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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得意进宝楼_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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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刀手下攻势骤然加快,转眼百招之后点了两人的穴道。如提了两只兔子一般,拎着两人的衣服,也不骑马,在大漠之中倏忽来去,掠下了丘陵。

  陆酒冷醒来时,听得耳畔风声呼啸。睁开眼,入眼是一堆火堆。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画刀盘膝坐在那堆火堆旁。虽是避风之处,但沙漠风大,山丘挡不住的风越了过来,吹得火星噼啪作响,吹乱画刀略带雪意的发。

  陆酒冷试了一下运气,真气凝滞,身体也动不了,心知穴道未解。苏慕华靠在他身旁,浓密的眼睫朝他微微一眨。知他也已醒了,陆酒冷心下好笑。

  画刀道,“醒了就别装睡,我很公平,将你们的内功心法写出来交给我,我便放了你们。”

  苏慕华睁了睁眼,懒洋洋地道,“若写了给你,你不肯放我们,那怎么办。何况就算我们写了,你怎么知道便是真的内功心法,这可没有公平。”

  画刀走过来,蹲下身伸手捏了捏苏慕华的下巴,极秀气地笑了笑,“这可由不得你们,若你们不写,我有的是方法让你们后悔生到这世上来。我们不妨一件件试试,像你这么漂亮的美人,可千万别太早求饶,那可少了很多乐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痴醉心中愿(一)

  

  画刀一句一句说着,话语很慢却清晰,声音尖薄而细长。

  他捏着苏慕华的下巴,见那青年低了眼,似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收起了锋锐爪牙的猫,正想着要怎么炮制这个人才好。

  陆酒冷身不能动,从鼻子里笑了一声。

  画刀转头看他,“你笑什么”

  陆酒冷笑眯眯地瞅着他道,“他一个小瞎子,什么都看不到,就算你有什么高绝的手段他也欣赏不来。”他顿了顿又道,“你这样的美人,又何必浪费手段在看不见你的人身上,不如换我来。”

  画刀闻言眸中流光一动,竟然真的放开了握着苏慕华下巴的手,举步向陆酒冷走来。他穿得极单薄,不过一件月白色的僧衣,衣袂在风中掀动,竟别有一番写意风流。

  画刀在陆酒冷面前蹲下身来,注视着他。“你勾引我,就不怕你的小情人吃醋?”

  “你比他懂风情多了,若我早一点遇见你,早就不要他了。不管你是太监也好,女人也好,我都不介意,抱起来都一样。”

  “好胆量”,一个巴掌甩在陆酒冷脸上。陆酒冷为这人打得半边脸发麻,口中已是觉得一股腥甜。心里暗道,好狠。

  画刀给了他一巴掌,脸上倒也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陆酒冷挨了这一掌,还是笑眯眯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仿佛他才是打了人一巴掌的那位。

  画刀没有怒意的眼中甚至还带上了一点赞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样和我说话了,你的胆子很大。”

  陆酒冷反问道,“为什么不敢,反正你现在又不舍得杀我...我敢保证,若有个人经常在你耳边说着这样的话,你一定会比现在漂亮一百倍。”

  画刀哦了一声,笑容更加秀美,“你想当这个人?”

  “我不好么?”陆酒冷挑了眉看入他眼中,青色的长袍遮掩着他腰腿利落的弧度,脸上挂着邪气的笑容,懒洋洋地笑着的眼睛却让人有转不开眼的魅力。

  画刀伸手在陆酒冷臀间捏了一把,点了点头。“好,真好。”说着话,他指尖轻轻一动,一道寒星向着苏慕华激射而去。

  寒芒在空中闪了一闪,苏慕华原本动都不能动的身体,突然极快地就地一滚。画刀见那点寒芒落了空,指一弹又是一点寒芒射向着苏慕华。苏慕华见状心知再难避开,凝气于掌,听声辨位,以掌风扫上那点寒芒。原来方才陆酒冷缠着画刀,苏慕华借机运转内力冲破禁制,却为画刀识破。

  陆酒冷倏然一惊,脸上却半点没带出来,只轻轻叹息道,“我都说了他不如你,你又何必吃醋?”

