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_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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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间灯火通明,休息室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斯文俊秀的身影,戴着金丝眼镜的人抬起头来,正是宁舟。

  谢童挑起了嘴唇,形成一个颇为嘲讽的弧度:“怎么,宁助理不到黄河心不死,这个时候还在做苦情戏?”

  宁舟丝毫不理会他话语中的讽刺意味,向来温文的眼睛瞧着他,溢满了失望、不屑、后悔、愤怒等种种意味。

  谢童尽收于眼底,心里的嘲讽意味更浓了,却更有一种无声的悲哀从心底浮起来。

  所有的人都觉得是他的错,是他不知轻重、无理取闹,那些什么都不知晓的人也就罢了,宁舟可是亲自操办了一切,竟然也这么看着他,仿佛自己没有一丝错误的地方。

  宁舟站起来,他的个头很高,视线与谢童几乎平行,他满面寒霜,声音刺耳:“谢童,闹脾气也得有个限度,你不是小孩子了。”

  谢童淡淡道:“你是什么人,也能够来管我?”

  宁舟反问道:“你又算什么?”

  谢童张口便要反驳他,但在触及到宁舟讥诮的眼神时,所有的话语都停在嘴边。

  他又算什么呢?

  宁舟讽刺的说:“既然谢大少爷觉得和先生结婚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不如直接离了,我和先生身边的一众干将都会拍手称快。”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一点也没有保留的展露出来,似乎就像是在说,既然他眼下心有不甘,那不若直接斩断关系来的干脆利索。

  “先生一向都宠你,对你百依百顺,就算你现在去说,觉得自己委屈了,后悔了,想要分开……哈,先生也会顺着你的。”

  说是这么说,神情却越发的讥诮起来,带着冰冷的不屑与嘲弄。

  那样的眼神让谢童心中一窒,只要想到将要与楚歌分开他的胸口就痛到无法呼吸。

  低沉的声音凝着引而不发的怒气,谢童冷冷道:“不可能。”

  手指下意识握紧,触到了无名指上冰冷的金属指环。

  宁舟冷笑道:“让你离又不肯离,那你做出这幅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是想要给谁看?”

  谢童抿唇不语。

  “该不会是在高位上待久了,舍不得眼下的金钱与权势了吧?”

  那一声让谢童心中的怒气都熊熊燃烧起来,但转瞬,又化作了冰凉刻骨的悲哀。

  所有人都是这样看待他的吗?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刚好被看上了的小混混,人模狗样的站在了权势的高点,然而剥掉皮,还是在街头斗狠打架的少年。

  他什么都可以舍下,只是舍不下住在心里的那个人。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自己还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时光永远停留在他刚刚被接入殷家的那一刻。即便他当真只是一个廉价的、会活动的人形血浆袋,但那时候,楚歌眼里也就只有他不是吗?

  漫长而又无望的黑暗中,唯一一点光亮,却在其后的真相显露出来时,那么的让人绝望。

  有那么一瞬间,谢童都想要答应索尔斯克亚的话,放下在这边的一切,远走到海外去。

  他沉默着,终究不愿意开口。

  .

  宁舟看着他,眼底的怒火越发高炽起来,当初守在殷野歌身边的人,有哪个是赞同他跟谢童结婚的,不说当初的矛盾,单单说身份地位,那就是天渊之别。却被他力排众议,不顾反对的向众人宣告那就是他的伴侣,眼下也不过才一年呐,就变成了眼下这个样子。

  “做血库委屈你了?你当初被打了一剂Pandora,没有先生就是直接死的命……把你带回殷家,好吃好喝的供着,亲自带在身边养了十来年,又是把你送去留学,又是把你推进公司……”宁舟眼中满含嘲讽,“要是做一个从来没被抽过血的血库就可以获得这么多,恐怕大家打的头破血流都要争呢。”

  手指摩挲着无名指上冰冷的银色指环,谢童刹那间一窒。过往无数的片段在他脑海间浮现,过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出现在眼前,温柔的、宽和的、纵容的……在他的记忆中,只要是对着他,便很少有过生气的时候。

  难言的沉默笼罩了四周,片刻后,谢童声音哑然:“他救了我,所以我就要心甘情愿的当一个人形血浆袋子吗?”

  内心在左右摇动,谢童痛苦的道:“难道不是先将我逼得走投无路,再对我施以援手……这不都是你们计划好的吗,现在来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宁舟冷冷道:“你会跟一个看不起的人形血浆袋子结婚?”

  那一声如同一道电光划过脑海,劈开了心中沉沉翻卷的乌云与黑幕,现出一丝雪亮的光芒。

  他摇了摇头,退后一步,喃喃道:“……但是他放火烧死了我的父亲,又逼得我的母亲染上赌瘾,那些都是在我去殷家前发生的,你没法否认抵赖掉的。”

  哪知听了这句话,宁舟却如同被激怒了一般,蓦地大步上前,伸手就要揪住他的衣领。两人刹那间交锋起来,宁舟完全不是谢童的对手,腹部被打了一拳,翻江倒海起来。

  偏偏宁舟却放声大笑起来,说不出的憎恶与怨恨:“冤有头债有主,烧死你父亲又怎么了,那都是他自找的,活该!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父亲当年做了什么好事!”

  谢童眉头深深皱起,寒声道:“什么叫我父亲当年干的好事?”

  宁舟冷笑:“你不是私底下很厉害吗,去查啊,找人去调查啊,问我算什么意思?”

  他痛的几乎都直不起腰,却强撑着抬起头,那里面深深的愤怒与怨|毒,就像隔着他看着什么人。

  谢童心中一颤,放开了揪住宁舟的手。

  他从未谋面的父亲,当初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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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从外部传来,带着湿润的、腥咸的气味,那股独特的味道,使人迅速辨别到,这里正在海边。

  或许并不是海边,身下在轻微的摇晃,似乎是在一条航行的船上。

  楚歌头痛欲裂,终于睁开眼睛,便察觉到自己的手脚都被困缚住了,以一个狼狈不堪的姿势,被放在冰冷粗糙的地板上。

  发生了什么?

  他不是因为海外分部的急事刚刚出国,到了国外吗?

  视线中的最后一幕场景是一家清幽雅致的餐厅,明亮的窗几里,有女歌手沙哑而缠绵的歌声,唱着不知名的曲调。

  楚歌记得是谢童的属下发来消息,说谢童参加完大学百年校庆后没有离开,约他在一家大学边上颇有名气的餐厅吃饭,楚歌特意去了,但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谢童,反倒是头脑昏迷,醒来发现被捆在了一条破旧的船上。

  系统说:“楚三岁,很明显,谢童的属下背叛了他,你被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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