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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妃[GL]_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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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当下便要册万逐渊为国师,却被其以不曾祈雨为而拒,皇帝也不恼,奉了上位以待,这次万逐渊不再拒绝了。元漓满意归位,接下来便是元岚的主场了。

元岚要送的东西元姝是知道的,下午便在延宓宫中见过了,不过是她自己手抄的经文一册,及延年益寿丹一粒罢了,现下看来估计是压不过元漓的彩头了。若是她先于元漓出场,只那一粒延年益寿丹只怕都能博了皇帝龙心,可如今天方谷的神人就坐在上位,这丹药只怕还不够那尊玉佛的小手指管用。

果不其然,在看了元岚的献礼后,宣乐帝只勉强赞许了几句,好歹那一册的经文也是她花了不少时间誊抄的。大抵是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元岚也并无气馁,回了座位依旧笑语盈盈。

元姝却能从她的笑中看出几分落寞来,下午元岚还在她跟前说自己光是抄经书就几夜不曾好眠,只希望皇帝看了能心悦。还有那粒丹药,也是费了好一番心思才得来的,可惜她似乎都无用功了。

“莫要紧盯着人看,吃你的。”

元王妃夹了一块点心放在了她的碗中,温言提醒中不免带了一抹不悦,想必是方才她盯着元岚看太久了之过。

向来奉吃为上的元姝,头一次觉着面前的一桌丰盛美食毫无诱惑力,搁下手中的筷箸,便将身侧的小暖炉抱在了怀中,仰头对元王妃说道:“母妃,我内急……”

元王妃面色一沉,自然是不能再拦她,忙唤了青豌过来,嘱咐着送元姝快去快回别看失了人,也不疑有他。得了松,元姝就起身带着青豌迅速离场。

万华殿极大,元姝顺着宫廊离去,一路都是来往上膳的宫人,个个见了她均是俯首行礼,走的她是极其不适。

“平昭郡主福安!”

乖乖!手里端着那么大个盘子,就不用拘于礼数了吧!摔了可不是闹着玩呢。元姝迅速的蹦开了小身子,可是来不及了,只见其中一宫女鼻尖一动,响亮的喷嚏应声而出。

“哗啦!”

硕大的五彩高足盘连盖带身摔在了地上,红烧的鱼身迸出了碎瓷,油香四溢。闪躲不及的元姝被溅了好些油渍在脚上,正要说“无事的”,却惊见那宫人跪在地上就颤抖哭泣了。

“奴婢不是故意的!怎么办?怎么办?”

一溜行的宫人都是受惊不小,都死抓着手中的盘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却是不约而同的气愤害怕了。走在最前面的掌司也吓的不轻,不顾元姝在场,过来便是左右开弓。

“你这死妮子作死啊!耽搁了宫宴上膳,我们可都是要被杀头的啊!这可如何是好?”

元姝被那“啪啪”两巴掌惊了一下,看着红眼大哭的小宫女,她自然是忍不得了,忙拽了拽身边的青豌,吩咐道:“你且随她们一起奉膳,这道菜咱们那桌就不上了,你便与母妃说是我不喜食让人撤了的。”

第70章

直到元姝真真切切的回了王府,才算是舒了口气。闻讯而来的元王妃一瞧着她,便紧紧的抱住,一番好打量,大抵是听闻了她生病的事,忙招呼着一众人往元姝的苑里去。

“可算是回来了,怎么病成了这幅模样,快些回去让你程叔叔看看,真是急煞了人。”

恍如隔世的一切都叫元姝眷念,多日积压的情感一时泄出,窝在元王妃怀中便低低抽泣,没了元漓的气息,她似乎自由了。

抬的稳沉的轿撵里立时就是泣声阵阵,元姝的委屈和伤心被元王妃看在眼中,只当是为了骁叡,心中苦涩不忍,揽着元姝静静地抚着她,怜惜道:“阿瑥的苦,母妃懂得,只是当时情势迫人,阿叡才不得不应下,你若过不去心,便再等等,母妃去央你父王再想想办法。”

元姝多日不在府中,元王妃何尝不是心忧,明知两人情笃,只差一步,却遭了元漓的临门一脚,如何叫人不气!

