡市场干嘛？”
顾晨顿时觉得被泼了一盆凉水：“不可能的，那个小孩明明……”顾晨想起对方单纯的神情。
尉迟宇摇了摇了：“这年头在这种地方还有单纯的小孩吗，我看这里方圆十里最单纯的生物就是你了，这种骗局你都能上当我能说什么……”
尉迟宇还想继续叨唠，却看到顾晨的脸一脸呆滞，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顾晨心底有一种压抑的不能言语的难受，作为一个历史系的学生，读遍了权谋文化和权谋政治，甚至连《厚黑学》《谋略学》这类的书他也看了不少，但是他依然一心向善，相信所有的美好。舍友们一直笑他是活得像一碗心灵鸡汤，等他哪天被碰瓷了就能读懂这个社会了。对此顾晨一直很不屑，他坚持着做着很多力所能及的小善事，收获了许多感谢，他认为世界就是一种相互付出相互扶持的正能量循环。
他不能说这个世界人们的素质就比地球差，只能说，终有一个人站出来，打破了他心里一直以来构建的美好蓝图。
“喂，你哪家店买的，我去帮你把钱要回来，要不回来我也帮你把人揍一顿。”尉迟宇看着他的表情有些不忍。
顾晨摇了摇头，“算了吧，我反正已经不会来了。”
这一刻，顾晨才发现，那些隐匿在欢声笑语里的荒腔走板，那些一片和谐中的暗流涌动，才是生活最真实的面貌。
大概是有些不忍顾晨心如死灰的样子，尉迟宇主动提起了要带顾晨去自己觉得最能信任的一间淘卡屋。
顾晨此刻脑袋昏昏沉沉，也就任尉迟宇牵着走。
两人走到了淘卡市场最高的一座建筑。和其他淘卡市场低矮破旧的楼不一样，这座建筑虽然不算是富丽堂皇，但是相比较之下真是干净又舒适。店面的占地挺大，人流量也不少。
“以后实在想玩淘卡，就在这种正规一点的店，好歹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那种偏僻的小店最好别去，你不懂穷苦人的坏心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尉迟宇说道。
顾晨看着他：“我也很穷啊。”
尉迟宇想开嘲讽说花五十万买一堆垃圾的人说什么穷，但是话到了嘴边，最终没有说出口。
“我这边有验卡仪的能量石，这店里有免费提供机器，你要不看看你刚才买的几张吧。”尉迟宇想了想说道。
顾晨同意了，或许心底还是抱着一个小小的期待。
仪器运作得很快，卡牌结果出来的时候不用尉迟宇说什么顾晨就知道心里小小的期待破灭了。三星卡牌的属性还远远比不上自己做出来的二星卡牌。
“忽然发现我给六千一张还是多了，就这水平，三千一张撑死了。”尉迟宇雪上加霜道。
大概觉得打击得有点过了，尉迟宇主动带顾晨逛起来这家店。
“这里的卡牌都会经过初步的一个筛选分类，一个区域的卡牌统一一个价格。先按星际，然后按品相。这家店也会有一些权贵来这里逛，因为这里经常也会出售一些高星级的卡牌，虽然是瑕疵卡，但是高星卡牌可不好得。”
“要不要试试手气买两张。”看着一直沉默的顾晨，尉迟宇觉得还是要炒热一下气氛，不然受不了。
顾晨摇摇头：“不了，你买吧。”
看着小伙伴情绪这么低落，尉迟宇表示从来都不知道如何安慰人，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尉迟宇买了两张卡，经过仪器一验证，都远远超过买的价值，尉迟宇露出一副老子就是天才的表情。
“那里是卖什么的呢？”顾晨有些好奇的指向一个方向，和其他地方人群密集相比，那个角落显得有点空荡荡的。
尉迟宇望了一眼：“那是一些人寄售东西的地方，不一定是卡牌，也会有其他东西。不过基本上定价都比实际价值高了，所以逛的人不多。”
顾晨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魔还是怎么回事的走向了那个地方。
“这里你看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的，一般来说如果物超所值的东西店里就会在对方提出寄售的时候直接买下了，那些定价太高不划算的店里才会放在这里寄售。”
顾晨没有说什么，看着其中一张卡牌发呆。尉迟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拿起了那个位置上的卡牌。那是一张有些陈旧的卡牌，卡牌上一朵鸡蛋黄渐变的显眼花朵，花叶肥厚。
“这是什么卡牌？”对卡牌知识了解有限的顾晨问道。
尉迟宇看了片刻：“这是五角虹，五星卡牌，这算比较偏门的一种卡牌了，没想到有人拿出来卖。看这色泽度应该是已经被用过几次了。”尉迟宇看了下寄售人栏写着“保密”，有些疑惑。
“定价是二十五万，倒也是不贵，问题是不太能能判断出还能使用几次，而且重点是已经用过了还拿出来卖，这很可能说明卡牌的属性不是很好。”
顾晨赞同尉迟宇的判断，他对这个中二少年的评判能力一直都是很信赖。“我可以买这张卡牌吗？”
尉迟宇翻了个白眼：“你为什么老是想买一些一眼就知道不值当的东西。”
顾晨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卡牌凝视了很久，因为卡牌上的花和他穿越前养的一盆小肉植一模一样。顾晨不是一个爱养花养草的人，因为很多时候他连自己都不太照顾得好。所以他偏爱那种自力更生的顽强生物，而几盆小肉植也的确是在他租房后买的一大堆装饰的盆栽里最后顽强的活了下来的植物，陪他度过无数日日夜夜。
尉迟宇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忍看顾晨落寞的表情：“算了算了，千金难买爷开心，反正既然是自己喜欢的，坑点就坑点呗。”
最终顾晨花了二十五万买了下来，买下来的那一刻顾晨也觉得自己脑子有点坑，以他财迷爱斤斤计较的性格，这种在他看来绝对不值当的东西他是果断不会买的，但是在那一刻，他却有点魔怔了。
“来来来，我去帮你看看你买的卡牌属性怎样。”尉迟宇特别积极的拿过顾晨新买的卡牌，其实他也有些好奇这张卡牌。
这次仪器运行得有点久，顾晨感觉自己又打了一个盹，然后他就看到尉迟宇用惊讶的神情看着他。
第25章 拜访
尉迟宇的表情有些夸张，有些喜悦，还有些说不清的莫名情绪混杂。
顾晨看着他：“怎么了，就算不值钱也没关系，反正你也说千金难买爷开心，我买的是情怀又不是东西，就算一文不值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