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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种子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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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头看了看放在不远处晒太阳的小幼苗,依旧是三个月前的状态。

  这三个月,可以算是他有生以来过得最快乐充实的一段日子,这种有朋伴相陪为追求未来拼命付出努力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惭愧、自责、勇气、不舍,复杂的情感鼓动在心腹中难以平复,他再一次凝神闭气,将那丝在体内一直若有似无游走的凉意引到手指。而这一次,他只觉得神台白光一闪,手尖瞬间一凉!

  屋顶上悠哒着腿的米帅动作一顿,半响,吐出一根鱼刺。

  钢针在空中划出一道白光,将那根木桩自中间劈开一条长长的裂缝!

  “唉!太差!资质太差!”米帅从房顶轻飘飘的跳下来,皱着眉顺了顺发丝。

  “保险起见,还是教你个逃跑的法子吧。”

  米帅说罢,扬手一探,自空中抓出一个铃铛,手指轻划,口中念念有词,原本叮当作响的铃铛忽然安静下来!

  “去!”

  米帅伸手一指,铃铛直挂到元晓安的发髻之上!

  元晓安只觉头上一麻,轮椅先是原地转了转,忽然飘飘忽忽的浮起来!

  “这……!”元晓安双手紧紧抓住扶手,轮椅的轮子空空的转了转,忽然间!转动的轮轴加速,在半空中旋出两股旋风后,笔直的向前冲去!

  “啊………!!”元晓安两臂穿过扶手牢牢的拽住自己的衣襟,风吹得他的脸像瘪了的气球一样,铃铛敲得他的额头咚咚响!

  “米帅!!唔~~停!停!我没安全带啊!!”

  视线所及之处渐渐闪出一棵长得特别高的桃树,牢牢封住了他的去路。

  “停!!!”

  吱…….!

  轮椅忽然在空中急停下来!

  “啊!”元晓安措手不及朝着那颗桃树嗖的飞甩出去,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

  树干越来越近了!元晓安双眼紧紧一闭!

  肚子碰到树干的那一刻,并没有想象中的巨痛,元晓安只觉得离心一样绕着树干悠了好几圈,最后无力的挂在了树干上。

  一种腹部绕杠两百下的眩晕恶心感自腹腔中汹涌而出。

  “哇……”

  米帅优雅的降落在桃树枝上,低头看吐得昏天暗地的元晓安:

  “体质也这么差,啧啧。”

  因为这次试飞的关系,元晓安整整三天没有吃饭,米帅和汪伯便一边吃鱼啃骨头,一边欣赏元晓安一脸菜色的鼓捣轮椅。

  “你们什么时候走?”米帅剔着鱼,道。

  “你说什么时候走,咱们就什么时候走。”汪伯啊呜咬掉一块肉。

  “咱们?”米帅眉毛一挑。

  “不然你以为我来这干嘛?”汪伯斜觑米帅一眼。

  “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你爱去不去!”汪伯轻哼,舔了舔手里光溜溜的骨头,揣进怀里,拍拍手走了。

  “个臭老鬼,脏死了!谁要跟你们一起走啊!”

  两天后,汪伯和元晓安一前一后的从柳树中走了出来,但光晕并没有消失,紧接着,米帅不情不愿的探出一个头,连忙用手遮住头顶:“哎呦,好晒!我要回去取个帷帽!”说着头又缩了回去。

  汪伯抻脖子喊:“臭咪咪你是个雄猫!雄的!”

  元晓安莞尔,就在半年前,他还窝在曹家村里,为自己的腿纠结不已,而现在,他已经坐在这里等待着两个伙伴跟他一起启程了,生活,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他轻轻敲了敲腰侧,嘴角微微的弯起。

  而在距离这里最近的易州城里,这几天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茶商谢云岑的妻子谢余氏,去世了。

  要说这谢云岑也只是城中一个略有些名头的商人,倒不值得去说道什么,只因这些年城中发生些小难小灾时,谢余氏总会站出来施舍些粥粮银钱,也为她的夫君博了不少好名声,故此她一过世,除了亲戚朋伴,便有一些往日受过他们恩惠的过来吊唁,一时间也成了街头巷尾让人唏嘘不已的谈资。

  这日刚过了头七,宾客相继散去,前夜在灵堂守了一宿,谢云岑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和妻子生活了近十年的六安居。

  屋内摆设仍和妻子在世一样,只是窗前原本盛开的秋海棠如今失了神气,仿佛也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然不在了。谢云岑走到书案前,手轻轻抚过桌上依旧打开的书页,书还停留在之前给妻子念了一半的话本上,往日妻子红袖添香的情境又浮现在眼前,谢云岑仿佛又看到妻子嗔怪一声,娇羞的瞄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他抬手欲抓,却只碰倒了书案上的茶杯,早已冷掉的浓茶撒了一案,书页完完全全的浸在了茶水中,字迹缓缓的模糊起来。

  谢云岑分不清到底是茶水的过错,还是自己的问题,他瘫坐在座椅上,崩溃的伏案嚎啕大哭。

  哭了半响,他方似想起什么,急忙自怀中掏出一个灰色的小布袋,哆嗦着从里面掏出一张折叠得十分平整的黄色符纸,几步走到炭盆前,用火折子将符纸点燃,符纸在乌黑的炭盆中跳跃了几下就化为了灰烬,谢云岑紧紧闭着眼,口中念念有词。

  平静无波的屋子里,忽然起了一阵风,屏风旁的轻纱卷帘轻轻的飘起,又缓缓的落了下来。

  十一月末的易州城,无声无息的迎来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雪下得虽然很急,却给原本喧嚣的城平添了一抹恬静。

  午后城门照常开着,只是路上的行人愈发的少了。

  自城外踢踢踏踏进来了一辆乌蓬马车,车厢比一般的要大些,赶车的是个干瘦老头,披着件厚厚的灰色斗篷,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老头“吁”了一声勒住了马,转身对车内说:“进城了,今晚先找个客栈住下吧。”

  车帘微挑,露出一个苍白的少年面庞,少年连声道:“您决定就是,这眼看是要下大了,咱们先住下,从长计议。”

作者有话要说:  晓安:终于上路了,我要放下负担,奔向新生活!(张三丰状)

  作者君:嗯嗯嗯,快点跑快点跑,小山山都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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