趴在元王妃怀中的元姝哽咽着,以往她遇了事都是要同母妃说的,可现下,她倒宁愿让他们以为她是为了骁叡。奸诈阴狠如元漓,她对她起的心思不会是一日两日,即是打定了主意要拆散她于骁叡,便不会手下留情,当日她趁着邀功之际开口,便是笃定了元智不会拒绝,而听从元智的骁叡。更是不可能御前放肆。

明里暗里被逼着应下婚事,元姝又怎会怪骁叡呢,毕竟他和她都是被元漓算计的人。

所以,于国师万逐渊,她不甚敢亲近的最大原因,便是那夜,他开口助了元漓。冠冕堂皇的一番话,让元漓彻底增了得意。

恰巧今日元智不在府中,却留了程文孟主事,元王妃遣人请来也没画多少时间。精美的寝居在站了不少侍人,一进去掀开层层飘纱,便瞧见红漆缠枝莲的大榻上躺着的元姝。

一见来人是程文孟,元王妃便焦急唤道:“先生快些来,方才姝儿还昏了许久。”

走近了。程文孟方看清了元姝的面容,短短几日又瘦了不少,好在人已经清醒了。不禁怜惜的叹了口气,说道:“情字最伤人,郡主还小,又何必如此。”

劝人的话,谁都会说,可又有谁知她心中的苦楚。骁叡固然重要,可形同虎狼的元漓远比他来的更加恐怖。

“程叔叔。”

她轻声低唤,程文孟也只能摇头作罢,对着元王妃微微颔首便走了过去。执起元姝的小手就几指扣在脉上,静切之时,眼眸微动不小心便瞧见了元姝的手腕,真丝碎花的袖子滑下大截,原本玉白显骨的腕间竟有几道刺眼的淤痕。登时,眸色一历,在元王妃过来前将元姝的袖子不着痕迹的拉了上来。

“先生,阿瑥如何了?”

放了元姝的手,程文孟便淡然道:“只是郁气过重罢了,养些时日便无妨了。”

得了他的话,元王妃才松了心,以为元姝是为了骁叡之事堵了心,便疼爱的替元姝理了理额间的碎发,随后起身又说是吩咐人去备些药膳。待她一走,程文孟便面色一冷。

“郡主的手是怎么回事?”

十几年了,他是看着元姝长大的,王府中只这一个丫头,众人到底都是宠着。头几年都是无事安然的,纵然常病却也只是体弱所置,可如今小小年纪竟有了心病,加之那手腕上的痕迹,实在是叫人不得不起了疑心。

元姝一惊,才想起那是上午元漓握着留下的,淤痕久不退散,被程文孟看了个正着。不免心头一慌,下意识的将手藏进了被中,她害怕被人知道一切。

“是我自己捏的,病的不舒服时,便用了力。”

程文孟眉头冷然一挑,看着元姝的目光变了几分,不消说他也知道元姝在打慌。他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看得出,那么深的痕迹不可能是元姝留下的。

“连我这,郡主都不肯说实话了?丫头以为骗得了谁,单凭你的那点力气?”

这一显白,元姝就乱了,她自然是不敢说实话,却又不能不说,咬着唇儿难难道:“程叔叔就莫要再问了,我无碍的。”

元姝这丫头虽然表面懦弱,可内里却有股子倔强脾气,程文孟清楚不过,也知再问无益。只得转了话头:“也罢,你不说我便不问了,前些时日骁府来信,想过了七月生辰接你去小住。”

“可是姨母她……”元姝念起那个疼她不行的姨母来,就心生了恍惚,捏着被角的力度都松了几分。那日元漓与骁叡的事情被定下后,皇帝便下了圣旨快马送到骁府。

一心想要撮合她与骁叡的姨母,不知又是怎样一番心思。

程文孟清楚的知道她在想什么,安慰道:“那边什么都明白,无须担忧,过了生辰便去走走也无妨,这天都城是不合适了……”

元姝心里思着事,也便没听清楚程文孟后面有意压低的话,直到暮时元岚来了,她才惊知了一些听闻。

方饮了药膳,侍人就来报,说是四殿下来了,且急急忙忙的很。本还喂着元姝用药的元王妃立时就不悦了,她虽与皇后走近,可也不知为何现今是愈发的不待见几位公主,首当其冲的便是元岚。如今出了骁叡的事情,元漓也是上了黑名单。

即使再不喜,也不能拦了人,只能在元岚来之前沉了脸带着侍人离去。这才一走,元岚后脚就到,带着一堆东西指挥着人放在屋子的中央圆桌上,便风风火火的赶走了所有人。

“你这身子骨究竟是什么做的,三天两天的就病,不过一个骁叡罢了,有必须败了自己的身子吗?你丫头就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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