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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凤归_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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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得上前,一把拽住了谢青瓷的手腕,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

“说话阿,是不是心虚到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举动一出,连绿蝉红檀都看不下去了!什么叫姑娘心虚?姑娘可什么都没做!挽袖就要上前拉开谢青雯,然后齐齐停下了脚步,姑娘怎么了?刚才一直淡然处之的谢青瓷,这会彻底冷下了神色,黝黑的双眸晦暗无比。

“放手。”声音很轻。

谢青雯全然没当一回事,依旧牢牢的抓着谢青瓷的手腕。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很有礼吗?说话阿!娘娘不过赏了你两盆白牡丹,你就闹得人尽皆知,现在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话,你很得意……”

“阿!”

话没说完,谢青瓷猛的一挥手,谢青雯防备不及,踉跄的退后了好几步最后摔到了地上。谢青瓷看也不看她一眼,摘下手腕上墨玉镯,掏出手帕,眼神专注的一点又一点的细心擦拭,一遍又一遍。

谢青雯这会也回了神,依旧摔在地上,看着谢青瓷一遍又一遍的擦着那个一眼就知是上品的玉镯,肯定是娘娘赏的!当下却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为什么,为什么娘娘你要那么喜欢她?这些年陪着您的是我呀!

眼泪不停的落下,上好的胭脂被晕染开来,滑稽又可笑。

擦拭了许久才把镯子重新戴回手上,侧头看着坐在地上的谢青雯,早知她在意名声重过生命,却没料到她居然疯魔到了如此地步。神色不逾的走到她面前站定,俯视,没有嘲讽,没有冷笑,只有平静。

“二房份例不是减半,只是回归原样。”

“若非你当日得了一盆芍药就迫不及待的邀人观赏,何来今日之辱?”

“自己作的孽,自己尝。”

说罢直接转身不再看谢青雯一眼,径直向书房的方向而去。“绿蝉红檀送客,从今天起,二姑娘不准踏入幽水阁一步。”

谢青雯这时也清醒了过来,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谢青瓷的背影,扬声道:“不知大姐姐什么时候去女学?”谢青瓷回身,略微诧异的挑了挑眉,刚才的疯魔已然不见,这会只剩满满的恨意了。

这样也好,至少没那么无趣。

“明日就去。”

谢青雯梗着脖子,笑容有些扭曲。

“好,那明日妹妹就在女学等着姐姐了。”

谢青瓷欣然点头。

第十九章

谢青瓷到立松堂的时候,除了苏氏别无他人,不仅陈氏谢青雯没来,连谢青源都没来吃晚饭。脚步顿了顿提步上前,“母亲今日可安好?”从谢青瓷进门,苏氏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听得她的问好,激动了几分。

“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小心翼翼的看着谢青瓷。想问她今日见了皇后娘娘感觉如何,也想知道她对太子殿下的观想如何,更想知道青釉那边的情况,还没想好怎么问谢青瓷就已经微笑落座等着吃饭,再次眼观鼻鼻观心。

苏氏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有些狼狈的低头掩饰,好一会才抬头,情绪勉强稳了下来。

“近来得了很多上好的药材,我已经全部送到幽水阁去了。”

青釉这些年全靠药材吊着,而且必须都得是上了年份的好药材。谢青瓷抬头略微诧异的看了苏氏一眼,笑了笑,“母亲有心了。”

果然夫君说的是对的,不要问青瓷其他任何的问题,只说关于青釉的事,她一定会理自己的!当下又是高兴又是紧张,手里的帕子揉搓成了一团,“这是我应该做的,你高兴便好。”

闻言,谢青瓷定定的看了苏氏一眼,几天时间就变聪明了?见她虽是期盼却还是有些躲闪的目光,明白了,有人给她支招了。这支招的谁除了现在还没见面的父亲,还能有谁?一想到他,原本松快的心情也添上了沉重。

垂睑不发一言,双唇也微微抿了起来。

苏氏揉搓手帕的动作猛的一顿,怔怔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谢青瓷,这是怎得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看她面无表情的模样,冷冷的,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一边自责一边想着晚上问问夫君才好。

无声的用完晚饭后谢青瓷直接告辞,苏氏知她不高兴,也没拦。

出了立松堂,谢青瓷停步抬头望天,今晚没有月色,乌云黑压压的一片,朔风吹过,凉意惊人。白日甚美的院子,夜晚竟有些幽深。绿蝉红檀看去,灯笼的被风吹的忽明忽暗,连姑娘的轮廓都晦暗起来。

两人一直在身旁伺候,也知道刚才的官司,只认为姑娘是因为青釉小姐的事情不悦,心里暗自思量该做什么。往常姑娘不高兴的时候都是小公子陪在一侧,现在该找谁?

还不待两人想好怎么说,谢青瓷就已经回神。

“走吧,回去了。”

说罢就提步走去,绿蝉红檀一左一右的跟上。

回了幽水阁,果然,姑娘直直去了书房开始练字,绿蝉去打点明日要用的东西,红檀在一旁研磨伺候。小银勺舀出墨汁滴在砚台上,一手挽袖,一手研磨,视线却一直聚集在谢青瓷身上,担忧的看着她。

烛光下的姑娘端坐,背脊挺的笔直,神色淡然,眉目越发精致,若非十分了解她的人,定然以为她此时无事。可是红檀知道,姑娘不高兴,姑娘越不高兴,神色越平静,黝黑的双眸越看不出喜怒。

当初自己和绿蝉初到姑娘身边的时候才六岁,姑娘那时候也不过七岁而已。七岁的小姐应该做什么?该簪花扑碟在长辈膝下承欢,可姑娘当时那么小小的一团,就整日在书房悬着沙袋练字,每日都要写好高一叠字。

手抖到吃饭都不能。

当时的自己和绿蝉都不明白,为何老太爷要对姑娘这样严厉,只有一日老太爷过来检查姑娘写的大字,自己和绿蝉在门口伺候,恍惚听得向来笑脸示人的老太爷叹了一口气,语气复杂。

“青瓷,你可怪我?”

当下便传来了姑娘的声音,雏鸟稚嫩却是坚定。

“祖父是为我好。”

清风吹过了一阵又一阵才闻得老太爷再次说话。

“祖父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是因为只有你明白你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让你练字,是因为知道你是好孩子,你心里有怨。在你没有长成之前,你唯一能做的只有静心,忍耐,克制……”

从回忆中醒来,姑娘已经开始了练字,今儿练的时老夫人最爱的簪花小楷。老太爷教的是狂草,老夫人教的是小楷。长年练字下来,这两种字体姑娘已经掌握的炉火纯青,一手温婉,一手豪放。

时辰一点一点过去,书房里只有烛泪滴落的声音。绿蝉推门而入,神情莫名。走动的声音惊醒了两人,然后视线都聚集在了绿蝉手里捧着的盒子。长方的黑盒子,上面金线缠绕,烛光下隐隐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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