  画刀竟然在耐心地解释,向陆酒冷解释,“你别当心,我没伤他,我只是让他看得见了而已。他一个小瞎子,什么都看不到,就算你有什么高绝的手段他也欣赏不来,不如我让他看个明白,也好生醋上一醋。”

  那枚金针为苏慕华掌风一扫,却如鱼入水,自他的小指而入,顺着少商直逼心脉,苏慕华经脉逆转才堪堪逼住。眼前迷雾虽渐渐清晰,但他疼得视线模糊。

  陆酒冷见他如此痛苦,笑容一僵,强作轻松地笑道,“原来你喜欢人看着。”

  画刀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疼啦?忘了说你的小情人原来功力运转只在丑时视物,如今这枚金针在他体内一个时辰,他便能视物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便折他一日寿命。”

  他挥袖拂开陆酒冷的穴道,“好好劝劝你的小情人,若早一日将楞严三昧默出来给我,便可少受一日苦楚。别想着动什么手脚,不妨实话告诉你,我如此熟悉你们运气的法门,是因为手中也有几页楞严经的残页。”

  陆酒冷将苏慕华抱在怀里,见他眼睫上凝着大颗的汗珠,唇色都已苍白,心中更将画刀十八代祖宗都操了个遍。

  苏慕华靠着陆酒冷喘息了片刻道,“楞严三昧既然如此珍贵,若我们交于你,怎么相信你一定会放过我们?”

  画刀走回火边,盘膝坐下,“你要如何相信?”

  苏慕华道,“不如这样,我们二人既然分别习得半卷楞严经,你先给我们几天时间,互相交换所学。然后我们默半部经文给你,你先放走一人,剩下的一人再将另一部默给你。这样世上,就有一人会整部经文,你就算杀了剩下那人也不能独占这部武学。”

  画刀点头道,“也好,那我就给你们几日时间。”

  陆酒冷带了怒火道,“他疼成这样,怎么给你默经文?”

  画刀想了想道,“你说的有理,把他抱过来吧。”

  画刀的并指如刀抵在苏慕华掌心,约莫过了盏茶功夫,一枚金针随着血线自苏慕华的无名指涌出。苏慕华身体在陆酒冷怀中如鱼儿般挣了一挣,发出一声微弱的惨呼。

  画刀撤了手,“你助他导气归正吧。”

  陆酒冷助苏慕华行气一周天,见他行气已经平顺,舒了口气。再去看画刀,那人坐在火旁,仿佛已经入定。

  陆酒冷有一种感觉,这个人似乎如夜里孤独的狼,疏离于世外,极不愿意与人接触。

  陆酒冷突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哀厉悲凉,似什么东西吹奏。

  画刀突然睁开垂落的眼,他自怀中拿出一管竹管放在唇下轻吹。陆酒冷见那竹管长不过一指,吹奏之下声音单调,在风中遥遥传了出去。

  沙漠之中视野开阔,不过片刻,星光之下出现了一队骑着马的人。为首一人手中拿着一支色彩斑斓的画角。

  那一行约莫数十人,身佩长刃骑在马上,行至面前。为首那人下了马,向着画刀一礼,道,“公子让我等前来迎候大师。”

  画刀伸手拂袖,苏慕华和陆酒冷觉得劲风扑面,心想人为刀殂,且看他玩什么花样好了,二人也不避闪。

  点上二人的睡穴,画刀吩咐道,“带上他们。”

  屋中点着一盏灯,照得织了金丝的碧绿床帐间一片昏黄。陆酒冷醒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么一幅颇有江南水乡风味的帐顶。习武人的敏锐直觉让他感觉到身边躺着个人。

  他转头去看,不觉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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